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同学聚会不欢而散。当年聚在一起下课欢闹的同学多了几分成熟，在这样的场会他们只是侃侃而谈的样貌。
人都是会变的，沈姒凝对此司空见惯。
晏雨舟与沈姒凝分别在巷口，回去的路上竟偶然遇到了焉栩嘉。她心生波澜，第一反应便是想到暗恋未果的沈姒凝。
晏雨舟急匆匆地跑上前，喊住了焉栩嘉。
焉栩嘉前进的脚步顿了顿，回头，见到是昔日同学，礼貌地笑了笑。
是黑夜。风过林稍，晏雨舟忽然想到了几年前沈姒凝独自一人站在梧桐树下痴痴地远望在篮球场上正在挥洒汗水的焉栩嘉。
那天，她们正要结伴去食堂，焉栩嘉却绊住了沈姒凝前行的脚步。沈姒凝发神一般看着焉栩嘉，她明明是近视，看那个少年却毫不费力，在人声鼎沸的篮球场上，她一眼就看到那个少年颀长的身姿。
恍然间她慌了神，忙拿出手机记录下这珍贵的一刻。
晏雨舟不理解她为什么总是默默无闻。
她问过沈姒凝，为什么婆婆妈妈的。
沈姒凝只是淡然一笑，轻松地说道：
“挂在天上的星星凡人还是断了亵渎的想法吧。”
“那种人和我以后要走的路不一样，他的路必是铺满鲜花的，而我碌碌无为，前行的路尽是迷茫。”
晏雨舟对她的话印象很深刻，却忘了自己说了什么伤她心的话。
过了几年后，晏雨舟再次见到焉栩嘉，心里竟生气没由来的愤怒。
但她没有发泄出来。
“别职业假笑了，都是熟人。”
晏雨舟淡漠地说道。
焉栩嘉呆呆地应了一声。
晏雨舟并不是一个拐弯抹角的人，她直白地问道：
“你有女朋友吗？”
焉栩嘉彻底愣住了。
晏雨舟轻蔑地“嗤”了一声，这家伙真特么当自己校园男神了？
“没...没有啊，怎么了？”
焉栩嘉愣愣地说道，仿佛傻了眼。
晏雨舟觉得有些冷，手插在口袋里。
“是这样的。”
“问你这话并不是别有用心，你也没必要自作多情。”
“我小姐妹，沈姒凝，你记得吧？”
焉栩嘉点了点头。昔日的同桌他怎么会不记得。
“给你讲个漫长的故事吧。”
“有一个女孩子，她不惜浪费宝贵的高三时间也要为她的所念人整理一份他不擅长的科目的笔记，她咽下所有说得出口的喜欢却掩饰不住跟随那个男孩子的眼神，眼睁睁地看着那个男孩子与别的女生一起结伴同行于校园。她觉得自己不配于喜欢那个男孩子，便像远离什么病毒一般远离她，身边人都对她的想法表示不理解。”
“既然是避之不及的人物，那为什么还要喜欢？既然是心中所爱，那为什么不去尝试一追？于是，她暗恋了这个男孩子十年。”
“十年是什么概念，最揪心的是故事的男主角一无所知。”
晏雨舟说了一长串的话，她松了一口气。
焉栩嘉对她一长串的话有些消化不了。
冬季，四处弥漫着腊梅的香气。那群在物理课上酣睡的少年们陡然由此想到了分子不断运动的原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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