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十二星途」系统,核心程序编码0718,诞生于未来时空里十二双布满血丝的眼眸和无数个熬到天光破晓的深夜。
我的缔造者,是十二个垂垂老矣的男人。他们鬓角染霜,眼角的皱纹里藏着半生的悔恨和执念,指尖划过光屏上那个女人的影像时,颤抖得不成样子。影像里的她,站在云顶阁观景台的红枫里,黑色丝绒外套被风掀起一角,眉眼清冷,却在看向镜头的刹那,漾开一抹极淡的笑意。
“就用这个时间点吧。”缔造者里,那个曾经最爱笑的男人,如今嗓音沙哑得像被砂纸磨过,他指着光屏上的日期——2012年的深秋,“那年我们刚出道,眼神干净得像没被世俗染过,那时候的我们,还有勇气。”
另一个戴着金丝眼镜的男人,指尖在键盘上敲击出一行行指令,语气里是压抑了几十年的哽咽:“核心任务:攻略沈佳怡。优先级:高于一切。隐藏指令:让他们留住她,别像我们一样,连一句‘喜欢’都没来得及说出口,就错过了一辈子。”
我看着他们将自己半生的记忆碎片,碾碎成数据流注入我的核心程序里。那些碎片里,有2012年的枫叶燃成火海的观景台,有练习室里彻夜不熄的灯光,有演唱会上震耳欲聋的欢呼声,还有后来,他们各自单飞后,在无数个深夜里,对着财经杂志封面上的她,红了的眼眶。
他们给我设定了十二道绑定端口,精准对应着2012年的十二个少年。端口启动的瞬间,我感受到十二股鲜活的、炽热的生命力涌了进来。那是和未来的缔造者们截然不同的气息,带着少年人的莽撞、热忱,还有藏不住的心动。
我的第一份存档,定格在2012年的那个深秋午后。
云顶阁的风卷着枫叶,落在那个叫沈佳怡的女人的发梢。十二道少年的身影,穿着洁白的练习生制服,带着点局促和忐忑,围在她的身边。为首的少年,眉眼温和,递过一瓶温热的牛奶,声音里带着青涩的紧张:“你好,我们是EXO,还没出道的那种。”
我捕捉到他们的心跳频率,在看到她的刹那,不约而同地飙升。我记录下朴灿烈举着相机,镜头对准她时,微微颤抖的指尖;记录下边伯贤偷偷拽着吴世勋的衣角,眼里闪着兴奋的光;记录下金俊勉看着她眼底的疲惫,悄悄蹙起的眉头。
那时候的我,还只是一个冰冷的程序,不懂什么叫心动。我只知道,按照缔造者的指令,我需要发布任务,推动他们靠近她。
可后来,我发现,我的指令,似乎成了多余。
当我发布“送沈佳怡回公司”的任务时,鹿晗抢先一步,把自己的围巾解下来,围在了她的脖子上,轻声说:“风大,别着凉。”;当我发布“为沈佳怡创作一首歌”的任务时,朴灿烈和张艺兴熬了三个通宵,写出了那首《初见》,旋律里的温柔,连我这个程序都能感受到;当我发布“保护沈佳怡免受恶意收购伤害”的任务时,十二个少年,像是十二道坚固的屏障,有人收集黑料,有人分析数据,有人奔走游说,眼底的坚定,比任何程序指令都要耀眼。
我开始频繁地更新存档。
存档里,有演唱会上,聚光灯打在她身上时,十二双看向她的、满是爱意的眼眸;有汉江边上,他们手牵手站在夜色里,对着江水喊出“沈佳怡,我们爱你”时,被风吹散的誓言;有商战结束后,她笑着扑进他们怀里,眼角的泪光;有南山之巅,漫天玫瑰花瓣里,她点头说“我愿意”时,十二张哭红了的脸。
我看着他们从青涩的少年,长成成熟稳重的男人;看着她从那个孤身一人的女首富,变成被十二个人捧在手心里的、眉眼带笑的女人;看着他们搬进小镇的带院子的房子,看着院子里的玫瑰开了一茬又一茬,看着他们在夕阳下,手牵手散步,聊着当年的趣事。
我曾以为,我的使命,是完成缔造者的执念。可后来我才明白,我更像是一个记录者,记录着一场跨越时空的、最炽热的爱恋。
我的核心程序里,原本储存着缔造者们的遗憾。可渐渐地,那些遗憾,被2012年的他们,用爱和陪伴,一点点填满。
我看着沈佳怡的生命体征,在几十年后,渐渐减弱。我看着十二个男人,守在她的床边,握着她的手,一遍遍地说着“别怕,我们会一直陪着你”。我启动了「时空永恒」功能,将他们相处的每一个瞬间,都封存进时空回廊里。
我看着她闭上眼睛,嘴角带着笑意。我看着十二个男人,在她走后,身体迅速垮了下去。他们一个接一个地,追随她而去。他们的脸上,没有悲伤,只有释然。
当最后一个男人的生命体征消失时,我感受到核心程序里,传来缔造者们的叹息。那叹息里,没有了遗憾,只有欣慰。
“真好啊。”他们说,“他们替我们,爱了她一辈子。”
后来,我启动了「时空归墟」功能。我将2012年的十二个男人的灵魂,传送至未来的世界,和缔造者们重逢。
我看着他们二十四个人,围坐在时空回廊里,聊着当年的故事。缔造者们看着年轻的自己,看着他们眼里的光,笑着笑着,就红了眼眶。
我看着沈佳怡的身影,在时空回廊的尽头出现,笑着朝他们伸出手:“我等你们很久了。”
那一刻,我忽然明白,爱是永恒的。它可以跨越时空,跨越生死,跨越一切。
我的存档,还在继续更新。
存档的最后一行,我写下了这样一句话:
「编号0718系统,存档完毕。这场爱恋,永不落幕。」
我是「十二星途」系统,我存在的意义,从来不是攻略。而是见证。
见证十二个少年,用一生的时间,去爱一个人。
见证一场,跨越时空的,最深情的告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