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咱们时间真够吗?”
井野攥着手里的抹布边问,脚步都不由得快了些。
阿斯玛老师回头冲她摆了摆手,笑得一脸轻松:“放心吧井野。第七班那群小子现在还在沼泽之国执行任务呢,最快也得一个月才能回来。”
井野这才松了口气,加快脚步跟上鹿丸和丁次的背影。他们正往旗木家的老宅赶,打算趁着第七班没回来,把这破地方收拾干净给他们个惊喜。说起来她刚听说第七班要凑一块住的时候还挺惊讶,转念一想又觉得理所当然——鸣人的小破屋眼看就要塌了,佐助那公寓倒是够大,可哪经得住三个小祖宗折腾?指不定哪天他们练新忍术的时候,直接把整栋楼拆了。尤其是鸣人那封印实验,光是想想她都打寒颤。
“雏田!你们也来帮忙啊?”
刚拐过路口,井野就看见第八班的几个人也往同一个方向走,立刻挥着手喊了一嗓子。
第八班的几人穿过马路凑过来,雏田红着脸,声音细若蚊蚋:“是、是啊。我听、听说好多人都来帮这个忙……”
井野撞了撞雏田的肩膀,语气里带着点酸溜溜的羡慕:“这就说明他们仨人气有多高!我都有点嫉妒了好吗?”
“是嫉妒他们受欢迎,还是嫉妒别人先跟小樱住一块了?”鹿丸斜睨着她,嘴角勾起一抹欠揍的笑。
“鹿丸!!”
井野的怒吼差点掀翻路边的招牌,奈良家那小子却淡定地往旁边挪了一步,躲开她挥过来的拳头,一脸无辜:“怎么了?”
井野气得脸跟朝天椒似的红,指着他的鼻子骂:“你个死狐狸——”
“井野!”阿斯玛老师的声音插了进来,语气严肃得好像刚才跟红老师黏黏糊糊的不是他似的。
“明明是他先挑事的!”井野委屈得不行。
鹿丸居然还敢摆出一副被冤枉的表情:“我没有!”
“你就有!”
“行了行了!”阿斯玛赶紧拦在两人中间,生怕这俩祖宗真打起来,“别闹了,别忘了咱们今天来是干嘛的。”
这话一出,两人都不吭声了。他们当然知道为什么愿意来帮忙——第七班那三个家伙这辈子遭的罪够多了,作为朋友,就该给他们点像样的好东西。连老师们都在帮忙,还总凑一块窃窃私语什么“孤狼带崽子”,她至今没搞懂这比喻到底啥意思。不过不得不说,第七班那仨确实跟林子里的野物一样难驯,尤其是小樱,有时候活脱脱一只炸毛的兔子,看着软乎乎的,真惹急了能蹬你一腿。
啧!怎么又想到小樱了?烦死人了!
“到了!”牙喊着就往大门冲,结果刚到门口就捂着鼻子退了回来,“我靠,这味儿也太冲了!”
井野翻了个白眼,一把推开他往院里走:“不然叫你来干嘛?收拾啊笨蛋。”
所谓的旗木老宅,说是废墟都不为过。井野估摸着这儿至少十年没人住了,院里疯长着奇奇怪怪的植物,墙根和地上爬满了青苔,前院活像个没人打理的小丛林。她甚至怀疑一半的草都是有毒的,赶紧在心里记下,等会儿拔点回去给小樱——那丫头最近正迷上研究毒术呢。
她环顾四周,要不是墙上那显眼的旗木家徽,差点连角落里那间小小的道场都没看见。道场几乎被植物完全裹住了,清理起来肯定要累死。
但没关系。第七班值得他们这么做,甚至值得更多。
“你觉得他们会喜欢这个吗?”
鸣人举着个编好的皮绳手链凑到小樱面前,那手链是棕色的,样式普通得不能再普通。
小樱抬头看了他一眼,随口问:“谁?”
“当然是那九个新人啊!”鸣人翻了个白眼,至今搞不懂为什么他们仨会在忍界有这么大名气。小樱倒是清楚,她甚至怀疑那些人根本不是崇拜,是怕。他们三个下忍的实力早就远超同级,发起狠来连上忍都得退避三舍,上次看见几个成年忍者远远瞅见他们就跑的样子,她差点没笑出声。
“还行吧。”小樱拉着他的胳膊,把他拽离路边的首饰摊,“别管这个了,我们还有任务呢。”
他们现在在沼泽之国,是火影亲自下达的任务——找到一个男人,取回一卷连卡卡西老师都没资格看的机密卷轴。这是他们第一次正式执行B级任务,可偏偏那个男人跟人间蒸发了似的。光是赶路就花了整整一周,又用了一周找人,这国家虽不如火之国大,却也够他们跑断腿的,今天这已经是他们查的第三座城了。
“我知道!”鸣人噘着嘴,一脸不情愿,“但反正都来了,买点礼物带回去呗!谁知道以后还能不能再来这儿!”
小樱叹了口气,松开拽着他衣服的手,放慢脚步。鸣人把手插在口袋里,眼神扫过集市上攒动的人头——这么多人里,肯定有他们要找的目标!拥挤的人群让两人都有点紧张,可作为忍者,不能把情绪露在脸上。但每次有醉汉从身边晃过去,他们还是会忍不住缩一下脖子,两人都对酒精没什么好回忆。
“不然我们自己做吧?”逛了一阵后,小樱忽然提议。鸣人一脸茫然地看着她,脑袋上仿佛飘着几个问号。“做手链啊,”小樱补充道,“我们买点不同颜色的皮绳,不光给他们,咱们仨也做一条,就当是友情信物了!”
鸣人眼睛一下子亮了,笑得能晃瞎人眼:“这主意太赞了!”
眨眼间就变成小樱被他拽着跑了。集市上的东西倒是不少,可他们只找到了三种颜色的皮绳:蓝、红、紫。好在价格便宜,他们俩本来就没什么积蓄。摊主大概是看出来了,全程都用嫌恶的眼神盯着他们,看得小樱浑身不自在。鸣人平时在村里买东西的时候,是不是也被人这么盯着?她宁愿不是这样。她拽了拽鸣人的袖子,示意他赶紧走。鸣人点点头,付了钱就拉着她快步离开,直到走出摊位范围,小樱才发现自己刚才一直憋着气。
“你没事吧?”鸣人把买好的皮绳塞进卷轴里,别回腰上,关切地问。
“没事。”小樱摇摇头,抬头看了看太阳的位置,“该走了,卡卡西老师和佐助还在等我们。”
“走!”
伊鲁珈坐在茶馆里,使劲捂着耳朵,却还是挡不住外面的喧闹。这活儿可真是要命。
他当初喊人来帮忙收拾老宅的时候,就料到这帮家伙肯定会闹得鸡飞狗跳,所以真吵起来也没太往心里去。
但没往心里去不代表不烦。尤其是红豆那大嗓门,摸个不该碰的东西都能笑到震得天花板掉灰,配上她时不时的尖叫,简直像有只乌鸦在他耳边扑腾。他正拿着钢丝球跟地板上的青苔死磕呢!能不能消停点?
他在心里把这句话吼了八百遍,嘴上却一个字都没敢说,只是翻了个白眼,余光瞥见旁边的玄间也一脸便秘似的点头附和。还有,凭什么客厅青苔最多,就他俩主动留下来擦?水遁也就只能冲掉表面浮层,剩下的还得靠手抠,简直反人类。
玄间直起腰抻了抻僵硬的后背,声音里带着点走神后的茫然:“你说第七班那仨小子现在在干啥呢?”
伊鲁卡干笑一声,把浸了消毒水的抹布按回桶里涮了涮:“他们去找大山那老头了。你又不是不知道那老头的德行。”
玄间打了个寒颤:“那可真是遭老罪了。我跟那家伙天生不对付,他看我也不顺眼。就没见过那么古怪的人。”
“你这话说得太委婉了。”伊鲁卡嗤笑一声,重新蹲回地上擦青苔。
大山那老头跟伊比崎一样,天生就不是合群的性子,从来没主动跟谁热络过。说话直得能戳死人,脾气还爆得像炮仗,但偏偏是木叶数一数二的间谍好手。忍者多疑是本分,可那老头把多疑刻进了DNA里——要是他不想被找到,哪怕是火影亲自来,在他状态好的时候也别想摸到他一根头发。
就因为跟村里所有人都合不来,四代目当年干脆把他派去云游,让他顺便收集点可能有用的情报。哪怕四代目都走了十年,那老头还在外头飘着。不过伊鲁卡记得,老头这辈子也就容忍过一个人。
漩涡玖辛奈。
希望这次能顺利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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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的活终于干完了,他叉着腰站在院子里,忍不住在心里吹了声口哨。
才两周时间,这地方就像活过来了。原本像鬼屋的房子变回了能住人的样子,荒废的道场也重新露出了平整的木地板,后院那片快长成热带雨林的杂草也被清理得差不多了。按这进度,再有个三四天就能把剩下的杂树枯枝清完,顺便修修补补漏雨的屋顶。
等第七班回来前的这段时间,刚好够刷墙、摆家具,再去那三套空着的公寓里“借”点能用的东西。他已经开始脑补那仨小子看到新家时的表情了!尤其是卡卡西,肯定会一脸懵,毕竟出发前那家伙还跟他吐槽过这地方没法住人。
伊鲁卡抱着卡卡西要的卷轴,直奔第三训练场,一见面就把卷轴砸在了对方怀里:“给你。”
卡卡西连看都没看他一眼,死死盯着场地里的三个学生,突然拔高声音吼道:“鸣人!注意脚下!”
鸣人扯着嗓子回了句什么,听着像“老子脚下稳得很,你才该去看眼科!”,话音刚落就脚下一滑,结结实实摔了个狗吃屎。伊鲁卡笑着摇了摇头,靠在旁边的树干上看他们 spar。小樱和鸣人组队围攻佐助,那宇智波小子被逼得连连后退,却依旧凭着灵活的身手勉强撑着没倒下。
“对了,”伊鲁卡用眼角余光瞟着卡卡西,“那片地已经批下来了,你跟他们说了吗?”
他清楚地看到卡卡西的后背僵了一下,眼神飘向旁边的灌木丛,声音小得像蚊子哼:“……没有。”
“你还在等什么?或者说,你在怕什么?”
“他们……可能不……”
“别扯了!”伊鲁卡伸手狠狠戳了下他的胳膊,语气带着点恨铁不成钢,“他们高兴还来不及!”
“可是房子还没收拾好啊!”卡卡西急得都快跳脚了,语气里带着点罕见的不自信,“还得再擦一遍墙,再刷一遍漆,还有……”
“他们会乐意帮忙的。”伊鲁卡打断他,语气不容置疑。
卡卡西皱着眉,一脸怀疑。这家伙是瞎了吗?
伊鲁卡叹了口气,捏了捏眉心:“旗木卡卡西,你带的可是我教过的最倔、最不服管的三个小家伙。他们聪明得很,又有股子不服输的狠劲,正常情况下根本没人能管得住。我说错了吗?”
“……没错。”
“那他们为什么听你的?”
“因为他们必须听老师的?”卡卡西试探着回答,完全没意识到自己的厉害。
“蠢货!是因为他们尊重你!”
“学生尊重老师不是很正常吗?”
伊鲁卡差点笑出声:“正常是正常,但他们对我只是出于师生情的尊重,毕竟我教了他们好几年。可对你……你可能是他们唯一一个打心底里服气的成年人,说不定比尊重火影还尊重你!”
“怎么可能!”
“不是可能,是事实。”伊鲁卡摇了摇头,“听我的,赶紧跟他们说房子的事。他们喜欢你,根本不会嫌麻烦。”
他真想一拳把卡卡西脸上那副纠结的表情揍飞。
“伊鲁卡老师!”一只小手拽了拽他的裤腿,伊鲁卡低头一看,是 Konohamaru 仰着小脸看他,“鸣人哥哥什么时候回来呀?”
他笑着揉了揉小男孩的头发,牵着他往村子里走:“要是任务顺利的话,大概两周后就能回来了。”
“你个吊车尾能不能快点!”佐助的声音从前面不远处传来,回头瞥了眼磨磨蹭蹭的鸣人,“再慢我们就把你扔在这儿喂狼!”
鸣人撇了撇嘴:“你才舍不得!”
“我还真舍得!”
鸣人眼睛一转,突然露出个坏笑,几步冲到佐助身边,抬脚就把他的腿扫得离地,然后一溜烟跑到卡卡西身后躲了起来。佐助骂骂咧咧地爬起来拍掉衣服上的灰,嘴里嘟囔的话听着像在给鸣人下诅咒。
他们身上还穿着忍者服,但护额都摘了,族徽也被布条盖得严严实实——毕竟在外执行任务,不能暴露木叶忍者的身份。卡卡西则裹了件带兜帽的斗篷,还用一块简单的眼罩遮住了写轮眼。
“别闹了。”卡卡西叹了口气,“快到下一个镇子了,安分点。”
“知道啦,卡西老师!”
卡卡西额角跳了跳:“最后再说一遍!是卡-卡-西!把这三个字刻进你的脑子里!”
三个小家伙笑得更欢了,异口同声:“知道啦,卡西老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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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确定是这儿?”佐助皱着眉,眼神警惕地扫过眼前这栋快要塌掉的破房子,语气里全是不信任。
鸣人用力点头:“绝对没错!我能感觉到里面有很强的查克拉,不算太 hostile,至少不是想杀我们的那种。不过他好像在用木叶的摩尔斯电码发信号,但我听不懂,可能是他的怪癖吧?”
卡卡西笑着揉了揉鸣人的头发,语气里满是骄傲:“说得对,鸣人。你的感知能力进步很大,我都没注意到这细节。没错,就是我们要找的人,我认出他的查克拉了。”
“那还等什么?”小樱耸耸肩,一把推开吱呀作响的木门,“去会会我们找了快三周的神秘人吧。”
卡卡西低笑一声,最后一个跟了进去。这栋楼看着像是废弃的酒店,进门就是前台和休息区,最左边立着窄窄的楼梯。
鸣人走在最前面,循着最浓郁的查克拉痕迹带路,结果脚底下突然一空。
他整个人被倒提着脚踝拎了起来,刚开始还慌了半秒,随即就气鼓鼓地把胳膊抱在胸前,斜眼瞪着抓他的人。
"你这人也太没礼貌了吧!"他一边抱怨,一边用手指在胳膊上敲了四下——那是给队友的暗号,示意自己没事,眼前这人就是他们要找的目标。"没人跟你说过你很讨人厌吗?"
抓他的男人个子很高,金发虬结,肌肉块硬得像石头。他挑了挑眉扫过鸣人,又看向后面瞬间放松下来的小队成员。
"这话我听多了。"
"那敢情好,我还怕说重了伤你自尊!"鸣人咧嘴一笑,化作一团白烟消失在原地,下一秒就稳稳落在队友身边。
那男人手里还抓着只死老鼠,反应过来时赶紧甩手扔了。
"你们是谁?来这儿干什么?"
卡卡西上前一步,双手举在身前做出投降的姿态:"我是旗木卡卡西,上忍。我们是受火影大人命令来的,听说你手里有我们需要的东西。"
男人扫了他们足足半分钟,才转过身挥了挥手示意跟上。一行人顺着楼梯往上走,最终停在了一个临时营地似的房间门口。
鸣人看着这巴掌大的小房间,满脑子问号。明明楼里有更大更舒服的房间,这人怎么偏偏选了这儿?不过他不得不承认,这是他们一路过来见过最干净的房间了。角落里卷着个睡袋,旁边摆着个背包,地上还放着一罐打开的罐头,热气正往上冒——合着他们打扰人吃晚饭了。
"你正吃饭呢?"鸣人随口问了一句,换来的却是一阵沉默,空气里透着股说不出的悲凉。他挠了挠头,又补了一句:"对了,你好歹说个名字吧?总不能让我心里一直叫你'那个男人'吧?"
小樱胳膊肘捅了他一下,嫌他说话太直,可男人倒没在意。
"奥山。"
三个下忍齐刷刷歪了歪头。这名字也太怪了吧?
"大叔?"鸣人下意识地问出了口。
"你叫谁大叔呢,小矮子!是奥山!"男人猛地转过身瞪他,随即又露出个渗人的笑,看得鸣人后颈发凉。"还有你叫什么?总不能让我一直叫你小矮子吧?"
鸣人半点没被吓住,胸脯一挺,声音响亮:"我叫漩涡鸣人!"
奥山本来还想调侃两句,听见名字却突然顿住了:"漩涡?这姓氏可不多见……"
几人瞬间来了精神,唯独卡卡西靠在窗台上,一副事不关己的悠闲模样。
"你见过其他漩涡族人?"佐助开口问道——除了鸣人,他还没见过第二个姓漩涡的人。
鸣人当然知道自己的身世,九喇嘛早就跟他讲过母亲的事,还有初代火影的妻子漩涡水户,知道自己来自一个叫涡潮隐村的地方,也知道那村子早就毁了。只是这些事他没跟队友说过,觉得说了也没什么用。
"见过啊。"奥山耸耸肩,伸手在背包夹层里翻找着,从一个常人看不到的暗格里取出一卷卷轴。鸣人凑过去想看看那封印是怎么弄的,奥山察觉到了,低笑一声把背包递给他,又把卷轴扔给了卡卡西。
鸣人睁大眼睛盯着背包上的封印,恨不得把每一道纹路都刻进脑子里。太厉害了!
"我跑遍了整个忍界,见过不少有意思的人。"
"那他们长得和鸣人像吗?"小樱笑着盘腿坐在鸣人身边,好奇地追问。
"不像。"奥山拖长了尾音,"首先最重要的一点,他们全是红头发,哪像这小矮子,一头黄毛……"
鸣人摆了摆手满不在乎:"这我知道!我妈是红头发,我爸是黄头发,我随我爸呗!"
奥山盯着他看了几秒,突然像是明白了什么,声音都变了:"你是玖辛奈大人的……"
鸣人从封印纹路里抬起头,眼睛亮晶晶的:"你认识我妈?太酷了!"说完又低下头,飞快地把封印的细节记在心里。
奥山转头看向卡卡西,一脸的不敢置信。卡卡西大概是觉得他这反应很奇怪,歪了歪头,像只没搞懂状况的小狗。奥山对着鸣人、卡卡西又对着自己一通手舞足蹈,看得三个下忍满脸迷茫。
卡卡西倒是秒懂,突然爆发出一阵大笑:"接受现实吧。"
"累死我了!"牙四仰八叉地瘫在草坪上哀嚎,"还饿死了!"
鹿丸叹了口气,接过丁次扔来的矿泉水和自制军粮棒。他自己也好不到哪儿去,最近任务、训练连轴转,还要帮第七小队翻新房子,别说平时的午觉了,连合眼的功夫都少得可怜,全靠咖啡吊着一口气。
"都过去一个月了,他们怎么还不回来?"井野托着下巴,盘腿坐在雏田身边嘀咕,"照这进度,我们来得及完工吗?"
"我听玄间前辈说,他们要找的人特别难找,几乎是不可能的任务。"志乃蹲在树荫下,盯着树上一只花纹奇特的甲虫,头也不抬地说道。
"而且啊,"鹿丸打了个哈欠,躺在志乃身边闭上眼,"我们差不多快弄完了,就差搬他们的东西了。"
牙嗤笑一声,放下手里的矿泉水瓶:"说得倒简单,谁知道他们有没有在公寓里布陷阱?我最怕鸣人的那套机关了……"
"不会,鸣人的公寓应该是最没防备的。"井野皱着眉,从丁次包里抢了两根军粮棒,一根给自己一根递给雏田,"我记得他说过,上次想布陷阱被房东骂惨了……我觉得佐助的公寓才是最难搞的。"
……
还真让井野说中了。
要不是鸣人之前在安全封印里存了他们的查克拉印记,他们这会儿恐怕已经凉透了。连红前辈都差点栽了,她逞能第一个冲进去,差点被突然飞出来的斧头劈成两半,还是井野反应快把她拽了回来。鹿丸在解除陷阱的时候,听见红前辈一直在碎碎念,看那样子以后绝对不敢再乱闯了。
搬东西倒是没费什么劲。小樱和佐助的东西少得可怜,大多是武器和书,衣服没几件,毛毯倒是堆了一大堆,少说也有上千条。除了几张第七小队的合照和几只忍犬用品,几乎没别的东西了。
鹿丸皱起眉:"不对劲……我们要不要去小樱家看看?说不定她把东西放家里了。"
井野赶紧摇头:"别别别,绝对不行!那可是个禁区!"
"先去鸣人的公寓吧,其他人应该已经搬完卡卡西老师的东西了。"红扛着装满毛毯的卷轴,催着众人往外走。鹿丸重新启动了陷阱,把装衣服的背包甩到肩上跟了上去。
谁都没想到,三个人里最穷的鸣人,私藏的东西居然最多——就是找起来要了老命。
刚推开鸣人那间出租屋的门时,他们三个差点当场炸毛。
破沙发腿用胶带缠了三层,摇摇欲坠随时要散架;墙上爬满了涂鸦,全是最恶毒的脏话,专挑鸣人最痛的地方戳;桌上和架子上剩下的几本书,要么被撕得稀碎,要么被烧得只剩焦黑的纸壳子。
下次再来一定要带牙。让他闻闻那些外乡人的狗味,非得让那群杂碎付出代价不可。当然不能明着动手,那违反木叶的规矩。得像这么多年对付校园霸凌那样,玩阴的,让他们哑巴吃黄连。
最后还是红豆先发现了藏在床板下的封印术式。足足折腾了半小时才解开,那术式复杂得离谱,不得不说鸣人这小子是真有点东西,但也真够折腾人的。
解开封印后他们才发现,鸣人的衣服和私人物品少得可怜,可书和卷轴堆得像小山,还有一摞摞的羊皮纸、墨锭和画笔,把缺的东西全补回来了。这哪是出租屋,简直是个微型图书馆!
井野额角滑下一滴冷汗:“我都不知道该说他藏得深,还是该说他是个书呆子了。”
鹿丸往墙上一靠,长长叹了口气:“真麻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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鹿丸趁着家里没人,熟练地溜进了父亲的办公室。
谁让他爹是木叶的上忍队长,还时不时给火影当参谋,办公室里堆着小山一样的文件。那些破 paperwork 是鹿丸这辈子最烦的东西,但他爹从不藏着掖着。比起其他家长遮遮掩掩的样子,鹿久对他完全信任,甚至不介意他翻一些无关紧要的档案。
可当他翻到字母U开头的档案柜时,却皱起了眉。宇智波家的档案薄得可怜,按说五年前那桩惨案之后,相关记录应该是最厚的才对。是真的没留下多少资料,还是被他爹藏起来了?
他扫了眼旁边的漩涡家档案,顺手塞进了连帽衫的口袋里,继续翻找。
见过鸣人那套藏东西的天才操作后,鹿丸把最显眼的地方留到了最后。毕竟是鹿久,搞不好真会把重要东西摆在明面上让人忽略,但这次的信息太关键了,他爹应该不会冒这个险。
折腾了一个小时,还差点被巡逻的佣人撞见三次,鹿丸终于找到了目标。
墙角的书架后面,有一块墙的壁纸颜色比别处深了一点点,大概有小樱那本巨厚的医疗书那么大。多亏了井野天天拉着他认各种色号,不然他根本看不出来这点细微的差别。
他用指甲抠开壁纸边缘,后面露出个暗格,里面塞着厚厚的一摞文件。鹿丸小心翼翼抽出最上面的一本,瞳孔猛地缩紧——封面上写着《宇智波灭族案:官方记录》,还贴了张便签:附个人推测与疑点,真正的凶手与动机——鹿久、山中亥一。
他快速扫了眼其他文件,把需要的都塞进了事先准备好的封印卷轴里。今天特意穿了件宽松的外套,还让鸣人帮忙加了几个隐藏封印,就是为了这一刻。
把壁纸用查克拉粘回原位,再把书架推回原来的位置,鹿丸仔细检查了一遍,确认没留下任何痕迹,这才松了口气。
他故意抱着那本漩涡家的档案走出办公室,头发随意披散着——在家的时候他不爱束发,这在奈良家是再正常不过的事。路过客厅时,他瞥见父亲正和一个陌生的上忍谈话,鹿久抬眼扫了他一下,眼神里带着疑问。
鹿丸把档案的封面往他爹那边晃了晃,露出标题:《漩涡一族:涡潮隐村及更多》。
鹿久点了点头,注意力又转回了对面的忍者身上。鹿丸低着头从两人中间挤过去,钻到了桌子底下——还好桌子够高,他能舒服地缩在父亲脚边。
暂时还不敢把宇智波的档案拿出来,鹿丸摸了摸封印卷轴确认文件安全,打开了漩涡家的档案。第一页就是漩涡水户的资料,他正看得入神,头顶突然落下一只温暖的手,是父亲在顺着他的头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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佐助站在船舷边,任由带着咸味的海风扑在脸上,缓缓闭上了眼睛。
他算不上多喜欢大海,但海风里带着一种不一样的感觉——那是他渴望已久的自由,能让他紧绷的神经放松下来,把那些关于复仇的执念暂时压下去。不像鸣人那样对大海近乎痴迷,但看着一望无际的深蓝色海面,他确实觉得心里平静。
身后突然传来一声重物落水的脆响,佐助猛地回过神,肩膀下意识地绷紧。
“小樱!把东西还给我!那是我刚编到一半的!”鸣人扯着嗓子喊,追着粉头发的女孩在甲板上跑。
小樱吐了吐舌头,把怀里的东西抱得更紧,一溜烟跑到佐助身后躲了起来:“现在是我的了!”
佐助无奈地转过身,看着两人像小孩子一样在他身后玩起了躲猫猫,忍无可忍地伸手揪住两人的后领,像拎小猫一样把他们提了起来:“你们两个到底在闹什么?”
鸣人被他的语气吓得缩了缩脖子,小樱却笑得眉眼弯弯:“我们在给大家编友谊手链呀!佐助你要不要来帮忙?”
佐助松开手,挑了挑眉:“友谊手链?”
小樱连忙把怀里的东西举起来给他看,是个编了一半的红灰相间的皮绳手链,那颜色看着有点眼熟……
“这个是给丁次的,”小樱解释道,“每个人的手链都用了代表自己的颜色,第八班和井野、鹿丸的都编好了,就剩丁次和我们三个的了!多个人手能快点!”
佐助把手插进口袋里,衣领拉到下巴,跟着两人往船舱走:“我不会编。”
“没事,我教你!”鸣人咧嘴一笑,率先跳到了卡卡西身边的垫子上。
那个叫大叔的怪人还是跟着他们一起上路了。
他说沼泽之国眼下没什么值得他留下的事,刚好他们的路线是先去豆沙之国再转火之国,索性就搭了个顺风船。本来从沼泽直接走陆路去豆沙之国再坐船会更快,但七班的体质实在太招摇,还是从一开始就坐船隐蔽些。
至于招摇到什么地步?大多是些他们避之不及的麻烦。
鸣人跟小樱扯了两条藏青加墨黑的皮质腕带递给他,还叽叽喳喳地讲着要怎么用。两个年长的忍者靠在船舷边笑着看他们,就连那个大叔脸上都带着笑意。佐助看着那家伙脸上的笑就浑身不自在,总觉得鸣人那没心没肺的劲头要传染给他了。
他赶紧别开眼,装作不经意地戳了戳鸣人,耳朵尖有点发烫:“给我讲个故事?”
“包在我身上!”鸣人眼睛一亮,手舞足蹈地就开始滔滔不绝。
……
“我们还会再见面吗?”
鸣人坐在船舷上晃着腿,佐助和小樱一左一右站在他身边。他们已经在豆沙之国的港口待了一个半小时了。
七班这三个小魔王刚上岸就把港口掀了个底朝天,连带着船上那个叫一树的见习船员一起,被码头的拉面店终身拉黑了。后来船长跟他们说,一树本身就是个惹祸精,跟他们三个简直是一拍即合——这话听得船上其他人都头皮发麻。这三天航行下来,他们四个把全船人都整蛊了一遍,卡卡西和船员们多少有点习惯了,可那个大叔却半点都不领情。
说到大叔,他正背着包往船的反方向走,最后一批乘客已经开始登船了。听见鸣人的问题,他脚步一顿,回头冲他们挑了挑眉,嘴角勾起一抹坏笑:“恐怕不行了,小鬼。我可不是那么好找的……这次算你们走运,我故意放了水,不然你们连我的影子都摸不到。”
佐助眉头一皱。放水?他们找这家伙找了快整整三周!要不是他故意放水,他们说不定还在沼泽里瞎转呢。他正想开口怼回去,就看见卡卡西在旁边憋笑,气得牙痒痒。
鸣人歪着头,眼神跟盯着复杂封印术似的打量着大叔,一脸不服气:“那我就把找你当成我的专属任务!只要我们都活着,就一定能再见面!到时候你必须把你的事都告诉我!”
这话一出,在场的人都愣了。鸣人说得无比认真,连佐助都忍不住嘴角上扬——这笨蛋,明明这次都是靠运气才找到人,还敢放这种大话。不过他不得不承认,鸣人进步得飞快,说不定真能成为木叶顶尖的感知型忍者,现在他的感知能力都已经超过卡卡西了。要是有人能做到,那一定是鸣人。
大叔笑出了声,摇着头转身:“随你怎么说吧,小鬼。就这么定了。要是你在我死之前都找不到我,那你就得带着这个疑问过一辈子了。”
疑问?他们对这个男人的疑问可太多了。佐助敢肯定,就算卡卡西以前认识他,心里也装着一堆问号。为什么他独来独往?为什么他行踪不定?为什么他看起来只信自己?他们敬佩他的实力和对村子的忠诚,却想不通他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突然,鸣人浑身一僵。
这变化细微到外人根本察觉不到,但熟悉他的人一眼就能看出来。他晃着的腿停了下来,抓着船舷的指节泛白,眼睛飞快地扫过四周,像是在找什么让他不安的东西。小樱和佐助立刻凑了过去,他们没感知到任何威胁,但鸣人紧张,他们就不能放松。卡卡西过了几秒也反应过来,看似漫不经心地扫了一眼四周。
大叔皱着眉看向他们:“你们这是——”
“喂……那不是那个妖狐小鬼吗?”
右边传来一个刺耳的声音。佐助转头看去,是几个穿着旅行装的木叶忍者,正准备登船。说话的是个中年男人,头发是灰金色的,看领口的徽章应该是个中忍。他的眼神里没有伊鲁卡老师那种温暖的感觉,只有毫不掩饰的震惊和厌恶,直勾勾地盯着鸣人。
这眼神瞬间点燃了佐助的怒火。
那个跟在男人身边的棕发女人也看了过来,眼睛瞪得溜圆:“我的天,还真是!那怪物怎么会在这里?总不可能是出任务吧?”她嗤笑一声,摇着头满脸不信,“它根本不可能从忍者学校毕业!”
它。
她居然把鸣人当成没有生命的东西!佐助的拳头攥得咯咯响,嘴角扯出一抹狰狞的冷笑。他很少动真怒,平时最多只是不耐烦,但这次他是真的气炸了。查克拉在他体内疯狂涌动,眼睛猛地一热,三勾玉写轮眼瞬间展开,六颗勾玉飞速旋转着,死死盯着那两个忍者。他的手已经摸到了腰间的忍具包,却强行按捺住了动手的冲动,转头看向卡卡西,等着他下令。
可他没想到,卡卡西的愤怒不比他少。佐助从没见过老师用这么冰冷的眼神看人,就算是面对三代火影,卡卡西都没这么凶过。他能感觉到老师体内的查克拉在翻涌,显然是在拼命压制着杀意——毕竟对方是木叶的忍者,总不能随便动手。
过了几秒,卡卡西才上前一步,按住他和小樱的肩膀,用眼神示意他们别动。佐助和小樱气呼呼地哼了一声,视线却还是黏在那两个混蛋身上。
“就是啊,怎么可能毕业。”那个灰金发男人完全没察觉到自己已经被死神盯上了,还在滔滔不绝,“说不定是偷偷从村子里跑出来的……那妖狐崽子什么事干不出来——”
每一句刻薄的咒骂都像针一样扎在鸣人身上,他蜷缩着肩膀,恨不得把自己缩成一团,好让自己看起来再渺小一点。
人群里脸色最难看的是奥山。他的眼神冷得像冰,怒火却在眼底烧得旺盛,那副阴狠的表情吓得周围五十步内的人都悄悄往后退,没人敢跟他对视。他的目光扫过缩在角落的金发少年,眉头拧得更紧,下一秒整个人就消失在了原地。
那对骂人的夫妇还在唾沫横飞地数落“妖狐小鬼”有多晦气,突然眼前阴影一落,奥山已经出现在他们面前,脸上挂着渗人的笑,吓得两人魂都快飞了。
“抱歉,”他往后倚着,语气听起来懒洋洋的,可在场的人都看得出来,只要这对夫妇说错一个字,下一秒恐怕就要横着出去,“你们刚才说什么来着?再说一遍?”
“我好像听见你们叫那孩子‘恶魔’?”奥山歪了歪头,笑意更冷,“应该是我听错了吧?毕竟这种话,没人敢在木叶的大街上说出口,对吧?”
直到这时那对夫妇才后知后觉地注意到周围的目光——是第七班的人!他们瞬间脸白如纸,双腿抖得像筛糠,终于反应过来刚才被他们骂的“妖狐小鬼”不仅从忍者学校毕了业,还加入了木叶最让人忌惮的下忍小队。
“当、当然没有!”金发男人结结巴巴地往后退,手还拽着身边的妻子,“我们怎么敢、怎么敢那么说他!对吧,亲爱的?”
“对、对!”女人疯狂点头,一把抓住丈夫的胳膊就往人群里钻,“我们还有事,先走了!再见!”
看着两人屁滚尿流的背影,佐助嗤笑一声,收回了写轮眼。小樱和卡卡西老师都松了口气,粉发女孩快步上前,一把抱住了鸣人。
佐助正想开口调侃两句,却看见鸣人肩膀在发抖——他居然在哭。佐助愣了一下,下意识地往前走了两步。
鸣人抬起头,眼眶红红的,睫毛上还挂着泪珠,却对着他露出了一个小小的、带着释然和感激的笑。
“谢谢你们,”他吸了吸鼻子,声音还有点哑,“其实没必要为了我生气的,他们只是普通村民……”
话没说完,奥山就伸手揉乱了他的金发。没人追问他是怎么突然出现在这里的,奥山只是没好气地开口:“少废话,矮冬瓜。你的小队永远会护着你,我也是。我会待在暗处,谁敢找你麻烦,我就让他永远闭嘴。”
鸣人愣了愣,随即露出了那个标志性的、亮得晃眼的笑容。
“谢谢你,奥山!我们的约定还算数!我一定会变得更强,找到你的!”
奥山笑着挥了挥手,转身消失在了人群里,这次是真的离开了。
佐助看着空荡荡的街角,心里居然有点莫名的失落。他自己都觉得奇怪,明明那家伙神神秘秘的,做事又疯疯癫癫,可不知怎么的,居然有点舍不得。
或许是因为那家伙身上藏着太多秘密,或许是他行事古怪的样子有点意思,又或许是他那一手出神入化的谍报技巧让人佩服。不管是哪一种,佐助不得不承认,他好像有点喜欢这个怪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