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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五章 灵息外泄

冰骸饲心

无妄崖一战落幕,冰木结界外还残留着淡淡的灵力与魔气痕迹,苏清禾蹲在崖边,以灵木气净化着地面的浊气,指尖淡青光芒流转,连脚下的冻土都冒出了细碎的青芽。谢无烬立在她身侧,正以冰骸气重铸结界,青白冰纹层层叠加,比往日更坚固几分,边缘还缠上了灵木藤,冰护木,木固冰,成了真正的铜墙铁壁。

“经此两战,你的灵木心气息越发浓郁,便是有冰骸气遮掩,怕是也瞒不住三界有心人了。”谢无烬收了冰骸气,伸手将她扶起,指尖抚过她发间的冰簪——那是他早前为她凝的,此刻正泛着微光,勉强压制着灵木心外泄的生机。

苏清禾点头,心口的灵木佩轻轻发烫,与谢无烬的冰骨相契处传来阵阵暖意:“连日动用灵木气御敌解毒,本源气息收不住了,方才净化浊气时,竟引来了崖外飞鸟灵兽,想来是生机太盛,惊动了周遭生灵。”

话音刚落,崖外天际便掠过数道遁光,比往日的散修气息更杂,有仙门修士的清灵,有妖族的妖异,还有魔界探子的阴冷,显然都是冲着灵木心的气息而来。谢无烬眸色一沉,将苏清禾护在身后,汐冰刃凝于掌心,冰骸气威压散开,厉声喝道:“滚!无妄崖岂容尔等窥探!”

遁光落地,十来道身影现身崖下,为首的是个身着淡金仙袍的天界执事,手持玉拂尘,神色倨傲,身后跟着几名仙修与妖族修士,还有两个藏头露尾的黑影,一看便知是魔渊探子。天界执事上前一步,语气带着施舍般的傲慢:“谢无烬,苏清禾,本座乃天界紫微宫执事,奉仙尊之命前来,劝你二人归顺天界,将灵木心与冰骸术献出,可封你二人为护界仙使,否则便是与天界为敌!”

苏清禾冷笑出声,灵木藤从袖中探出,淡青灵气萦绕:“紫微宫仙尊?是那位藏头露尾,暗中觊觎冰骸与灵木心的伪善之辈吗?藏头露尾不敢现身,只派你这跑腿的来传话,未免太没诚意。”

执事脸色一沉,拂尘一挥,金光乍现:“大胆妖女!竟敢污蔑仙尊!今日本座便替天行道,拿下你这祸乱三界的灵木心持有者!”身后众人见状,立刻蠢蠢欲动,仙修御剑,妖族亮爪,魔探凝魔气,三面合围而来,皆想分一杯羹。

“贪心之辈,一起解决便是。”谢无烬轻笑一声,冰骸气暴涨,万千冰刃从地面破土而出,先将魔探困在冰牢之中,冰骸气冻得魔气滋滋作响,“清禾,仙修与妖族交给你,魔探我来收拾,速战速决,别让他们污了无妄崖的地。”

“好!”苏清禾身形轻转,灵木心微微催动,淡青灵气化作漫天灵叶,灵叶带着渡厄医毒,落在仙修身上便钻入股脉,让他们灵力紊乱;碰上妖族便化作藤蔓,缠住四肢让其动弹不得。她一改往日温和,眉眼间带着凌厉,柔中带刚的招式,正是这些日子与谢无烬磨合出的木系攻防术。

天界执事没想到她灵木术这般霸道,心头一惊,连忙催动金仙法诀,拂尘扫出金光匹练,直劈苏清禾心口。眼看金光将至,谢无烬已解决魔探,汐冰刃破空而来,青白刀光斩断金光,冰骸气裹着怒意直逼执事:“敢碰她,找死!”

执事被冰刃震得后退数步,口吐鲜血,难以置信地看着谢无烬:“你……你的冰骸咒竟真的痊愈了?仙尊明明说你已是废人!”这话一出,在场仙修与妖族皆是一惊,看向谢无烬的目光多了几分忌惮。

谢无烬眸色冰寒,步步紧逼:“你家仙尊的话,也能信?他当年换我咒料,害我咒反噬,如今又觊觎冰骸与灵木心,真当三界无人能治他?”

执事脸色惨白,知道今日讨不到好,竟狠心祭出一枚爆灵丹,嘶吼道:“我得不到,你们也别想安稳!灵木心气息已泄,三界皆知,往后定会有无数人来寻你们,仙尊也定会亲自出手,你们等着被挫骨扬灰吧!”

爆灵丹炸开,金光与黑气交织,气浪席卷崖边。谢无烬立刻将苏清禾护在怀中,冰骸气凝成厚厚的冰盾,挡住气浪冲击。待烟尘散去,执事早已遁走,余下的仙修与妖族见状,也不敢久留,纷纷狼狈逃窜。

崖上重归平静,可苏清禾心口的灵木心却剧烈发烫,淡青光芒冲破冰簪压制,化作一道光柱直冲天际,纯正的生机气息席卷三界,比往日任何一次都要浓烈。这一次,无需窥探,三界生灵都知晓,无妄崖有三界唯一的灵木心持有者,还有痊愈的上古冰骸师。

“糟了,灵木心本源气息彻底外泄了。”苏清禾按住心口,脸色微微发白,灵木心躁动不已,若非有谢无烬的冰骸气安抚,怕是早已失控,“这下三界的贪婪之辈,都会蜂拥而来了。”

谢无烬将她紧紧揽入怀中,冰骸气源源不断渡入她体内,稳住躁动的灵木心,语气坚定无比:“外泄便外泄,有我在,谁来便斩谁。灵木心是你的本命,不是旁人觊觎的至宝,往后我便是你的移动结界,走到哪护到哪。”

他抬手凝出一道冰纹,印在苏清禾心口的灵木印记上,冰纹与木纹相融,化作一道淡青白的护罩,既能稳住灵木心气息,又能在遇险时引动他的冰骸气。苏清禾靠在他肩头,感受着他冰骨的沉稳律动,心头的不安渐渐消散。

“只是这般被动防守,终究不是长久之计。”苏清禾轻声道,“你的冰骨虽愈合七成,可咒毒根源未除,若遇上紫微宫仙尊那样的高手,未必能占上风。我听闻千年玄冰髓能彻底稳固冰骸本源,根除咒毒隐患,我们是不是该动身去寻?”

谢无烬眸色一亮,他何尝没想过寻玄冰髓,只是担心路途凶险,舍不得让苏清禾奔波。可如今灵木心外泄,无妄崖已非净土,倒不如主动出击,寻得玄冰髓彻底痊愈,再回来应对三界纷扰与紫微宫的阴谋。

“好。”谢无烬吻了吻她的发顶,指尖握紧她的手,掌心的冰木佩紧紧相贴,“三日后动身,去极北冰原寻千年玄冰髓。那里是上古冰脉源头,玄冰髓藏于冰髓窟,虽凶险,却有我的冰骸气护体,再加上你的灵木术,定能成功。”

这三日,二人忙着准备行囊,谢无烬锻了数枚冰玉符,皆是保命之用;苏清禾炼了满满一药篮疗伤解毒的丹药,还特制了灵木膏,以防极北冰原的寒气伤身。灵木园的灵草被她移栽到随身的玉瓶中,既能随时取用,又能稳住灵木心气息。

临行前夜,无妄崖落了细雪,冰室的灵木炉暖意融融。苏清禾靠在谢无烬怀里,看着窗外的雪景,轻声道:“此去极北,不知要多久才能回来,也不知紫微宫会不会趁机作乱。”

“无妨。”谢无烬收紧怀抱,冰骸气与灵木气交织成光茧,“无妄崖有冰木结界守护,寻常之辈闯不进来。等我们寻得玄冰髓,我冰骨痊愈,你灵木心稳固,便是紫微宫仙尊亲自来,我们也能一战。”

雪落无声,冰室暖融,二人相拥着静待天明。他们知道,此去极北是机遇也是挑战,不仅要寻玄冰髓,还要应对沿途可能出现的追杀与窥探,可只要冰骸缠木心,生死相依,便没有跨不过的险途,没有敌不过的强敌。而紫微宫的伪善仙尊,也早已在极北布下了陷阱,等着他们自投罗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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