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本小说网 > 动漫同人小说 > 火影:穿越战国被扉间捡走
本书标签: 动漫同人  火影忍者 

第5章

火影:穿越战国被扉间捡走

整个旗木族地空荡荡的。

空得久了,原本早该习惯的寂静,今天却像块浸了铅的巨石,死死压在卡卡西小小的肩膀上。就像他曾经偷偷套上的父亲那件上忍马甲,沉得他连抬手都费劲,只试了一次就脱了下来。

可今天的压抑比那马甲还要可怕。像是有只冰冷的鬼爪攥着他的心脏,越收越紧,让他每一步都走得艰难。族地的田埂早就荒了,杂草疯长到他膝盖,踩上去沙沙作响,更衬得四周死寂。

两旁排着几栋朽坏的老房子。

他打记事起就见过这些屋子,却从没认真看过一眼。据说很久很久以前,旗木家的族人都住在这里——久到他爸爸还像他这么小的时候。

现在这些房子就像一群沉默的看客,冷冷地盯着他这场一个人的葬礼。

卡卡西每往前挪一步,都像是过了一个世纪。肩上的重量越来越沉,被全世界抛弃的窒息感几乎要把他溺死。

脖子上好像缠了根烧得发烫的绳子,勒得他喘不过气。那感觉越来越真实,像有人在扯着他往前走,直到他终于站在了自家的门廊前。

「我不想进去。我不想再看见他。」他在心里疯狂尖叫,脚却不听使唤地往前挪。

那根无形的绳套像牵狗的链子,把他往那扇门里拽。他就像个被押赴刑场的囚犯,一步步走向自己的地狱。

推开家门就是长长的走廊,尽头是父亲的书房。

墙上的窗户早就没了,该有门的地方也空着,只剩书房那扇门孤零零立在走廊尽头,像个张着嘴的怪兽。

走廊里全是阴沉沉的影子,每一寸空气里都飘着他最不想面对的画面。

「我不想再看见他。」

他的脚还是在动,一步接一步,像个被操控的木偶,僵硬地朝着走廊尽头挪去。

「求求你,」眼泪无声地砸在地板上,「求求你,别让我看见他……」

他的手不受控制地抬了起来,却不敢去碰门把,眼睛死死盯着书房那扇发黑的木门,滚烫的眼泪顺着下巴往下掉。

「求求你……」

门开了。

阳光猛地涌了进来,窗外有鸟在叫,风从敞开的窗户里吹进来,带着青草的香气。

榻榻米上积着一滩暗红的血。

父亲的太刀躺在地上,刀身反射着阳光,晃得卡卡西眼睛发疼。

那滩血还在慢慢扩散,一寸寸浸进草席里。

卡卡西闻到了墨香,闻到了青草的味道,还有父亲身上常年萦绕的、像即将劈下的闪电那样的臭氧味。

父亲蜷缩在地上,背对着他。

窗外的风铃轻轻响着,和风声、鸟叫声缠在一起,像首温柔的歌。

可卡卡西闻到的只有血腥味。甜腻又粘稠,钻进他的鼻子,填满他的嘴巴和肺叶,让他几乎要吐出来。

脖子上的绳套又扯了一下,把他往那滩血里拽。他的脚踩进了温热的血里,血珠溅在他的脚趾上,烫得他打了个寒颤。

他的手又动了。他伸出手,按在父亲的肩膀上,把人翻了过来,想看看父亲临终前的表情。

可转过头的,却是千手扉间那张毫无表情的脸。

扉间猛地惊醒,是因为附近传来一阵剧烈的查克拉波动。

常年在战场上练出的本能让他瞬间绷紧了神经,手已经摸向了腰间的刀柄——可周围根本没有敌人,只有隔壁房间里卡卡西那团微弱又颤抖的查克拉。

刚醒过来……还带着恐惧?

靠查克拉读心从来都不是万无一失的本事,就算再熟练,也只能大概感知到对方情绪的松紧,没法精准分辨具体是什么心情。

但卡卡西此刻的查克拉绷得太紧了,紧得反常。

多半是做噩梦了。扉间对这种查克拉波动再熟悉不过,忍者哪有不做噩梦的,几乎每个感知型忍者都能认出这种波动。

他没立刻起身,想给这孩子一点时间缓一缓。

要是卡卡西哭着跑过来找他安慰,那可就麻烦了。他最不擅长应付这种场面,可真到了那时候,他还是得硬着头皮上。

不过看样子他暂时不用担心了。卡卡西没下床,隔壁的查克拉除了偶尔轻微晃动,一直没动地方。

可那团查克拉还是在断断续续地乱跳,甚至比刚醒的时候还要不稳定。

……就算再嘴笨,再不知道该说什么,他也不能就这么放着不管。要是真让这孩子憋出点事,他良心上过不去。

扉间掀开被子坐起来,随手抓了抓乱糟糟的头发。

房间里的冷气裹着寒意往他皮肤上钻,他皱了皱眉,抓过椅背上搭着的外套披上,才推门走了出去。

他抬手敲了敲卡卡西的房门,隔壁的查克拉猛地跳了一下,显然是被吓着了。

「卡卡西?我可以进来吗?」

没人应声。

算了,他试过了。

扉间站在门口等了一会儿,没等到回应,叹了口气正准备转身——

「扉间大人?」男孩的声音轻得像蚊子叫,差点被风吹散。

「是我。我可以进来吗?」

「……嗯。」

扉间推开门,看见卡卡西缩在床角,头埋在膝盖里,不敢看他。

「怎么了?」反倒是卡卡西先开了口,声音还带着哭腔。

扉间在心里翻了个白眼,这台词明明该是他说的。

「你的噩梦把我吵醒了。」

「对、对不起!」卡卡西猛地抬起头,脸上还挂着泪痕,「你……你感觉到了?」

扉间走到床边坐下,语气平淡:「没什么是我感觉不到的。」

卡卡西揪着床单,又把头埋了回去,小声嘟囔:「对不起……」

扉间歪了歪头:「不用道歉。」

房间里又陷入了沉默。

「……要聊聊吗?」

卡卡西猛地摇头。

「……要抱抱吗?」

卡卡西的肩膀缩得更紧了,头埋得更低,又摇了摇。

看来是不好意思了,等会儿再问吧。扉间在心里记下。

「……那找点事做?转移下注意力?」

卡卡西犹豫了一下,轻轻耸了耸肩。

行吧。

扉间抬头看了眼窗外的月亮,估摸了下时间。

再过一两个小时天就亮了,不如直接开始今天的 chores——不如直接开始今天的活儿。

「走吧,卡卡西。总能找点事做的。」

暴雨砸在千手族地的青石板上,砸出一片白茫茫的水雾。

波风水门要是醒着,十里外就能察觉到她的查克拉波动。可惜这位天才此刻睡得跟死猪一样,连眉头都没皱一下。今天他不光处理了一天族内公务,还被迫当起了临时保姆——虽说他并不讨厌孩子,但长时间应付小屁孩还是能榨干他最后一点精力。更别说卡卡西那小子,就算再怎么装乖,骨子里透着的机灵劲也能把人折腾得够呛。

所以春野遥才能神不知鬼不觉地摸到族地门口。天空炸响一声惊雷,紫蓝色的闪电劈开雨幕,像是老天爷特意为她的到来搭了个舞台。

她翻身从一头足有两人高的巨狼背上跳下来,脚尖刚沾地,召唤兽就不耐烦地打了个响鼻,尾巴甩得呼呼带风,转眼就化作一团烟雾消失了。

遥笑着把这当成是祝福,抬手把兜帽往脑袋上拉了拉,踩着积水快步往主屋跑。她想躲雨,更想见那个让她千里迢迢赶过来的小家伙。

剩下的几步路她几乎是冲过去的,抬手就砸门,力道大得能把整栋房子震三震。再砸下去,就算是聋子也得被吵醒。

千手柱间是第一个醒的。他睡眠浅,房间又离正门最近,迷迷糊糊间听见砸门声,瞬间就从床上弹了起来,后背窜起一阵凉意。这种鬼天气,又是深更半夜,敢这么砸他千手族地大门的,绝对是出了天大的事。

他一边往门口跑一边扯着嗓子喊:“来了来了!”顺手还联系了院子里的植物,结果那些花草只顾着念叨雨水有多甜,屁用都没有。

“是谁啊?”柱间一边往玄关冲一边追问。

“陌生人。”植物们沙沙地低语,“很强,像橡树一样硬。带着雷电的味道,还有雨水的味道。”

陌生人?可能是没见过的外族人吧?柱间没多想,手指刚碰到门把手,就听见院子里那棵老槐树慢悠悠地传来警告。

“狼女人回来了。”

这话刚落,门就被他拉开了。

门口站着个女人,比柱间还高出小半头,肩膀宽得能扛住半扇门,脸上挂着个亮得晃人的笑。身后又是一道闪电,把她的影子拉得老长,银蓝色的光裹着她的轮廓,活像从神话里走出来的女武神。

柱间僵在原地,大脑彻底宕机。他的姑姑,那个传说中跑遍五大国的疯女人,居然就这么站在他家门口,浑身滴水,笑得跟偷了鸡的狐狸似的。

他该惊讶吗?好像又不该。毕竟这女人从来就没按常理出牌过。但胸腔里那股混杂着震惊、喜悦和一丝慌乱的情绪还是占了上风,把所有思考都挤到了脑后。

遥冲他挥挥手,完全没在意他那副见了鬼的表情:“大侄子,听说你给我找了个大惊喜?”

柱间张了张嘴,半天没蹦出一个字。活了这么大,他还是第一次被人噎得说不出话。

“嗯?”遥挑了挑眉,嘴角的笑歪了点,“我就不道歉来晚了啊,先让我进去躲躲雨行不?”

“哦!哦对!快进来!姑姑!你怎么来了!”柱间终于找回了自己的舌头,忙不迭地侧身让她进来。

“这不赶了七天路才到嘛,算不算破纪录?”遥一进门就抖了抖头发,跟刚从水里捞出来的狗似的,水珠溅了一地。还好她特意往旁边站了站,没溅到柱间身上,给了他一点缓神的时间。

七天?从铁之国到木叶居然只用了七天?!柱间差点跳起来。那可是横穿了好几个国家的领土,就算是用飞雷神赶路也得花上十天半个月,她难不成是一路跑过来的?还避开了所有关卡?

“哦……哦对,厉害厉害。”柱间脑子还是懵的,使劲晃了晃脑袋才勉强找回状态,“姑姑!能见到你太好了!我……我没想到你真的会来!”

“我能不来吗?”遥一巴掌拍在他肩膀上,力道大得让柱间差点趔趄,“我最疼的大侄子给我发消息,就算是刀山火海我也得赶过来啊!”

——她就两个侄子,这话等于没说,但柱间还是美得不行。

“是是是!”柱间搓着手,差点咬到自己的舌头,“我就是觉得……你好歹先传个信啊?”

“传信不就没惊喜了?”遥眨了眨眼,收回手,“你都给我准备了那么大的惊喜,我怎么能输?”

走廊尽头传来一阵拖沓的脚步声,扉间顶着一头乱毛走了出来,脸上的表情一半是不敢置信,一半是被吵醒的烦躁。

如果说遥见到柱间是很高兴,那见到扉间这副睡眼惺忪的样子,简直是容光焕发。她几步就冲过去,拍着扉间的肩膀笑得直不起腰。

“扉间,好久不见啊!你越来越像你妈了,真的。”

扉间本来一肚子起床气,被她这么一拍,嘴角却忍不住往上翘了点。

“遥。”他自己都分不清自己的语气是惊喜多一点,还是“我就知道你会搞事”的无奈多一点,“我还以为我在做梦,居然能感觉到你的查克拉。”

遥哈哈大笑着把他拉进怀里抱了一下,扉间嫌她身上湿得厉害,赶紧挣开,皱着眉一脸嫌弃。

遥故意噘起嘴,看着扉间结印烘干自己的衣服:“怎么,长大了就不肯给姑姑抱了?”

“等你身上干了再说。”扉间翻了个白眼,却没躲开她伸过来拍他脸颊的手。这对他来说,已经算是主动撒娇了。

遥收回手,转头冲柱间露出个急切的笑:“客套话就说到这,快带我去见那个小家伙。你说他长得很像……”

“像得离谱。”扉间接过话头,柱间连连点头。

“真的,第一眼看到他的时候,我差点以为……”柱间的声音低了下去,“以为是你当年留下的孩子。”

“我跟你保证,这孩子绝对不是我的。”春香翻了个白眼,指尖转着酒杯,“年轻时候疯过的夜是不少,但还没哪瓶酒能让我忘了生孩子有多疼——真要是怀了,我至于藏着掖着?”

“恕我多疑。”扉间语气冷淡,听不出半分歉意。

春香啧了一声,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我的好侄子,你把我想成什么人了?真要是有幸怀上,我早站在屋顶上喊遍整个村子了,犯得着借酒消愁?”

“那整个忍界恐怕都要抖三抖。”扉间毫不客气地补刀。

春香忽然爆发出一阵脆笑,拍着桌子直不起腰:“那是自然!”

笑声戛然而止。

扉间忽然停下了擦杯子的动作,头往走廊方向偏了偏。他这突如其来的静止瞬间吸引了柱间和春香的注意。

“他醒了。”扉间语气平淡地开口。

春香脸上的笑意瞬间收了起来,整个人像是绷紧的弓弦,眼底藏着快要溢出来的期待,连呼吸都轻了几分。

柱间搓了搓手,撞了撞春香的胳膊,语气里带着点雀跃:“准备好了吗?要见你的小侄子了。”

“只要你们俩别吃醋就行,这孩子可是要把我的心都偷走咯。”春香挑了挑眉。

“不可能的。”柱间笑得一脸得意,“你当年的心早就被刚出生的扉间偷走了。”

“他过来了。”扉间打断了两人的拌嘴。

“哎——!我们要不要……”柱间话还没说完,春香已经大步往走廊冲去,眼睛亮得吓人。

“在哪呢在哪呢?”

卡卡西扶着墙,迷迷糊糊地顺着走廊往前走,另一只手还在揉眼睛。

他夜视能力不差,可刚睡醒的脑子还跟浆糊似的,眼皮沉得抬不起来,只能眯着眼朝着走廊尽头那点微弱的灯笼光挪步。

外面雷声阵阵,一开始他还没听清屋里的说话声,直到那阵熟悉的爽朗笑声炸在耳边,瞬间把他从混沌里拽了出来——那笑声和爸爸的一模一样,连胸腔震动的频率都分毫不差。

肯定是梦。他迷迷糊糊地想,翻个身就能接着睡。可脚却不听使唤地滑下了床,循着声音往走廊深处走,那里似乎是柱间和扉间兄弟俩,还有个陌生的声音在说话。

是个女人?卡卡西不太确定,那声音又低又哑,带着点雌雄莫辨的磁性,尾音里还带着点笑意的震颤,像小时候趴在爸爸胸口听故事时,感受到的胸腔共鸣。温暖,又安心。

那股熟悉的感觉越来越强烈,卡卡西脚步慢了下来,手从眼睛上放了下来,抬头看向走廊拐角处转过来的身影。

他眯着眼歪了歪头。对方背对着灯笼光,轮廓模糊不清,可隐约能看见——

一头乱糟糟的白发,线条锋利的脸,眼下挂着深深的眼袋,深色的眼型和记忆里的爸爸一模一样。空气里除了雨水的湿气,还混着淡淡的狼腥气和臭氧味。

一定是还没醒。卡卡西抓着墙的手紧了紧,只有在梦里,爸爸才会出现在这里,才会——

“爸……爸爸?”

男人脸上绽开一个笑容,比记忆里的更歪些,露出的牙齿锋利得不像人类。

“差一点哦。”

他……她?是谁?

卡卡西踉跄着往后退了一步,对方却蹲下身来,和他平视。灯笼光从她肩膀斜照过来,不再晃得他睁不开眼,却把她的脸劈成两半,一半浸在阴影里,一半被灯光照亮。

是她。

不是爸爸。卡卡西忽然觉得自己蠢透了,居然把陌生女人当成了爸爸,又傻又丢人。可她……

她长得和爸爸一模一样。

“这表情有意思。”女人拖长了声音,歪头笑了笑,笑容甜得发腻,“小乖乖,别怕呀。我是春香,终于见到你了,我可太高兴了。”

春……春香?

卡卡西的目光在她脸上打转,贪婪地记下每一处细节:挺拔纤细的鼻梁,耷拉着眼皮的狭长眼眸,细眉薄唇,上唇上方还长着一颗和他下唇下方一模一样的美人痣。哪怕是蹲着,也比他高出一大截。

他瞬间明白了。

这是爸爸的妈妈,他从未见过的奶奶。

卡卡西下意识地抬手摸了摸下唇下方的那颗痣,指尖还带着点颤抖。

“我的傻侄子们肯定没跟你提过我吧?还是故意吊着你胃口?”春香歪头问道。

卡卡西犹豫了一下,轻轻耸了耸肩。他不是没想过问,可每天的训练和琐事挤满了时间,那些想问的话就这么被压在了心底,总想着等有空了再问。

“哦?那就是故意吊你胃口了,这帮臭小子真坏。”春香啧了一声,“他们肯定想着等我快到了再告诉你,哪想到我偏要给他们来个惊喜。”

她脸上露出个恶作剧的笑,还眨了眨眼。那神态和爸爸简直如出一辙,卡卡西的心脏猛地抽了一下,鼻子有点发酸。

太像了。明明是第一次见面的陌生人,却带着刻在骨血里的熟悉感。卡卡西再也忍不住,踉跄着往前迈了两步,又迈了一步,直到站在了春香面前。

春香歪着头,笑容温柔地看着他。

“奶奶……”

卡卡西猛地扑进她怀里,小手笨拙地环住她的腰,像以前无数次扑进爸爸怀里那样,把脸埋进她的衣服里。他的胳膊太短,根本抱不住春香宽厚的背,只能紧紧抓着她的衣角。

只要闭上眼睛,闻着她身上的味道,听着她的心跳,就好像回到了小时候,窝在爸爸怀里,天塌下来都不怕。

春香轻轻笑了一声,伸手把他搂进怀里。卡卡西迷迷糊糊地想,这肯定还是梦吧?

不对。

如果是梦的话,奶奶的衣服怎么会这么湿?

“你……臭臭的。”卡卡西闷声闷气地蹭了蹭她颈边湿漉漉的毛,话音刚落,脸瞬间涨得通红。

天啊,这居然是他跟奶奶说的第一句话?

春香爆发出一阵大笑,抱着他晃了晃:“那可不!我马不停蹄赶了整整一周的路,连换衣服的功夫都没有,就为了早点见你!”

“哦。”卡卡西傻乎乎地应了一声,任由她把自己抱得更紧。

“我真搞不懂,你为什么不先捎封信过来。”扉间的声音从春香身后传来,带着点无奈的叹息。

等等!扉间?

他什么时候在这的?不会从他扑进奶奶怀里的时候就一直在看吧?那也太丢人了!柱间该不会也在吧?卡卡西把脸埋得更深了,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那个男人叹了口气,身形一晃便出现在弟弟身旁。“算是吃一堑长一智了吧。”

卡卡西没管祖母的皮毛有多潮,反而把脸往那团温暖里又埋了埋——他可不想让这帮大人看见自己突然涨红的耳根。

绝对不是因为在她怀里有多安心,更不是因为她身上的味道和父亲那么像,卡卡西在心里反复给自己洗脑。

“我哪知道啊,大侄子!我说你这脑子怎么还不开窍呢?”春子的声音里满是调笑,却连头都没回,视线死死黏在卡卡西从她胸口露出来的几缕银发上。

她抬手,指尖轻轻梳过卡卡西的头发。熟悉的触感让卡卡西心脏猛地一缩,恍惚间仿佛又看见父亲那只带着薄茧的手落在自己头顶。

“能告诉我你的名字吗,小崽子?”

“你明明知道的啊。”卡卡西闷声闷气地嘟囔,耳根的热度还没退下去。

“我是知道,但不是你亲口告诉我的呀。”春子笑得眉眼弯弯,直到卡卡西怯生生地往后退了小半步,才好整以暇地看着他,“我想正式认识你。”

“我叫卡卡西,奶……祖……呃——”

卡卡西卡在称呼上,涨得脸都红了,春子忍不住笑出声。

“叫我春子就行,或者喊我阿姨。不然我可要觉得自己老了,更怕你跟我见外。”

“春子……”

这两个字从卡卡西嘴里冒出来,听着总觉得怪别扭的。他明明知道眼前人是自己的亲祖母,可又觉得能这么随意地叫她名字,好像也挺不错。

“这不就对了,不难吧?”

“嗯……”卡卡西含糊地应着,还是不敢抬头看她,慢吞吞地从她怀里退了出来。

“你跟我年轻时候长得真像,一样的俊朗帅气。”春子趁机伸手托住他的脸,“可惜被这可爱的小面具挡着,我都没法好好瞧瞧。他们说咱们俩几乎一模一样?”

“我们俩刚见到他的时候都吓了一跳。”柱间凑过来看,语气里满是惊奇。

“‘吓了一跳’都算轻的。”扉间也学着哥哥的样子,从春子另一侧探过头来,语气里带着点不易察觉的讶异。

卡卡西突然就对地板产生了浓厚的兴趣,盯着地砖缝看个不停,任由春子的手轻轻托着自己的脸。

“能让我看看你的脸吗,小崽子?”

“……你保证不生气?”

“我干嘛要生气?”春子挑眉。

“扉间大人和柱间大人看到我的时候,表情特别奇怪。我不想你也……”

“我们只是惊讶于你和春子阿姨长得太像了。”柱间连忙解释,可卡卡西的肩膀反而绷得更紧了。

春子指尖顺着他的发梢往下滑,轻轻抚平翘起的碎发。卡卡西差点没忍住往那只手里蹭,只能拼命压下那股冲动。

“我保证不生气,我对天发誓——要是骗你,就让我身体里的雷遁之力全部消失。”

柱间愣了一下,他从来不知道姑姑还有个哥哥,更别提用对方的坟墓发誓这种事了。不过他没细问,因为卡卡西终于迟疑着点了点头。

春子脸上的笑意更浓了,眼神里满是鼓励。卡卡西深吸一口气,抬手慢慢拉下了脸上的面具。

下一秒,春子的笑容僵在了脸上。

她的手微微颤抖着,缓缓抚上卡卡西的脸颊,眼神在他脸上来回游移,像是要把每一寸轮廓都刻进心里。她从未体会过什么叫“后背发凉”,可此刻只觉得浑身的血液都在沸腾,后颈的汗毛根根竖起,整个人像是被抽走了所有力气。

“哦……”

卡卡西低下头,不敢看她的眼睛,脸颊却因为她过于专注的目光又烧了起来。

“你长得和——”春子的声音发颤,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

像我,柱间心里默默补了一句。可扉间比哥哥更了解姑姑,他皱起眉,听见春子用一种近乎破碎的声音问:“你父亲是谁?他叫什么名字?”

卡卡西咬了咬嘴唇,这个小动作让春子的眼眶瞬间就红了。

明知道不该说,明知道可能会打破什么,可看着祖母悲伤的眼神,卡卡西还是忍不住小声开口,语气里带着浓浓的怀念:“他叫 Sakumo……哦不,他叫旗木朔茂。他长得和你很像。”

“朔茂。”春子轻声念着这个名字,声音突然就哑了,“他一定是——”

话没说完,她的声音就带着哽咽断了。

“你认识他?”扉间看着姑姑少见的脆弱模样,语气里带着几分谨慎。

“照子。”春子念出这个名字,像是在默念一句祷词,“你简直和我的照子一模一样。我的……我的哥哥。”

卡卡西心里突然涌上一阵强烈的愧疚:“你的……哥哥?”

“是我的哥哥。”春子的声音沉重得像灌了铅,“他死在了一个地狱一样的地方,被一群恶人害死了,因为我不够强,没能保护好他。我一直以为他死了,可我……我根本没见过他的尸体,对吧?我总以为他们把他喂了——不对,如果你在这里的话……”

祖母看他的眼神越温柔,卡卡西心里的负罪感就越重。她分明是把自己当成了那个早已死去的哥哥的幻影。

“我想他不是我爷爷。而且……而且父亲他已经不在了。”卡卡西慌忙解释,可春子根本没听进去。

“他一定是改了名字,或者撞了头忘了我们。不然他怎么可能不回家——可你说他死了?”

卡卡西张了张嘴,本想说出真相——父亲是用自己的刀结束了生命。可看着祖母通红的眼睛,那些话像是被堵住了,怎么也说不出口。他又试了一次,还是没能发出声音,最后只能闷闷地点了点头。

巨大的悲伤瞬间淹没了春子,她低下头,肩膀微微颤抖,仿佛身上的担子又重了一倍。

卡卡西的愧疚也跟着沉了下去,压得他喘不过气。

“不管我跑得有多快,好像总是赶不上啊,照子。”春子的声音轻得像叹息,“当年我们三兄妹,大家都以为我会第一个走。可你看,我还好好活着,你们却都不在了。”

她摇了摇头,脸上带着一抹苦涩的笑:“别人都说我们三胞胎是幸运儿。有时候我真觉得,我和姐姐把所有的好运都占了。”

“我以为你和母亲是双胞胎?”柱间忍不住脱口而出,看向春子和扉间的眼神里带着困惑,甚至还有点受伤。扉间也是一脸茫然,显然和哥哥一样毫不知情。

“我不想提起那段害死我哥哥的往事。”春子的语气里带着不容置喙的强硬,“整个旗木家都没人愿意提。”

扉间脸上闪过一丝了然,很快又恢复了平时的冷淡:“我们明白了,抱歉。”

柱间一脸茫然地看向弟弟,扉间却只是极细微地偏了下头,那意思分明是「回头再说」。

“现在说这些没用,全都没用,不是吗?”春香的拇指轻轻擦过卡卡西的脸颊,指尖锋利的指甲快碰到皮肤时,男孩下意识闭上了一只眼。“但你现在回来了,卡卡西,你终于回家了,我真是太高兴了。”

她将卡卡西搂得更紧,男孩闷哼了一声,把脸埋进她颈窝,鼻尖萦绕着熟悉的气息——和他父亲身上的味道几乎一模一样。

“小崽子,你几岁了?”春香忽然松开他,语气里带着按捺不住的兴奋。

“六……六岁?”卡卡西被这话题跳转弄懵了,下意识地回答。

“照子教过你怎么嚎叫了吗?”

卡卡西咬着唇没纠正奶奶对父亲名字的错叫,只是犹豫地摇了摇头。一旁的扉间轻「哦」了一声,像是终于想通了什么。

“这么说,我来得正是时候。”

外头的暴雨早就歇了,只剩细密的雨丝飘着,更像一层薄雾笼罩山野。夜空的乌云散开,满月终于露出脸来,清冷的月光洒在湿漉漉的世界里,每片树叶每根草叶上的水珠都闪着光,像撒了一地碎钻。

可卡卡西压根没心思看这景致,全部注意力都放在春香教的手印上。他学得又快又准——就算不用这么全神贯注,就凭这几个简单的手势,他也能一次就学会。

“原理很简单,我猜你早就会把查克拉在四肢里循环了,这个不过是换了个地方,把查克拉集中到肺部和声带而已。就像你用查克拉强化四肢让自己变强壮一样,我们用查克拉包裹住发声的器官。”春香握着他的小手,一点点纠正姿势。

“练到最后,不用结印也能做到。有些旗木族人只用来嚎叫玩,有些却能把它变成真正的武器。这可是我们旗木一族的不传之秘。”

卡卡西的脸瞬间红了,手指捏得更紧,连呼吸都放轻了几分,显然把这话往心里去了。

二十步外的门廊上,千手兄弟正静静看着。

“这是族里的规矩,”扉间的目光锁在卡卡西身上,语气里带着点自己都没察觉的怀念,“族长要在族里最小的孩子六岁那年,教他怎么嚎叫。”

“这么说她还真来得挺是时候。”柱间干笑了两声,可语气里没半点开玩笑的意思,脑子里还乱哄哄地装着今晚那些剪不断理还乱的谜团。

扉间只是闷哼了一声,跟哥哥一个德行。

“能把它当武器用吗?”卡卡西忽然抬头问,眼睛亮晶晶的。

春香立刻笑出了声:“那当然!只要查克拉够、练得熟,它能变成音刃,也能当音锤砸过去。从这基础上能衍生出好多招式——我要是连自家最强的武器都不会用,还当什么族长?”

“我会把所有招式都练熟的!”卡卡西认真地点头,小脸上全是郑重其事的模样,逗得春香直笑。

“我就知道你能行。而且这本事可不只是能打架。要是你迷路了、被人围了、需要帮忙,或者要传消息,只要嚎一嗓子,附近的旗木族人都会赶过来。它是我们的求救信号,是集结的号角,是找回家的路的标记。以后要是遇上麻烦,你就拼尽全力嚎,听见没?”

“知道了,阿姨。”卡卡西乖顺地应着,春香抬手揉了揉他的头发。

“乖孩子。而且这玩意儿还很好玩!我们族里经常举办比赛——你可听好了,我可是连续十届的「最强嚎叫」冠军!”

“还有别的比赛吗?”

“那可不!比如「最美嚎叫」,一般都是塔米卡拿第一;「最长嚎叫」每年都没人稳赢,但今年铁男的胜算很大;「最凄厉嚎叫」永远是月的囊中之物,现在都没人敢跟他比这个了……”

卡卡西瞪着大眼睛听着,努力记下这些陌生的名字。他还是第一次意识到,原来在这个时代,自己真的有族人。有血有肉的活人,有名字有长相有各自的故事,他们一起生活一起玩闹,还会比谁嚎得最带劲。

“……旗木族人很多吗?”他小声问。

“可能没你想的那么多,但也不算少。他们见到你肯定会很高兴的,卡卡西。”春香笑着说。

卡卡西犹豫了一下,明知道顺着这个谎言问下去不太对,可还是忍不住开口:“那……他们有谁认识照子吗?就是我爸爸。”

“有两个。”春香的眼神飘远了些,“一个是我和照子在那个地方认识的,他可能记不太清照子了,毕竟我们在那儿待了太久,他自己也受了不少罪。另一个跟我一起长大,你们俩说不定还挺像的——他到现在还戴着小狗面具呢,跟你一样。”

她用指尖点了点卡卡西的鼻子,男孩皱着鼻子眨了眨眼。

“小狗面具?”卡卡西懵了。

“就是你脸上这个啊,我还以为你是因为感官太敏锐才戴的。”

卡卡西抬头看着她,眼睛瞪得更大了:“我、我确实是,我的鼻子太灵了,不带面具的话会被各种味道呛得难受……”

“这就是我们旗木的血继界限,感官远超常人,但有时候也会变成弱点。就像我说的那个朋友,他鼻子太灵,年纪一大把了还摘不掉小狗面具。族里还有个小崽子眼睛对光太敏感,平时总是半睁着。就连你们的扉间大人,也有这方面的困扰。”

“扉间大人?真的吗?”卡卡西的声音都拔高了些。

“你以为他那逆天的查克拉感知是哪来的?”春香挑了挑眉,“是我们旗木的血继和千手的血脉融合出来的。说起来还挺有意思,我之前从没见过旗木人的感知能力能强到这种地步,但感知也算五感之一,这么一想也说得通。”

卡卡西下意识回头看向门廊上的扉间,对方察觉到他的目光,微微点了点头,像是在承认这话没错。

“所以他这么强,是因为有旗木的血脉?”卡卡西小声嘀咕着,把这话牢牢记在了心里。

春香忍不住笑出了声:“这话可不能说得太满,千手一族本身就很强,但这么想也没错!”

“千手一族本来就足够强大。”扉间轻叹了口气,嘴角却悄悄勾起了一点弧度。

柱间吐了吐舌头,语气带着点不服气的得意:“那可不,你可别太小瞧我们兄弟俩!”

卡卡西猛地一僵,被自己崇拜的前辈当场抓包走神,耳根子瞬间热了。他连忙挺直腰板:“是、是!我当然知道!”

“今晚的干扰可真多啊!”春奈拖长了调子抱怨,嘴角却翘得老高,显然是在开玩笑,“这里的蝉鸣也太吵了。”

卡卡西困惑地瞥了她一眼。他什么蝉鸣都没听见,难道是这姑娘的听力比他还好?

柱间噘起嘴,故意往扉间身边凑,肩膀撞了撞自家弟弟:“太不给面子了吧,这可是在我们家哎。”

扉间嗤笑一声,眼神扫过柱间和春奈:“你还好意思说?我只看见你们俩有多像。”

柱间立刻摆出一副受了天大委屈的样子:“喂喂喂,明明是她跟你一样没礼貌吧!”

“我的无礼是遗传妈妈的。”春奈摊摊手。

柱间张了张嘴,半天没说出反驳的话,最后只能蔫蔫地憋出一句:“行吧,这我确实没法杠。”

扉间没忍住,低低地笑出了声。

“别管他们俩了。”春奈转向卡卡西,语气认真起来,“你的结手印练得怎么样了?可以开始试试了吗?”

“当然。”卡卡西在心里翻了个白眼,他都等了好几分钟了,难道她真觉得这么基础的术,他还要磨磨蹭蹭半天?

“很好,跟着我的节奏来,先引导查克拉在体内循环。”

卡卡西依言照做,熟练地运转起查克拉。这简单到不能再简单的步骤,要不是他实在兴奋,都要觉得是在侮辱他的智商了。

“感受查克拉在肺部膨胀,集中注意力护住喉咙,别伤到自己。”

他小心翼翼地将查克拉引向肺部,感觉胸腔里充满了力量,喉咙也被查克拉包裹着,变得坚韧起来。他深吸一口气,仿佛能听见胸腔里正酝酿着某种轰鸣。

“然后——”春奈的声音清晰响起,“嚎叫。”

————

泉奈一直以浅眠为荣。

一个优秀的忍者,哪怕在睡梦中也要保持对周遭环境的警惕,尤其是在睡梦中。而泉奈在这一点上,和他在其他忍术领域一样出色。不管是在敌营还是自家床上,多少次暗杀都败在了他能瞬间惊醒的警觉性上。

可唯独一样东西能让他睡得像头死猪——就是熟悉的暴雨砸在房间墙壁上的轰鸣声。雨滴的鼓点,远处的雷鸣,总能让他睡得不省人事,有时候甚至让斑都忍不住担心他是不是昏过去了。

不过今晚这场雨,确实有点太大了。

泉奈皱着眉看向窗外,暴雨终于有了减弱的趋势。他暗自祈祷狂风没把什么重要东西吹坏,却又觉得他们宇智波家的运气向来没那么好。

他正纠结要不要接着睡,毕竟明天还有一堆事要忙,远处却传来了一阵奇怪的声响。那是一声缓慢升起的、悠长的……

狼嚎?

泉奈猛地顿住。他强迫自己集中精神去听,心里不断告诉自己肯定是听错了。

可那声音又响了起来,不是一只,是两只。其中一只的声音低沉有力,带着引导的意味,像是大人牵着孩子的手,和另一只稍显稚嫩的嚎叫缠绕在一起,对着月亮发出悠长的共鸣。

今晚确实是满月。经历了一场大暴雨后,狼群对着月亮嚎叫也说得通,说不定是之前被暴雨冲散了,现在在呼唤同伴。

可问题是——

火之国根本就没有狼。

一滴冷汗顺着泉奈的脊背滑了下去,后颈的汗毛瞬间竖了起来,一股不祥的预感攥住了他的心脏。

他猛地拉开拉门,大步流星地冲过走廊,连刻意放轻脚步都顾不上了。路过斑的房间时,他听见里面传来咚的一声闷响,还有哥哥不满的嘟囔声,不用想也知道是斑在试图捂住耳朵,隔绝外面的一切噪音。

泉奈冲到玄关一把拉开大门,熟悉的雨声扑面而来。可除了雨声,除了远处隐约的蝉鸣,除了风吹树叶的沙沙声,所有声音之上,最清晰的还是——

隔着那条横亘在他们之间的河流,对岸的狼嚎还在对着满月,一声接一声地回荡着。

靠!

上一章 第4章 火影:穿越战国被扉间捡走最新章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