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神探夏洛克：伴郎的秘密吐槽

司仪清了清嗓子，拿起话筒扫过全场："接下来，有请伴郎致辞。"

约翰僵着身子站起来，对着台下拘谨地挥了挥手。格雷格端着酒杯闷笑，酒液都晃出了几滴。

"行了行了，别笑了。"约翰嘟囔着点头示意，连一向矜持的茉莉都别过脸憋笑。他低头扫了眼手里皱巴巴的演讲稿，又侧头看向身边的夏洛克。那人正回望着他，脸上没什么表情，看不出是满意还是嫌弃。

"夏洛克第一次找我当伴郎的时候，我其实挺犹豫的。"

"犹豫？"夏洛克挑眉接话，"你当时明明说的是'夏洛克，你到底懂不懂伴郎该干嘛？'。"

"多谢补充。"约翰面无表情地扯了扯嘴角，抬手做了个请的手势，"要不你上来接着说？"

夏洛克懒洋洋地挥了挥手，示意他继续："别客气，约翰，你说你的。"

"我当时建议他找格雷格来当伴郎，结果他问我'谁？'"

格雷格翻了个白眼，往后靠在椅背上，那表情活像在说"我就知道"。

"后来我又犯了个错，提议让他哥哥来试试。"约翰在人群里找到了麦考夫——换做平时他绝不可能主动找这位大佬搭话，但今天这话必须说，必须让麦考夫听见，毕竟这人爱了夏洛克一辈子。"结果夏洛克当场列了二十三条理由，证明这是个烂到骨子里的主意。"

麦考夫闻言终于动了动嘴角，极淡地扯了下笑，抬眼看向夏洛克。后者却故意转开脸，假装没看见。

"那还是我手下留情了。"夏洛克低声补了句。

"你这辈子就没手下留过情。"约翰压低声音调侃，语气里带着只有他俩能懂的亲昵。夏洛克的眼神里终于透出点笑意。

"言归正传，"约翰清了清嗓子，照着稿子念，"第一条理由是'他比我更讨厌婚礼，说不定根本不会来'。"

他顿了顿，转头看向夏洛克，语气软了些："所以，麦考夫，干杯。我知道你能来，夏洛克心里其实很高兴。"

他自动忽略了夏洛克那句"才没有"。

"就算天塌下来我也不会错过的，约翰。"麦考夫语气戏谑。格雷格假装擦嘴，把笑闷在了餐巾里。

"说句公道话，"约翰把稿子往身侧一放，夏洛克瞬间警惕地抬眼看他。"刚才那二十三条里的第三条——"

"是第二十三条。"夏洛克低声纠正，他显然知道约翰要说什么，却没真的阻止。

"第三条。"约翰固执地重复，"他说想让麦考夫来主持婚礼。对了，再谢一次，主持得很棒。"

麦考夫脸上那副"华生医生，你到底有没有家教"的标志性表情差点绷不住。约翰心里暗笑，算他有点良心，今天是大日子，给点面子。

"所以就算他没亲口开口邀请，他其实打心底里希望你能来。"

"我才没有，而且我当时很忙。"夏洛克不耐烦地反驳。

"你连两分钟打个电话的时间都没有？"约翰转头瞪他，这是他俩吵了无数次的老话题，今天显然也吵不出结果。他很快收了情绪，清了清嗓子继续。

"夏洛克跟我保证，只要我答应当伴郎，就不用我帮忙筹备婚礼，说我在这方面'完全没用'——"夏洛克煞有介事地点头表示同意，"还说单身派对没必要办，我只要上台讲几句话就行。然后他又说，作为他最好的朋友，我有义务当这个伴郎。"

"他心里其实美得很。"夏洛克抿了口水，补了句。

约翰嗤笑出声："他还提醒我，他当年当我伴郎的时候做得'无可挑剔'。我回他说，我们的单身派对最后是在警局拘留所过的，我的婚宴还被他改成了犯罪现场。"

台下哄堂大笑，约翰面无表情地接了句："不过除了这些，他确实没说错。"

他又低头扫了眼稿子，指尖微微发颤。这种当众煽情的事真不是他的强项，手心都攥出了汗。

"夏洛克，"他半转身对着身边的人，"你没什么朋友。"

夏洛克盯着他看了两秒，坦然点头："没错。"

眼看他又要开口抬杠，约翰赶紧抢话："要得到你的认可很难，要当你的朋友更难，要让你……爱上谁，更是难上加难。有时候想让你分点注意力给我都难。"

夏洛克刚要反驳，约翰又补了句："你上次连我出国都没发现，还记得吗？"

台下响起善意的哄笑，夏洛克悻悻地闭了嘴。

"所以能成为世界唯一咨询侦探的挚友，我觉得这是我这辈子最高的荣誉。"

"本来就该如此。"夏洛克小声嘟囔。

约翰笑了笑，紧绷的肩膀终于放松了些："你有多聪明多厉害，我早就在几年前就夸腻了，今天就不多说。在场的人都知道你脑子好使，不知道的也早被你本人科普过了。"

又是一阵哄笑，连夏洛克都忍不住扯了下嘴角。

"但真正让你成为我见过最好的人的，是那些你藏起来的东西。你是我认识的最勇敢的人，不轻易爱人，更不会随便动心，但一旦爱上了，夏洛克——"

他的喉咙突然哽了一下，抬手抹了把脸。

"谁能给哈德森太太拿张新手帕？多谢了。"

等哈德森太太接过手帕擦完眼泪，约翰才继续说，声音里带着点不易察觉的沙哑："你藏得很好，但我知道，为了朋友的幸福，你可以无比无私。"

"作为你最好的朋友，"约翰有些不自在地耸耸肩，"我希望你能和这样一个人共度余生：他会觉得偶尔吃顿热透的外卖、窝在沙发上看烂片，也是完美的一晚；他不会介意你凌晨三点拉小提琴，只要冰箱里的标本贴对标签，也不会嫌弃你把尸体零件塞进去；他会陪你跳舞，不管是在自己的婚宴上，还是在客厅里只有你们两个人的时候，只是因为想跳就跳。"

茉莉听到这里，脸上露出了一抹带着怅惘的微笑。

"他会永远觉得，你是他见过最了不起的人——等等，有没有人能再给我张餐巾纸？"约翰看着哈德森太太又开始抹眼泪，自己也觉得鼻子发酸，慌忙摸了摸西装口袋，什么都没找到。

他深吸一口气，把剩下的话说完："我希望你能幸福，永远别觉得自己不配拥有这样的人生，别再觉得爱人是种缺陷或是弱点。我希望你能和那个有幸被你爱着的人一起变老。"

"作为你的伴郎，也是你最好的朋友，这就是我对你的祝福。"

约翰顿了顿，清了清嗓子，声音突然放柔："作为你的丈夫，我承诺，我会每天都努力成为那样的人。哪怕这意味着在我们自己的婚礼上，我还要身兼伴郎和新郎两职。"

夏洛克歪头看他，语气理所当然："我还是没觉得这有什么问题。"

约翰的手轻轻搭在夏洛克后背，位置刚好卡在肩胛骨之间，动作轻得像怕碰碎什么似的。

“我知道。”他的语气轻松自然，身后朋友们的笑声裹着善意，没半分揶揄的意思。

夏洛克忽然站直身体，伸手拽过约翰的衣领，低头吻了上去。一下又一下，吻得又轻又软，直到约翰笑着把他推开。

“这要是传出去可就成丑闻了，”约翰挑眉打趣，“在婚礼招待会上跟伴郎卿卿我我。”

夏洛克没接话，只是极淡地勾了下唇角，抬手替他理了理歪掉的领带。指背隔着衬衫贴在约翰胸口，暖意透过布料渗了进来。

“是丈夫。”他纠正道，像是在试着念这个词，语气里带着点小心翼翼的郑重。

“对，丈夫。”约翰抬了抬下巴，主动凑了过去。夏洛克立刻接住他的唇，又是一个温柔的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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