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妄言被冷晔的气场压得脸色青白交加,手指着夏栀,半天憋不出一句完整的话。福伯到底是老成持重,知道再僵持下去讨不到半分好处,甚至可能得罪冷晔连累林家。
林妄言他上前一步,对着冷晔微微躬身,语气里的强硬尽数褪去,只剩无奈:“冷总,今日是我们唐突了。改日,我们再登门致歉。”
说完,他狠狠瞪了林妄言一眼,又拽了拽还想开口的林婉柔,示意两人赶紧走。林妄言咽不下这口气,却也不敢再顶撞冷晔,只能愤愤地剜了夏栀一眼,转身跟着福伯上了车。
林婉柔走在最后,回头望了一眼,目光里的怨毒像淬了冰,落在夏栀和冷晔相靠的身影上,随即被车门隔绝在夜色里。
黑色豪车的尾灯很快消失在路的尽头,廊下终于安静下来。
晚风卷着桂花香,吹得夏栀鬓角的碎发乱飞。她拢了拢身上的薄外套,对着冷晔弯了弯腰
夏栀冷总,今天真的谢谢你,我自己回出租屋就好,不远。
冷晔眉峰微蹙,目光落在她身上——清透的淡妆衬得眉眼愈发干净,紫色短裙勾勒出纤细的腰线,一双踩着高跟鞋的腿笔直修长,手里拎着的精致小包晃来晃去,明明是简单的装扮,却透着一股说不出的娇俏。
他沉默片刻,终究是没再坚持,只是递过一把伞
冷晔夜里可能会下雨,拿着
夏栀接过伞,指尖不小心碰到他的掌心,微凉的触感让两人都顿了一下。她连忙缩回手,小声道
夏栀谢谢冷总
说完,她转身沿着人行道往前走,高跟鞋踩在石板路上,发出清脆的声响。冷晔站在原地,看着她的背影渐渐走远
曳夜叮——冷晔细致关怀触发!好感度+3,当前好感度28!老夏!冷晔这眼神都快黏你身上了!要不是你坚持走,他指定要亲自送你回出租屋!”曳夜的电子音在夏栀脑海里响起,带着几分看热闹的意味,“不过你这造型真绝了,淡紫短裙配淡妆,纯欲感拉满,别说冷晔了,换谁看了都得心动!”
夏栀夏栀抬手理了理耳边的碎发,脚步没停,心里却忍不住吐槽:“你少贫嘴,赶紧看看沈确的资料,我总觉得今天大概率要遇上他。”
曳夜“收到!正在检索沈确最新动态……叮!检测到沈确的车辆正在你前方五百米处行驶,路线和你回出租屋的小巷重合!老夏,你这乌鸦嘴开光了?”曳夜的声音突然拔高,带着几分紧张,“他现在应该还不知道你是他未婚妻,不过以他的性子,看到陌生美女大概率会多瞅两眼,你小心点!”
夏栀心里一紧,攥紧了手里的伞,脚步下意识加快了些。她走了十来分钟,拐进一条僻静的小巷,这里离她的出租屋只有几百米,路灯昏黄,树影婆娑。
就在这时,一辆银灰色的跑车缓缓停在巷口,车速慢得几乎像是在散步。
车窗降下,露出一张清俊却冷淡的脸。少年感的白短发衬得肤色冷白,耳间的银饰在昏光里闪着细碎的光,黑色项圈配着层叠的银链,混搭的风格却衬得他眉眼愈发疏离,正是沈确。
他的目光原本随意地扫着巷景,却在落到夏栀身上时,骤然顿住。
夏栀也注意到了这辆车,脚步下意识放慢。她能感觉到那道目光落在自己身上,带着几分探究,几分审视,让她莫名有些不自在。
曳夜“卧槽!沈确看你的眼神不对劲!系统检测到他的心动值在飙升!老夏,他对你一见钟情了?”曳夜的惊呼声在脑海里炸开,“这剧情不对啊,他不是设定里的冰山吗?怎么见了你就破功了?”
夏栀夏栀咬了咬唇,在心里回怼:“闭嘴!别吵,看我怎么应付。”
她攥紧手里的伞,低着头想赶紧走过去,却听见男人开口,声音清冽如冰,又带着几分少年气的慵懒
沈确等一下
夏栀脚步一顿,疑惑地抬起头。
沈确推开车门走下来,身形清瘦挺拔,一手随意搭在身侧的篮球上,黑白拼色的连帽衫衬得他肩线利落,站在昏黄的路灯下,竟有种矛盾的矜贵与桀骜。他径直走到夏栀面前,目光落在她脸上,从干净的眉眼,到小巧的鼻尖,再到抿着的唇瓣,一寸寸扫过,眼神里的漠然渐渐褪去,染上几分不易察觉的怔忪。
沈确你就是林家找回来的女儿?
他开口,语气比刚才柔和了些许,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篮球的纹路。
夏栀心里咯噔一下。
她上下打量着眼前的男人,白短发、银饰、冷冽的眉眼,和曳夜描述的沈家少爷沈确完美重合。
夏栀夏栀抿了抿唇,没承认也没否认,只是淡淡道:“先生,你认错人了。”
说完,她想绕开他继续走,手腕却被轻轻攥住。
沈确的指尖微凉,力道很轻,却带着不容拒绝的意味。他看着她的眼睛,漆黑的眸子里竟泛起一丝连自己都没察觉到的涟漪,声音低沉了几分,连握着篮球的手都微微收紧
沈确我没认错,我叫沈确,是……
他顿了顿,后面的话没说出口,可两人都清楚那句话的后半段——是和你有婚约的人。
夏栀夏栀猛地抽回手,往后退了一步,警惕地看着他:“我叫夏栀,和林家,和你,都没有任何关系。
沈确看着她泛红的耳根,看着她因为警惕而微微蹙起的眉,心脏竟不受控制地漏跳了一拍。他松开手里的篮球,篮球在地上弹了一下又滚回脚边,他却没去管,目光依旧胶着在夏栀身上。
曳夜“检测到沈确心动值持续上涨,当前数值已达80!老夏,他真的对你一见钟情了!这下麻烦了,一边是攻略对象冷晔,一边是突然心动的婚约对象沈确,你这是要开启修罗场模式啊?”曳夜的声音里满是看热闹的兴奋。
夏栀在心里狠狠翻了个白眼,却不敢再耽搁,转身就往巷子里跑,高跟鞋踩在石板路上发出急促的声响,只留下沈确站在原地,望着她的背影,眸色深沉。
巷口外,冷晔的车不知何时停在了阴影里。他坐在车里,看着巷子里的一幕,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方向盘,骨节泛白。黑眸里的光沉得吓人,周身的气压低到了极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