孤独而绝望地坐在病床边看着窗外的枯叶飘落,心里的悲凉油然而生。
范贤与其说我还活着,不如说就那么一口气儿撑着。我想若是此时了结了生命,是不是也能有一次重生的机会?
想着想着,我便嘲笑起自己来。
范贤哪里会有什么重生,不过是痴念罢了。
说罢,范贤挪动自己的残躯想要追随这移动的阳光。
扑通,一声响亮而干脆的巨响砸向了地面。监视器另一端的护士以最快的速度冲了进来。
护士你注意点儿啊,说了多少次了,有事情就按这个铃,别总这么突然袭击。在这儿的生活,已经比你睡大桥洞里强多了吧?
范贤没有搭话,眼睛依旧盯着远处,护士也是无奈的走开了。范贤的眼光落下,角落里那本叫庆余年的书,主角跟自己同音名。恐怕就是自己最后的一点希望了吧。
能住在这样有特殊关照的病房里,多亏了政府的扶持政策,对所有的病患一视同仁。可是又有谁知道,范贤也曾经是那些日日夜夜奋斗在一线的码农呢?
拼了命的工作,到底是拼了个什么?到现在范贤都不曾想明白。但是他的拼命,导致他的脑血管迸裂,血块压到他大脑的许多区域,让一个昔日话本就不多人变得更加少言寡语,更严重的是脊髓的病变,也让他成为了个废人。
此时的范贤已经被绝望缠身。
范贤这一世,我无愧于天地,也无愧于自己,只是自己如此残生,的确是人生不快。想想自己从小一路作为别人家的孩子,在各种艳羡中成长起来,最后成为m市最具有影响力的码农之一。
范贤那些荣誉的背后,都是我辛苦的奋斗,而这一生,我无妻无子,为了成为成功人士,我放弃了居家的欢乐,放弃了与浪漫的恋人相守。到头来,却是这样,老天爷,你不公啊!
就在此时一道闪电惊天霹过。所有的监视器都受到了影响,连屋子里的灯都一闪一闪,值班室里的医生护士都吓得一哆嗦,抱成了一团。而所有人等待周围一切都平稳下来,却有人大喊。
护士范贤不见了!范贤不见了!快看!
几个医生护士七手八脚的向外冲,冲进病房的各位无神主义者不可置信地看向病床。病床整洁如斯,竟然好像那里根本就不曾有过一个人的存在一样,只是窗边的那本庆余年被风吹的轻轻地翻动着书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