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茂实可不是初出茅庐的毛头小子。他能够坐到殿前都指挥使这个位子，靠的可不仅仅是因为他的母亲朱氏原为先帝次子周王赵祐的乳母。
张茂实早年因母亲恩荫入仕，历任三班奉职、殿直、阁门祗侯等职，后升至禁军副都指挥使。他曾多次出使辽国，参与边境谈判，如庆历二年与富弼共同出使，协助化解辽国索地危机。
所有殿前都指挥使，都绝对是皇帝的心腹。福康公主的事，说到底是皇上的家事。皇上虽然并没有怀疑张茂实，可张茂实自己却是不得不清查。
他在此前对福康公主的事一无所知，绝对是因为殿前司有人欺上瞒下。别的不说，福康公主手上的火器，她如指臂使的禁军，她手上的功夫，都不可能是一朝一夕就有的。拱卫皇宫的殿前司里，必然有职位不低，人数不少的禁军，被福康公主心甘情愿驱使。
而这里面，竟然包括了马军都指挥使狄青吗？
以狄青跟张茂实的功夫，他们周身都没有人，此处说话绝对安全，狄青也没有了顾忌，“不错，殿帅，我亲眼看见了殿下研制火器，操练禁军，还跟殿下交手过。”
现在福康公主已经走到了明面，无论是因为什么原因，此时已经是千钧一发。狄青既然已经选了这条路，就知道要面对什么。
张茂实无论如何也没有想到，狄青会当面承认此事，他目光复杂地打量自己这个一手提拔的后辈，“汉臣，殿下能给你什么？”
狄青已经是殿前司马军都指挥使，日后还能接自己的班，可谓是武将之中年少有为的了。投靠一个一无所有的公主，狄青图什么？
“殿帅，殿下答应了我。”
狄青的神色坚定，“殿下从手无缚鸡之力，到能够把我打趴下，都是我自己教出来的。
“殿下说过，她会立刻去秦凤路。”
张茂实愣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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