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嘛,我还有点事,就先告辞了,柳君,后会有期。”
“是。后会有期。”
……
“涟!看这里!”
“涟……”
“涟……我好疼……”
“涟……我好难过……唔……”
“涟……妈妈她死了……”
“涟……别离开我,好不好?”
“涟……”
柳莲二睁开眼,清冷的眸子有些湿润,薄唇轻启:
“叶子……”
闭上眼睛,脑海里浮现出一幕幕与叶子相处时的画面。
十月的天并不温柔,漫天的雪花肆意的飞舞着,将这世间的丑陋疯狂的展现在人们的面前。
原本本该秀丽的黑发此时却如同路边的杂草一样,焦黄干燥,一身破烂不堪的衣衫挂在小孩那消瘦的躯体上,衣服下横七竖八的伤口狰狞的出现在柳莲二的眼前。小孩如同不知疼痛的木偶一般,不哭不闹,只是默默地用公园里的公用水龙头清洗着不久前刚刚出现的伤口。那透骨的寒冷只是看着就令人心生恐惧,而小孩却连眉头都没皱一下的将伤口处的污秽洗净。
真可怜。
柳莲二想。
悄悄走到小孩的身旁,面露不忍,关心道:“你……有什么需要帮助的吗?”顿了顿,“无论什么,都可以哦,只要你付得起代价。”
“我要他像我一样,很疼,很疼。”
“谁?”
“我父亲。”
柳莲二惊讶,“当然可以。你叫什么名字?”
小孩缓缓站直,道:“鹤见南叶。”
真是奇怪的名字。
……
“我叫柳莲二。”我是天道涟。
哎?
天道涟?
这么回事?
天道涟是谁?
“嘛,“柳莲二不动声色的伸出手,丝毫没有将方才的异样显露出来,“鹤见君,合作愉快。”
鹤见同样伸出手,握住:“合作愉快,柳君。”
鹤见没有问代价是什么,因为他觉得已经无所谓了。
柳莲二也没有说,毕竟,这也不是他能够决定的。
“方便告诉我是怎么回事吗?”柳莲二问。
“……”
“其实不说也是没……”
“可以的。”
鹤见说。
“我很讨厌他,”鹤见在公园里寻了一个长椅坐下,“他是一个日本人,音乐家。”
“他和母亲是在一场宴会中认识的。那个时候,他还是风华正茂的年龄,正是人生的巅峰期。他在那场宴会中是很引人注意的存在,几乎所有人的目光都在他身上,包括我的母亲。”
“我的母亲是个混血人。外婆是德国人,也是德国的一个小贵族,但母亲并不受重视。外公是中国人。”
“他的钢琴很好,在当时也还算的上是小有名气。我的母亲也是在那个时候被他吸引,倾心于他。”
“从那以后,我的母亲就开始追求他。然后他们结婚了。一开始,他对母亲还是很好的,然后就变得不如开始那样好了,到了后来就是渐渐的漠视,最后是家暴。”
说到这里,鹤见顿了一下。
柳莲二注意道了这点,也看见了鹤见的左手不自觉的握紧,适时的递了一杯刚才路口公园贩卖机时买的奶茶。
鹤见接过奶茶,左手松了松,道:“谢谢。”
家暴……
的确很糟糕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