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坐在轿子里想着。
轿子再次升了起来。乐声响起。
傍晚,终于到了堰城。薛总管包了家豪华客栈,让大家好好休息一晚。
我被扶着走进了一个包间儿,坐在床边。喜婆下楼吃饭了。我将盖头掀开一角盖在头上。
伸个懒腰,左扭扭,右扭扭。这没个汽车动车飞机的旧时代真的能疯。我快被晃散架了!可是知道坐轿子啥感觉了。
原先羡慕古代达官贵人坐轿子那个舒坦劲儿,现在懂了,毕竟不是官儿就是有钱人,样子得摆好。气势要足,要磅礴,要摆一副我有轿子我最大的形象出来。
忍得真不容易。
我的活动范围仅限于屋内,连大堂也不能踏足。坐在床边发呆。
转念一想,不知是不是我多心。总感觉薛总管一路上并没有对于接亲的紧迫感。恰恰相反。走一段路,歇两段路。
"吱呀"门开了。
思绪被拉回。
我下意识拉下盖头,心脏乱撞。一种做了坏事被抓包的错觉。
"夫人,离着京城还有近五天的路程,奴婢给您送些吃食。"是为我解绳子的那个小姑娘。
"哇!我快饿死了,太感谢了。"
我像饿狼扑食一般抱住小姑娘——手里的食盒。两眼放光。
"夫人莫要这样说,折煞奴婢了。"
顺势要跪下。
幸好我眼疾手快,一把扶住她。
古代人分三六九等。奴籍的人难道只能如此吗?
她脸上挂着的水汪汪的大眼睛着实喜人。抬头看我的功夫,我已经被她的可怜样攻陷了。
尤其是又回我一个笑之后。
我已经彻底沦陷在她傲人的酒窝里了。
嘴里塞满饭菜的我现在一定不雅,很不雅。喝口水顺了顺。
温妤你叫什么名字?一路都是你随侍左右,说到底,我也不清楚你的名字。
"奴婢霏儿。"
温妤不知是哪个巧字?
"散漫轻烟转……"
温妤霏微商云散。
未等她诵完,我接过来。
"对!夫人真是聪慧。是公子予霏儿取的。"
她洋溢着一脸幸福。
温妤你们这个公子啊……我就问问,别那个紧张。你说你们这个公子是个什么样的人啊?见了面有什么注意事项,你同我说说。我要是嫁去,再惹得薛公子不高兴了,这不好是不?
我是赔了笑脸,又连哄带骗。
"公子呀……虽然有时候挺凶的,但是对大家还是挺好的。"她说完还点点头,肯定一下。
意思是……还是不咋地呗!这说了与没说有区别吗?我知道的那些关于薛子沐的传闻还是没有得到解答。
我的命好苦呀!
心里默默流下两行清泪。一夜……睡挺好。毕竟坐在轿子里挺累的。第二日,再次踏上去京城的旅程。自从那晚和霏儿吃了个饭——是她看着我吃。我俩关系近了很多。原来她是薛总管给我派的贴身丫鬟。定是看我一个深闺小姐出嫁时连个陪嫁丫鬟也没有,只有冷冰冰的嫁妆,和一个各种挖苦我的喜婆。
印象不错哦。给总管加分。我喜滋滋的评判。
离京城还有一长段距离时,我命运的转折点终于来了。虽然这个转折点我一开始很不情愿。当然,过程也不太情愿。但结局好也行。
在我像死猪一样倚在晃动的轿子里四仰八叉睡觉时,被人摇醒
"夫人!夫人快醒醒!"
温妤什么?这么快吃午饭啦。
我打了个哈欠,擦了把嘴角流出的晶莹的口水,撩开帘子看着外景。
我……想骂人可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