卡卡西刚看清三代火影手里递过来的文件袋，不等对方开口，直接一口回绝：“不行，我拒绝。再让我带小队，我照样会搞砸。把这个活儿派给别人吧。”

三代的声音不急不缓，话里藏着明显的施压意味：“长老会对这支小队寄予厚望，点名要你带他们出成绩。他们说没人比你更合适，尤其是考虑到这支小队的特殊情况。”

不管卡卡西脸色有多难看，三代的表情都没丝毫变化，语气平稳得像在说今天天气不错。

卡卡西压根不知道小队成员是谁，但用脚指头想都能猜透长老会的算盘——要么是塞给他几个用来走政治过场的关系户小鬼，要么就是有更棘手的麻烦。

他心里一沉，直觉是后者。

“你先看看文件，就明白为什么非你不可了。”三代叹了口气，轻轻晃了晃手里的文件袋，像是在提醒他这东西还杵在这儿呢。

卡卡西一脸不耐地接过文件，心里门儿清——这事儿他多半拗不过去。

三代挥挥手让他退下，卡卡西虽满心不情愿，却还是恪守着忍者的本分，开始为这支新下忍小队做准备。

他甚至恶趣味地想过故意把这帮小鬼刷下去，报复长老会的强制安排，但转念又觉得没必要费那个劲。反正长老会摆明了要他放水让小鬼们通过考核，那搞测试还有什么意义？

不如索性撕破脸，他对这支小队半点儿感情都没有，打算就做个甩手掌柜，意思意思应付了事就行。只要这次给长老会卖了人情，以后就能顺理成章地拒绝再接新小队的活儿。

他不是冷血到会眼睁睁看着小鬼们送死的人，但也没打算多费心指导。只要能把他们练到勉强能参加中忍考试就行，等他们通过考试，他就彻底抽身。再说他自己一身戾气，指不定还会带坏小鬼，还是别跟他们产生什么感情牵扯为好。

可当他翻开文件，看清小队成员名单的那一刻，所有敷衍的打算瞬间碎成了渣。

刚推开教室门，一块橡皮就迎面砸了过来。不用想也知道是谁的恶作剧，这帮小鬼分明没把他这个带队老师放在眼里。

卡卡西侧身躲开，指尖精准弹飞橡皮，让它结结实实砸在了那个金发刺猬头的脸上。他一眼就认出这是鸣人——当年那个总跟在他屁股后面问东问西的小屁孩。

他收起玩世不恭的表情，语气冷硬地开口：“明天早上六点，第三训练场集合。别迟到，我会测试你们到底有没有资格当忍者。”

说完他转身就走，却没真的离开，而是靠在门外的走廊墙上，偷听教室里的动静。

“我就说这主意蠢爆了，吊车尾。”佐助的声音带着毫不掩饰的轻蔑，听着就让人想揍他一顿。

卡卡西在心里翻了个白眼，这小子的臭屁劲儿跟当年的自己一模一样。但他当年有实力撑着这份傲气，佐助虽然是同期第一，跟鼬和年少时的自己比起来，还差得远呢。不过这小子天赋摆在那儿，好好打磨绝对能成大器，得先把他这目中无人的毛病扳过来。

“你才闭嘴，臭屁眼！”鸣人立刻炸毛回怼。

“佐助君说得对啦，鸣人你能不能成熟一点。”小樱毫不犹豫地站在了佐助那边，那花痴样儿藏都藏不住。

卡卡西头疼地揉了揉太阳穴，队内恋爱绝对是大忌。当年带土对琳的单恋就差点闹出乱子，好在后来大家都成熟了，没影响任务。他当年运气好，小队里没出现这种三角恋，现在倒好，一上来就撞见这么狗血的场面。

教室里传来桌椅碰撞的声响，不用想也知道是鸣人扑上去跟佐助扭打起来了。卡卡西终于没了偷听的兴致，转身离开。

他改变主意了。

不管这帮小鬼愿不愿意，他都要把他们打造成最顶尖的小队。

这念头来得莫名其妙，连他自己都说不清是为什么。或许是欠了师父水门的情，或许是看着鸣人长大的那点私心，又或许是对鼬的愧疚——当年他在暗部当鼬的上司时，总想着能多跟他聊聊，却始终没能走进那孩子的内心。

但最主要的原因，是看着这三个小鬼，他总能想起当年的自己、带土和琳。

他绝不能让历史重演。

他要把他们培养成最优秀的忍者，或许只有这样，才能让那些在梦里纠缠他的声音安静下来，才能稍稍缓解那份刻在骨血里的痛苦。

更别提等这帮小鬼真的闯出点名堂，他就能把长老会的脸按在地上摩擦。他太清楚长老会的心思了——他们根本不看好鸣人，只是找个靠谱的人盯着他，怕他失控成了威胁；小樱在他们眼里无足轻重；至于佐助，不过是个能利用的血继限界容器，根本没被当成活生生的人看待。

虽然早起比杀了他还难受，但卡卡西还是掐着点赶到了第三训练场——顶多迟到了几分钟而已。

刚到地方就看见三个小鬼又吵得不可开交，他眉头皱得能夹死蚊子。良性竞争没问题，但要是连基本的协作都做不到，执行任务的时候迟早要出人命。这毛病必须得治。

“我说要测试你们，是骗你们的。”卡卡西站到三个小鬼面前，语气平淡地开口，“以前带的小队我都给刷下去了，但这次不一样。不管你们愿不愿意，从今天起我们就是一根绳上的蚂蚱。我会拼尽全力训练你们，你们也得拿出十二分的劲头来。我会把你们逼到极限，直到你们成为顶尖忍者。不许偷懒，不许抱怨。从现在起，你们是我的小队——也是我真正意义上的第一支小队。我不允许你们丢自己的脸，更不允许丢我的脸。听明白了吗？”

他知道自己说的话有点煽情过头，但看着三个小鬼脸上震惊又带着点不服气的表情，就知道话已经说到他们心里去了。

卡卡西结了个印，两个影分身瞬间出现在他身侧。

“现在你们三个分开，我和分身分别跟你们谈训练计划。先做一周的单人训练，把基础打牢，也让你们明白我的要求。之后再开始组队训练，接着是执行低级任务，一步步来。”

他和影分身带着三个小鬼分别去了训练场的不同区域，等会儿影分身消失，就能把另外两个小鬼的情况同步给他。

其中最让他头疼的是小樱。这丫头书本知识学得扎实，实战能力却差得离谱，得花大功夫补短板。

卡卡西靠在训练场的木桩上，面罩下的表情没什么变化，语气却不带一丝缓冲，直白得像把钝刀：“我把话说明白，那两个家伙进队是因为天赋异禀，至于第三个名额，不过是凑数罢了。这次选了你，是觉得你最合适。”

他顿了顿，看着女孩攥紧的拳头，继续泼冷水：“论分析能力、幻术潜力、查克拉控制还有智商，你比他们俩强。但真打起来，你现在跟不上，以后也拿不到他们那种天生的优势。”

女孩猛地抬头，眼眶有点红，声音发紧：“所以你的意思是，我在战场上就是个废物？”

卡卡西没怪她反应大。换做谁被刚认的导师说自己是凑数的累赘，都不会好受。他只是摇了摇头，语气稍微放缓了些：“我是说，你得付出双倍的努力才能跟上他们，别再把时间浪费在盯着佐助发呆上了。”

见她要炸毛，卡卡西赶紧补了句，语气里带了点过来人的调侃：“作为曾经的天才忍者少女杀手，我得提醒你，专注任务的样子可比花痴模样有魅力多了。”

女孩深吸一口气，把眼眶里的水汽憋回去，咬着牙说：“我不需要一个老男人教我怎么谈恋爱，但我保证会努力，绝对不会拖后腿。”

她的眼神亮得吓人，带着不容置疑的决心，和卡卡西预想的一样。她直直盯着卡卡西的写轮眼，一字一顿：“告诉我，我该怎么做。”

卡卡西知道得把话摊开，让她彻底认清现实：“佐助早晚能开写轮眼，鸣人查克拉量大得离谱，还有他自己的特殊情况，这些都是天生的优势。就算抛开这些，他们俩的实战能力也比你强。你们都还是孩子，训练时间有限，你体力和速度跟不上不全是你的错——一半是年纪小身体还没长开，另一半是你出身平民，你爸妈肯定没逼着你天天锻炼修行。”

小樱皱了下鼻子，乖乖点头，算是认可了他的说法。

“接下来这段时间，你先用查克拉强化身体素质，我会教你体术和武器使用。我知道你理论知识和基础动作都没问题，但缺的是实战应用。不管我有没有盯着，你每天都得做体能训练，具体内容我会列给你。”卡卡西顿了顿，把训练计划掰碎了说，“目前的核心就是提升体术、耐力、力量和速度，顺便适应在战斗里调用查克拉。这事儿急不来，但坚持一段时间肯定能看到效果。等我觉得你达标了，再开始教你忍术或者幻术，看哪个方向更适合你。我不会一下子塞给你太多东西，一步一步来。”

“好！”小樱用力点头，迫不及待地问，“那我现在先做什么？”

“我得摸清楚你的真实水平，不能光靠之前的观察和别人的转述。”卡卡西站直身体，活动了下手腕，准备开始测试。

“怎么测？”

“很简单，动手打我，直到我喊停为止。”

鸣人是个谜。这小子查克拉多到用不完，能一口气分出几十上百个影分身，偏偏基础技能烂得一塌糊涂。卡卡西倒不担心他的耐力和查克拉储备——毕竟是漩涡一族的血脉摆在那儿。但基础不牢，再强的天赋也白搭，而且这小子最烦枯燥的基本功训练，直接让他重复学院里的动作肯定行不通。

卡卡西靠在树旁，明知故问：“你的梦想是什么？”

他当然知道答案。这小子天天把“当火影”挂在嘴边，恨不得刻在脑门上。如果可以，卡卡西不介意帮他一把，让他离梦想更近点，但前提是，这小子得先学会怎么出拳。

鸣人立刻站直身体，胸脯挺得老高，声音洪亮得能惊飞树上的麻雀：“我要当火影！让所有人都认可我！”

他的语气里满是自信，但卡卡西能听出那股藏在深处的、怕被否定的急切。

卡卡西点了点头：“行，既然这是你的梦想，那我就帮你实现它。”

严格来说，他的任务只是带他们踏上忍者之路而已。卡卡西一向不赞同老师把个人感情掺杂到教学里——比如凯和小李那对疯子师徒就是例子，但他终究还是免不了对学生上心。

鸣人已经兴奋得跳起来挥拳头了，卡卡西赶紧打断他的即兴演讲：“但有个前提，你得绝对服从我的命令。”

“包在我身上！”鸣人咧嘴一笑，对着他比了个大拇指。

卡卡西弯了弯眼，露出个标准的面具笑：“很好，那第一步，先把基础练扎实。”

“我早就会了！我都从学院毕业了！”鸣人立刻炸毛，和卡卡西预想的一模一样。

“你那是勉强及格。”卡卡西毫不留情地拆穿，“我看过你的成绩单和训练报告。你有天赋，也有潜力，但都被你那些恶作剧耽误了。鸣人，我相信你，只要你愿意相信我。”

他很少用这么温和的语气说话，但这一步很重要——他得让这小子信他。

鸣人脸上的笑容僵住了，呆呆地看着卡卡西，像是第一次听到有人说相信他的梦想。这么多年来遭受的排挤和嘲讽，显然比卡卡西预想的更伤人。他的声音低了很多，用力点了点头：“那……先做什么？”

“召唤一个影分身跟我对练，我只防守不进攻。你站在旁边看着，直到能说出自己战斗风格里的弱点，还有需要改进的地方。等你想清楚了，我再教你怎么针对性地提升。接下来你重复这个过程，但换成你和分身对打。每打一场，你就调整一点自己的招式，等我觉得你进步够了，就换我当你的对手，你继续找自己的问题。每次你适应了我的打法，我就换一种风格，你接着查漏补缺。”

卡卡西简单讲了下训练逻辑。他打算用各种风格逼鸣人把该学的基础都捡起来——毕竟影分身能把战斗记忆共享给本体，和自己对练既能快速发现问题，又不用担心对手实力不匹配。

“现在召唤分身，仔细看好，这是你迈向火影的第一步。”

“是！”

鸣人应声结印，一个和他一模一样的分身出现在身旁，两人异口同声地喊了一句，气势倒足得很。

卡卡西走在佐助身边，看着这个他新接手的小麻烦精，没急着下命令，反倒先停了脚步。他得先摸清楚这宇智波小鬼脑子里在想什么，才能知道该怎么把这朵孤僻的高岭之花掰成能跟队友配合的样子。

三个新人都有团队协作的问题，鸣人毛躁冲动，小樱太容易慌神，可佐助的情况是最棘手的。这小子打心底里不信任别人，把独来独往刻进了骨子里，连带着那股拒人千里的冷脾气，简直像块捂不热的冰。更别说他藏在心底的童年创伤和对哥哥的恨意——卡卡西心里清楚，自己未必能帮他解开这个死结，但这层矛盾迟早会爆发。

佐助率先打破了沉默，语气带着点确认的意味：“所以我们是分开训练？”

“暂时是这样。”卡卡西的目光一直落在佐助身上，没错过他脸上的细微表情。

“很好。”佐助的声音听不出太多情绪，却藏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满意。

“哦？为什么觉得好？”卡卡西微微歪了歪头，故意露出好奇的样子，想让这小子多说两句。

“我跟那两个家伙不一样，不需要他们拖我后腿。”佐助的语气满是自信，自信到卡卡西差点翻个白眼——说句公道话，这小子只说对了一半。

安排这一周的单人特训，根本不是为了提升他们的单打独斗能力，而是要先把三人的基础能力拉到差不多的水平线，方便后续组队配合。鸣人和小樱不可能一夜之间追上佐助的水准，但至少得让他们能胜任基本的分工，不至于拖后腿。要是佐助的实力跟另外两人差得太远，组队的时候就只能让他全程carry，鸣人在后面乱甩分身，小樱站在原地手足无措，那根本不叫团队任务，叫佐助的个人秀。

“我承认你确实不一样，但也没到能看不起人的地步。一个刚毕业的下忍就摆这么大的架子，说出去都有点丢人。”卡卡西故意戳了戳佐助的痛处，他得先打掉这小子“高人一等”的错觉。

“是吗？那你刚毕业的时候有多厉害？”佐助的声音里带了点火气，反倒让卡卡西松了口气——至少这小子终于露出点活人该有的情绪了。

“这话问得倒是公平。”卡卡西耸耸肩，看着佐助脸上瞬间浮现的得意，才慢悠悠补了后半句，“我五岁就从忍者学校毕业了，总共花了一年时间。所以你这点本事，还真伤不到我。”

佐助皱着眉摇头，语气笃定：“不可能。”

“没什么不可能的。我父亲是个天才，从小就教我忍术。我当年也是被称为‘时代最强’的天才，毕业的时候队友都比我大好几岁。”卡卡西勾了勾嘴角，面罩遮住了他的笑意，“至于我的完整经历，等以后组队训练的时候再一起说吧，省得我重复两遍。不过刚才的聊天倒是给了我个不错的训练主意。”

佐助的态度终于收敛了些，主动问道：“你的计划是什么？”

“我会用我十二岁时的状态跟你打，每天我都会把实力倒退一岁，看看你能跟上我几岁的水平。我的查克拉只能用平时的三分之一，毕竟还要分出两个影分身去带另外两个小鬼。而且我只会用对应年龄的力量、速度和忍术。这一周下来，最后我会退到五岁的水准，估计你到我七岁的时候就能跟我打个平手了。等哪天你赢了我，就一直用那个强度跟我练，听起来很有意思吧？”

卡卡西故意用挑衅的语气说完，果不其然看到佐助眼中瞬间燃起了战意。他心里门儿清，佐助根本不可能赢过十岁以上的自己，但要是运气好，说不定能在八岁的关卡上赢一次——毕竟现在的佐助身体发育得比当年八岁的自己要好，再加上他查克拉被一分为三的限制。

话音刚落，卡卡西结了个变身术，十二岁的自己就站在了佐助面前。

“开始。”

一声令下，佐助已经像离弦的箭一样冲了过来。

一天的训练结束时，三个小鬼都瘫在地上，浑身是伤，大口喘着粗气。

“明天同一时间在这里集合，记得带吃的，训练会很长。”

回应他的是三声有气无力的哀嚎，在卡卡西听来，这倒像是个好兆头。照这个势头下去，这群小鬼说不定真能让他生出点师徒情分——前提是他别先把这三个家伙练垮了。

第1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