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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镜之王国

守护甜心:新生之羽

第八章 镜之王国

亚梦没有去学校。

清晨六点四十七分,她站在浴室镜子前,盯着镜中的自己。湿发贴在脸颊,睡裙肩带滑到肘部,眼底有淡淡的青黑。镜子里的女孩也盯着她,眼神空洞。

小兰飘到她左肩:“亚梦酱,真的不去学校吗?今天有数学小测...”

美琪飘到右肩:“而且唯世君说今天要讨论灰色心灵之蛋的应对方案...”

小丝落在洗手台边缘:“大家会担心的...”

“那就让他们担心。”亚梦的声音很平静,平静得可怕。她拿起梳子,开始梳头。动作机械,一下,又一下。

三个守护甜心悬浮在她身后,像三颗不安的卫星。她们能感觉到,亚梦心灵之蛋表面那道细微的裂缝正在扩大。不是物理上的,是能量层面的剥离——有什么东西正在从她们共同的连接中抽离。

“亚梦酱,”小兰尝试靠近,“我们可以谈谈...”

“谈什么?”亚梦透过镜子看着她,“谈你们是我的理想自我?谈我们应该永远一体?但你们看——”

她突然转身,梳子掉在地上,发出清脆的响声。

“十年了。小兰,你还是那个活泼开朗、运动万能的我。美琪,你还是那个艺术感强、冷静敏锐的我。小丝,你还是那个温柔体贴、擅长家务的我。”亚梦的声音开始颤抖,“但我呢?我是谁?”

浴室里只有水龙头滴水的声音。嗒。嗒。嗒。

“我不是十年前那个想要变得‘酷毙火辣’的小学生了。”亚梦继续说,“我会有不想运动的日子,会有画不出东西的瓶颈,会有不想照顾任何人的时刻。但这些时候,你们在哪里?”

小丝捂住嘴:“我们...我们一直都在啊...”

“不。”亚梦摇头,“你们在的,是你们认为我‘应该成为’的样子。当我偏离那个轨道,你们会焦虑,会不安,会想把我拉回去。但我不想回去了。”

她弯腰捡起梳子,手指擦过梳齿,微微刺痛。

“我需要知道,剥离了‘理想中的自己’这个定义,我还剩下什么。”亚梦直视三个守护甜心,“所以今天,请你们...暂时不要和我说话。让我一个人。”

说完,她走出浴室,留下三个守护甜心呆立在半空。小兰的粉色发带无精打采地垂下,美琪的画板从手中滑落,小丝的双手紧紧交握,指节发白。

而在亚梦胸口,Humpty Lock发出低低的嗡鸣。锁身温热,像是在抗议,又像是在哀悼。

*

同一时间,圣夜学园学生会办公室。

唯世面前的咖啡已经冷透了。他盯着电脑屏幕上的邮件——父亲发来的,关于下周与某财团千金的联谊晚宴安排。邮件措辞礼貌周到,每个细节都考虑周全,除了他的意愿。

“您必须出席,这是为了公司的未来。”邮件的结尾这样写道。

为了公司的未来。为了家族的责任。为了百年基业。

奇迹坐在窗台上,看着外面渐渐亮起的天空。它小小的王冠歪在一边,表情是前所未有的迷茫。

“唯世,”它轻声说,“你还记得我孵化那天吗?”

唯世从屏幕前抬起头,眼睛里布满血丝:“记得。小学五年级,我在全校面前演讲失败,躲在器材室里哭。然后你出现了,说‘真正的国王要勇于面对失败’。”

“那时候的你,”奇迹转头看他,“眼睛里有光。不是因为‘必须成为国王’,是因为‘想要成为能让别人安心的存在’。”

唯世沉默。窗外的天空从深蓝过渡到鱼肚白,第一缕阳光刺破云层。

“现在呢?”奇迹问,“现在你眼睛里的光,是为了什么?”

办公室里只有电脑主机的嗡鸣声。许久,唯世才开口:“我不知道。”

他站起身,走到窗前。晨光照在他脸上,年轻,但疲惫。

“有时候我在想,”他说,声音轻得像自言自语,“如果我没有孵化出你,如果我只是个普通的学生,没有‘理想中的国王’这个枷锁...我的人生会不会更自由?”

奇迹的身体剧烈震动了一下。蛋壳上,那道裂痕无声地蔓延,贯穿了整个王冠图案。

“唯世...”奇迹的声音在颤抖,“你是说...你后悔拥有我?”

唯世没有回答。他看着窗外开始陆续出现的学生身影,那些笑着、闹着、为了考试烦恼、为了恋爱窃喜的普通人。

后悔吗?他不知道。他只知道,此刻,他羡慕他们。羡慕那种可以选择“平凡”的自由。

手机响了。是父亲的电话。

唯世盯着屏幕上跳动的名字,像是盯着一个即将引爆的炸弹。铃声在空旷的办公室里回荡,一遍,两遍,三遍。

奇迹飞到他面前:“接吧。逃避不是国王该做的。”

唯世苦笑:“你看,即使在这种时候,你还在提醒我‘该做什么’。”

他按下接听键,父亲的声音从听筒里传出,清晰,冷静,不容置疑。

*

市立图书馆的地下三层有股陈旧纸张和灰尘混合的味道。星野光按照墨影说的,找到B区7号储物柜。密码是今天的日期倒过来写:4180。

柜门弹开的瞬间,一股冷气扑面而来。里面不是储物空间,而是一个向下的楼梯,深不见底。

真实从她肩头飞起,镜面脸映出楼梯的影像——无限延伸,像通往地心的矿井。

“要下去吗?”星野光问。

镜中的影像切换:她转身离开的画面,她走下去的画面,她报警的画面,她联系亚梦的画面...每一种可能性都带着不同的风险系数。

星野光深吸一口气。她想起母亲素描本里那些灰色的画,想起墨影说的“光是活下去就已经用尽全力”,想起自己体内那扇曾经紧闭的门。

她选择走下去。

楼梯比她想象的长。墙壁是粗糙的水泥,每隔十米有一盏昏暗的灯。脚步声在封闭空间里回响,像另一个人的跟随。

走了大概五分钟,楼梯尽头出现一扇铁门。门没有锁,虚掩着,门缝里透出微弱的蓝光。

星野光推开门。

眼前的景象让她停住呼吸。

这是一个巨大的地下空间,像是废弃的地铁站改造而成。拱形天花板很高,上面布满管道和电线。而最震撼的,是悬浮在空中的那些——

心灵之蛋。数百颗,也许上千颗。全部是灰色的,但灰色的深浅不一:有些是浅浅的灰,像晨雾;有些是深灰,像暴雨前的云层;有些几乎是黑色,但核心还有一丝微弱的光。

它们被某种透明的能量场固定在空中,缓慢旋转,像被冻结的星系。

“欢迎来到‘停滞之间’。”墨影的声音从深处传来。

他站在一个控制台前,手指在发光的屏幕上滑动。面具在蓝光下泛着冷色。

“这里一共有八百四十三颗心灵之蛋。”墨影说,“来自各行各业,各个年龄。最小的是八岁的小学生,最大的是七十六岁的退休老人。他们的共同点是:理想与现实严重冲突,且没有找到第三条路。”

星野光走进这个空间。灰色的蛋在她身边悬浮,有些离得很近,她甚至能看见蛋壳表面浮现的影像碎片:

——一个孩子握着画笔,但手被大人按住。

——一个少年站在田径场边,膝盖缠着绷带。

——一个女人在办公桌前,撕碎一张设计草图。

——一个老人对着棋盘,对面空无一人。

“你听到了吗?”星野光轻声问真实。

真实点头,镜面脸映出那些碎片。然后它开始变化——镜中的碎片被重新组合,拼凑出不同的可能性:孩子在大人的手背上画画,少年成为体育记者,女人把草图做成壁纸,老人教孩子下棋...

“这就是你的能力。”墨影走到她身边,电子音里有一丝赞许,“你看到的不只是‘停滞’,还有‘可能性’。”

“但你冻结了他们。”星野光转头看他。

“我给了他们安宁。”墨影纠正,“你看——”

他指向一颗深灰色的蛋。蛋壳表面浮现影像:一个年轻女孩在舞蹈教室,一遍遍练习同一个旋转,每次都在同一个点摔倒。

“她叫铃原柚。”墨影说,“十八岁,职业舞者预备生。三个月前诊断出先天性关节松弛,医生说她最多再跳两年就必须退役。她无法接受,每天练习到晕倒。我找到她时,她的心灵之蛋已经濒临破碎。”

影像变化:女孩躺在医院病床上,眼神空洞。

“我冻结了她的蛋。”墨影说,“现在她在一家舞蹈学校当助教,教小孩子基础动作。她很快乐,因为她‘依然在跳舞’。虽然再也无法站上舞台,但在她冻结的记忆里,那只是‘暂时’的困难。”

星野光感到一阵寒意:“你修改了她的记忆?”

“只是模糊了时间感。”墨影平静地说,“在她的认知里,伤病会好起来,舞台还在等她。这有什么不好?总比清醒地面对‘梦想已死’要仁慈。”

“但那是假的!”星野光的声音在地下空间回荡。

“真的痛苦和假的幸福,你选哪个?”墨影反问。

真实飞到那颗蛋前,镜面贴近蛋壳。镜中出现新的影像:女孩不再摔倒,而是调整动作,做一个不那么完美但安全的旋转。她笑着,额头有汗,眼睛里有光。

“她可以转型。”星野光说,“成为编舞,成为老师,成为舞蹈治疗师...理想没有死,它只是需要变形。”

墨影沉默。他抬起手,控制台上方浮现出更多的影像:作家失去灵感,运动员永久伤病,音乐家失去听力,科学家研究走入死胡同...

“不是每个人都有变形的能力,星野光。”他的声音低了下来,“有些人...他们的理想太纯粹,太单一,没有变形的空间。对他们来说,要么完美实现,要么彻底破碎。”

“那你就帮他们找!”星野光上前一步,真实在她身后展开流光,“不是每个人都知道还有其他路。你的责任不是替他们选择,是展示可能性!”

“然后看着他们在可能性之间痛苦徘徊?”墨影的声音第一次出现了情绪的波动,“看着他们试错,失败,再试,再失败?你知道那种过程有多残忍吗?我经历过!我知道!”

面具下传来急促的呼吸声。

“我的舞者梦想破碎后,我尝试过编舞,尝试过教学,尝试过舞蹈评论...”墨影的声音在颤抖,“但每一次尝试,都像是在已死的梦想上再捅一刀。最后我明白了:有些东西,死了就是死了。假装它还活着,至少不会痛。”

星野光看着他。面具遮住了他的脸,但遮不住他身体的颤抖。

“所以你要所有人都和你一样选择?”她轻声问。

“我要给他们一个不必痛苦的选择!”墨影猛地挥手,控制台发出刺耳的警报声。

悬浮的灰色心灵之蛋开始同步闪烁,像是被唤醒的蜂群。

“既然你坚持你的方法,那就证明给我看。”墨影的声音恢复电子音,但冷得像冰,“这里有一颗蛋,它的主人已经试过所有‘可能性’,全部失败。如果你能帮它找到第三条路,我就承认我错了。”

一颗蛋从阵列中飞出,停在星野光面前。它比其他蛋更灰,更暗,蛋壳上布满蛛网般的裂纹。

影像浮现:一个中年男人,坐在堆满零件的车间里。他的面前是一个半成品的机器人,设计精巧,但显然已经停工很久。

“他叫田中浩二。”墨影说,“机器人工程师,梦想是制造出能理解人类情感的陪伴型机器人。二十年研究,三次重大失败,公司撤资,妻子离开,如今独自住在仓库里,靠打零工维持研究。上个月诊断出晚期胃癌,剩余寿命不超过半年。”

影像变化:男人在病床上画设计图,手在颤抖;男人看着积灰的机器人,眼神空洞;男人吞下一把药片,脸上没有表情。

“他的理想太具体,太执着。”墨影说,“除了‘完成这个机器人’,他看不到其他任何价值。我找到他时,他正准备自杀。我冻结了他的蛋,让他相信‘研究即将突破’。现在他每天开心地画图,虽然那些图永远无法变成实物。”

星野光盯着那颗蛋。裂纹深处,有微弱的光在挣扎,像溺水的萤火虫。

真实飞到蛋前,镜面贴上蛋壳。但这一次,镜中出现的不是新的可能性,而是重复的失败画面:电路烧毁,程序崩溃,测试者摇头...

“他的理想没有变形空间。”墨影说,“要么完成,要么放弃。而他的身体已经不允许他完成。你能给他什么‘第三条路’?”

星野光闭上眼睛。她把手放在蛋壳上,指尖传来刺骨的冰冷——那不是物理的冷,是绝望的冷。

她让意识沉入那片冰冷。

黑暗。然后是片段:童年的田中拆开第一台收音机;少年的田中在科技展上看到机器人;青年的田中在实验室通宵;中年的田中收到诊断书...

每一个片段都指向同一个终点:那个未完成的机器人。

星野光在这片绝望的海洋里下沉。真实在她身边,镜面照亮一小片区域,但黑暗太深,光太弱。

然后她想到了什么。

“不是变形...”她喃喃自语,“是传承。”

真实震动了一下,镜面开始变化。镜中出现的不再是田中浩二,而是一群孩子——不同年龄,不同背景,但眼睛都亮着好奇的光。

星野光睁开眼睛,看向墨影:“他的理想不是完成机器人。他的理想是‘让机器人理解人类情感’。这个理想,可以由别人继续。”

墨影摇头:“他试过收学生。但没人理解他的设计理念,没人能跟上他的思路——”

“因为他们不是从他的起点开始。”星野光打断他,“但如果他把自己的失败作为起点呢?如果把所有错误的路径都标注出来,告诉后来者‘这条路走不通,请尝试其他方向’呢?”

她把手重新放在蛋壳上。这一次,不是感受绝望,而是传递一个画面:

田中浩二坐在一群孩子中间,面前摊开二十年的研究笔记。笔记上满是红叉,但每个红叉旁边都写着:“此路不通,原因如下...”

孩子们认真听着,不时提问。有人举手:“那如果从这里改一下呢?”田中思考,然后眼睛一亮:“也许可行...”

画面变化:田中在医院病床上,用平板电脑远程指导学生。学生们在实验室里尝试新方案,失败,再尝试。田中咳嗽着,但还在笑:“对,就是这样,失败是数据,不是终点...”

最后画面:田中闭上眼睛,手从平板电脑上滑落。但他的学生们站在他床边,每个人都拿着一份他的研究笔记,笔记的最后一页写着:“我未完成的路,请你们继续走下去。记住,重要的不是到达终点,而是让这条路被记住。”

蛋壳上的裂纹,开始发光。

不是耀眼的光,是温和的、像烛火一样的光。裂纹没有消失,但每道裂纹都变成了光的路——不是破裂的伤痕,而是透光的缝隙。

蛋的颜色从死灰变成暖灰,像是黎明天空那种带着希望的灰色。

影像最后定格:田中浩二的研究笔记被数字化,上传到一个开源平台。世界各地的人下载,学习,在他的失败基础上继续研究。他的名字没有被遗忘,他的理想以另一种形式活着。

“他没有完成机器人,”星野光轻声说,“但他为所有想完成它的人点亮了路。这比完成更重要。”

墨影站在原地,面具对着那颗发光的蛋。很久,很久。

然后他抬手,关掉了控制台。地下空间的蓝光暗了下来,只剩下那些灰色心灵之蛋自身的微光。

“你赢了。”电子音说,但里面有什么东西破碎了,“至少这一次,你赢了。”

星野光松了口气,腿一软,差点跪倒。真实赶紧飞过来支撑她。

“但还有八百四十二颗蛋。”墨影转向她,“每一颗都有自己的绝境。你打算一个个救吗?你有那么多时间、那么多精力吗?”

星野光站稳,看着这片灰色的星系:“我不需要一个个救。我只需要...给他们希望。希望有人会来救,希望还有可能,希望他们的痛苦被看见。”

她走到控制台前,手指在屏幕上滑动。操作界面比她想象中简单——每个蛋对应一个编号,一个状态,一个冻结时间。

“你要做什么?”墨影问。

“给他们留一扇窗。”星野光调出程序底层,开始输入代码——不是删除冻结程序,而是修改参数,“让他们在冻结中,也能偶尔感受到外界的可能性。就像...冬眠的动物能感知春天。”

真实镜面脸映出代码的影像,然后开始协助——它变成键盘的形状,在星野光指尖下快速跳动。

墨影看着她操作,没有阻止。面具下传来一声极轻的叹息,像是释然,又像是疲惫。

“星野光,”他说,“你知道为什么我戴这个面具吗?”

星野光没有停下手上的动作:“因为不想被认出来?”

“因为我不敢看自己的脸。”墨影抬手,手指轻触面具边缘,“每当我看到镜子,我就看到那个失败的舞者,那个破碎的理想,那个选择冻结的懦夫。”

真实突然飞到他面前。镜面脸对准面具,开始变化。

镜中不再是模糊的年轻脸庞,而是一系列真实的影像:少年在舞蹈室旋转、少年拿到录取通知书、少年在舞台上摔倒、少年看着诊断书、少年撕碎舞鞋、少年戴上白色面具...

“你也在冻结自己。”星野光说。

墨影的身体僵住了。

“你冻结了舞者墨影,创造了‘现实之影’的墨影。”星野光完成最后一行代码,按下确认键,“但真正的你,还在那里,等着被看见。”

控制台发出柔和的提示音。所有灰色心灵之蛋的闪烁频率改变了——不再是无生命的机械闪烁,而是有了微弱的节奏,像心跳。

墨影慢慢抬起手,放在面具上。手指颤抖。

“如果我摘下面具...”他的声音很轻,轻得像怕惊醒什么。

“你会看到一张伤痕累累的脸。”星野光说,“但伤痕,也是你活过的证明。”

长久的沉默。地下空间里只有机器运转的低鸣,和八百四十三颗心缓慢复苏的声音。

墨影的手指收紧,又松开。最终,他没有摘下面具,而是转身走向出口。

“程序修改了。”他说,“每颗蛋每个月会‘解冻’一小时,接收外界信息。如果在这期间他们找到自己的路,冻结会自动解除。”

他在楼梯口停住,没有回头。

“星野光,你很勇敢。但勇气不能解决所有问题。总有一天,你会遇到一个连‘可能性’都无法拯救的人。那时候...记得还有冻结这个选项。”

他走上楼梯,脚步声渐渐远去。

星野光站在原地,看着那些灰色的蛋。它们在新的节奏下缓慢旋转,像冬眠的种子等待春天。

真实飞回她肩头,镜面脸映出她的倒影——疲惫,但眼睛里有光。

“还有很多事要做。”星野光轻声说。

真实点头,镜中出现新的画面:她回到皇室花园,告诉大家今天的发现;她和亚梦、唯世制定计划;他们一起寻找适合“可能性疗法”的人...

但镜中还有一个画面,是墨影摘下面具的背影。面具下,是一张布满泪痕的、但正在微笑的脸。

星野光摸了摸真实的头:“我们慢慢来。一颗蛋一颗蛋地来。”

她最后看了一眼这个“停滞之间”,转身走上楼梯。身后,灰色的星系在温柔地闪烁,像在道别,又像在说:

“我们等你回来。”

楼梯很长,但这一次,星野光走得很轻快。因为她知道,她不是在独自攀登。

她有真实,有亚梦,有所有相信可能性的人。

而最重要的是,她有了一颗不再害怕敲门的心。

*

地面的世界已是黄昏。夕阳把图书馆的玻璃染成金色。星野光走出大门时,手机震动——是亚梦发来的消息,只有三个字:

“帮帮我。”

星野光握紧手机,看向西沉的太阳。天空被染成渐变的橙红,像一颗正在孵化、但还未决定要成为什么颜色的心灵之蛋。

她知道,下一个要面对的,不是陌生人的灰色心灵之蛋。

是她同伴的。

而她胸口的“真实”,第一次感受到如此沉重的责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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