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混和老师

哥哥早我出生三年，我上幼儿园，他上小学，我上初中时他上高中。总是隔着三年的距离，所以，哥哥，你可以等等我吗？

哥哥成绩很好，在家中母亲总是这样对我说:“洛洛，你看看哥哥，他这么努力成绩这么好，你多学学，多向他问问题。” 又对哥哥这样说:“老大多帮帮洛洛。”

对于我而言哥哥是一个目标，一个永远只能追赶的目标，一个永远不能超越的目标，一个把我压垮的目标。

一次被暴力的经历，让我改变了对他的想法。

“许洛，放学后你留下来，找你有事。”班里的小混混在最后一节课这样对我说。

我就读的学校是这个小镇上中升高升学率最高的学校，与升学率相矛盾的是，这所学校的混子人数很多。老师管不下来，想学习的同学对他们敬而远之，从不主动招惹，但，总会有人看你不爽来找你麻烦，特别是成绩好的同学容易被围攻。

放学时，我已经准被好了所有要做的作业，打算一打铃就跑回家，但，老师却在拖课，让我越来越紧张。

我低头看看手表，秒针在跳动着，明明是相同的一秒，在我眼中却越来越长，心跳也越来越快，腿也不停地在地上抖动，我焦躁的心情无法掩饰。

老师看我心不在焉，点我起来回答问题:“许洛来说说这题怎么做，说完我们就下课。”同学们也都因为老师拖课而烦躁，而老师这句话恰好也将我带入他们的视线中。

上课分心的我实在是没办法把一个数学大题直接解决，更何况我心里本来就焦虑。我支支吾吾了半天，同学目光聚焦在我身上，我老师也看出我回答不上来，就直接讲了，我一个人在座位上站着，余光看见那几个混混在盯着我，腿有点发软，也在颤抖着。

老师终于下课了，我刚拿起书包准备跑掉，老师就来到我桌子旁说:“许洛你留下来。”我只好又放下书包。

老师把我带到办公室，他坐在椅子上，点了根烟，我站在他面前，闻到烟味有点难受。

“许洛啊，上课的时候你开小差了吧，现在是初三，正是要中考的时候，你的目标是一中，虽然你成绩在学校的排的靠前，但一中你不能说是稳的。”他把烟用手指点了点，在嘴中抽一口，从鼻子中喷出烟雾。

“数学是你的弱项，你在这时不能把数学放弃了，不然你就连普高都考不起了。”他又开口说，“今年寒假班里老师原本是不想补课的，但有些同学想考的起高中，想考到一中去，就让和老师讨论了补课的事情，你有没有补课的想法？”

这种要求学生补课的做法我不知道见过多少回了，于是我只好用“看我妈怎么说”来搪塞下。老师看我没什么想法，又准备说什么，但有人给他打了个电话，在他出去接电话时，我想那些混混应该不会在班上等着。

老师回来拿起他放在桌上的火机说:“你现在回家吧，记得和你妈妈说下补课的事。”然后就走了。我也回教室拿书包，在后门口瞄了瞄，没有人，于是赶紧拿了书包走大路跑回家，但在学校门口，被几个人堵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