鸣人踢开路边一块碎石头，满脸写着不耐烦。他跟着自来也在灯红酒绿的小巷里穿行，时不时就有几个眼神黏糊糊的大叔往他这边瞟，鸡皮疙瘩都要掉一地。

“我们为啥非得待在这种地方啊？”他往自来也身边凑了凑，胳膊都快贴到对方袖子上了，“纲手大人不可能在这种地方，而且离村子才半天路程，犯得着在这种破镇子落脚？”

自来也没接他的抱怨，反倒盯着街对面倚着门框搔首弄姿的女人嘿嘿直笑，手还贱兮兮地揉了把鸣人的头发：“放心，老夫心里有数。”

鸣人翻了个白眼，心里暗骂：就你那脑子里全是小黄书的记性，怕不是早把找纲手的任务忘到九霄云外了。

两人找了家看起来还算干净的客栈，开了一间双人房。可刚拿到钥匙，客栈里一个穿红裙子的招待就勾走了自来也的魂。

他把钥匙硬塞到鸣人手里，脚步都飘了：“你先上楼回房间打坐去，老夫去去就回！”

不等鸣人开口吐槽，自来也已经屁颠屁颠跟着招待钻进了走廊尽头的房间。鸣人对着他的背影翻了个惊天白眼，小声骂道：“色老头。”

房间布置得很简陋，两张单人床分靠两边，中间摆着个掉漆的床头柜。鸣人进门第一件事就是检查墙壁和地板，指尖敲得咚咚响，生怕发现什么偷窥用的小洞，还在门后和窗台下布了几个简易的起爆符陷阱。

他拉开窗帘往外瞥了一眼，又猛地拉了回去。明明没感知到任何陌生查克拉，可后背总觉得凉飕飕的，像是有双眼睛正盯着他。

「小心点总没错，小鬼。」九尾的声音在他脑海里响起，「虽然那色老头办事不靠谱，但你还是老老实实打坐养养查克拉吧。」

鸣人撇了撇嘴，不情不愿地应了声“知道了”，刚在床上坐舒服，就听见敲门声响起，同时他布下的预警符也嗡地一声亮了起来。

另一边，小樱正拽着佐助的胳膊在人群里挤来挤去，声音都带着哭腔：“他们到底去哪了啊？都找了快一个小时了！”

“不知道，但得快点。”佐助眉头紧锁，目光扫过街边的店铺，“按路程算他们应该还在镇上，可找起人来才发现这破地方居然这么大。”

小樱突然脚步一顿，猛地把佐助拽进旁边的小巷，脸色煞白：“红灯区！自来也大人他……他不是就好这口吗？”

佐助沉吟了一秒，点头道：“去碰碰运气。”

客栈房间里的鸣人已经快把指甲掐进掌心了。

自来也在两栋楼外的房间里鬼混，完全指望不上。而门外站着的两个人，查克拉强得离谱——他居然直到对方站在门口才感知到！

开门？绝对是送羊入虎口。假装没人？对方既然敢敲门，肯定早就确定他在屋里了。等等，那查克拉的感觉……

敲门声又响了，比刚才更重，带着不容拒绝的压迫感。

鸣人攥紧了背后的螺旋丸苦无，慢慢挪到门边，压低声音喝问：“谁？”

门外一片死寂。

“不说清楚我就不开门！陌生人敲门不能开，这是伊鲁卡老师教的！”鸣人吼得底气十足，可后背已经冒了冷汗。

还是没人说话。

就在他准备喊第二遍的时候，门外传来一个低沉的男声，像冰碴子似的刮得人耳朵疼：“我们是你父亲的旧友，开门吧，鸣人。”

鸣人心里咯噔一下。这语气，这称呼，怎么听怎么不对劲。

可对方不仅知道他的名字，还知道他父亲是谁，这让他更警惕了。他刚准备拉开门缝看看，楼下突然传来了熟悉的查克拉波动——佐助和小樱来了！

门被他一把拉开，门外站着的两个人让他瞬间僵住。

宇智波鼬，还有干柿鬼鲛。

鸣人扯了扯嘴角，心里骂道：果然是这两个煞星。

鼬的脸还是那副毫无表情的死样子，鬼鲛则上下打量着鸣人，语气里满是怀疑：“这小鬼真的是九尾？看起来跟普通毛头小子没两样啊。”

鸣人差点炸毛，要不是九尾在脑海里按住他，他早就冲上去一拳砸在那鱼脸男的鼻子上了。那股咸鱼味隔着三米远都能闻到，熏得他头晕。

「他们就是抓我那些同族的家伙。」九尾的声音带着杀意，「别冲动，你打不过他们。尤其是那宇智波的写轮眼，我信不过。」

“我知道。”鸣人在心里回了一句，“自来也应该也察觉到了，他马上就该来了……”

鼬往前跨了一步，语气平淡得像在说今天天气不错：“跟我们走，别反抗。”

“去你的！”鸣人梗着脖子拒绝，心里又气又怕——气的是鼬居然还敢出现在佐助面前，怕的是自己根本护不住身边的人。

鬼鲛啧了一声，手已经按在了背后的鲛肌刀柄上：“敬酒不吃吃罚酒？要不直接砍了他的腿，省得这小子乱跑。”

“你敢！”鸣人刚要动手，就听见身后传来佐助压抑的怒吼。

“宇智波鼬！”

鸣人回头一看，佐助已经红了眼，写轮眼在眼眶里飞速旋转，浑身的查克拉都在疯狂翻涌，像是随时都会爆炸。

鬼鲛嗤笑一声，像是在看闹脾气的小孩，转头问鼬：“这小屁孩是谁？好像跟你挺熟？”

鼬的目光死死锁在佐助身上，两只写轮眼对视着，空气里都飘着火药味。过了好半天，他才开口，声音比刚才更冷：“他是……我的弟弟。”

鸣人差点原地炸毛。

他凭什么？凭什么在灭了全族之后，还敢叫佐助弟弟？就算有什么狗屁任务，就算是被逼无奈，那些躺在血泊里的族人，那些佐助夜夜做的噩梦，难道都是假的吗？

鬼鲛挑了挑眉，故意用阴阳怪气的语气说：“我听说宇智波全族都被你杀了啊。”

鼬没说话，只是盯着佐助的眼神里多了一丝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鸣人看得火冒三丈，恨不得冲上去给这装模作样的家伙一拳。

「冷静点，鸣人。」九尾的声音带着警告，「你和佐助都不是他的对手。就算我看不惯宇智波，现在动手也只会让你们送死，还会把小樱牵扯进来。」

鸣人深吸一口气，用眼神示意小樱赶紧拉走佐助。小樱立刻点头，伸手去拽佐助的胳膊，可佐助像是没听见似的，整个人都陷入了疯狂。

他满脑子都是灭族那晚的画面，鼬站在父母尸体前的背影，沾血的手里剑，还有那句冰冷的“愚蠢的弟弟”。所有被他拼命压在心底的痛苦和愤怒都翻涌上来，堵得他喘不过气。

右手掌心开始噼里啪啦地冒起雷光，蓝色的电流映亮了他通红的眼睛。千鸟——这是他跟着卡卡西学的最强杀招，之前和宁次对战时他都没舍得用，因为他不想杀人。

但鼬不一样。鼬是他活下去的唯一目标，是他必须亲手杀死的仇人。

他听不到小樱的呼喊，看不到鸣人的眼神警告，甚至感觉不到指尖传来的刺痛。他眼里只有鼬的背影，只有那对猩红的写轮眼。

佐助猛地冲了出去，写轮眼开到最大，千鸟的雷光在昏暗的走廊里炸开刺眼的蓝光。

可他忘了，鼬的速度，从来都不是他能追上的。

前一秒鼬还站在鬼鲛身边，下一秒就出现在了佐助身后，手刀精准地砍在他后颈上。佐助像是被抽走了骨头，直挺挺地倒了下去，意识消散的最后一刻，他又回到了七岁那年的雨夜，浑身冰冷，只能看着鼬的背影越走越远。

那些被他拼命掩埋的记忆冲破枷锁，潮水般淹没了他。

一股灼热又霸道的查克拉猛地席卷全身，佐助的意识猛地从回忆里抽离，撞回了冰冷的现实。

九喇嘛的气息对旁人来说是灭顶的威慑，对他却像一剂定心针。那边鼬和鬼鲛已经僵在原地，如临大敌，他却反而平静了下来——混沌的脑子瞬间清明，紧绷的神经也松了些，连带着胸口那股要把自己撕碎的恨意都淡了几分。

对，他不是孤身一人。

那些和他一起在火之国长大的伙伴，那些发誓要陪他走到最后的家人，都还在他身边。

可这个念头刚冒出来，就被一盆冷水浇得透心凉。

他还不够强。别说杀鼬了，就连和对方过两招的资格都没有。他们之间的差距，隔着整整一座忍界巅峰的大山。

他刚才到底在想什么？差点把鸣人、小樱，还有自来也老师都拖进死局里。

九喇嘛的查克拉来得快，去得更快，像是被什么东西硬生生掐断了。

“靠！”鸣人低骂一声，后知后觉地拍了下脑袋，“老子忘了那家伙手里还有把破刀！”

鬼鲛那张鱼脸上居然露出了点赞赏的神色，像是没想到鸣人居然认得自己的鲛肌。佐助翻了个白眼——要不是当年疾风前辈硬拉着他泡了三个月的忍刀博物馆，他至于对着历代名刀念叨到鸣人都听烦了吗？现在好了，居然成了鸣人的装杯资本。这笔账他早晚要跟疾风前辈算清楚。

“既然你的忍术已经失效了，那你就没什么用了。”鬼鲛耸耸肩，嘴角扯出个残忍的笑，“先砍胳膊还是先剁腿？”

鸣人眼疾手快，抬手就把手里的铁杖横在身前，挡住了鲛肌的刀刃：“你觉得呢？”

可鬼鲛毕竟是雾隐叛忍里的顶尖高手，力气大得离谱，随便一推就把铁杖打偏，还顺手把武器从鸣人手里夺了过去。他挥刀再砍，却被什么东西硬生生拦了下来。

是只青蛙？不对，应该是蛤蟆吧？佐助眯着眼没看清，只觉得那团黄绿色的影子快得像道闪电。

不管是什么，自来也老师来了。

“你好像不太了解我啊。”自来也慢悠悠地开口，语气里带着点戏谑，一边把刚才跟他走的那个女孩的尸体放在地上，“以为用这种小诱饵就能把我骗走？”

原来那是个陷阱。佐助心里咯噔一下——刚才他光顾着盯着鼬，居然连这点破绽都没看出来，差点把鸣人卖了。

鸣人转头，用看傻子的眼神扫了自来也一眼：“你不还是上钩了？现在装什么酷啊，色老头。”

“臭小子！别在别人面前叫我这个！”自来也脸都红了，手忙脚乱地把衣领往上扯了扯，生怕被鬼鲛和鼬看见自己刚才的糗样。

“原来你就是传说中的三忍自来也啊。”鬼鲛的声音里带着点玩味，手上的鲛肌还在微微颤抖，像是在渴望鲜血，“我们知道你好色，本来以为能多拖你一会儿，没想到还是被你追上了。可惜啊，刚才差点就能把这小子带走了。”

鸣人打了个寒颤，不敢去想如果刚才佐助和小樱没赶来，自来也老师也没及时出现的话，自己现在会是什么下场。他根本不是这两个怪物的对手。

自来也脸上的笑意彻底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从未有过的严肃。他往前迈了一步，把鸣人挡在身后，像是在护着自己的崽子：“你们打鸣人的主意，问过我了吗？”

鼬挑了挑眉，语气里带着毫不掩饰的傲慢：“看来卡卡西是跟你说过了。”

鸣人浑身的血瞬间凉了半截。

卡卡西老师真的跟他们打了？他祈祷着老师能平安无事，可一想到对手是鼬，心里就沉得像块石头。那家伙的写轮眼连自来也老师都要忌惮三分，卡卡西老师怎么可能打得过？他恨不得立刻冲回木叶，去医院看看老师的情况。

走廊里的空气凝固了，连呼吸都带着血腥味。鸣人早就知道，总有一天会有人来找他麻烦——毕竟他身体里封印着九尾，是忍界最诱人的宝藏。可他没想到这一天来得这么快，更没想到自来也老师和卡卡西老师早就知道这件事。还有多少人知道他的秘密？他们又为什么要瞒着他？

“我们接到的命令，是活捉鸣人。”鼬的声音很轻，却像一把冰锥扎进每个人的耳朵里，“这是晓组织高层的意思。”

晓组织。

鸣人把这个名字咬碎了咽进肚子里。就是这群家伙，把九喇嘛的兄弟姐妹，把那些和他一样被封印在人柱力身体里的尾兽，都逼到了绝路。这笔账，他迟早要跟他们算清楚。

自来也脸上的怒色更浓，刚才挡在身前的蛤蟆瞬间化作一团烟雾消失了：“你们别想碰他一根手指头。”

“凭什么？”鼬抬了抬下巴，像是在挑衅。

“凭我不准！”

另一个声音猛地炸响，是佐助。鸣人心头一紧，下意识就想捂住他的嘴——佐助的查克拉已经乱成了一锅粥，额头上的咒印开始发烫，再这么激动下去，咒印就要失控了！

晚了。

佐助额头上的咒印已经开始发光，黑色的纹路像藤蔓一样爬满了他的脸颊。

小樱眼疾手快，一把抓住佐助的手腕，硬生生把他拽到自己身后，压低声音跟他说了些什么。鸣人耳边全是血液奔流的轰鸣声，根本没听清她说了什么，只看见小樱转头看向鼬，眼神里的恨意几乎要溢出来。

“你们别想带鸣人走。”她一字一顿地重复道，声音不大，却带着破釜沉舟的决绝。

鸣人鼻子一酸。这个平时连蟑螂都怕的小姑娘，居然敢对着鼬这样的怪物放狠话。他这辈子都不会忘记这一刻。

鼬面无表情地看着他们，可鸣人跟佐助混了这么多年，早就练就了一眼看穿宇智波家臭脸的本事。他能从鼬的眼神里看出一丝惊讶，一丝好奇，还有一闪而过的怒火。

就在这时，走廊的墙壁突然开始扭曲，像是有什么东西在里面蠕动，很快就覆盖上了一层黏糊糊的肉色薄膜。

“呕——”佐助差点吐出来，下意识往鸣人身边缩了缩。

自来也单膝跪地，双手按在地上，眼睛死死盯着鼬和鬼鲛：“既然来了，那就留下来当我蛤蟆胃里的点心吧！告诉你们，现在咱们都在我召唤的岩宿大蛤蟆的食道里！”

又呕。鸣人感觉自己的胃都在翻江倒海。

看着周围的肉壁开始慢慢收缩，鸣人反而不害怕了。他知道有自来也老师在，有佐助和小樱在，他们一定能活下来。他对着鼬大喊：“你赢不了的！今天别想带我走！”

鼬的脸彻底黑了，对着鬼鲛摆了摆手，显然是想撤退。可鸣人还有句话没说完。

“还有啊！别什么命令都听上面的！偶尔也动动脑子行不行？蠢货！”

这句话像是一道惊雷，居然把鼬炸得踉跄了一下。不仅在场的人都愣住了，连鼬自己都像是没反应过来，转头看向鸣人的眼神里带着点难以置信。他飞快地瞥了一眼佐助，很快又恢复了那张面无表情的臭脸，结了个印，和鬼鲛一起消失在了走廊里。

自来也赶紧追了上去，可哪里还能看见他们的影子？

鸣人松了口气，紧绷的身体瞬间垮了下来，转身就扑过去把佐助和小樱抱进怀里。肾上腺素慢慢退去，后背的冷汗把衣服都打湿了。

“你们俩疯了？”他把脸埋在小樱的肩膀上，声音带着点后怕的颤抖，“知不知道刚才有多危险？”

小樱紧紧抓着他的衣角，声音也带着哭腔：“我们听说卡卡西老师被送回木叶的时候已经昏迷了，青田前辈不小心说漏了嘴，说他是跟鼬打的……我们就知道你肯定有危险。”

“所以你们就追过来了？”鸣人叹了口气，松开手，仔细打量着佐助的脸，“咒印没事吧？刚才我都快吓死了。”

“没事。”佐助别过脸，捂着胸口闷声道，“我只是……刚才有点失控了。”

“我知道。”鸣人拍了拍他的肩膀，笑了笑，“没事就好。以后别再这么冲动了，我可不想再体验一次把心提到嗓子眼的感觉。”

鸣人指尖轻轻撩开佐助的衣领，飞快结印检查。余光瞥见自来也攥着卷轴快步走来，他悬了半天的心终于落回肚子里。

还好，他布下的防护阵还完好。刚才咒印疯了似的要挣脱压制、强行激活，防护阵居然硬生生扛住了。他到现在都想不通小樱是怎么把暴走的佐助安抚下来，让咒印乖乖退回去的——等下次见面，一定要给她买三大碗最甜的团子，再狠狠抱她一下。

“可以啊小子。”自来也蹲下身，指尖扫过咒印边缘的防护纹路，语气里带着实打实的赞许，“这是你弄的？”

“嗯。”鸣人松开手，后退一步甩了甩发酸的手腕，“搞这玩意儿差点要了我半条命。”

自来也低笑一声，一巴掌拍在他肩膀上，力道大得让他踉跄了一下：“看来我得把封印术课程提前了，你小子天赋不错，但要学的还多着呢。”

“真的？！”鸣人猛地抬头，眼睛亮得像两颗小灯泡。自来也的封印术可是忍界出了名的厉害，他之前求了好几次都没松口！

“那还有假。”自来也笑着点头，目光扫过旁边脸色还有些苍白的小樱和佐助，“你们两个先回村子吧，村里肯定在找你们。”

“可是——”小樱立刻急了。

“没有可是。”自来也打断她，摇了摇头，“这次任务只批了我和鸣人，事关重大，你们不能跟着。”

佐助和小樱的脸瞬间垮了下来。鸣人心里也不是滋味，他多想带着两个伙伴一起走，就像以前每次出任务那样。但自来也说得对，现在木叶刚经历过袭击，正是缺人手的时候，每一个忍者都该守在村子里。

他上前一步，用力抱住两人：“回去吧，卡卡西老师和村子都需要你们。我跟着好色仙人没问题的，他能护着我。”

“哼，知道了。”小樱闷闷地应着，抱他的力道又紧了紧才松开，“一定要小心。”

佐助没说话，只是闷哼了一声，算是回应。

他还没从刚才和哥哥对峙的恍惚里缓过来，迈特凯就风风火火地冲了进来，确认没人重伤后，拽着他俩就往村子赶。鸣人看着他们的背影有点担心，但有小樱和醒过来就能恢复战力的卡卡西老师在，佐助应该不会有事。

他必须相信伙伴们。

现在该操心的是眼前的事了。

鸣人挠了挠头，追上已经走出几步的自来也：“那个……好色仙人？”

自来也回头瞥了他一眼，又转了回去——这两天赶路鸣人一直安安静静的，跟平时吵吵嚷嚷的样子判若两人。也难怪，任谁突然发现被晓组织那样的恐怖组织盯上，都没法淡定。

“怎么了？”

鸣人踢着路边的小石子，声音闷闷的：“你知道他们为什么要抓我吗？”

“与其说抓你，不如说是盯上了你体内的东西。”自来也摸着下巴回答。

“这我知道！”鸣人猛地停下脚步，气鼓鼓地叉着腰，“我是问他们到底想干什么？抓尾兽肯定不只是为了控制力量吧？他们要怎么同时操控九只尾兽？这根本说不通啊！”

自来也愣住了。他原本以为鸣人沉默是因为被追杀的事吓到了，没想到这小子是在琢磨这些问题，比他预想的要通透得多。

“我不知道。”他如实回答，声音放得很轻，“我真的不清楚他们的目的，但我一定会查清楚。不过你要记住，他们不会善罢甘休，跟着我我能护你一时——”

“但你不能护我一辈子。”鸣人接过话头，抬头看向他的眼神里满是决绝，“那我就变得更强，强到能保护自己，保护所有我在乎的人。我绝对不会让他们夺走九尾。”

自来也咧嘴一笑，伸手揉乱他的头发：“行啊，小不点。不过先别急着变强，我们得先去找我的一位老朋友。”

鸣人拍开他的手，快步跟上：“她是个什么样的人？”

“嗯？”

“纲手大人。”

“嗨，那女人可不得了。”自来也笑着，思绪飘回了很久以前。那时候虽然战火连天，但他还有自己的小队，有真正的家人。他们配合默契，心意相通，不像现在，他快认不出那两个昔日队友了。他都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一切都偏离了轨道。

“那女人倔得像头驴，还嗜赌如命——”

“他那句话是什么意思？”

小樱被手里的巨石砸得手腕发麻，闻言回头看向佐助：“什么话？”

“鸣人临走前跟……跟他说的那句。”佐助踢着脚边的碎石子，语气里带着藏不住的困惑。刚才大战过后，他和小樱、井野被安排清理城墙周边还没收拾完的战场。

“‘偶尔也该质疑一下上层的命令’，大概是这个意思。”

“哦？”井野突然从旁边的土堆后冒出来，眉头皱着，眼神里带着警惕。佐助直觉她肯定知道些什么。

“鸣人说这句话的时候，他反应怎么样？”井野追问。

“他愣住了。”小樱替佐助回答，歪着头回忆，“走的时候都差点绊倒，还回头盯着鸣人看了好久，好像发现了什么不该知道的秘密。到底怎么回事啊？”

井野的眼睛猛地睁大，小声道：“原来是这样……”

“你知道什么？”佐助立刻瞪向她。最烦这种藏着掖着的感觉，尤其是事关他哥哥。

“我……我不能说。”井野支吾了半天，才叹了口气，“我和鹿丸最近在查一些事，很敏感，搞不好还会触犯规矩，所以在没查清楚之前不能告诉任何人。”

“是关于……他的？”佐助的声音压得很低。

“嗯。”井野露出一点歉意的笑，“等我们查清楚了，第一个告诉你，我保证。”

佐助死死盯着她，指甲几乎要嵌进掌心。他好想吼出来，逼她把知道的一切都说出来，甚至想砸烂眼前的土堆发泄。但他最终还是忍住了。他相信井野，相信自己的伙伴，既然他们说时机未到，肯定有他们的道理。

唯一的安慰是，除了井野和鹿丸，好像只有鸣人知道这件事——说不定这话还是鸣人先提出来的。

他讨厌这种失控的感觉，讨厌一切脱离掌控的不确定。他好想鸣人快点回来，好想卡卡西老师早点醒过来，这样一切就能回到原来的样子了。

可他心里清楚，有些东西，早就回不去了。

鸣人看着自来也递过来的卷轴，眼睛都瞪圆了：“你让我一边收集情报一边修炼？”

他们现在正待在村子外的一片树林里，不远处的小镇方向传来阵阵喧闹声，像是在办庙会。鸣人闻到了烤肉和团子的香味，正偷偷咽口水呢，就被自来也泼了盆冷水。

“那可不！”自来也笑得一脸狡黠，“正好可以用你的影分身。本体留在这里练我教你的新术，分出几个分身变装去镇上打探消息，一举两得！”

鸣人眉头拧成了疙瘩，声音里带着点慌：“要是我分心分身消失了怎么办？那不是直接暴露了？”

自来也大笑一声，一巴掌拍在他肩膀上，力道大得让他踉跄着往前冲了两步：“那就别分心啊！”

“我恨你。”鸣人咬着牙挤出四个字。

嘴上这么抱怨，手底下倒是没停，结印召唤出四个分身。要学新忍术，就得把查克拉榨干了用才够本。四个分身对视一眼，又是一阵烟雾腾起——一个变成了没胡须的女版鸣人，看着比他大几岁；一个满脸雀斑，头发是浅金色，眼睛是棕褐色，跟他本人判若两人；剩下两个干脆弄成了双胞胎，看着才九岁左右，皮肤黝黑，板寸头，眼神沉沉的。

“完美！”自来也拍着手，自己也召出个分身，指着那个雀斑版鸣人，“你俩一组，就扮成父子，这招在这儿特别好使，能赚不少同情分。”

所有鸣人都翻了个白眼，分身们立刻四散出发。

鸣人转过身，看着自来也，一时有点不知道该怎么称呼——师父？他至今还没搞清楚两人的定位，不过对方确实在教自己东西。他挠了挠头，开口问道：“我要学的是什么忍术？”

自来也笑了笑，抬手摊开掌心。几乎是瞬间，查克拉就从他掌心涌出来，在空气中盘旋凝结成一个亮蓝色的球体。那球体转速极快，带着骇人的压迫感，光是看着就能感觉到其中蕴含的恐怖力量。他随手把球体按在旁边的树干上，整棵树直接炸成了碎片。

“我靠……”鸣人看得眼睛都直了。

“这叫螺旋丸。”自来也语气平静，却带着掩不住的骄傲，“是四代火影发明的，他花了三年才把这招练到完美，属于A级忍术。”

鸣人猛地瞪大眼睛，声音都变了调：“我爸发明的？凭空创造出这种东西？”

“没错。”自来也笑出声，“我要你学会它。”

“怎么学？我现在就开始！”鸣人兴奋得原地蹦了两下，连脚底板都在发痒。老爸发明的忍术啊！他必须得练到比老爸还厉害！

“先从基础来。”自来也说着，从口袋里摸出个水球，“第一步，你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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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第二天深夜，鸣人终于把水球捏爆了。他之前一直只会朝一个方向旋转水球，而自来也的诀窍是让水从四面八方同时旋转。花了好几个小时死磕，耗光了半条命才摸到诀窍，此刻他看着地上的水迹，胸口涨得满满的，别提有多得意。

可下一秒自来也就扔过来个橡胶球，让他用同样的方法捏爆，还要加把劲。鸣人瞬间垮了脸，发出一声哀嚎。

另一边，分身们的情报收集工作却进展惨淡。偶尔有人说好像见过纲手在镇上出现，但全都是模棱两可的描述，说不定只是某个金发女人而已。还有人说一年前见过她，这情报跟废纸没区别。

就这么耗了整整一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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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周的某天，鸣人正坐在酒馆里扒拉拉面，筷子突然顿住了。分身的记忆潮水般涌进脑海，他愣了好几秒才把信息理清楚。

自来也正端着酒杯往嘴里灌，瞥见他的样子，含糊地问道：“怎么了？”他们今天本来是来庆祝鸣人捏爆橡胶球的——说起来他手掌心的螺旋印记帮了大忙——顺便听听有没有有用的消息。

鸣人猛地抬头，眼神亮得惊人。

“我知道纲手在哪里了。”

第18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