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一刚抿了口咖啡，差点没当场喷出来。他攥着马克杯的指节泛白，小心翼翼地把杯子放回桌面，生怕力道重了直接摔碎。
“你刚才说什么？再说一遍？”他的声音发飘，心里疯狂祈祷自己是幻听了。
小兰眨都不眨地看着他，眼底藏着恶作剧的笑意，一字不差地把刚才的问题又问了一遍。
新一的脸“唰”地一下红透了。
“为、为什么突然问这个？”他的声音更虚了，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我好奇嘛！”小兰的笑声还是像往常一样清脆好听，可配上这要命的问题，怎么听怎么像在故意捉弄人，“我猜得到你大概会怎么选，但跟园子打了赌，总得确认一下答案才行！”
她说着就跟没事人似的，掏出手机往桌上一放，点开了录音键。
录音。
新一把脸埋进手掌里，想死的心都有了。
“我的答案可能跟你想的不一样。”他闷闷地从指缝里挤出一句话，转念又毛骨悚然地想——该不会和园子猜的更接近吧？
老天爷饶了他吧。
小兰噘起嘴，伸手戳了戳他的胳膊：“不行，我一定要知道。到底是我猜的准，还是园子猜的对。”
新一从手指缝里偷瞄她，正想开口求饶，服务员端着甜点走了过来，把柠檬派放在他面前，又给小兰摆上一杯芭菲，笑着问他们需不需要别的。
小兰笑着替两人应了声好，新一却盯着面前的柠檬派一点胃口都没有。好好的下午茶，怎么就变成大型社死现场了。
“快说啊新一，就一个简单的问题而已！”服务员刚走远，小兰就开始催他，语气里带着点不耐烦。
至少不用被服务员听去，也算不幸中的万幸了。
新一眼角余光扫到桌上亮着屏的手机，心里把园子骂了八百遍。就算小兰只把录音给园子听，那疯丫头指不定会搞出什么幺蛾子来。
“新一。”
小兰的声音又近了些。
新一喉结滚了滚，盯着凉透的咖啡出神。其实从她第一次问出口，他就知道自己的答案了。早死早超生吧。
“杀温亚德。”他先说出了最没心理负担的那个，脑海里自动浮现出贝尔摩德那抹血红色的笑，还有枪口冰冷的金属反光。
他压低声音，刚好能让小兰听清，祈祷手机收音别太好使——不然他这辈子的社死黑历史就留底了。
“睡冲野洋子。娶基德。”
“哐当”一声，小兰手里的勺子掉在了桌上，紧接着是她足以掀翻天花板的尖叫：“什么？！”
整个咖啡厅的目光瞬间齐刷刷扫了过来，有个男生甚至一口咖啡呛进了气管里，咳得直捶桌子。
“你——你居然——”
“小兰！”新一赶紧拽了拽她的袖子，眼神发虚地瞟着周围看热闹的人。虽然大家的注意力正在慢慢收回，但时不时还是会往这边瞟一眼。
“你居然要娶基德？！”小兰根本没管周围的目光，只顾着瞪大眼睛质问他。
“二位需要帮忙吗？”服务员的声音听起来甜丝丝的，可新一不用抬头都能听出那语气里的警告。他也不怪人家，换成他是服务员，估计早就过来赶人了。
“不用不用！”新一赶紧抬起头，扯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她就是太惊讶了，马上就好，不好意思打扰大家了。”
服务员半信半疑地看了小兰一眼，脸上依旧挂着标准的职业假笑，点了点头：“那二位慢用。”说完就转身走了。
小兰总算回过神来，不再大喊大叫，却还是气鼓鼓的，凑过来压低声音问：“你居然真的想娶基德？”
新一拿起马克杯抿了口凉咖啡，掩饰自己的不自在：“在这三个人里选的话，没错。”
小兰一脸的不敢置信：“你——你怎么会选他？我还以为你会选冲野洋子小姐啊！”
“为什么？”新一有点不爽，她这副见了鬼的表情是什么意思，“你以为我会选谁？”
“洋子小姐人那么好……”小兰的眼神飘向别处，声音越来越小，“而且你不是好像很喜欢……大胸吗……”
“所以你觉得我会娶洋子小姐，睡温亚德，杀基德？”新一语气平淡得像一潭死水，喝了口冷咖啡，含糊地吐槽，“真够狠的。”
小兰一下子炸毛了：“狠？那你为什么不想睡克里斯·温亚德啊！她可是去年美国最性感女演员得主啊！”
新一皱着眉，把脸埋进马克杯里，含糊不清地说：“你忘了她比我们大十岁吗？而且她跟她妈长得一模一样，我对熟女没兴趣，谢谢。”
小兰翻了个白眼，一脸的不赞同：“那又怎么样？跟她妈长得像说明她老了也好看啊！而且她肯定超级有钱！”
新一一挑眉毛，语气干巴巴的：“我好像也不缺钱吧？再说我还不知道你想找个饭票呢。”
“呵呵。”小兰翻了个更大的白眼，随即又坐直了身子追问，“那你为什么不想娶冲野洋子？她明明那么温柔！”
新一终于拿起叉子，用叉子指着小兰：“温柔归温柔，她可是三次被卷入凶杀案的嫌疑人，其中一次还是她前男友的命案。我可不想步她后尘，哪天被人用冰锥和冰块伪装成自杀。更不想应付她那几百万粉丝和事儿多的经纪人，光是想想都头大。你爸本来就够讨厌我了，搞不好直接把我送局子里去。一夜情可比结婚容易藏多了。”
他说完还煞有介事地点点头，用叉子叉起一块柠檬派塞进嘴里。
“新一。”小兰的语气突然变得无比平静，“你拿粉丝当借口拒绝洋子小姐，怎么就不提基德的粉丝了？”
新一把嘴里的派咽下去，又用叉子指着她：“不一样。基德有个不为人知的 civilian 身份——哦不对，是平民身份，肯定没那么出名，相处起来方便多了。”
见小兰要开口反驳，他赶紧补充：“你要是说基德本人的粉丝，那我更不怕了。自从我变回来之后再去抓他，多少粉丝都在磕我们的CP。比起洋子小姐那些恨不得把我生吞活剥的粉丝，基德的粉丝简直太友好了。”
小兰皱着眉，一脸纠结地抿着嘴，好像在认真思考他的歪理。
“你居然想了这么多？”她有点惊讶，随即又想起什么，“对了，你刚才还说不喜欢年纪大的，那基德不是比克里斯·温亚德还老吗？”
新一笑出了声：“如果基德比我们大五岁以上，我就辞掉侦探的工作。”
他又叉了一块派塞进嘴里，等小兰消化完这句话，才开口问：“所以你们俩谁赢了？”
小兰垮下脸，噘着嘴戳了戳手机屏幕，一脸不情愿地说：“平局。我们俩全猜错了。”
新一眨了眨眼，没反应过来，皱着眉问：“园子觉得我会怎么选？”
“草基德，娶克里斯·温亚德，杀冲野洋子。”兰盯着手机屏幕等回信，随口就报了出来，还补充了园子的歪理，“什么侦探和怪盗之间张力拉满，还有听我爸吐槽洋子吐槽到耳朵起茧，迟早被逼疯。”
她手指在屏幕上戳了两下，又漫不经心地加了句：“她还说克里斯·温亚德是所有青春期男生的性幻想天花板。”
新一闻言当场皱成了苦瓜脸。他正琢磨着要不要吐槽两句，兰的手机突然又弹出一条消息提示音。她立刻把视线钉回屏幕，咬着下唇陷入了纠结。
“赤井秀一，米奈芭·格拉斯，还有基德。”兰念出这三个名字，新一差点没把脸拍在桌子上。
刚念完，手机又响了，不用想也知道是园子发来的预测。兰往后靠在椅背上，盯着对面的墙壁发起了呆。
新一只好认命地开始琢磨选项，等着兰猜他的答案。等他终于把三个选择捋清楚时，忍不住又闷哼了一声，满脸写着生无可恋。
“好了。”他含糊地说了一句，又用双手捂住了脸。
兰又琢磨了好一会儿，才点了点头，快速敲出自己的预测发给园子，跟着应了声：“好了。”
“草赤井。”新一没半点铺垫，张口就说。兰立刻点点头，脸上还带着点“果然如此”的欣慰。
“娶基德，杀米奈芭。”
后半句刚说完，兰的点头动作猛地僵住，眼睛“唰”地瞪得溜圆。
“什么？！”她又一次尖叫着蹦了起来。
整个咖啡馆的目光瞬间又聚焦到他们桌，这次客人们没那么惊讶，反倒多了几分不耐烦。上次被呛到的那个男人，又一口咖啡堵在了喉咙里。
“兰！”新一嘴角扯出个暴躁的笑，压低声音警告，“我完全可以不陪你们玩这个破游戏。你能不能别一惊一乍的？再把我们俩赶出去，这游戏就彻底玩完了。”
他气呼呼地叉起一大块派塞进嘴里，兰这才讪讪地坐回椅子上，对着周围投来的视线连连点头赔笑。
她刚用口型对着走过来的服务生无声道歉——“对不起对不起，不会再闹了，我们没事”，就见那服务生脸上的职业假笑僵了僵，眼神在她恳求的表情和新一埋头苦吃派的背影间转了两圈，最后不情不愿地点了点头，转身快步走开了。
新一心想，他们应该没第三次机会了。
等周围的目光终于散去，新一才开口问：“你还以为我会杀基德？”
他没把“你也太狠了”说出口，但心里早已经吐槽八百遍了。
“你居然会杀米奈芭小姐？”兰凑到桌对面，用气声质问，“你在伦敦那件案子里明明帮过她啊！”
新一翻了个白眼，满脸的不以为然。
“那又怎么样？”他懒洋洋地反问，吃完最后一口派，把叉子往盘子上一放，“这三个人我都或多或少帮过忙，而且我跟米奈芭根本没说过几句话。是，她长得是好看，但我总不能因为人家长得漂亮就娶回家吧？”
兰立刻给了他一个白眼。
“那你就因为人家是罪犯就娶？”她反唇相讥。
新一嗤笑一声：“说真的兰，娶米奈芭那日子得多无聊啊？天天练网球，我连她性格到底怎么样都不知道。基德至少还够疯够有意思。”
兰垮着脸靠回椅背上，抱着胳膊小声嘀咕，气鼓鼓地撇着嘴。新一看她这副样子，忍不住问：“你是不是猜我会草赤井，娶米奈芭，杀基德？那园子赢了？不然你怎么气成这样？”
兰立刻瞪了他一眼，抓起手机对着屏幕疯狂戳起来，恶狠狠地给园子回消息。
“才没有。”她头也不抬地反驳，“园子说你会草基德，娶秀一先生，杀米奈芭小姐。还是那套侦探怪盗的张力说辞，然后是让足球笨蛋凑一对，还有上次那个金发美女被杀了，这次干脆再来一次得了。”
新一差点没忍住笑出声。他刚巧对上服务生的目光，对方像是给自己打气似的，脸上挤出一个灿烂的笑容才敢走过来。
“先生，需要我帮您做点什么吗？”
新一立刻露出歉意的笑：“抱歉打扰了——能不能给我续个杯？”他指了指自己空掉的马克杯。
服务生的表情瞬间变得很复杂，像是松了口气又有点抓狂。大概是庆幸他不是来找茬的，但又烦他们还不走。
新一心想，希望她能撑到游戏结束。毕竟在分出胜负之前，他是不可能走的。还好今天咖啡馆人不多，不然他们占着桌子不走，他心里更过意不去了。
“当然可以，先生！没问题！”服务生扯着嗓子应了一声，转身快步走了。
兰还在手机上戳个不停，眉头皱得能夹死苍蝇。等服务生端着咖啡壶和空杯子回来时，她还没停下。
服务生刚走，新一手捧着装得满满的热咖啡，兰终于抬头看他，认真地说：“接下来的两个人，别管年龄好不好？他们除了年纪大点，其他方面都很有魅力的！”
新一在心里翻了个白眼，只盼着这破游戏赶紧结束。看在她语气里带了点恳求的份上，他还是点了点头。
兰松了口气，又低头看屏幕。新一端起杯子，刚抿了一口久违的热咖啡，就听见兰念出了下一组名字。
“冲矢昴，安室透，还有基德。”
新一的眼睛“唰”地瞪得溜圆，一口咖啡差点没呛进肺里。他好不容易才稳住手，把杯子轻轻放在桌上，没当场摔碎。
他咳了好一阵，才用近乎哀求的语气问：“你没开玩笑吧？”
兰反而露出了疑惑的表情，歪着头半是询问半是肯定地说：“他们三个都很有魅力啊？”
这他妈哪里是魅力的问题啊！新一半疯了似的在心里咆哮，双手撑着额头，死死盯着杯里的咖啡。
“行。”他深吸一口气，压下差点爆发的吐槽，又喝了一大口咖啡试图压下即将到来的头痛，“行吧，这是最后一局，我绝对不会再玩了。要是你们又打平，要么找别人玩，要么石头剪刀布分胜负，我不管了。”
他长长地吐出一口气，清清楚楚地说：“草昴先生，娶基德，杀安室透。”
兰的眉毛猛地跳了跳，脸上露出了一种难以言喻的表情。新一则闷闷地瞪着自己半满的咖啡杯，满脸写着“我不想说话”。
他眼角的余光瞥见，上次那个被呛到的男人，又一次被自己的饮料堵住了喉咙。
大哥你到底有完没完？这次又是什么破理由？
“能解释一下吗？”兰尽量用平淡的语气问，看起来在努力憋笑。
新一差点没瞪过去——他敢保证，只要自己敢瞪，兰绝对能把他的脸按进咖啡杯里。
他把马克杯抵在唇上，却没喝，只盯着桌面低声抱怨，那语气像是在跟谁置气。
“你不知道这里头有多复杂。”
话音刚落他就把杯子重重往桌上一放——没摔碎，但动静大得足以让邻桌侧目。他强忍着没转头去看服务员的反应，免得显得自己像个炸毛的猫。
“首先，”他竖起一根手指，语气带着点咬牙切齿，“那个冲矢昴，其实是赤井秀一。我之前忘了跟你说，但说了也没用，你跟他本来就没什么交集。那家伙的感情史简直是场灾难。他本来跟朱蒂老师在谈恋爱，后来为了卧底黑衣组织，转头就跟目标人物搞在了一起，还甩了朱蒂。结果卧底身份暴露，他被组织赶出来不算，那个姑娘还因为他是卧底，被那帮人杀了。”
他顿了顿，像是想起什么晦气事，翻了个白眼：“我才不要跟这种灾星结婚。帅是帅，人也还行，上床可以，结婚免谈。那堆烂摊子我躲都来不及。”
兰听得目瞪口呆，嘴张得能塞进个鸡蛋，可他还没说完。
“其次，”他又竖起第二根手指，语气更冷了，“安室透，那个已经垮台的黑衣组织里的另一个双面间谍，其实是公安的人。”
兰的嘴张得更大了，像是被人抽了一鞭子。
“我一开始不知道他是卧底，他干了不少缺德事，好几次为了保住自己的身份，连盟友的安危都不顾。为了报私仇，他差点毁了我们几个月的心血——目标就是赤井秀一。不管是在知道他身份前还是之后，他都没少让我心梗。所以，去他妈的，而且是不带任何情趣的那种。帅有屁用，不值得。”
他差点呻吟出声，慢慢竖起大拇指，眼神飘来飘去就是不肯看兰那副被雷劈了的表情。
“所以你看，兰，一边是两个执法人员，一边是个小偷，你居然逼得我选了小偷结婚。恭喜你啊。这下你和园子的赌约该有结果了吧？我说过了，下次别再玩这种破游戏。”
兰的嘴“咔哒”一声合上，半天说不出话，就那么直勾勾地盯着他。他则低头盯着咖啡杯，满脸写着“别来烦我”。
兰像是在脑子里翻了好几个跟头，突然蹦出一句风马牛不相及的话：
“我赢了。”
新一面无表情地抬眼：“恭喜。赢了什么？”
“园子以后不能再逼我去相亲啦~”兰带着点小得意的笑，手指飞快在手机屏幕上敲着信息，“我猜对了一个，她一个都没猜对~”
新一无所谓地撇撇嘴：“那你猜的是哪一个？”
兰露出点不好意思的表情，坦白道：“我猜你会杀了安室先生。本来以为你会选冲矢昴，毕竟他也喜欢福尔摩斯，又是大学生，前途光明。而且你都愿意跟基德结两次婚了，肯定更愿意跟他上床，而不是那个你从来没正眼看过的服务员。”
新一耸了耸肩，把咖啡凑回嘴边。头疼看来是躲不掉了，他早该想到的。
“园子猜的是什么？”他有气无力地问。他其实根本不在乎，但总觉得该问问。
兰想了想，忍着笑说：“她还是在磕你和基德的张力，还加了个愤怒的颜文字，说你一直在抢她的基德大人。然后猜你会选那个帅服务员，说人家能给你泡一辈子咖啡。最后说那个戴眼镜的金发福尔摩斯迷虽然帅，但要是你喜欢早就下手了，所以他得死。”
新一一瞬间差点笑出声，赶紧把最后一口咖啡灌下去，挡住抽搐的嘴角。他抬手招呼服务员，那姑娘像是瞬移一样飘过来，眼神里带着点小心翼翼的期待。
“买单。”他礼貌地说。
姑娘脸上闪过一丝如释重负的表情，快得让人以为是错觉，随即又换上职业微笑：“好的先生！”
话音刚落她就没影了。新一把目光转回到兰身上，她正对着手机屏幕笑得一脸嘚瑟。
“等服务员过来的功夫，该我出题了。”他敲了敲桌面，“我给你三个人，你选fuck marry kill。”
兰愣了一下，有些疑惑地抬眼看他。他挑了挑眉，理直气壮道：“公平起见。”
兰咬了咬嘴唇，又皱了皱眉，最后还是靠回椅子里，挑了挑眉示意他出题。
“园子，世良，和叶。”他用手指在空杯子的杯口画着圈，语气平淡得像在说今天的天气。
兰的脸瞬间涨得通红，支支吾吾地想反驳什么，却被他一个眼神堵了回去。他靠在椅背上，就那么看着她纠结。
她纠结得连服务员过来递账单都没注意，还是新一主动递了信用卡。账单上最贵的居然是兰刚才一边听他吐槽一边吃光的芭菲——这简直是他人生的写照，明明是被坑的那个，最后还要买单。
直到服务员把信用卡还回来，兰才终于像是下定了决心，皱着眉点了点头。
“我选好了——”
她话还没说完，新一就站了起来，伸了个懒腰。
“你不猜吗？”兰一脸茫然地问。
新一笑着低头看她，语气带着点促狭：“帮我个忙。既然你心里有数了，就别再跟园子搞什么暧昧不清，赶紧去跟和叶表白。你纠结多久了？”
兰的脸“唰”地又红了，像是被戳中了心事，呛得直咳嗽。
他已经走到咖啡馆门口了，身后传来兰气急败坏的喊声：“你怎么知道的？！”
他笑着推开门，听见兰哒哒哒的脚步声跟了上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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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子用勺子狠狠戳着冰淇淋，语气里带着火气：“快斗！别盯着看了，太没礼貌了！”
快斗根本听不进去，眼睛直勾勾地盯着几张桌外的那对男女，一边用手背擦着嘴角——这已经是他第三次被水呛到了。
“人家都道歉了，就因为她刚才喊了几声，你也不能一直盯着看啊！”青子压低声音，拽了拽他的袖子。
“我没看她。”快斗含糊地嘟囔着，目光还是黏在那个正恶狠狠地瞪着咖啡杯的侦探身上。
那个侦探刚才居然说——第三次了！
一道蓝光闪过，他猛地收回目光，心脏狂跳。那个侦探又看过来了。
他竖起耳朵拼命想偷听，可除了一堆关于什么“赤井”的碎碎念，什么都听不到。
“快斗！我知道那个侦探愿意跟你的怪盗身份结婚很帅，但我还在吃饭呢！能不能别再盯着看了？！”
“所以是啊，小兰，”快斗听见那侦探的声音里带着点无奈的 exasperation，“两个警察和一个小偷摆我面前，我居然选了小偷当结婚对象。”
第三次了。快斗的心提到了嗓子眼，脸颊烧得发烫，瞪圆了眼睛盯着桌面，好几次想插嘴都没敢。名侦探居然三次都选了怪盗基德。这说明什么？还是说他只是一厢情愿地想多了？
另外两个选项也没那么糟吧？除了侦探吐槽过为什么不选警察之外，他还说过——说基德的性格很有意思，说基德的粉丝都磕他俩，还一副完全不介意的样子。
快斗感觉自己的脑子快炸了。
他甚至没注意到青子已经招来了服务员买单，满脑子都是侦探的话，耳朵里嗡嗡作响，眼睁睁看着那侦探站起身跟朋友说了句什么，转身就要走，毛利小姐慌慌张张地跟在后面。
直到青子一把抓住他的肩膀，硬把他拽起来，拖着他冲出咖啡馆，他才回过神。
“我的天快斗，你也太没用了吧，丢死人了。”
“青子？”快斗的声音尖得像被踩了尾巴，踉跄着跟在后面，“你走慢点行不行——等等！青子你等等！”
中森青子现在明显是带着任务来的。
完了。
“不好意思！”青子对着前面那两人喊了一声，侦探和毛利小姐都回过头来。快斗的脸瞬间又白了一个度。
青子毫无铺垫，直直地对上工藤新一的眼睛，开口就问：“我想问下，你喜欢男生吗？单身吗？”
快斗感觉自己喉咙里发出了一声濒死的呜咽，赶紧憋了回去。
“……什么？”名侦探愣了好一会儿才开口。快斗死死低着头，不敢看他。
“我朋友十分钟前就开始盯着你看了，”青子说着，快斗在后面偷偷踹她的小腿，她要么是没感觉到，要么就是故意无视，“不过他有点笨手笨脚的，我先帮他问问有没有机会，省得直接凑上去丢人。”
毛利小姐“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快斗炸毛似的抬头瞪青子，那眼神却一点威慑力都没有。
“是不是因为我上次说你闺蜜是魔女？”他压低声音咬牙切齿，“我那说的是实话！凭什么这么惩罚我——”
他突然听见一声了然的轻响，后半句话卡在了喉咙里，嘴巴张着却发不出声音。脸颊又开始发烫，连耳根子都烧起来了。
有人拽了拽他的袖子。快斗不用看都知道是谁的手，只飞快瞥了一眼，又立刻瞪回青子身上。青子冲他露出一个得逞的坏笑。
然后，一把把他推了出去。
快斗扑进一个带着咖啡和柠檬香气的怀里，脑子里只剩一个念头——今年绝对不给青子买生日礼物，绝对不。
“抱歉啊小兰，”头顶传来侦探带着笑意的声音，快斗盯着对方的胸口，腿一软差点滑下去，要不干脆装死算了？“看来我那三次都选的结婚对象来兑现承诺了。我们去聊聊婚礼细节，没问题吧？”
快斗猛地抬头对上名侦探的眼睛，心跳快得要撞破喉咙。他看见对方脸上带着戏谑又温柔的笑。
“什么？”毛利小姐一脸茫然。工藤新一收回视线看向她，手却没松开快斗。
“回头跟你说，”他简单解释了一句，拽着快斗站直，手松松地扣在他手腕上，指尖还无意识地摩挲着他的血管。
快斗盯着工藤新一的侧脸发呆，过了好一会儿才注意到毛利小姐的表情变了好几轮，最后定格在“你最好给我解释清楚”的无奈里。青子则站在旁边，一脸“我就知道”的得意。
“行吧，”毛利小姐翻了个白眼，撞了撞青子的肩膀，“看来得提前跟亲家打好关系了。”
工藤新一咧嘴笑了笑，拽着快斗转身就走。
走了几步，他笑着开口：“基德，我还以为我没机会呢。你真盯了我十分钟？”
快斗的脸“唰”地又红了，张嘴想说点什么，却只发出了一串语无伦次的嘟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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