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伙:心有灵袭》
《同伙》第一季《心有灵袭》
【每晚20:20更新】
第一章:旱城谜字
第三节:矛盾诗词
“我不应该是那只乌鸦吗?”它回声。
“你是说,我骗过你?什么时候?举个例子说说?”我步步紧逼道。
它果然还是放弃了:“好吧,我预先跟你交个底,我会在合适的时候,跟你解释我所知道的事,可以了吗?现在能去看看那个台灯了吗?”
我慢慢摸清了它的意图,并无视它的建议,问:“合适的时候?你是指等你编好了故事,再骗我对吗?你要解释,那就现在解释,现在就是最合适的时候。”
它还是有所保留:“我为什么要骗你?你一直在纠结什么呀?我现在不能交底,是因为我不信任你,懂吗?你要是不懂,我给你举个最简单的例子,按你的智商水平应该能理解,你斗地主一开始就扔王炸出来吗?我感觉是在跟个智障说话。”
又来了,它的高傲是我最不能忍的,我便反怼:“呵呵,王炸在我手上我喜欢怎么扔就怎么扔,咬我呀!你还信不过我呢,那你是觉得我理应信你对吗?”
“至少我救过你!要不是因为我,你早被砸死在病房里了!这一点就足够你信任我了吧?”它理直气壮地回声。
换别人的话或许会感恩,但我真不行,因为就算我再笨,我也有骨气:“我有求过你救我?请你弄清楚,是你自己要救,而且在我看来,你只是在自救而已。我从没有要求过你什么,反倒是你一直诸多要求。”
它应该是被我说中了,找不到反驳的点,自馁地回声:“行,行,你牛可以吧?你当我心魔也好,乌鸦也好,随你便,行了吧?”
这一番斗嘴可让我高兴了,只要能挫到它的锐气,我甚至愿意被再炸一次:“你还想当乌鸦呢!乌鸦你就当不上了,你嘴里也没叼着我想要的肉。”
“那行,我是心魔,可以了吧?你是老大,你说了算!我都懒得跟你争。”
“哎呦!”我反嘲它说,“我还懒得跟你争呢!你要是不顺气,你就滚呀!又没人留你!”
它没作声,估计是被我怼得没脾气了。
啊哈!开心!过瘾!下次要是遇着什么不爽的事,拿它出气就对头了!
但是它刚提到的“老大”字眼,让我想起了那对男女。
那对男女走得那么踉跄,会不会沿途丢了些什么有用的东西呢?
我应该去找找啊!
嗯,这才是真正我自己的想法,我应该尊重自己的想法才对。
我从沙发上起来,先假装要去台灯那边,让心魔开心一下,手往台灯那里伸,伸到快要触摸到台灯时,又把手收回来拨了一把头发,然后一个回头就往楼梯那边去了。
心魔看穿我的把戏,冒了出来:“很皮嘛,狐狸老大。”
“那是。”我得意道,“天生的。”
说着便走下了楼梯。
下到一楼,走出房屋,正寻思着刚才那对男女的去向,心魔又冒了出来。
“介意我说一句你在瞎溜达个锤子吗?”
“非常介意。”我回说。
街巷只一条主道,屋与屋之间的间巷,多是排污水道。
我便沿着主道寻找,细查他们逃跑的路线。
心魔冒声:“你不在那屋子里找,走到大街上看什么?那屋子里很可能有人在里面啊!刚你也听到了有女人的惨叫声吧?”
它这一句话,给我有种阐明了它其实并不会看透我的想法的错觉。
我个人的想法是想沿着那对男女逃跑的路线,寻找他们有可能在慌张中落下的东西。
但心魔好像没看透我的想法。
如果它是真的不会读我的心思,那它也算不上是心魔。
这一点还不能过早下定论。
因此我没有回答心魔的问题,就让它干焦急。
功夫不负有心人,我在一间房子边找到了那对男女遗留下的东西。
是地图。
这东西对我来说非常有用。
有用的前提是,我需要确定自己目前在地图上的那个位置。
但我看了好一会儿地图,也无法确定自己所在的位置。
这张地图并没有细化到住宅区的每栋房屋,因此我有可能在地图上的任何一个地方。
而且,这地图看起来怪怪的,一时又说不清哪里怪。
心魔又冒声:“现在当老大的都流行倒着看地图吗?”
它这一提示,我才发觉自己拿反了地图。
难怪我看不懂上面的字呢!
但倔强的我宁愿侧着脑袋看,也不把地图倒过来。
心魔冒声:“我说狐狸老大,咱能把地图倒过来吗?”
“我就不,不服你出来弄我啊!”我挑衅道。
心魔也上劲了:“你放心,我向你保证,我只要能出来,第一个弄的就是你!”
“我好怕哟!”
我把地图折起来,夹在腋下,去到另一房子里面寻找物资。
就是没有去刚刚那房子。
心魔该是知道我不吃硬,打算来软的:“你这样,我跟你说一下道理,你看能不能明白,好吧?刚刚你看地图,地图倒着,你看了差不多有五秒,都没反应过来地图拿反了,还需要我提醒。这就是证明啊,证明无论是智商还是反应速度,我都比你强,这你得承认吧?我没说错吧?所以,你不想有危险,你应该听听我的话,这个不难理解吧?。”
它连劝人吃软都还是那么跋扈,那就不要怪我态度坚决了。
“是啊是啊。”我假装附和它道,“你智商比我高,你比我聪明,你比我厉害。”
我这番话其实也是在下套,如果它能第一时间听出我在忽悠它,它应该会察觉到。
但是它好像没听出我的用意,回声:“这就对嘛~说明你还有得救,所以啊,听我的,准没错,从今往后我们就是同伴,同伴的话,就应该多听听,你说对不对?我说得有道理吧?”
它还真没听出我的真实用意,让我更进一步觉得,它其实不是心魔,它没有读懂我的小心思,它应该是另外一种存在。
“可惜啊~”我回道,“我没把你当同伴,而且我觉得你好烦。”
“你这人······”它才明白过来我是在戏耍它,“不可救药!待会出现什么意外可别怪我没提醒你!”
“你能不能稍微安静点。”
它没再冒声,我便继续寻找物资。
我走进了那怪房的对面屋,相比起来,对面的屋里面没有什么奇怪的,很平常,没有树干也没有怪叫。
我在对面屋的一个房间里,找到一个衣柜,衣柜里有不少男款衣物,我挑了一套合身的换上,并把地图塞到外套的袋子里,留着以后有用。
“找到你想要的东西了吗?”心魔又冒出来,“这屋子里没有其他有用的了,回去对面的屋子里去吧,去找那个惨叫的女人。”
我假装没听到,就要让它急,它急着急着,说不定就会说出它隐瞒的事情。
我跟它斗的目的,主要是因为,我担心它在设局。
它一开始叫我跑,现在有鼓励我回到那怪屋,这是为何呢?
这就让我有种,它是在设局给我的感觉。
当然,我心里很明白,至今为止它所说的一切,都是很有道理的。但是为什么它不能坦白出自己是从哪来的呢?
我在假设,如果,它的来历对我是无害的,它坦白又有何妨?
除非······
目前我最担心的是,如果这个假设成立了,它让我回去对面怪屋,是在设局,那我基本就玩完了。
可是,如果是设局,那和它开始时救我的行为,又互相矛盾。
如果不是它制止我用被子灭火,不是它在我慌张时教我匍匐的爬行方式,我现在也不能站在这里。
到底是为什么呢?它如果真在设局害我,那还救我干嘛?
搞不懂。
即便搞不懂,但我深知防它之心不可无。
“你没听到我说话吗?”这时心魔冒话。
我继续假装没听见,在房子里悠闲地东按西摸。
“喂!喂!”心魔越来越急了,“喂!~~能听见我说话吗?”
我没回答,优哉游哉地又打开了房间里的衣柜,假装在挑衣服。
心魔冒声:“喂,喂!喂?怎么回事?怎么突然听不到我说话了?这下怎么办?”
这个方法应该会有效,我只要继续假装没听见它说话,它很有可能会真的认为我听不见了,这样它就有机会口误说出一些线索来。
我放慢节奏,把衣柜里挂着的衣物一件一件地反复拉扯,像个婆妈的娘们在超市里挑选衣服一样。
这样故意浪费时间,它应该会越来越急吧?
果然,它又再冒声:“喂?喂?能听到吗?听得到我说话吗?你是在假装听不到吗?”
它起疑了,我应该再演得像一点。
我甚至表露出对其中一件颜色过于鲜艳的T恤的反感,侧着脑袋瘪着嘴,还皱了一下眉头。
可是,它能看见我的表情吗?
对于这一点我深表怀疑,但也正好可以试探它一下。
它果然被我的演技骗到了,开始自言自语:“这又是搞哪样?怎么听不到我说话了?这个愚蠢的家伙分分钟会害我送命啊!”
它又开始了,赖我?它自以为很了不起的态度,让我越来越不像理它。
它的抱怨越发戾气:“这傻子挑件衣物也这么磨磨蹭蹭的吗?我的天,这什么人啊?也就十几件衣物,挑了几分钟!”
还是没听到我想要的线索,但至少我听得出它有点躁动了,或许接下来就会露出马脚。
我就继续演,演到它开始发牢骚,不小心说出线索为止。
又过了几分钟,连我自己都觉得,干站在衣柜前有点无聊,它又来了一句。
“真听不到了?怎么搞得?得想个办法才行,不能让他害了我!”
我强忍着没笑出来,我害它?它不害我已经很好了,它还说我害它,是什么原因让它有这种想法?
它既不能限制我的行动,又不敢出来和我直面,说真的,我还真期待它能想出什么办法来。
又硬硬拖了几分钟,我甚至都犯困了,终于,它爆了一句值得我深思的话。
“天啊,这个家伙到底要把我困到什么时候?我之前到底做过什么事?我到底是有多笨,才会被这个蠢货困在这里?”
它这一番话,让我很不解。
我把它困在自己身里?
我怎么不知道有这茬?
正在寻思间,又有一件耐人寻味的事,转移了我的注意。
这衣柜好像有点东西。
我在衣柜前瞎弄的这十几分钟,无意间发现衣柜有一面木壁里面是空的,是我在把套着衬衫的衣架,放回衣柜里用来挂衣服的钢管时,衣架撞到那一面木壁时发现的。
开始时我以为,只是那面木壁没有靠墙,所以木壁被衣架撞到时,发出带有回声的“咯咯”声很正常,但是因为我继续呆在衣柜前瞎弄,发现那面木壁有些松动,再仔细观察,木壁周边有一圈不显眼方形黑线,伸手去摸了摸,黑线是凹下去的。
有趣了,这个房子也有古怪?这衣柜里的木壁,该不会做双层吧?
我没看出有什么必要要做双层,单层已经很够支撑力了,双层这么浪费空间,木工也不这么建议。
我看了看衣柜的侧边,大概有三十公分的宽度,有瞧了瞧衣柜里面,衣柜只有二十公分左右的深度。
是做离墙防护板吗?
这也很浪费空间啊,不合理。
心魔这时也好像看出了衣柜的端倪,但还是用它那种瞧不起人的语气发声。
“这痴呆儿,看了十几分钟才看出来衣柜里有暗格?”
好笑了,它要是早看出来,怎么不早说?还不是一样刚看出的?
我用手关节敲了敲那面木壁,敲出来的声音果然是有回声的。
可是,这暗格怎么打开呢?
此时心魔冒声:“所有的衣柜,柜脚基本都需要留5到6公分的高度,暗格很多时候都会在柜脚。在靠墙边做暗格很少见,因为很难做,做出来的效果太明显,容易被人看穿。如果是嵌入式的衣柜,也就是藏在墙里的衣柜,在靠墙边做暗格的话,那暗格倒不会很明显。但是需要把墙体彻宽至少15公分,工程量大,还不如就着柜脚做暗格。”
真会显摆,眼前这个衣柜都不是嵌入式的,说那么多废话干什么。
现在得想办法把暗格打开,我摸索了好一会儿,也没找到开关什么的,找不到打开暗格的机关。
但是我发现,方形的黑线,四个角都贴有透明胶纸,胶纸上有明显的被摩擦过的痕迹。
这是什么意思呢?
我分别按了一下方形黑线的四个角,有点硬,但搞不明白是什么原理。
这心魔不是很聪明吗?怎么不在这个时候出来说一下衣柜的暗格怎么开?
要不然就是它自己都不知道。
本来又想暴力打开暗格的,想想还是算了,我怕里面有些什么东西,因为我的暴力而引发一连串的问题。
为了不被心魔看出我能听到它说话,我转移了地方,来到房间的书桌。
书桌上的抽屉没锁,能打开,抽屉里有好几本的笔记本小册子,还有几支钢笔、几块磁铁、几卷胶带。
嗯~~~
这几卷胶带,和贴在衣柜里暗格的胶带是同款型号,而且,那几块磁铁的底部,也都有摩擦的痕迹。
我大概能猜到暗格的原理了,正欲去试试,心魔又冒声出来。
“这暗格很业余,不像是木工做的,像是后来自己加工上去的。”
看来心魔也看出了暗格的原理,我便故意装作没弄懂,免得它认为我是听了它的话,然后去试开暗格。
我便把手中的磁铁放回书桌的抽屉里,拿起抽屉里的笔记本小册,翻开来看看里面的内容。
心魔上当了,冒声:“这家伙够蠢的,看到线索都还没联想起暗格来。”
我当然没理它,继续打开笔记本小册子。
笔记本里面的内容,让我很着迷。
里面的内容不是日记,但比日记更有意思。
竟全都是诗词!
“秋娘抚琴曲声饴,牧之应惜少年时。
折枝金陵叹花迟,无人赠我金缕衣。
浪心何须自颓足,把枪命守黑荷寺。
人生安得尽如意,余庆共展同死词。
2024年6月6日”
翻过几页,又有一首,但不是诗,是词。
“曾最美,竟成今最悔,追不及,过眼之烟莫再望尘。
无声雨,还扰有声泪,参不透,是非之秋何要多情。
寻一曲,锁忆觅一夜,理不顺,无凭之口难调成曲。
画中人,引惹镜中魄,醒不来,孤掌之见无以撼众。
2023年6月6日”
再翻几页,又有了诗。
“单熙照墟城,
谁道不是晴。
歌舞多起作,
莫待无天明。
2022年6月6日”
又过几页,转成词。
“烟渚漫地连城破,流年间,万里城嚣都作古。
蹿天流星徜犹在,谈笑不再随风生。
何事饕生换人心?
几度春秋不自来,伪诌今朝遗族漾冠,不见华殇。
2021年6月6日”
后几页,又是诗。
“十年寒作人人问,坐等笑话好自欺,
内忍家中父母责,外耐旁人乩先知。
自知不能一朝成,潜心细研求合意,
秋转冬回春夏至,冰花就手终入池。
2020年6月6日”
看来这房子的主人蛮文艺的,而且主人写的字也很文艺,每一个字的最后一笔,都刻意写得像把刀锋一样尖锐。
在我看完这些诗词后,我能确定这些诗词都是房间主人自己创作的,并不是摘录。
基本上是一首诗词一页纸,每首诗词都标明了创作日期。
而且创作日期都是一样的,都是6月6日。
是什么特别的日子吗?诗人的生日?
我觉得诗还不错,正想感叹时,心魔冒了出来。
“二流诗作,全是用一些耳熟能详的语句东拼西凑,装模作样,有些诗句顺序还颠倒了。时间靠后的还可以看看,早期的真是不堪入目,诗既不押韵也不对仗,词就更不用说了,完全不属于任何一种词牌,就是瞎作。最令我恶心的是,每一首最后一句都莫名其妙,什么‘冰花入池、不见华殇、莫待无天明、无以撼众、共伦同死词’,这都什么鬼,简直是乱七八糟,全都是故弄玄虚。”
真觉得这心魔狗眼看人低,我看最恶心的是它才对,看见什么都要抨击一下才舒服的模样。
我看它就是一个喷子,看不得人家好。这个诗人我虽然不认识,有可能之前认识,但我回忆不起之前看过这些诗作,至少我明白,诗人只是雅兴创作,没有在笔记本上自卖自夸,没有要张扬要哗众取宠,那又何必贬低诗人呢?
我差点没克制住要反驳它,片刻过后我想想还是算了,因为我觉得跟喷子对喷纯属浪费时间。
我怕心魔感受到我的懊恼,从而知道我能听到它说话,为了掩饰自己的气愤,我拿起了抽屉里的磁铁,来到了衣柜前面,假装懊恼是恍然大悟的情绪。
果然,心魔又一番无脑喷。
“呵呵,这个白痴儿,过这么长时间才知道暗格是用磁铁打开的?真够迟钝的!”
我现在很欣慰刚才那对男女把手枪拿走了,要是我现在有手枪,我很可能照着自己头上开一枪,好与心魔同归于尽。
也不管那么多了,狗咬了我一口,我总不能咬回狗一口吧?
我把磁铁放到贴有胶纸的方形黑线的角位处,果然,磁铁能吸附在角位上,然后往里拉动磁铁,能明显感觉到木壁的后面有东西跟着动,然后再重复三次,分别在方形黑线四个角拉动一次磁铁,还真能打开暗格!
和我想的一样,也符合心魔说的,衣柜本来是正常的衣柜,暗格是后来加上去的,所以暗格的原理很业余。
就是在方形木壁后面的四个角位,加装四个活动拉栓,拉栓的插槽里放条形磁铁作为插梢,只要在木壁外面用磁铁拉动木壁后面的条形磁铁插梢,就能实现暗格的打开和上锁。
为了磁铁不磨花衣柜的内壁,所以在四个角位处粘有光滑的透明胶纸。
原理不是很复杂,但是如果不是我看到了磁铁,我也不一定这么快猜到。
房子的主人大可以把磁铁藏起来的,这样暗格就更难被解密了,但磁铁就在书桌的抽屉里,显然房间的主人,要么就是需要经常打开暗格,要么就是不太重视暗格里的东西。
可是,如果是不重视里面的东西,那干嘛要藏起来呢?所以我更倾向于是第一种可能性。
可当我得知暗格里面的东西之后,我发现我猜错了。
打开衣柜里的暗格后,发现里面有一个小黑袋,把小黑袋拿出来,拉开袋子的拉链,里面的东西让我大跌眼镜。
是一件黄色的女士吊带连衣裙······
这······
女装大佬?
唉~本来我还挺欣赏这个诗人的,没想到他有这种特殊癖好,真失望。
因为,这个房间的衣柜,里面全都是男士衣服,说明是男生房间,却发现有一个暗格,暗格还是人为加工上去的,不是衣柜本身设计有的,暗格里面藏着一件女士连衣裙,颜色还蛮鲜艳的,这······
失望失望。
我现在很确定磁铁就在抽屉里的原因了,显然及时要经常打开暗格,好满足他的怪癖。
我再翻了翻黑袋,就只有这一件。
唉~也无可厚非吧,谁还没有一点怪癖呢?
想必此时的心魔又要怒喷,这下它是得逞了。
可万万没想到,心魔来了一句我参不透的话。
“哦!~~原来是这个意思,看来我误会了,这些诗词都是有故事的。”
这什么意思?心魔竟然没嘲笑?反而说是误会?
它是在说反话吧?可我没听出来。
我好奇地去闻了闻连衣裙的气味,果然还能闻到一丝柔柔的香气,如同体味。
我去闻衣服上气味的原因,是因为我觉得,为什么要用个黑色的袋子装住衣服。
这个黑色袋子不是普通的袋子,是一种防水的包,里面有一层不透气的胶质。
所以我觉得,只要这件连衣裙被穿过没洗,然后装进袋子里面,那这件衣物上的气味就会保留非常长一段时间。
果真还能闻到气味。
等等······
咦~~~我竟然去闻一个男人穿过的女人衣服!
呕~~~
此时心魔冒了一句,让我彻底确信它并不能看透我心思的话。
“这白痴在干嘛呀?发神经吗?”
我没搭理它,却在琢磨为什么体味是香的。
娘娘腔?伪娘?
这个可以先不管,反正是怪癖就对了。
我比较关注的是,为什么当我发现暗格里的袋子是一件女装连衣裙后,心魔第一时间会说误会了诗人?
而且它还说了,诗词里面都有故事。
会有什么样的故事?
这迫使我又想回到书桌那里,可能是蹲在地上看袋子里的东西时间久,我这一站起来,就头晕目眩的,感觉上和下突然之间要换位,差点没倒下,还好我下意识地把手扶到墙上。
“小心啊!叫你去找那个惨叫的女人你不去,非得在这里浪!”心魔此时冒声。
纳闷了,它好像在关心我?
装的吧?我不太信。
可能是自己低血糖吧,这一站起来差点就晕过去了。
可我这低血糖和去找惨叫的女人有什么关系呢?心魔想表达什么呢?
反正它不说出来原因,我不会主动去回应它。
我扶着墙,来到了书桌前,拉开椅子,瘫坐在椅子上,这才舒服些。等缓过劲来,我打开书桌的抽屉,又翻出那本笔记本小册。
会有什么故事呢?我打算再试着读一次这些诗词。
从最早期的第一首,2016年6月6日的诗开始读,的确和心魔说的一样,是用一些耳熟能详的话来凑合,所以比较好理解。
前三句都比较好理解,“十年寒作人人问,坐等笑话好自欺。内忍家中父母责,外耐旁人乩先知。自知不能一朝成,潜心细研求合意。”说的应该是诗人在坚持做一件事,大概是梦想之类的,而且很多人都知道他有这个梦想。可能是诗人的坚持没能实现,然后就被亲人和朋友质疑他的能力,但诗人自己却很有自信。我猜大概是这样。
最后一句确实难搞懂,“秋转冬来春夏至,冰花就手终入池。”这是要表达什么?时间过去了,再美好的东西也会随时间流逝而改变?
可能是这意思吧,可是要是这么理解的话,就前后矛盾了。
前面三句在表达诗人不顾亲友劝阻在坚持某事,最后一句却有因为敌不过时间而想放弃的意思,有种急转直下的意境。
这就很矛盾,再说了,冰花指的是什么?用冰雕的花吗?那冰花这么冷,又怎么会就手呢?
17年的第二首,基本也是同样道理,前面的好理解,“烟渚漫地连城破,流年间,万里城嚣都作古。蹿天流星徜犹在,谈笑不再随风生。何事饕生换人心?”说的是某些事发生了,城市都沦陷了,就算放烟花也不是在庆祝,人们都开心不起来了,每个人都在苟且偷生。
应该和这层意思差不了多少,这么解释也能符合我现在在这条废弃的街上看到的景象。
可又和心魔说的一样,最后一句很莫名其妙。
“几度春秋不自来,伪诌今朝遗族漾冠,不见华殇。”“几度春秋”应该就是好几年吧,可这个“不自来”什么意思?时间倒退了?
然后就是后面的“伪诌今朝遗族漾冠,不见华殇”,假装开玩笑说希望“遗族”能成功,就“不见华殇”了?
啥意思?
这一首也有前后矛盾的地方,前面的说了“流年间”,说明时间过去了,后面又说“几度春秋不自来”,却又有时间没过去的意思。
怪了,真的像心魔说的?只是故弄玄虚?
18年的第三首也有矛盾。“单熙照墟城,谁道不是晴。歌舞多起作,莫待无天明。”同样前面好理解,阳光照到已经成了废墟的城市,不也是晴天吗?应该跳舞啊唱歌啊RAP啊,快活起来,别等到没有明天。既然都“歌舞多起作”鼓励大家开心起来了,最后又补了一句“莫待无天明”出来,打击大家的心情。
第四首19年的,同样能找到前后矛盾的点。前说了“过眼之烟莫再望尘”,就是过去的事都放下不要再执着,后面却有一句非常执着的话“孤掌之见无以撼众”,又想要以一己之力动摇大伙意见的意思。
读到此处,我不禁猜想,诗人他会不会是有两种人格?
最后一首,最难理解,我连前面的都没读懂。“秋娘”是谁?秋天的姑娘?“牧之”是人名还是什么意思?只有第三句意思显浅一些的。“浪心何须自颓足,把枪命守国城池”,诗人应该是浪子回头之类的了,参加了保家卫国的战争。可又到最后一句,“人生安得尽如意,余庆共展同死词”,又出现矛盾了,诗人是死了吗?那他怎么写的诗?“同死词”是什么鬼?
我联想到一些画面,估计能解释这个“同死词”。
会不会是那种结拜兄弟在大战关头的誓词?大家高举一碗白酒,同喊“不求同年同月同日生,但求同年同月同日死”,然后喝下烈酒,把碗摔了?
那这个“余庆共伦”又是啥意思呢?
我只能大概这么理解这些诗词,估计也八九不离十。
但我始终找不到,这些诗词与那件黄色女人连衣裙有何关联。
为什么心魔一看到连衣裙就说诗词中另有故事呢?我怎么没看出来?
我现在,反而能确定一点。
心魔看不穿我的心思,我也摸不透心魔的想法。
深究下去似乎没多大意义,因为与我没多大关系,我现在想要的是水源和食物。
管他是女装癖还是内衣癖,和我没关系。
我便往屋子的里面找,找了好一会儿,仍是没有找到食物和水源。
给我的感觉就是,这条街的人,似乎都是把有用的东西都打包走了,没留下可以维持生存的物资。
而且,他们走得时候应该都很匆忙,大部分家私、水杯、盘子等等,都没带走。
我上到二楼、三楼,仍然没找到可用的物资。
但在二三楼往对面望时,对面那间长有树的屋子里面,并没有看到有人。
就是因为怕心魔设局给我,但我又很想知道长有树的那屋子上面,到底是不是有人,因为我和心魔都听到有女人的惨叫声。所以,我故意去到对面的楼层,隔楼观望。
这样一来,我既可以看看到底是不是局,也能确保自己的位置相对安全。
心魔此时也没有说话,也不知道它现在在想什么馊主意。
我身处的屋子光线有点暗,我找到了二三楼的灯饰开关,按了几下,都没反应。
似乎是停电了,我便回到一楼,打算去别的房子里寻找,却在这个时候,我看到了令我震惊的一幕。
那间一楼有树干的屋子,大门又关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