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身着一袭白袍,他的袍服雪白,一尘不染,广袖流云,鬓角有几缕发丝垂落下来,背影甚是空寂,如同不食人间烟火。
"阁主。"身后传来清脆的声音。语气冷清,没有丝毫暖意。
他只是侧了侧身,淡然的应了一声,但也足以看见他脸上的面具,只露出了一双眼睛,却足以让人感到动心,幽蓝色的眼眸像夜空一样深邃,好似看尽人间世态炎凉。
她不由分了神,回想起了几年前。
当时,她离了家,一无去处,因体力不支,她劳累的靠在树上,她双手捂着脸,身体不受控制地靠着树滑落下来,她强抑制着眼泪终于爆发了,肩膀抽搐。
像个找不到家的孩子那样,哭的撕心裂肺,哭这几年的痴情,哭蓦然不见的亲人,哭自己的迷茫,哭这世间的所谓真情。
那日,你把酒欢,下言我今世不离。
今日,你此当戏,把屠刀冁然而笑。
萧然,奈何情深,却只夺我心。
一个男子,他在不远处,看尽她的狼狈不堪,他一如既往的穿着纯白长衣,点缀着几株雅致竹叶。男子含笑,嘴角虽往上,眼底却没有温度,仿佛只是装饰。
男子手持折扇,举止优雅的靠在一旁,她顶着花脸,定定的看着他的侧脸,他的眼睛,鼻子,嘴巴……全身仿佛都是天赐,完美无瑕。
好似乎发现了灼热的眼睛盯着他看,他不由讥笑,男子懒惰而妖冶的一张一合着嘴:"可有兴趣来岚湘阁?"
没有出路,只好答应:"好,女子无家可归,如今无姓无名,还望阁主相赐予。"
他微皱眉,摇着画扇,望着墨画,墨竹风骨照人,荷花出淤泥而不染的高洁,及细水长流。
"菡絮,菡絮,菡,菡萏发荷花,絮,萧萧花絮晚。"他轻身一起,看上去宛如孤寂的身影。
见她不语,便认默许,道起了他自己。
他叫尤澈。倒是翩翩君子。
他看尽她的狼狈,也给了她的生活。
菡絮跟随着尤澈去了岚湘阁,他戴上了面具,隔人千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