怀瑾趴在子墨身前,手紧紧的握着子墨的手,泪…一滴一滴的落在两人的手上。
子墨苍白无力的手,慢慢的抚上了怀瑾的脸,一下一下的擦着怀瑾的泪。动作说不出的温柔:“徒儿,不哭,你终有一天要出师的。为师多想一生一世的…咳咳…守护着你。可生老病死却不是我能决定的。当初你拜师时的一幕幕宛如昨日,你的那句唯师让我深刻入心。…咳咳…徒儿,别哭。人终有一死,只是早晚罢了。为师这一去最放不下的,唯独你罢了。为师只求死后,你能忘了为师,一辈子都能开心的活着。……咳咳…徒儿,可否应了为师的要求。咳咳”
泪流的更狠了。
“师傅,别说了…师傅一定会好的…师傅,这风起云涌,伤痕累累,你已替徒儿承受了十年了。徒儿会永远记得对您的承诺。徒儿愿永生遵循唯师,徒儿会永生遵循师傅不做违背道又无理之事。徒儿会…”这声音中包含坚定,不舍,难过……
子墨露出一个安慰却又虚弱的笑:“如此…师傅…便放心了。”
眼睛慢慢的的闭上了,手落了下来。嘴边却还含着那一丝微笑。
怀瑾强忍住泪水勉强的露出自己最灿烂的笑容:“师傅,你曾说过徒儿的笑是最好看的,那好,徒儿…笑给您看…师傅,您看一下啊,徒儿笑了,师傅,您看…一下啊”
幽梦再也忍不住了,上前安慰道:“小姐,人死不能复生。谷主已经死了啊,求小姐别再这样了。小姐可还记得谷主临死前的愿望…谷主若是见到你这幅模样,怕是死后也不得安宁了啊,小姐。”
怀瑾这才一点一点振作起来。最后望了子墨一眼,眼中流露着不舍,无奈,悲痛…
“幽梦,你……叫人来处理师傅的…尸首吧…”
语罢,便毫不留情的走了。只是那脚步如若不慌乱就好了。
大堂上,冥羽(子墨的大徒弟)正坐在平时谷主做的位子:“如今,师傅已逝,那么这谷主之位非我莫属。几位师弟师妹可同意啊!”
“我等愿意追随谷主。”
唯独怀瑾不曾说话。
冥羽朗声大笑:“怀瑾师妹,你是觉得大师兄没有这个才能当这个谷主嘛。”
怀瑾行了行礼:“大师兄误会了,如今师傅已不在了,我就不是这医谷之人,无权决定。明日我变会出谷。”
冥羽本想挽留这个人才,却见怀瑾面色坚定,又想到师傅死前对她的种种宠爱,觉得对自己谷主之位有影响,便不再强求。
第二日,怀瑾只身一个包袱带着幽梦出了谷。
幽梦欲言又止。最终咬咬牙决定说了出来:“小姐,您不留下送谷主最后一面嘛。”
怀瑾看向远方,但眼中却无神:“师傅曾说过,他希望我能永远的快乐,我……只要不曾去看师傅下葬就能永远的认为师傅未曾死去,只是不想见我罢了。”
幽梦抽泣道:“小姐…”
怀瑾收回目光,淡淡的说到:“咱们走吧,师傅曾经说过要带我看遍山川,如今我要带着师傅去看遍山川。”
幽梦:“可谷主已经不在了,小姐如何…”
怀瑾笑着打断了幽梦的话:“师傅的银针还在我这,它便是师傅…不曾离开过。走吧。”
幽梦和怀瑾翻身上了马,潇洒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