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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神奇动物:纽特与逃亡者的救赎

克雷登斯喝完最后一口热可可,白天那些颠沛的画面突然压了上来,眼皮像坠了铅块,困意潮水似的漫过头顶。

已经一个多礼拜没敢好好睡过了。他怕闭上眼就被噩梦缠上,更怕睁开眼就是眼前这个比噩梦还真实的处境。

“我想回家。”他声音发哑,像砂纸磨过木头。

“你已经没有家了——但你可以拥有一个新的。”格林德沃伸手拿走他手里的空杯子,杯子在他掌心凭空消失。魔法能做到这么多匪夷所思的事,要是能把他自己也变没就好了。

克雷登斯张了张嘴,想让对方送自己回伦敦,可喉咙像被什么堵住,一个字都吐不出来。他太累了,连站着都费劲,腿一软就要栽倒,被格林德沃稳稳扶住。

“你不属于斯卡曼德那只手提箱里,和那些野兽挤在一起藏着掖着。”格林德沃扶着他坐到沙发上,声音带着蛊惑,“你不是见不得人的秘密。”

“我就是。”克雷登斯攒了浑身力气才挤出这句话,尾音还在发颤。

“嘘,睡一觉就好了。”格林德沃的声音像催眠曲,克雷登斯意识一沉,没再挣扎,坠入了无梦的黑暗里。

再睁眼时,身上盖着厚重的毛毯,衣服却还是昨天那套——他又在手提箱外睡着了?克雷登斯猛地坐起来,脑子里一片空白,直到窗外的午后阳光晃得他眯起眼,才想起自己已经不在伦敦了。

“早啊——或者说,午安。”格林德沃的声音从门口传来。

克雷登斯浑身一僵,没敢回头。他想逃,可恐惧像藤蔓缠上喉咙,把“我要走”三个字死死勒在肚子里。格林德沃要是翻脸,他根本没有反抗的余地。

“别装了,我知道你在这儿待得不舒服。”格林德沃走到他身边,语气听起来格外真诚,“我答应过不伤害你,就绝对不会食言。你可以说实话。”

这话像根针,扎醒了克雷登斯混沌的意识。纽特——纽特肯定在担心他了!他看了眼窗外,积雪被阳光照得像铺了层碎钻,算算时间,他已经失踪大半天了。

“请送我回伦敦。”他盯着地毯上繁复的花纹,不敢抬头。

一只微凉的手突然托住他的下巴,强迫他对上格林德沃的眼睛。那双金色的瞳孔像淬了火,看得他心跳漏了一拍。

“我会的,但不是现在。先见见我的朋友们,听我把话说完。等我讲完一切,你要是还想走,我亲自幻影移形送你回去。”

克雷登斯想相信他,可理智告诉他这不过是对方的话术。他该趁现在动手逃跑,说不定还有一线生机。

“你肯定饿了。”格林德沃的手从他下巴上移开,“让家养小精灵送点吃的来,我一个小时后回来,带你去见他们。”

话音刚落,格林德沃就消失了。

克雷登斯愣了两秒,才反应过来对方真的把他单独留在了这儿。是陷阱吗?还是故意试探?他攥紧拳头,指尖泛白,刚要起身,肚子却不合时宜地叫了一声。

门被轻轻推开,家养小精灵端着托盘走进来,盘子里的食物香气直往鼻子里钻。

“先生,请用餐。”小精灵把托盘放在茶几上,又指了指旁边的银铃,“需要什么摇铃就好。”

不等克雷登斯道谢,小精灵就“啪”地一声消失了。

他站在原地,一边是喷香的食物,一边是敞开的窗户。往西边飞就能到伦敦,他知道方向,甚至可以找麻瓜问路,说不定天黑前就能回到纽特身边。

可要是格林德沃设了圈套怎么办?要是他一飞出去就被抓回来,纽特会不会受牵连?格林德沃每次听到纽特的名字,眼神都冷得像冰,说不定正等着找机会对纽特下手。

理智告诉他,留下听完对方的鬼话再走,才是最稳妥的选择。只要能平安回到伦敦,哪怕暂时虚与委蛇也没关系。

他压下翻涌的情绪,坐下来拿起叉子。食物入口的瞬间,紧绷的神经终于松了一丝——味道比他这辈子吃过的任何东西都好。

吃饱喝足后,克雷登斯忍不住在房子里转了转。格林德沃没说不让他乱逛,偌大的房子装修得极尽奢华,却连一点人气都没有,像座精致的坟墓。

他刚推开一间书房的门,身后突然传来格林德沃的声音:“看来你没跑。”

克雷登斯的手还搭在门把手上,硬着头皮回头:“你说过,听完你的话就放我走。”

“我说到做到。”格林德沃走过来,指尖擦过他的手背,“跟我来,他们都在客厅等着。”

克雷登斯跟着他往客厅走,心跳得飞快。他一遍遍告诉自己,等对方讲完那些蛊惑人心的鬼话,就能回到伦敦,就能见到纽特了。可脚步越走越沉,脑子里不受控制地回放着格林德沃叫他名字时的语气,还有那双总能看穿他心思的眼睛。

他才不是因为对方的声音好听,也不是因为对方看他的眼神比谁都认真——绝对不是。他只是在权衡利弊,只是不想把事情闹大连累纽特而已。

客厅里已经坐了好几个人,看见他们进来都站起身,目光齐刷刷落在克雷登斯身上。那些眼神里没有排斥,没有恐惧,只有一种他从未感受过的热切。

格林德沃拍了拍他的肩膀,声音清晰地传遍整个房间:“给大家介绍一下,这是克雷登斯。”

克雷登斯低下头,盯着自己的鞋尖。直到格林德沃握住他的手,把他往人群里带了一步,他才被迫抬起头,迎上那些好奇又友善的目光。

他突然有点慌了。要是格林德沃真的兑现承诺,他该怎么拒绝?要是他真的动摇了,是不是就再也回不去伦敦了?

可一想到纽特在手提箱里焦急等待的样子,克雷登斯还是咬了咬牙。等听完这些话,他一定要回去。不管用什么办法。

克雷登斯跟着格林德沃走出屋子,雪粒在风里打着旋儿落进领口,冻得他缩了缩脖子。

花园早被白雪盖得严严实实,中央立着几尊奇形怪状的雕像,他早分不清那些是传说里的凶兽还是凭空捏造的怪物。格林德沃挥了挥手,地上的积雪便像活过来似的自动朝两边退去,紧接着一团淡蓝色的火焰凭空浮起,温热的光裹住了两人。

克雷登斯从醒过来就压在骨子里的寒意,终于散了些许。

没等他多喘口气,四周开始接连出现人影——有的是悄无声息地凭空现身,有的落地时带着细微的爆响。这些人穿得五花八门,有的裹着厚重的毛皮衬里长袍,有的则是绣着暗纹的丝绸料子,但无一例外都是巫师的装束。

克雷登斯低头瞥了眼自己身上的麻瓜外套,忽然觉得浑身不自在。他下意识绷紧了脊背,等着这些人像对角巷里那个男人一样投来鄙夷的目光,可那些视线落在他身上时,却只有不加掩饰的好奇,没有半分恶意。

等第七个人站定,格林德沃终于露出了笑意,抬手虚虚画了个圈:“欢迎回来,朋友们。也多谢莱塔,借我们用这处好地方。”

人群里的女巫微微颔首,脸颊红扑扑的,不知道是冻的还是因为被夸赞而开心。克雷登斯总觉得她的脸有些眼熟,却死活想不起来在哪儿见过——难道是昨天在对角巷擦肩而过?

“我知道,在我刚逃出来就约你们见面,诸位担了不小的风险。”

这话引得众人低笑出声,格林德沃却没停下,反而走到克雷登斯身边,自然地揽住了他的肩膀。

“麻瓜出身?新招来的?”莱塔率先开口,目光直勾勾落在克雷登斯身上。

“麻瓜出身?”克雷登斯的声音压得很低,带着点茫然。

“就是父母都是麻瓜的巫师。”格林德沃替他解释。

“我不是……我妈妈是女巫。”至少玛丽·露·拜尔本是这么说的。

“可你却被最恶毒的麻瓜收养了。”格林德沃的眼神里翻涌着真切的悲悯,他转向众人,声音陡然沉了下去,“她逼着他压抑天性,把本该属于他的魔法,硬生生变成了反噬自身的凶器。”

莱塔最先反应过来,脸色骤变:“不可能,他年纪太大了,不可能是默然者。”

“让他们看看,克雷登斯。”格林德沃的声音像羽毛似的拂过他的耳朵,温柔得不像话,“让他们看看保密法对你们做了什么。”

克雷登斯不知道什么是保密法,但其他人显然都清楚,他没敢问出口。

格林德沃好像把他变作默然兽当成了什么助兴的把戏。可转念一想,这些人总得亲眼看见才会相信他的特别吧?他该照做吗?要是拒绝了,格林德沃会不会生气?

一想到格林德沃可能发火,那股熟悉的黑暗便顺着脊椎往上爬。克雷登斯任由它吞噬了自己,意识渐渐抽离,那些翻涌的情绪也跟着淡了下去。在格林德沃身边耗了整整一天,他早累得要死,反而觉得这样的“逃离”倒也不错。

周围的惊呼声几乎是立刻响起,带着点夸张的戏剧性。可作为默然兽,他没法完全理解这些人的情绪波动——恐惧也好,震惊也罢,在他听来都跟风吹过树枝的声响没什么区别。他就悬在半空等着,不想变回人形被他们像看怪物似的围观。

约莫过了一分钟,克雷登斯才任由意识归位,重新变成了那个瘦高的少年。

所有人的脸上都写着惊叹,连格林德沃也不例外。

这是他第一次没因为自己是默然者而感到羞耻和厌恶,甚至生出了一丝……骄傲?

克雷登斯猛地打了个寒颤,把那点冒头的情绪掐得粉碎。他的默然兽是痛苦和愤怒的化身,不是供人观赏赞叹的展品。他得记住这点,还得记住纽特说不定还在伦敦的某个角落找他——

一个裹着厚重毛皮斗篷的壮硕巫师挤了上来,带着浓重的俄语口音:“太了不起了,你居然能控制住默然兽。”他转头对着格林德沃叽里咕噜说了一串俄语。

“阿不思·邓布利多和他的棋子,曾想在这里‘治好’克雷登斯。”格林德沃的声音穿透了风雪,清晰地传到每个人耳朵里,“那根本就是杀了他——”

“什么?”克雷登斯猛地抬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你在撒谎!没人知道剥离默然兽会怎么样,纽特说过——”

“斯卡曼德没跟你提过,他之前尝试治愈的那个默然者最后怎么样了?”格林德沃的语气里带着毫不掩饰的嘲讽。

“她死了,他没来得及救——”

“是他亲手把默然兽从她身体里扯了出来。他宁愿杀了那个孩子,也不肯让她以‘异类’的身份活下去。”

“不是这样的!都是谎言!”克雷登斯的声音开始发颤。纽特那么温和的人,怎么可能会杀人,更何况是个孩子——

可纽特自己说过他当过兵,杀过人。每次提起那个苏丹的默然女孩,他都会陷入沉默,眼神里满是悲伤和懊悔——那懊悔是因为没能救她,还是因为亲手杀了她?

“我们的魔法,就是我们的生命。”格林德沃的手按在他的胸口,掌心的温度透过布料传了过来,“没了魔法,我们活不下去。斯卡曼德和邓布利多宁愿你死,也不想让你成为他们控制之外的存在。”

克雷登斯根本不知道邓布利多是谁,纽特从来没提过这个名字。为什么纽特会是他的棋子?

难道纽特从头到尾都在演戏?假装关心他,只是为了取得他的信任,替那个邓布利多办事?

可雷鸟羽毛是真的啊,那羽毛明明能安抚他躁动的情绪,纽特肯定是真心想帮他——

不对,说不定那羽毛对纽特来说根本不算什么,他不就是拿那羽毛当笔用吗?而且奥利凡德都说了,那根魔杖不一定是他的。纽特说不定是想把魔杖抢过去,交给那个邓布利多?

不,不会的,纽特不是那样的人,他那么温柔又善良——

可格雷夫斯当初不也是这样吗?温柔的笑容,关切的话语,最后还不是骗了他?他当初甚至下意识抗拒过纽特的靠近,因为那些温和的示好,从来都靠不住。

他谁都不能信,格林德沃不行,纽特也不行。他连自己都信不过。

“你到底想让我做什么?”克雷登斯的声音抖得厉害,身体也在不受控制地发颤。体内的默然兽还在叫嚣着,求他放任自己吞噬所有情绪,让他变回那个空无一物的怪物。他其实很想那么做,却又怕吓到这些人,引来他们的攻击。

这个问题好像让格林德沃有些意外,他愣了愣才开口:“因为你是我们的一员。我们不想再让任何一个巫师,承受你受过的那种麻瓜的虐待。”他握住克雷登斯冰凉的双手,眼神真诚得近乎耀眼,“还因为你是个奇迹,我们想帮你。”

奇迹。

纽特在船上的第一个晚上,也说过类似的话。那时候他差点哭出来,以为终于找到了懂自己的人。可现在他却忍不住怀疑,所谓的“奇迹”,在他们眼里不过是好用的工具罢了,不管是格林德沃,还是纽特。

“怎么帮我?”他咬着牙问。

“给你一切你需要的东西:一个目标,一个家——不是你之前那个畸形的家,是真正属于我们的家。”

“你们想要什么回报?”天下没有免费的午餐,尤其在格林德沃这里。

“只需要你站在我们这边,和我们一起为自由而战。”

说白了,就是让他当武器。格林德沃甚至懒得掩饰,或许这就是他的“坦诚”,是他能给出的最大限度的真心了。

“我不是什么士兵。”

克雷登斯的声音低得几乎要融进风里。他从没想过要成为士兵,他只想——只想这一切赶紧结束。他想弄清楚纽特到底打的什么主意,想让胸口那股没日没夜的钝痛彻底消失,想多拥有哪怕一点点不用承受痛苦的时刻——而不是只有刚睡着和刚醒那短短几分钟,能暂时忘了自己是谁。

他最想的,要么是变成另一个人,要么是从一开始就没来到过这个世界。可这两样都是痴心妄想,他又不想死,至少不能死得不明不白,总得抓着哪怕一星半点的真相才行。所以他只能硬着头皮,在这烂泥里继续熬着。

格林德沃挥手指了指身边的人,语气里带着蛊惑人心的激昂:“你看看周围,我们谁都不是士兵。我们是革命者。等哪天推翻了那些把我们锁在镣铐里的腐朽体系,你会成为王。”

王?

克雷登斯在心里冷笑。这世界上难道能有两个王?他对君主制一知半解,但他知道国际象棋里的王是最弱的棋子,除了当摆设毫无用处,甚至比小兵还要束手束脚。

“你愿意加入我们吗?”旁边的女人开口了,是莉塔。她笑起来明艳动人,那张脸看着莫名眼熟,好像在哪里见过。

“我……我不知道。”

“你不用现在就做决定。”格林德沃的语气很温和,甚至带着点纵容,“但如果你留下来旁听我们讨论计划细节,就得一直待在这儿当客人,直到计划完成。我不能让你把秘密泄露出去,坏了我们的大事。”

“那如果我想走,你现在就会送我回伦敦,对吗?”克雷登斯追问。

“当然。”格林德沃伸手握住他的手,拇指轻轻摩挲着他的掌心,“你想回去?”

“我……”

纽特在骗他?还是格林德沃在演戏?或者两个人都没说实话?如果现在就走,他还是离真相十万八千里。但如果留下来,摸清这些人的阴谋诡计,说不定还能在有人受伤之前就阻止他们。如果纽特真的想帮他,是会希望他现在就离开,还是留下来收集情报?

“我留下。”

格林德沃紧绷的肩膀瞬间放松下来,脸上的笑容让克雷登斯心里又暖又慌。“很好,我就知道你会做出正确的选择。”

克雷登斯低着头,闷闷地应了一声。哪里是什么正确的选择,他根本就没选。连用来安慰自己的“卧底”借口都脆弱得不堪一击,他早就被自己内心的拉扯撕成了两半,看不到一点出路。

一阵寒风刮过,吹乱了他的头发。他把围巾往上扯了扯,裹紧了下巴。可这条围巾不是他的,是纽特的。他身上没有一样东西是真正属于自己的,全都是别人施舍的。

格林德沃开始逐条讲解计划细节,克雷登斯却感觉有道视线一直黏在自己身上。他抬头看向莉塔,却发现她根本没在看他的脸,目光死死钉在他脖子上的赫奇帕奇围巾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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