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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月华传

绣着金线的宫靴,稳稳踩在包裹上。月华的手指距离油布包裹仅一寸之遥,却再无法向前半分。

她缓缓抬头,月光照亮了来人的面容——正是容妃身边那位名叫锦瑟的大宫女。锦瑟身后,还跟着两名身材健硕的太监,手持灯笼,面无表情。

“林女史,”锦瑟的声音轻柔如丝绸,却带着刺骨的寒意,“夜已深了,你独自在此,可是寻什么要紧物件?”

月华强迫自己镇定下来,跪直身子:“锦瑟姐姐,奴婢白日在此遗失了一支玉簪,那是家母遗物,故而趁夜来寻。”

“哦?”锦瑟挑眉,脚尖轻轻拨动包裹,“却不知这油布包内,装的可是玉簪?”

月华的心沉了下去。她知道,这番说辞太过牵强。

锦瑟俯身拾起包裹,却不打开,只拿在手中掂了掂:“不如随我回去,让容妃娘娘帮你瞧瞧?娘娘最是体恤下人,定会帮你寻回‘母亲遗物’。”

两名太监上前,一左一右架起月华。她没有挣扎,知道此刻反抗只会让处境更糟。只是,太子的遗物落入容妃手中,父亲翻案的希望,太子枉死的真相...

一行人沿着回廊离开西苑。月华注意到,锦瑟并未走向容妃所居的瑶华宫,而是转向皇宫西北角一处僻静的偏殿。

偏殿门楣上悬着“静心斋”三字,此处原是先帝一位太妃的居所,太妃故去后便一直空置。殿内陈设简单,却打扫得纤尘不染,显然有人常来。

锦瑟将月华带至内室,屏退太监,只留两人独处。她将油布包裹放在桌上,却不急着打开,反而沏了杯茶,推到月华面前。

“坐吧。”锦瑟的声音忽然温和了几分,“此处只有你我,不必拘礼。”

月华迟疑片刻,依言坐下。她不动声色地打量四周,发现窗棂紧闭,门外隐约有人影晃动,显然已被守住。

“林姑娘,”锦瑟改了称呼,直视她的眼睛,“你可知我为何带你来此,而非瑶华宫?”

月华摇头。

“因为若在瑶华宫,你这包裹里的东西,此刻已摆在皇后面前。”锦瑟的手指轻轻敲击桌面,“而皇后若知你夜探西苑,私取太子遗物,你觉得,你和你的父亲,会是什么下场?”

月华后背渗出冷汗。锦瑟说的没错,若事情闹大,不仅自己性命难保,父亲在狱中的处境也会更加危险。

“姐姐的意思是...”

“我的意思是,你与容妃娘娘,或许可以成为盟友。”锦瑟终于打开包裹,将里面的册子、信件和金印一一取出,却只是扫了一眼,便重新包好,“或者说,你与二皇子。”

月华心中掀起惊涛骇浪,面上却努力维持平静:“奴婢不明白。”

“三年前,太子暴毙,东宫属官或死或贬,林尚书入狱,二皇子虽最得圣心,却始终未被立为储君。”锦瑟缓缓道,“因为皇上心中,始终存着疑虑。”

她站起身,走到窗边,背对月华:“皇后所出的大皇子资质平庸,三皇子、四皇子年幼,唯有二皇子文韬武略,最肖皇上。可正因为如此,太子一死,二皇子便是最大的嫌疑者。”

月华静静听着,脑中飞快思索。

“容妃娘娘与二皇子,比任何人都希望查明太子之死的真相。”锦瑟转身,目光锐利,“因为只有真相大白,才能洗清二皇子的嫌疑,让他名正言顺地入主东宫。”

“所以娘娘也在调查此事?”月华试探道。

锦瑟点头:“只是宫中处处是皇后耳目,娘娘行事多有不便。而你...”她重新坐下,“你是林尚书之女,有理由追查真相;你入宫不久,尚未被各方势力注意;更重要的是,你聪慧机敏,能从柳昭仪那里拿到钥匙,能夜探西苑全身而退——虽然最后被我截住了。”

她说这话时,嘴角带了一丝若有若无的笑意。

月华沉默片刻:“姐姐如何知道柳昭仪之事?”

“冷宫内外,也有娘娘的眼线。”锦瑟坦然道,“那夜高公公去冷宫,东厢走火,都是娘娘安排的。否则你以为,你能那么顺利拿到东西?”

月华恍然。原来容妃一直在暗中关注,甚至出手相助。

“娘娘为何帮我?”

“不是帮你,是帮她自己。”锦瑟将包裹推回月华面前,“这些东西,你收好。娘娘说,太子遗物在你手中,比在她手中更有用。”

月华难以置信地看着锦瑟。她本以为东西被夺,自己生死难料,却不料竟是这般转折。

“娘娘只有一个条件。”锦瑟正色道,“你查到任何线索,须告知娘娘。娘娘也会将她所知告诉你。待真相大白之日,你父亲冤屈得雪,二皇子入主东宫,各得其所。”

这是一个诱人的提议,却也是一场危险的交易。与容妃合作,无异于与虎谋皮。但眼下,月华别无选择。

“若我答应,姐姐能保证我父亲在狱中的安全吗?”

“娘娘已暗中打点,林尚书目前无恙。”锦瑟道,“但你须快,皇后那边,怕是不会让你父亲活太久。”

月华心中一紧。她不再犹豫,点头道:“我答应。”

锦瑟露出满意的笑容,从袖中取出一枚小巧的玉哨:“若有急事,在西苑梅林吹响此哨,自有人来见你。记住,每月初五、十五、二十五,子时。”

月华接过玉哨,入手温润。

“现在,我送你回去。”锦瑟起身,“今夜之事,就当从未发生。你仍是尚仪局女史林月华,我也只是容妃身边的大宫女锦瑟。”

两人一前一后离开静心斋。锦瑟将月华送至尚仪局附近,便悄然离去。

月华回到房中,同屋的女史仍在熟睡,无人察觉她曾离开。她将太子的遗物藏在床板下的暗格里,玉哨贴身携带,这才和衣躺下。

一夜无眠。

天将亮时,窗外忽然传来细碎的脚步声。月华警觉地睁开眼,只听那脚步声在她门前停顿片刻,接着有什么东西从门缝下塞了进来。

待脚步声远去,月华才悄悄起身,拾起地上的纸条。就着窗外微光,她看清上面只有一行小字:“文渊阁三楼东,丙字架七列,《前朝医案集》。”

没有署名,字迹娟秀。

月华将纸条在烛火上烧毁,灰烬撒入花盆。她知道这是容妃那边的消息,只是不知《前朝医案集》中藏着什么。

次日当值,月华如常前往文渊阁。沈清音已在修补古籍,见她来了,只微微点头。月华按捺住心中急切,直到午后沈清音被唤去尚仪局对账,阁中只剩她一人,才寻机上了三楼。

丙字架七列,果然有一册《前朝医案集》。月华取下翻阅,这是一本记录前朝太医院病例的集子,内容枯燥。她逐页细查,终于在中间某页发现异样——这一页明显比前后页略厚。

月华小心撕开粘合处,里面夹着一张薄如蝉翼的纸笺。纸上用蝇头小楷密密麻麻写着:

“丙戌年六月初九,东宫请脉,太子脉象浮滑,疑心气耗损。查近三月饮食录,见薄荷叶增用七次,每次二两。太子素畏薄荷,问之,答曰不知。查御膳房记档,薄荷叶支取记为皇后宫用。然皇后宫同期无薄荷用度记录。”

月华屏住呼吸。这纸笺证实了沈清音之前的发现,而且指明了薄荷叶的来源——皇后宫。

但紧接着下一段更让人心惊:

“六月初十,暗查皇后宫账目,见薄荷叶支出与入库不符,少二两。核对各宫领用,东宫未录,瑶华宫录四两,实领二两。差额二两,不知去向。”

瑶华宫!容妃的寝宫!

月华的手微微颤抖。薄荷叶从皇后宫流出,记录在瑶华宫,实际却用在了东宫。这是有人在故意搅混水,还是皇后与容妃皆有牵扯?

纸笺最后还有一行字:“七月十五,太子薨。太医会诊,断为心疾突发。余查太子最后三日饮食,见参茸丸一味,方中本应有人参、鹿茸、枸杞,然药渣中检出微量朱砂。朱砂久服致心悸,合薄荷引发喘症,可致命。”

朱砂!

月华将纸笺小心藏入袖中,将医案集放回原处。她需要时间消化这些信息。太子之死,薄荷叶只是引子,朱砂才是真正的杀招。而薄荷叶牵扯皇后与容妃两宫,朱砂又来自何处?

下楼梯时,月华脚步虚浮,险些踏空。沈清音不知何时回来了,伸手扶住她:“小心。”

“多谢姐姐。”月华稳住心神。

沈清音打量她一眼:“你脸色不好,可是昨夜没睡好?”

“许是春困。”月华勉强笑道。

“文渊阁阴凉,莫要久待。”沈清音淡淡说了一句,便回到自己的位置。

月华知道沈清音有所察觉,但这位沉默的女史从不多问,这让她稍感安心。

接下来几日,月华暗中观察各宫动向。皇后中毒之事在宫中引起轩然大波,皇上下令严查,各宫人心惶惶。容妃每日前往坤宁宫侍疾,做足了姐妹情深的姿态。

四月二十,月华终于等到与秦公公约定的日子。子时,她再次来到西华门耳室。

秦公公见她来了,神色凝重:“宫中局势有变,你须更加小心。”

“公公可是听说了什么?”

“皇后中毒之事不简单。”秦公公压低声音,“太医查出,皇后中的是‘千机散’,此毒需长期投喂,至少三个月方能见效。也就是说,下毒之人三个月前便开始动手。”

月华心中一动:“三个月前...正是太子忌日前后。”

“不错。”秦公公点头,“而且千机散配置复杂,需精通药理之人方能调制。宫中能有此本事的,不过寥寥数人。”

“太医院...”

“太医院院使张太医,昨日在府中暴毙。”秦公公声音更低了,“说是突发急病,但老夫在宫中多年,哪有这般巧合。”

又一条线索断了。月华想起纸笺上提到的朱砂,问道:“公公可知,宫中朱砂管制如何?”

“朱砂乃炼丹之物,历来由钦天监统一保管,各宫需用须登记在册。”秦公公皱眉,“你问这个做什么?”

月华将发现朱砂之事简要说了一遍。秦公公脸色骤变:“此事非同小可!朱砂若用在太子身上,那是诛九族的大罪!”

“所以需要查证。”月华道,“公公能否查到三年前各宫朱砂领用记录?”

秦公公沉吟片刻:“钦天监的档案老夫或许能想想办法,但需要时间。倒是你,近日莫要再有动作。皇后中毒,皇上震怒,宫中正在彻查,稍有异常便会引火烧身。”

“月华明白。”

秦公公从怀中取出一支不起眼的木簪:“这个你拿着。若遇危急,折断此簪,里面有求救烟火,老夫的人看到便会设法相救。但记住,只能用一次。”

月华郑重接过,藏入发间。

离开耳室时,秦公公忽然叫住她:“月华,你父亲...有句话托人带给你。”

月华转身,眼中泛起期待。

“他说,林家世代忠良,但忠良未必有好报。若事不可为,保全自身为上。他在狱中已有所觉悟,你不必为他涉险。”

月华眼眶一热,却坚定摇头:“父亲教女儿读圣贤书,岂有见死不救、见冤不伸之理?女儿既入此局,便要走到底。”

秦公公长叹一声,不再多言。

回到尚仪局,月华彻夜难眠。父亲的话让她心痛,却也更加坚定了查明真相的决心。太子之死,父亲蒙冤,皇后中毒...这一连串事件背后,必然有惊天阴谋。

四月二十五,子时,月华再次来到西苑梅林。她吹响玉哨,来的却不是锦瑟,而是一个面生的宫女,年约二十,眉目清秀,眼神却凌厉。

“锦瑟姐姐今日不当值,奴婢含翠代她前来。”宫女行礼,“林姑娘有何事?”

月华谨慎问道:“含翠姐姐在娘娘身边多久了?”

“奴婢入宫五年,侍奉娘娘三年。”含翠答道,“姑娘不必疑虑,锦瑟姐姐与奴婢情同姐妹。”

月华这才将朱砂之事说出,隐去了纸笺来源,只说是在整理文渊阁旧档时偶然发现。

含翠听罢,神色严肃:“此事奴婢会禀告娘娘。不过姑娘,朱砂之事实在重大,在确凿证据前,万不可再对他人提起。”

“月华明白。”

含翠犹豫片刻,又道:“其实娘娘也在查朱砂之事。三年前太子薨后,钦天监曾有一批朱砂失窃,当时追查无果,不了了之。若姑娘方便,可否帮忙查查文渊阁是否有相关记载?”

“文渊阁怎会有钦天监的记录?”

“文渊阁藏有历年宫中大事记要,或许会有线索。”含翠道,“奴婢不便久留,姑娘保重。”

含翠离去后,月华在梅林中独坐片刻。夜风拂过,梅香清冷。她忽然想起母亲在世时,最爱在院中植梅,说梅花清傲,耐得严寒。

“母亲,若是您,会如何选择?”月华轻声自语。

自然是查到底。母亲若在,定会如此说。

次日,月华开始在文渊阁查找钦天监的记录。这并非易事,因为钦天监作为掌管天文历法的机构,其档案本就不在文渊阁收藏之列。但她记得含翠的话——“历年宫中大事记要”。

沈清音见她整日在故纸堆中翻找,终于在某日午后开口:“你在找什么?”

月华迟疑片刻:“姐姐可知,文渊阁是否有记录宫中特殊事件的册子?比如...物品失窃、火灾、走水之类?”

沈清音深深看了她一眼,走到西侧书架前,取下一册厚重的《内廷杂录》:“丙戌年到丁亥年的记录在这里。你要找什么年份?”

“丙戌年,八月之后。”

沈清音翻到相应位置,将册子递给她,然后回到自己的位置,仿佛什么都没发生。

月华心中感激,低头查阅。果然,在丙戌年九月初三的记录中,她找到了这样一条:

“钦天监报,炼丹房朱砂失窃,计三两。查无外盗痕迹,疑监内人所为。已责掌事太监三人,罚俸三月。”

记录简洁,仿佛只是微不足道的小事。但月华注意到,这条记录的位置颇为奇怪——它夹在“西苑修葺完工”和“重阳节设宴”两条之间,字迹也与前后略有不同。

她将册子拿到窗边细看,阳光下,那行字的墨色似乎比前后略淡,像是后来补记的。

“发现什么了?”沈清音不知何时来到她身后。

月华指着那行记录:“姐姐看这墨色。”

沈清音仔细端详,点头道:“是后来添上的。而且笔迹...像是匆忙中模仿前文。”

“模仿?”

“文渊阁的记录有固定格式,由轮值学士撰写。但这条记录,”沈清音指着几个字的转折处,“笔锋生硬,显然是临摹而成。”

月华心中雪亮:朱砂失窃的记录被人篡改过!原来的记录可能更详细,或者指向了不该指向的人。

“能看出原来写的是什么吗?”月华急切地问。

沈清音摇头:“纸张被处理过,原来的字迹已无法辨认。不过...”她走到另一排书架,取下一本名册,“这是丙戌年文渊阁轮值学士的记录。九月初三当值的,是周学士。”

“周学士现在何处?”

“丙戌年冬,告老还乡了。”沈清音翻到后面,“记录显示,他离京那日,大雪封路,车马坠崖,无一人生还。”

又是灭口。月华握紧拳头。

沈清音合上册子,声音轻得几乎听不见:“月华,这条线太危险。朱砂、钦天监、学士之死...牵扯的恐怕不只是后宫争斗。”

“姐姐是说...”

“钦天监掌天文,观星象,历来与...”沈清音顿了顿,“与皇位传承有关。”

月华倒吸一口凉气。她想起太子手记中的一句话:“夜观星象,紫微晦暗,恐非吉兆。”

难道太子之死,竟与星象天兆有关?

这念头让她不寒而栗。若真如此,那她面对的就不只是后宫嫔妃的勾心斗角,而是涉及皇权天命的惊天阴谋。

窗外忽然传来钟声,是申时了。沈清音将册子放回原处,轻声道:“今日就到这儿吧。有些事,不知道反而安全。”

月华知道沈清音是为她好,但她已无法回头。

当晚,月华再次翻看太子留下的手记。这一次,她特别注意其中关于星象的记录。果然,在太子薨前一个月,手记中多次提到:

“七月初三,钦天监奏,荧惑守心,主大凶。父皇不悦。”

“七月初十,夜与张学士论星象,学士言,紫微星暗淡,恐储君有难。吾笑之,然心不安。”

“七月十二,钦天监监正王大人密访,言有人以星象说事,劝父皇易储。怒斥之。”

原来如此!有人利用星象之说,动摇太子地位!而太子暴毙后,星象之说自然成了“应验”,再无人敢提易储之议。

月华继续翻阅,在最后一页,发现一行潦草的小字,墨迹深浅不一,像是在极度仓促中写就:

“若吾不测,查钦天监监正王崇道,他与二弟...”

字迹到此中断,后面被墨污覆盖,无法辨认。

二弟?二皇子?

月华的心狂跳起来。太子临终前,怀疑钦天监监正王崇道与二皇子有关。而王崇道,正是三年前向皇上进言“荧惑守心”之人!

她需要见王崇道。但钦天监官员非后宫之人,她一个女史,如何得见?

四月的最后一天,宫中传来消息:钦天监监正王崇道,昨夜在观星台失足坠亡。

月华听到这个消息时,正在文渊阁整理书册。手中的《星象图谱》啪嗒一声掉在地上。

又一条线索断了。而且断得如此干净,如此彻底。

沈清音弯腰拾起书册,轻轻拂去灰尘:“王监正今年六十有八,腿脚不便,早已不上观星台。”

月华看着她:“姐姐的意思是...”

“意思是,有人不想让他说话。”沈清音将书放回架上,“月华,收手吧。这潭水太深,你蹚不起。”

月华摇头:“已经蹚进来了,便没有回头的道理。”

她想起秦公公的话,想起父亲的嘱托,想起太子手记中那些未说完的话。真相就在眼前,只隔着一层薄纱,她不能在此刻放弃。

五月初一,宫中开始准备端午事宜。尚仪局忙得不可开交,月华也被指派协助制作端午香囊。她坐在一群女史中间,手中针线穿梭,心中却想着朱砂、星象、一个个死去的人。

午歇时,一个小太监悄悄塞给她一张纸条:“未时三刻,御花园东南角假山。”

月华认出这是容妃那边的传信方式。未时三刻,她借口去尚药局取提神香,绕道御花园。

假山背后,锦瑟已在等候。她神色比往日凝重,见到月华,开门见山:“王崇道死了。”

“我听说了。”

“娘娘让我告诉你,王崇道死前留下一封信,信中指认皇后指使他伪造星象记录,构陷太子。”锦瑟压低声音,“但这封信不见了。”

月华心中一震:“不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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