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山确实比上山容易一些,花了100分钟终于到家了,我家的大门是没有的,门前有一棵过心一米八老松树,我听传父亲小时候淘气,他和美国第一总统华盛顿一样,劈砍家里花树,还有这棵老松树,当然老松树高大粗壮父亲的小斧子只是开了一个大口,并不致命,不过爸爸的爷爷还是气得把父亲追赶得院子里鸡飞狗跳,父亲只得飞快逃跑,曾祖父年老赶不上,追到大路上就上气接不上下气,仅能无奈的喊出断断续续的骂人言,逃之夭夭的父亲等待曾祖父的气烟消云散才敢归家,他等了一个下午,傍晚才敢回去。意外的是曾祖父并没有痛打一顿,而是一起用地膜把老松树伤口覆盖,避免伤口过大失水导致树脱水致死,不过听说父亲被祖父和曾祖父接连8教育了一整晚,曾祖父气得晚饭都不吃,说是气饱了。
那老松棵树下,我家可爱的大灰狼被束缚在下面守家,我非常喜欢它,那是一只可爱的普通小狗,只要它在家,迎接陌生人永远它那无比凶恶的嘴脸,强而有力的四肢张牙舞爪的威慑,响天震地的咆哮声。它只认家里人,这是它另一面。迎接我们的是温和的撒娇声,不停摇摆的狼尾,它可以借助束缚它铁链子以双腿站立,活脱脱的狼人一个,我靠近它,它会站起抱出我的腿,这时我不能蹲下,如若那样它会用嘴亲喂我的脸,我不太喜欢这种情况,原由是它从不刷牙。不过它躲避烈日时,我可以蹲下和它玩耍,它睡觉时,我会把它的身躯翻来覆去;它蹲下时,我伸手它也会伸出一只手给我。我有几次看见它捉老鼠或者其他小动物玩,叼来叼去,但不杀死,故意放跑,又逮回来,玩腻后就放走,也偶有脾气坏时杀死。
最难忘的是有一次与恐怖的大蟾蜍比拼,那大蟾蜍满身疙瘩入侵它领地,它没有杀心,只是想赶走,大蟾蜍也不是吃素不愿意退让一步,在大灰狼的张牙舞爪,雷霆咆哮下纹丝不动,有一种泰山崩于前面不改色心不跳的惊人气魄。大灰狼感觉自己被挑衅了,拿出血盆大口唬走强敌,不过大灰狼不曾学过兵书,不知“知己知彼,百战不殆。”兵家思想,大蟾蜍皮肤中冲出白色汁液,这就是所有蛇类避其远之的根源,庆喷射的致命白色毒汁液未命中大灰狼的眼中,父亲和我恰巧碰上,父亲用长杆子赶走了蟾蜍,大灰狼“狐假虎威”咆哮不止,也许是胜利的咆哮。
树下有大灰狼,树上的还有鸟儿成双对,树开始有枝条的地方,一直是晨鸡报晓的福地,我家的大公鸡们喔喔叫那是一天开始,白天烈日炎炎,那是它们的避暑圣地。树的高处也是鸟儿成双对,可以说是鸟儿的伊甸园 ,下有大灰狼免费做保镖,天上翱翔的雄鹰也惧人类居所。鸟儿自由自在的在老松树上安家,爷爷认为家中有鸟儿筑巢搭窝乃是百年难遇祥瑞之兆,多次警告我和哥哥们不要伤害树上的祥瑞。爷爷经常在我们在家时放置一个摇椅守望着他的祥瑞,时不时唱起《黄梅戏》,不会唱的地方也不卡带,哼带过去,奶奶喜欢戏曲,经常提示爷爷,爷爷不领情,有时埋怨奶奶多此一举,看低了角儿的石林,他经常强词夺理,认为哼唱结合才完美,爷爷也会使小性子,为了一点小事情,可以与奶奶几个小时打冷战,奶奶不在意,有时他甚至不吃饭,其实他只是当场不吃,大家去看电视时,他把爸爸叫出去,奶奶和妈妈相视会意一笑,不过也不敢大声放笑,每次回来,奶奶都会故意让我问爷爷:“饿肚子了没?”爷爷总是一如往常:“气也粮食,可以让人吃饱,甚至撑着!”他还连打了几个饱嗝。不过奶奶也没当面拆穿他。
我沉浸回忆十几分钟,母亲已从房里出来,走到我身前,摸了摸我的头:“孩子怎么不进门?怕你父亲惩罚你么?不要担心,他过分的话,我会帮你拦着的,不是你还有爷爷奶奶么?到时候去找他们,你父亲还是尊重他们的,现在去洗洗手,搭把手,我俩给家里人做一桌丰盛的晚餐饭过后,你父亲也许气也消了!”
母亲和我费了一些心思,花了近两小时才完成,总共做了八盘色香味俱全的家常菜,三荤五素外加爷爷最喜的号称“清清白白”的青菜豆腐汤。
晚餐万事俱备只欠父亲归来,我和妈妈出门守候,极巧的是,父亲也到门口,补过脸色绝不是高兴的样子,还狠狠瞪了我一眼。父亲对母亲说:“彦军被蛇咬了!”
母亲担心道:“严重么?孩子现在怎么样?”
“糟糕的是小蟒蛇咬的,伤口流了不少血,不幸中的万幸是刘爷爷及时发现,用衣布缠住伤口避免了伤口失血过多,他们已经把他送去医院了,我们孩子惹的祸,我们也要有所表示。”
“那是应该,我去取钱!”母亲快步进屋。
父亲看向我:“我的好儿子,你可真棒!你的事情回来再算。”
母亲拿了一些钱给了父亲:“这是1000,不够的话再想办法!”
父亲拿上钱,转身就走,母亲叫住:“饭备好了,吃了再走吧!”
“不了,被这好儿子气饱了,而且那边的事不能耽搁,不然他何叔怎么看我们。你们不必等我了!”
父亲箭步离开,我望着他背影心想:我真的错了么?
母亲喊道:“快去叫爷爷奶奶吃饭!”
爷爷松树底下摇着,听可足不出户尽知天下大事的收音机,奶奶的刺绣,她一梦想着成为滇西北有名刺绣大师,虽然梦想有点遥远,不过刺秀技艺十里八乡也可以说是远近闻名 。母亲也是奶奶的徒弟,不过她的刺绣技艺很难发扬光大,祖法规定刺绣技艺是不准外传的,奶奶是传统人,有些时候古板得厉害,千牛之力也不见得让她改变!
我靠近奶奶,轻轻在她耳边说:“奶奶,妈妈和我备好大餐,咱去吃饭吧!”
爷爷看向我们眉头一皱,皱纹多一圈:“孙儿你太偏心,怎不先叫我?平日白疼你了!”
我补救道:“爷爷在收听国内外大事,不能轻易打扰!”
“不错,这话我爱听!”爷爷喜上眉头。“老婆子,你听听,这才叫面!”
“德行,不经夸!”奶奶不屑道。
爷爷回应道:“你是嫉妒,我是关心国家大事,与你针头线脑是云泥之别!”
奶奶不再争持:“好孙儿,搭把手,帮奶奶收拾一下,别理那家伙!”
爷爷不满道:“孙儿,爷爷的收音机!”
“好的,爷爷!”
我打算先帮奶奶收拾了刺绣用具,再回去帮爷爷。
可是途中遇到爷爷拿着收音机,白眼球一点也不友善。
我感慨:“做人难,做孙子更难,真令孙子(孙武)曰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