首尔的冬天来得很快，寒风凛冽，雨也变得更加冰冷。那段时间，ILLIT的新专辑进入冲刺阶段，李沅禧的行程排得满满当当，很少再去便利店，我们的联系也大多靠手机维持。她总是在深夜结束练习后给我发消息，说一句“今天也努力了”或者“好想喝草莓牛奶”，我则会在第二天早上给她回复，提醒她添衣保暖，注意身体。
有一天晚上，首尔下了一场罕见的大雨，狂风裹挟着雨点砸在窗户上，发出噼里啪啦的声响。我结束兼职回到宿舍，刚洗漱完，就收到了李沅禧的消息：“苏念，你现在方便吗？我在你学校附近的公交站，雨太大了，打不到车。”
我心里一紧，看了看时间，已经是晚上十点多了。外面的雨势丝毫没有减弱的迹象，她一个人在公交站肯定会很冷。我立刻回复：“你在那里等我，我马上过去。”
抓起雨伞和外套，我匆匆跑出宿舍。雨幕中，能见度很低，路灯的光线被雨水折射得模糊不清。我深一脚浅一脚地跑到学校附近的公交站，远远就看到李沅禧站在站台的遮雨棚下，双手紧紧抱着胳膊，身体微微发抖。她的鸭舌帽已经被雨水打湿，头发贴在脸颊上，卫衣的肩膀处也湿了一片，看起来格外狼狈。
“沅禧！”我喊了她一声，快步跑过去，把雨伞完全倾向她那边。
她看到我，眼睛瞬间亮了起来，像是看到了救星，刚才的委屈和无助一下子涌了上来，眼眶微微泛红：“苏念，你来了。”
“怎么不找个地方避避雨？这么大的雨，站在这里多冷啊。”我一边帮她擦脸上的雨水，一边心疼地说道。
“我怕你找不到我，”她小声说道，声音带着点哽咽，“练习结束后本来想直接回宿舍，结果走到半路雨就下大了，手机也快没电了，只能给你发消息。”
我脱下自己的外套，披在她身上，外套带着我的体温，她下意识地裹紧了，抬头看着我：“那你怎么办？”
“我没事，年轻人火力壮。”我笑着摆摆手，“走吧，我送你回去。你住的地方离这里不远，我们慢慢走过去。”
她点了点头，紧紧跟着我。雨太大了，雨伞根本挡不住四面八方袭来的雨水，我的半边身子很快就湿了，冷风一吹，忍不住打了个寒颤。李沅禧察觉到了，主动往我身边靠了靠，把雨伞往我这边推了推：“伞往你那边挪挪，你都湿了。”
“没事，你别淋到就好。”我摇摇头，加快了脚步。
一路上，我们很少说话，只有雨声和脚步声交织在一起。我能感觉到她的肩膀偶尔会碰到我的胳膊，带着温热的触感，和外面的寒冷形成鲜明对比。走到她住的公寓楼下时，两人都已经浑身湿透了。
“快上去换衣服吧，别感冒了。”我把雨伞递给她，说道。
她接过雨伞，却没有立刻上楼，而是看着我，眼神里带着复杂的情绪，有感激，有心疼，还有些说不清道不明的东西。沉默了片刻，她突然说道：“苏念，要不要上去喝杯热姜茶？不然你这样回去肯定会感冒的。”
我犹豫了一下，想到偶像宿舍的管理通常很严格，便摇了摇头：“不用了，我回去冲个热水澡就好。你快上去吧，别让经纪人姐姐担心。”
“没关系的，宿舍里现在只有我和Moka，经纪人姐姐今天不在。”她拉了拉我的袖子，语气带着点撒娇的意味，“就喝一杯，喝完我送你回去，好不好？”
她的眼神太过真诚，带着点期待和恳求，我实在无法拒绝，最终点了点头。
她住的公寓是公司安排的，两室一厅，布置得很温馨，处处透着女孩子的细腻。客厅的沙发上放着几个Hellokitty玩偶，茶几上摆着成员们的合照，阳台上还挂着几件洗好的练习服。Moka不在客厅，应该是在房间里休息。
李沅禧给我找了一套她的干净卫衣和运动裤，让我去浴室洗澡，自己则转身走进厨房煮姜茶。我洗完澡出来，穿着宽大的衣服，袖子和裤腿都要卷起来，显得有些滑稽。李沅禧看到我，忍不住笑了出来，眼睛弯成了好看的月牙：“真可爱，像偷穿大人衣服的小孩。”
我脸颊一热，有些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
她把煮好的热姜茶递给我，杯子是Hellokitty图案的，温热的触感从指尖传到心里。“快喝点暖暖身子，”她坐在我对面，看着我，“今天真的太谢谢你了，如果不是你，我不知道要在公交站等多久。”
“我们是朋友啊，互相帮忙是应该的。”我喝了一口姜茶，辛辣中带着甜意，驱散了身上的寒气。
她看着我，眼神很认真：“对我来说，你不只是朋友。”
我的心跳瞬间漏了一拍，握着杯子的手微微收紧，抬头看向她。她的脸颊泛红，眼神里带着点紧张和试探，却没有回避我的目光。空气仿佛在这一刻静止了，客厅里只剩下窗外的雨声和彼此的呼吸声。
我知道，她这句话里藏着更深的情意，而我心里也早已泛起同样的涟漪。可理智告诉我，我们之间有太多现实的阻碍。她是正值上升期的偶像，恋情曝光对她的事业来说可能是毁灭性的打击；而我只是一个普通的学生，我们的世界有着天壤之别。
就在我不知所措的时候，她像是察觉到了我的犹豫，轻轻笑了笑，缓解了尴尬：“我的意思是，你是我很重要的朋友，和别人不一样。”她避开了刚才的话题，转而说起了新专辑的筹备，“我们新专辑里有一首歌，我参与了歌词创作，里面有一句是写给你的，等专辑发布了，你一定要仔细听。”
我点点头，心里既有失落，又有一丝庆幸。失落的是她收回了那句近乎告白的话，庆幸的是我们没有因为这个尴尬的瞬间而疏远。或许，这样的距离才是最好的，既能守护这份特殊的感情，又不会给彼此带来伤害。
那天晚上，她送我回宿舍时，雨已经小了很多。走到宿舍楼下，她从包里拿出一个Hellokitty形状的暖手宝递给我：“这个送给你，冬天揣在怀里会很暖和。”
“谢谢你。”我接过暖手宝，入手温热。
“应该是我谢谢你，”她看着我，眼神温柔，“一直以来，都谢谢你愿意听我倾诉，愿意在我需要的时候出现。有你在，我觉得很安心。”
我看着她的眼睛，那里面盛着星光，也盛着对我的依赖。千言万语涌到嘴边，最终只化作一句：“我也一样。”
她笑了，露出了浅浅的梨涡，转身走进了夜色中。我站在宿舍楼下，握着温热的暖手宝，心里满是复杂的情绪。这份友人之上、恋人未满的感情，像一杯醇厚的酒，越品越香，却也带着点微醺的迷茫。我不知道未来会怎样，但我知道，我会一直守护着这份感情，守护着这个在舞台上发光、在私下里温柔的女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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