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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名侦探柯南:音痴的灵魂回响

新一还很小的时候,第一次听见了所谓灵魂伴侣的声音。

那是个很轻的调子,像隔着层棉花,却又清晰得能辨明旋律起伏。节奏简单得要命,就是学校音乐课上教的那种校歌路子,可他搜遍了脑子里所有学过的歌,愣是没找到匹配的。

那天晚上他攥着书包冲进家门,迫不及待要跟妈妈说耳朵里的怪事,没想到有希子听完直接尖叫起来,扑上来把他往怀里按。

“呀——我的宝贝儿子终于长大了!”她把脸颊埋进新一的头发里蹭来蹭去,新一挣扎得像条刚被捞上岸的鱼。“今天必须拍张照贴成长纪念册!老公!快拿相机来!”

“拍什么?”优作靠在门框上,挑着眉,脸上半点惊讶都没有。新一心里犯嘀咕,该不会是老爸早就在暗地里推理出什么了吧?到底是从哪条线索看出来的?

“拍全家福啊!”有希子的语气理直气壮。

没人拦得住打定主意的有希子,新一被爸妈按在中间,僵硬地拍了张全家福。

可他的问题还没解决。

“那听见声音到底是什么意思啊?”新一噘着嘴追问,要是这事能找到线索证据,他自己就能推理明白,偏生这种玄乎的事根本无从下手,只能厚着脸皮问大人。

“意思就是你听见灵魂伴侣的声音了。”优作伸手揉乱他的头发,笑得有点欠揍,“听起来怎么样?”

“嗯……就像学校的歌,但又不一样,我从来没听过。而且感觉离得好远。”新一谨慎地组织着语言,生怕说错什么。

“既然还能听清调子,那对方肯定还在国内。”优作扯出一张地图,指尖点在米花町的位置,用红笔圈了个大圈,几乎把大半个日本都包进去了,“大概就在这个范围里。”

新一盯着那圈红色,脸都皱成了包子:“这也太大了!我怎么找啊?”

“大多数人都是等声音变近的。”优作摊摊手,“等你觉得对方就坐在你旁边唱歌的时候,你们之间的距离就不到五十米了。”

“那我怎么确定是那个人?”新一追着问。

“等你能听见歌词的时候就是啦。”有希子看着儿子苦大仇深的脸,忍不住笑出声,“不然就只能听见调子。歌词和旋律都对上的人,就是你的灵魂伴侣。”

“……你和爸爸也是这么找到彼此的?”新一有些怀疑地歪头。

有希子愣了一下,突然笑得直不起腰,抓着优作的胳膊才站稳。

“不是。”优作一脸又无奈又尴尬的表情,“我坐了整整一圈地铁,跟着歌声最响的方向一路找过去。”

“坐一圈地铁要一个小时啊。”新一精准地抓住重点。

“我那时候每天下午放学都要上声乐课,一直上到晚饭前。”有希子笑着把下巴搭在优作肩膀上,“我那时候还没意识到,给了他好多追踪的机会呢。”

好像也不是不行。新一琢磨着,只要我的灵魂伴侣多唱几次就行。

可问题是,对方只唱过那么一次。之后的日子里偶尔能听见几声含糊的哼鸣,每次都快得让他来不及分辨方向。

不然,换我来引导对方?就像妈妈引导爸爸那样?

*          *          *          *          *

新一这辈子再也不要唱歌了!什么灵魂伴侣,他才不稀罕!他就要娶小兰,和她一辈子幸福地过下去!

一切都毁在了那节音乐课上。

新一本来就恨透了音乐课,能逃就逃。他唱歌有多难听,自己心里门儿清。

可那天他突然想试试——毕竟灵魂伴侣都先给他唱过歌了,他总得回应一下吧。

“好了同学们!”音乐老师坐在钢琴前笑着拍手,“我们先来唱帝丹小学的校歌!”

这首他熟啊,整整两年音乐课都是从这首开始的,小兰每天放学路上都要哼一遍。

新一深吸一口气,觉得自己肯定能行。

“预备——起!”

老师的钢琴声响起,同学们的歌声跟着飘起来。新一也张了嘴,才唱了几句,耳朵里突然撞进来另一道声音。

那声音又响又烦,还异常熟悉。

不用听歌词他都知道对方在唱什么——啦啦啦!我听不到!啦啦啦!

新一咬着牙想继续唱,可那道声音像是故意跟他作对,越唱越大声。他喉咙里的调子卡了壳,慢慢闭上嘴,眼神垂下去盯着地板,胃里一阵发堵。

他的灵魂伴侣,在故意忽略他的歌声。

他没听见同学们唱完了歌,也没注意到老师担忧的目光。

“工藤同学?”老师的声音轻轻飘过来。

原来他唱得这么难听,连灵魂伴侣都要捂耳朵。

新一攥紧了拳头,指节发白,后槽牙咬得生疼,像是有什么东西堵在喉咙里,喘不上气。

“新一?”小兰戳了戳他的胳膊。

他的灵魂伴侣,根本不想要他。

新一一扭头就冲了出去,撞开教室门,沿着走廊疯跑,直接冲出了学校。他跑到操场的时候脚下一滑,手掌和膝盖都蹭破了皮,可他一点都不觉得疼。

这样正好。有了伤口当借口,他就能理所当然地蹲在地上哭,让眼泪和鼻涕糊一脸,能对着天空喊到嗓子发哑、脑袋发晕。至少能让心里那股钻心的疼,稍微减轻那么一点点。

学校很快给优作和有希子打了电话,把新一在课堂上的反常说了一遍。从那以后,新一再也不用上音乐课了。

那天他明白了三件事。

第一,灵魂伴侣这种东西,简直蠢透了。

第二,小兰不是他的灵魂伴侣。

第三,他一点都不介意这件事。

*          *          *          *          *

“新一酱~”有希子对着他噘起嘴,“就再试一次嘛?算妈妈求你了好不好?”

“试了有什么用!他们只会更讨厌我!”新一把脸埋在书里,语气冲得很,可心里那点隐隐的疼还是忍不住冒出来。

“可是新一酱,多练习就能变好呀!等你唱得好听了,他们肯定会认真听的!”有希子拽着他的胳膊晃来晃去。

说得倒是轻松,真做起来比破解连环杀人案还难。

“就唱一小段?”有希子用指尖戳了戳他的脸颊。

“行了行了!”新一“啪”地合上书,恶狠狠地瞪着她,“要是他们更讨厌我了,全都是你的错!”

二十分钟后,练习以新一再次崩溃大哭告终。

“为什么……我就是……唱不好……”他趴在有希子肩膀上抽噎,有希子抱着他轻轻拍背,还哼着安抚的调子,把他从钢琴边移到了沙发上——那架钢琴现在只让新一觉得痛苦。

等新一的哭声渐渐小了,有希子才开口:“新一,我觉得问题不在你身上,可能是你的耳朵。”

“我的……耳朵?”新一吸着鼻子抬头看她,眼睛肿得像核桃。

有希子笑了笑,可那笑容里带着点难过:“有些人的耳朵很特别,和普通人听声音的方式不一样。刚才我弹音符的时候,你是不是一直努力想跟上?”

“嗯……”新一打了个哭嗝。

“但你不知道怎么跟上对不对?”她温柔地梳着新一的头发,“在你听来,所有音符都是一样的?”

“……它们……本来就应该不一样吗?”新一的嘴唇抖了抖,拼命忍住又要涌上来的眼泪。

有希子把新一紧紧搂在怀里,下巴抵着他的发顶。

“对呀新一,本来就该不一样的。”

新一能感觉到她胸腔随着呼吸轻轻起伏,过了好几秒,有希子才松开手,脸上带着坚定的神色:“新一,你五音不全,唱不了歌,但这可不代表你找不到灵魂伴侣啊!”

新一仰着小脸看她,眼睛还红通通的,带着哭过后的茫然:“那怎么找?我要怎么才能找到那个人?”

“当然是靠你的推理能力啊!”有希子用指尖戳了戳他的鼻尖,语气里满是骄傲,“就像你爸爸那样!不然你以为你为什么这么厉害?”

厉害是因为我天天泡在书里啃刑侦案例,对着现场照片练还原好不好。新一把吐槽咽回肚子里,转念又想,算了,总比自己这辈子都没爱上推理,连怎么把细碎证据拼出真相都不知道强。

玄关处传来钥匙转动的声音,工藤优作的声音顺着走廊飘进来:“老婆,我回来了!”

“欢迎回家!”有希子立刻扬声回应。

优作拐进客厅,一眼就看见新一泛红的眼眶,刚要开口问怎么了,就撞上老婆递来的眼刀,到嘴边的话硬生生拐了个弯:“你刚才在弹钢琴?”

他一边说一边脱下外套,随手挂在玄关的衣架上。

“呀,被你发现了!”有希子回头看向钢琴,琴盖盖得严严实实,琴凳也规规矩矩地塞在下面。她歪着头好奇,“你怎么知道的?”

优作笑了笑,走到她身边揉了揉她的头发:“你弹得那么好听,我就算在外面,也感觉能听见琴声飘过来。”

“讨厌啦你!”有希子脸颊一红,笑着拍开他的手。

新一突然从她怀里坐直身子,小脸上满是急切,抓着优作的胳膊追问:“是真的吗?你真的能听见妈妈的琴声?”

优作愣了一下,低头看着儿子通红的眼睛和脸颊上没擦干净的泪痕,瞬间就明白了前因后果。肯定是有希子又怂恿新一练歌,结果那孩子的灵魂伴侣又出来捣乱,把新一的歌声盖过去了,把人给弄哭了。

这小子倒是没放弃,还换了个思路。优作心里暗笑,脸上却一本正经地点头:“当然能听见。”

有希子在旁边发出一声难以置信的惊呼。

优作蹲下身,和新一平视:“不过琴声很轻,像耳边的悄悄话。你妈妈用手指弹琴,但她的琴声里带着心意,这就是歌声和琴声不一样的地方。”

“优作!”有希子压低声音瞪他,眼神里却带着笑意。

新一猛地扭过身子,仰着小脸看向有希子,眼睛亮晶晶的:“妈妈,你能教我弹钢琴吗?”

有希子愣了一下,随即反应过来——这小子之前可是打死都不肯碰钢琴的。她瞪了眼旁边偷乐的优作,又转头看向儿子,脸上的笑容温柔得能滴出水来:“当然可以啦新一!现在就开始吗?”

“对!现在就开始!”新一从沙发上蹦下来,光着脚就往钢琴那边跑,“快一点妈妈,我们现在就开始!”

优作和有希子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里看到了笑意。虽然不知道这办法管不管用,但至少这孩子没放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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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那天起,新一就泡在钢琴前,还查了不少资料。他没找到靠乐器找到灵魂伴侣的先例,但理论上说得通——不管是歌声还是乐器,都是音乐,说不定真的能行。

可实操起来比他想的难多了。

钢琴那么大,总不能扛着满街跑,在街上撞见灵魂伴侣的概率几乎为零。电子琴倒是便携,但录音和CD里的音乐传不到灵魂伴侣那边,这点他早就试过了。

思来想去,新一换成了小提琴。当然,绝对不是因为福尔摩斯也拉小提琴……好吧,有那么一点点原因。

更大的问题是情绪。老话说言为心声,歌声能传过去,靠的就是背后的情绪,乐器也一样。可要把情绪揉进音符里,比他破解密室杀人案还难。但新一没想过放弃,不找到那个人,他誓不罢休。

“你拉琴的样子好怪哦。”

兰的声音突然打断了新一的思绪。他正拉到一半,手指猛地顿住,抬头瞪向瘫在沙发上的兰:“我马上就要上台了,你就不能说点好听的?”

“得了吧!”兰翻了个白眼,往后一躺占了大半个沙发,“你从小学就开始拉,都七年了!台下的人谁会盯着你的姿势看啊?就你这水平,都能当专业演奏家了!”

“当演奏家能有破案有意思?”新一翻了个白眼,把小提琴放在腿上,拿起松香仔细地擦着琴弦,“我跟你说过我拉琴的目的。”

“知道知道,找灵魂伴侣,五音不全唱不了歌,只能靠乐器。”兰撇撇嘴,语气里带着点无奈,“我就是觉得……”

新一擦松香的动作顿住,犹豫了半天还是开口:“我……我拉琴到底哪里怪了?”

“嗯?”兰侧过头,一眼就看见他耳尖泛红,眼神躲躲闪闪不敢看自己,忍不住笑出了声。

没想到大名鼎鼎的平成福尔摩斯,也会有不好意思的时候。

“你拉琴的时候一直盯着手指看。”兰坐直身子,手肘撑在膝盖上。

新一立刻反驳:“哪个小提琴手不看手指?”

“不一样的。”兰摇摇头,“别人会时不时看看弓,看看谱子,或者扫一眼观众。你从拉琴开始,眼睛就没离开过手指。”

“我……”新一的脸颊更红了,声音也小了下去,“我只是不想拉错音而已,要是上台出错了……”

“哎呀没事的!”兰笑着打断他,“也就我注意到了,园子和和叶她们都没发现,服部那家伙更不会在意这些。”

“要是服部知道了,肯定会笑我一辈子。”新一嘟囔着,“又不是我的错,我本来就听不出来音准!要是上台拉错了……”

“别瞎想了!”兰伸手拍了下他的膝盖,这是她能碰到的最近的地方。她站起身拍了拍裙子,“还有十分钟就开场了,你自己在这儿没问题吧?”

“嗯,我再练两遍曲子。”新一挥挥手,“你去找座位吧。”

“加油哦!”兰笑着冲他挥挥手,转身走出后台。

门还没完全关上,新一就拿起小提琴,打开调音器开始调音,准备再练一遍。兰靠在门外的墙上,忍不住摇了摇头。

这家伙,真是一根筋。

她刚走到走廊尽头,就看见一个男生慌慌张张地从身边跑过,跑得像是后面有人在追。兰猜他应该也是表演者,自己以前好像没见过。

她耸耸肩,反正等会儿上台就知道是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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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斗从来没听过他的灵魂伴侣的声音。

要是问他妈妈,她肯定会说不是的。说他小时候还听过两次,第一次直接在教室里大闹起来,害得老师把她叫到学校;第二次是在家里,她亲眼看见快斗突然抱着头蹲在地上,说耳朵里全是噪音。

妈妈总说,肯定是那边的孩子唱歌太难听了,才把快斗折腾成那样。

可从那之后,快斗就再也没听过任何声音。就好像那件事从来没发生过一样。

快斗活了十七年,从来没听过所谓的灵魂伴侣的声音。他倒也不着急——毕竟还是高中生,总该先享受几年自由,再被什么命中注定捆住手脚。

青梅竹马和白马那个混蛋早就配对成功了又怎样?他一点都不羡慕。

真的,一点都不羡慕。

“快斗!”青子的声音从楼下炸过来,“别磨蹭了!再不走就赶不上开场了!”

“还说开场,坐地铁能花得了一小时?”快斗对着镜子撇嘴,手指跟领带较劲。平时扮怪盗基德系的那个结又利落又张扬,可今天要跟青子还有白马一起出门,只能换个规规矩矩的温莎结,免得那金发侦探又揪着细节怀疑他。

折腾了半天才系好,刚把西装外套往肩上一搭,耳边忽然飘来一阵小提琴声。

是隔壁邻居在练琴。几年前刚学的时候那叫一个惨不忍闻,跑调跑到西伯利亚,琴弦磨得跟锯木头似的,如今倒是练得有模有样。快斗忍不住停下动作,指尖还搭在领口的领带上——每次听见这琴声,心里那点乱七八糟的烦心事就像被风吹散了似的,只想瘫在沙发上听一下午。

可惜今天没这福分。

“快斗!你是要在楼上生根发芽吗!”

“来了来了!”快斗抓起手机和钱包往口袋里一塞,对着楼下吼回去,差点把“青子”喊成“蠢青子”。

“笨蛋快斗!”青子在玄关叉着腰瞪他,“你比我化妆还慢!”

“那只能说明你化妆太快,跟我有什么关系?”快斗顺手从玄关的盘子里捞过钥匙,蹲下来换鞋。白马就靠在门框上,跟个沉默的影子似的,不知道在看什么。

直到快斗系好鞋带站起身,白马才终于抬眼,把手机揣回口袋:“可以走了?”

“不然呢?”快斗翻了个白眼,语气比平时软了不少——大概是刚才那阵琴声还在脑子里绕,连吐槽都没了力道,“我总不能换个鞋就为了在你面前摆造型吧。”

“笨蛋快斗!”青子又炸了毛,挽住白马的胳膊就往门外走,“我看你根本不想去这场演出!”

“演唱会和高中才艺秀能一样吗?”快斗锁好门跟上,“再说为什么非要去帝丹高中的场子?那地方远得离谱!”

“是我朋友托我拿的票。”白马扶着青子避开门口的台阶,“这是他第一次公开演出,我总得过来撑撑场面。”

“我赌他上台前紧张到呕吐,撑不过两分钟。”快斗面无表情地补刀。

“看来是在说你自己五岁那年的糗事?”白马斜睨他一眼,嘴角勾起标志性的欠揍笑容。

“你少胡说!那年我只是有点呼吸急促而已!”快斗瞬间炸毛,“根本没吐!”

“越描越黑哦快斗。”青子捂嘴笑出声。白马低头看她的眼神温柔得能滴出水,快斗看得直犯恶心,差点把早上的面包吐出来。

“说真的,我那朋友确实很厉害。”三人往地铁站走,白马突然开口,“我一直奇怪他怎么等到现在才敢上台。”

“为什么?”快斗随口问了一句,注意力却飘到了别处——刚才的小提琴声跟着他们走到地铁站入口时还弱了点,过了检票口又突然清晰起来。还是那首曲子,循环往复,像是电台在放歌?说不定是邻居家的收音机没关,刚好播到这首了。

怎么不可能?世界上巧合多了去了。

“除了天赋过人之外,”白马扶着青子在地铁上坐下,自己抓着旁边的扶手,快斗则抓着青子头顶的吊环,免得有人挤到她,“他学小提琴的初衷,本该让他早就站在更大的舞台上了。”

“哦。”快斗敷衍地应了一声。白马后面又说了什么他完全没听进去,脑子里全是那阵小提琴声。低音像羽毛扫过脸颊,高音挠得人耳朵发痒,长音之后接一串轻快的三连音,旋律越来越繁复,盖过了地铁里的嘈杂人声。

“快斗!快斗!”

青子猛地拽了他一把,快斗才猛地回神,差点一头撞在吊环上:“啊?怎么了?”

“到站了!”青子扯着他往车门走,“你发什么呆呢!”

可那首曲子还没结束啊!就不能再等半分钟吗?

快斗的抗议还没说出口,就被青子硬推下了地铁。白马跟在后面,眉头微微皱着,像是有点担心。

“黑羽,你没事吧?”白马的声音带着点审视的意味。

“没事没事!”快斗摆着手整理了一下领带,“就是觉得那首歌没听完有点可惜。”

回头得查查那首歌叫什么,说不定网上能搜到。

“哪首歌?”白马和青子对视一眼,眼神里都带着担忧。

“就是地铁上放的那首啊!”快斗急得跺脚,“小提琴独奏,那么大声,你们俩聋了吗?”

“快斗。”青子拉着他停下脚步,他们已经站在了帝丹高中的礼堂门口,门口的牌子上明明白白写着“帝丹高中才艺展示会”。

青子的表情严肃又担忧,快斗心里咯噔一下,怀疑自己是不是又犯了什么错。

“地铁上没放歌啊。”青子的声音放得很轻,“广播根本没开。”

“不可能!”快斗的心脏猛地缩了一下,像是被什么东西攥住了,“我明明听见了——”

一声悠长的小提琴调音声响起,是在校准A弦。

“就是这个!”快斗猛地转头四处张望,找喇叭?找拿小提琴的学生?找隐藏的广播?“你们没听见吗!它在调弦准备开始了!”

“快斗,这里什么都没有——”青子的话被白马打断,他伸手按住了青子的肩膀。

“有种说法是,”白马的语气难得正经,“不会唱歌的人,也能找到自己的灵魂伴侣。”

快斗愣愣地看着他,完全不知道这金发侦探在说什么。

“只是他们需要找到另一种‘声音’。”白马的目光落在快斗身上,带着点意味深长的笃定。

快斗脑子里像是有根弦突然断了。

为什么那琴声好像一直跟着他?为什么青子和白马都听不见?为什么琴声越来越清晰了?

他转身就跑。

“快斗!你去哪!”

青子的喊声从身后追过来,快斗却没回头。那首曲子又开始了,比刚才更清晰,更响亮,像海妖的歌声一样勾着他往某个方向跑。

他下意识地挤开礼堂门口的人群,像条滑溜的蛇一样钻了进去,耳朵竖得跟兔子似的,循着琴声往左边的走廊跑。

走廊里几乎没人。

一个穿红礼服的女生迎面走过来,手里没拿小提琴,快斗直接无视了她,继续往前冲。第一扇门里没声音,第二扇也没有,第三扇还是没有。

走廊尽头的最后一扇门前,快斗终于撑着膝盖停下脚步,胸腔里的肾上腺素和紧张感搅在一起,让他喘得厉害。

他犹豫着要不要抬手敲门,门内的小提琴声却恰好滑进了那段他听了无数遍的收尾旋律。

快斗没再犹豫,猛地一把推开了门。

琴弦发出一声突兀的刮擦,音乐戛然而止。

门后的少年被吓得浑身一僵,猛地转过身来。他一只手还握着琴弓,另一只手正托着架在肩上的小提琴。浅金色的阳光斜斜打在他脸上,衬得那双蓝眼睛像浸在水里的宝石,此刻正带着困惑盯着快斗,苍白的嘴唇微微张开,像是要质问他的突然闯入。

可快斗没给他开口的机会。

“是你!”

这话确实算不上什么得体的开场白,不过总比像个傻子似的站在门口张大嘴发呆要强。

“我……抱歉?”少年的声音低沉温润,像大提琴的低音弦轻轻扫过,快斗的脸颊瞬间热了起来。

“是你!”快斗又重复了一遍,指着那把小提琴,“拉琴的人是你!”

少年看看快斗,又看看手里的琴,挑了挑眉:“不然呢?我当然是我,琴就是琴……”

“不是这个意思!”快斗大步跨进房间,见对方下意识往后缩了一下,才猛地刹住脚,“我从十岁起就一直在听这把琴的声音,以前以为是邻居或者收音机里的,可今天它一路引着我到了这儿——”他对着睁大眼睛的少年扯出个痞气的笑,“准确说,是我跟着它找到你的。”

“你听见了……也就是说……它真的起作用了?”少年的眼神里交织着难以置信和狂喜,“你是我的命定之人?”

快斗哼起了这几周来反复在耳边响起的那段旋律。少年的眼睛瞬间瞪得更大了,像是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要是有歌词的话,我还能唱给你听。”快斗一脸认真地补充,“或者换首别的?你想听什么都行。”

“不用啦。”少年轻轻摇了摇头,嘴角漾开一抹浅笑,“我五音不全,能听见你哼歌就够了。”

“五音不全?”快斗皱起眉,“所以你才从来都不唱歌?”

少年的笑容淡了下去,转过身把小提琴放在一旁的书桌上,语气里带着点不易察觉的低落:“说得好像这是什么无关紧要的小事一样。”

“本来就不是啊!”快斗急声反驳,“我才不在乎你会不会——”

“现在你不在乎。”少年打断了他,“可小时候呢?我们都还小的时候,你在乎得很。你……根本不想听我拉琴。”

他的声音越来越轻,快斗却听得心脏猛地一缩。

他不记得了。他完全不记得自己有过这样的反应,更不记得曾经想要把这段旋律从脑子里赶出去。

可他一定做过,而且伤透了眼前这个人的心。

快斗的胸口像是被一只手紧紧攥住,疼得发紧:“对不起。”他低声说,“对不起我伤害了你,对不起我什么都不记得,更对不起你记得的是那样的我。我不该那么做的,我从来没想过要让你难过。”

少年转过身来,蓝眼睛里带着审视和探寻。快斗屏住呼吸,希望他能从自己眼里看到真心。

大概是找到了。少年脸上那抹疏离的皱眉渐渐化开,变成了快斗见过的最温暖的笑容,暖得快斗感觉自己都要化了。

“工藤新一。”他伸出手。

“黑羽快斗。”快斗立刻握住那只修长的手,指尖传来一阵电流似的触感,顺着手臂窜到心脏,撞得他心跳都乱了,“要不要一起去喝杯咖啡?”

“就喝咖啡?”新一挑了挑眉,眼里带着点戏谑。

快斗笑出声:“总得先好好认识一下吧,总不能刚见面就直奔主题。”

“命定之人好像不是这么个流程。”新一的蓝眼睛里闪着笑意,“不过我不介意,喝咖啡挺好。”

话音刚落,快斗身后的门突然被撞开,一个急促的声音喊着:“工藤!还有五分钟就到你上场了!”

“……等我演出结束。”新一的脸瞬间垮了下来,“结束就去喝咖啡。”

快斗咧嘴一笑:“我在正门等你,带了玫瑰花。”

新一白了他一眼,抽回自己的手。快斗这才后知后觉地发现,自己居然从刚才握手开始就没松开过,顿时有点尴尬。

“行吧行吧,玫瑰花就玫瑰花。赶紧去找个位置坐下,你个登徒子。”

快斗笑得更欢了,伸手一把抓住新一的手腕,把人拽到自己跟前,飞快地在他脸颊上啄了一口,不等新一发火就转身冲出门去。

“祝你演出顺利!”他头也不回地喊。

等快斗找到座位时,才艺秀已经开始好一会儿了,不过刚好赶上新一上场。

“快斗!”青子压低声音,凑过来咬牙切齿地问,“你刚才跑哪儿去了?”

“去见了个重要的人。”快斗笑着拍了拍她的胳膊,示意她安静下来。

舞台上,新一和另外三个少年组成的四重奏已经就位。快斗现在才知道,这段他听了无数遍的旋律原来不是独奏,其他乐器的配合确实很出彩。

可他的耳朵里,只能听见那把小提琴的声音。

作为一个魔术师,演出结束后送上一束精心准备的玫瑰,简直是再自然不过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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