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下女子立身艰难。
女子若是得病了,更是有苦难言。
而以月姨娘此等以色侍人的妾室,即便左相陈希烈都已经六十开外了,她又是因为生育而得的妇人病,月姨娘也是每日担惊受怕,就担心左相厌弃了她。
她出身贫寒低微,刚刚生下了儿子,偏偏陈希烈的嫡长子都已经有了孙子了。她唯一可以依靠的就是陈希烈,而她斗大的字不认识几个,能倚仗的不过是自己年轻貌美。
可是妇人生育之后,且不说肚子皮肤松弛,脸上斑点丛生,落发如云,月姨娘还颇有些不能外道的病症。时下好大夫本就不多,能治妇人病的女医更是凤毛麟角。月姨娘四处寻医问药了许久都无用,好不容易碰上了君意这个也有过妇人病,还会一些医术皮毛,又是自己儿子奶娘亲戚的自己人,如何能不欢喜?
退一万步说,奶娘的前程就是儿子的前程,君意一家子都是绑在了月姨娘跟儿子身上,月姨娘当然信得过君意。
“当真是有用。”
月姨娘跟君意相处融洽,双方又都有意经营好这一段关系,加上君意确实有本事,“我这些日子皮子都好了许多,斑点淡了不说,那处也舒坦了。”
妇人打死也不能对着大夫说的话,对着女医自然是能够开口的。月姨娘如今吃的用的都是君意的药食,自己难以启齿的地方都有人能够理解,她自然是感激的。
否则的话,她若是伺候不好相爷,她跟儿子日后的日子有要怎么过下去?
“这都是托了相爷跟姨娘的福,也是小公子的福分。”
君意丝毫不居功,一件一件说起来了自己带来的东西,“这些内服的药丸子,姨娘每日三次,饭前温水送服。
”该用在那处的,我都装在了这个盒子里,姨娘记得没来月事的时候,日日用上。“
月姨娘笑着应了,”我都晓得了,必不会耽误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