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可以原谅男人对他的伤害,”他说,“但是永远不能原谅他对她做出的牺牲。”
——毛姆《月亮与六便士》
——
“他爱我,所以他输了。”
棠酌穿戴好身上的装备,一身黑色的打扮类似机车装的衣服,无一不显露出他职业的神秘和干练,他将消音枪和一把专业的手枪装在了裤子的枪夹中——那是以防没能一枪将猎物毙命的后备。
褚欲“我也要去。”
褚欲开口说道,比平时任何时候都平淡,但棠酌看到了她眼中的认真和坚定,以及一些细碎的星火燎燎的光芒,他并没多想,可能是因为她终于可以自由了吧。
棠酌“嗯。”
他轻声答应道,随手搂过她的腰,在她的额角处留下一个吻,不带任何感情。
路上褚欲注意到他低低的亲吻着自己颈脖处的银色项链,上面是一个普通的耶稣十字,
褚欲“我记得你好像是不信教的”
棠酌微顿了一下,
棠酌“是,我不信。”
但是她信,而她是我的信仰。
褚欲“你的白月光?”
褚欲调侃到,带着不屑和嘲讽的语气,男人永远对他们的初恋有着无限的宽容和痴迷——那是他们的逆鳞,软肋;但女人不是,她们可以对深爱的人恨之入骨,这使她们更加迷人危险。
褚欲“你干了多少年”
褚欲问道,的确,尽管他们这几天一直在一起,她也并不能算得上是了解他,他向来来无影去无踪,不由任何人控制,毕竟这也没有让他长待的理由。
棠酌“九岁的时候他们收养了我,到现在已经二十年了。”
他面无表情的看着她,冷淡的回答着她的问题,他已经工作二十年了这是实话,但原因并非如此,他本可以拥有自由人生,是他自己将自己推入深渊,心甘情愿的只为常伴在她的身边。
二十年了,这基本是他的整个青春以及所有的少年时代,但他不后悔,只要能见到她,让他干什么他都愿意。

褚欲“原来,我们都是一样的啊棠酌。”
一样可怜。
褚欲看着他说道,阳光撒在他的身上更显出他立体骨感的轮廓五官,她点了支烟,用中指和食指慵懒的夹着,将右腿翘在左腿上,漫无目的的看着身边的一切。
褚欲“你想把我当成替身欺骗自己不在意她还是妄想这样能得到她的关注,”
棠酌忽然瞪向她,仿佛被点了死穴的老虎般闪烁着狠烈的光亮,他们都是在互相利用着彼此,为了达到自己的野心和欲|望,
褚欲却出了奇的安静,平淡镇定的看着他,但棠酌还是极为细致的看出了她的身子在发软,变得无力,可能是出于天生畏惧死亡的本性,也可能是出于对蒋肃死亡的解脱。
他低头思索片刻,抬头看着她说,
棠酌“其实我们也可以晚一点去。”
他在尽量用温柔的语气说着,这是他头一次延迟了射杀的时间,蒋肃应该为此感到庆幸。他觉得自己并不爱褚欲,但他也总是对她有着多出平时的耐心。
褚欲“嗯”
褚欲应了一声,没什么反应,但他能感觉到她放松了很多,他知道她不可能真正做到像他一样哪怕杀人也一身轻松,尽管她一直在强装正定。
棠酌“我们去喝咖啡吧,我记得这附近有家咖啡店你很喜欢。”
褚欲“好。”
——
褚欲“你为什么要帮我。”
这是褚欲一直以来的疑惑,他明明可以选择不帮她,丝毫不理睬她转身就走,不给她留面子,但是他不仅答应了,还让她成为了完全不同的位置,他好像很看重她,又好像根本不爱她。
棠酌“我不知道。”
他沉思了几秒,很短,他也不知道为什么要帮她可能只是单纯的在看到她眼里的绝望和被报仇屈辱冲昏的时候会不自然的于心不忍,也可以在她面前收敛起锋芒和冷漠——他好像永远无法这样对她。

他自知不应该有软肋,又或许他原以为他的软肋足够强大,但好像在碰到她时他所有的笃定开始不确定。
好像有一种人他们天生不会表达爱意,只是互相依恋舔舐伤口。就比如棠酌可能永远都不会告诉褚欲他爱她。

——
“如果你对我的爱是施舍,那便低垂我可怜的灵魂吧,我不想要你虚伪的绅士品格。”
蒋肃如约到了棠酌说的地方,他没什么感触,反倒是解脱蔓上心里,他对不起褚欲,如果这样能让褚欲过上正常的生活他不在乎去死。
棠酌是合适的人选,他有钱有地位有威望有所有蒋肃给不了她的一切,主要是他不会爱上她,他是个杀手,二十年的职业道德就会让他天生的抵触情爱。
事到如今,他依旧鄙劣的希望她的心能永远和他在一起,他想把她拉入他肮脏的坟墓和他永葬在漆黯的地下,和他永远在一起。
棠酌“你知道我来是为了什么。”
蒋肃“是,我知道。”
“你是来处决我的。”
蒋肃痞笑着单边挑了下眉,顶了顶腮,拽酷的笑看着他们——那可真晃眼,另人止不住的心烦。霎时,他脸上的笑冷了些,嘲讽讽刺的意味显而易见的摆在明面上,他还是那么骄傲,只有褚欲看到他因为自己和棠酌紧握而强行压住的腥红双眼。

棠酌机械式淡定平淡的举起了消音枪,右手按住扳机,左手覆盖在右手上面,以防开枪后的振动。棠酌熟练的眯起左眼,三点一线,对准蒋肃的心脏处。
杀手的职业让他知道应该一枪毙命,但她想让他慢慢死,他便听她的。
蒋肃在看到红色紫外线瞄准自己的胸膛时愣了一下,但转瞬即逝。他现在只是嫉妒的发狂,甚至大大张开了双臂嘲笑着他们。当然,棠酌依旧面不改色装备去射杀他。
“嘭。”
温热粘稠的血液从身体流出,黏在她被太阳照的白皙的皮肤上,太阳今天格外的刺眼灼热,如同棠酌看着自己的眼光,她无力对他的笑了笑,他对自己很失望,她知道——她一切都知道。
炙热炽热的血液流的很快,和她脆弱的身体一样在消逝殆尽,残留的痛苦像是缠着甜蜜蜂蜜的带刺玫瑰扎在了他体面的礼仪绅士西装前,沾染上了甜腻的血液。千言万语涌上他的胸腔却又自己含着眼泪咽了回去。
蒋肃“褚欲!!褚欲!!”
她隐隐听到蒋肃绝望的吼叫声——他在喊自己的名字。听觉好似被屏蔽了,就像被带了防噪音的耳塞般,瞳孔中的阳光愈发散涣,一点一点模糊到变成一束看不见清晰物体的恍惚光源。
褚欲“我来处决你了,蒋肃。”
她眼中的恨意分明,如同那天一般不加任何修饰的恨意,如今她终于报仇了。
蒋肃“我求求你我求求你,不要…我不许你死褚欲,你还要杀了我呢”
褚欲“我已经杀了你了”
就在刚刚,你已经死了。
你可以做到杀了我一次,但我可以杀你两次,蒋肃,你输了。

她偏过头来头虚弱的看向棠酌,用口型哑声说了些什么,随后用尽最后的力气温柔的抚住蒋肃的脸,掩住他眼中的暴戾恣睢的戾气和锋芒犀利的尖锐锋利,凑到他耳边说道,
褚欲“你死了。”
死在了自己自以为是的傲气,死在了自己孤注一掷倾注全力的爱上,死在那个阳光明媚的下午——和她咽气的同一片刻,与她同死。
棠酌沉寂的看着褚欲,眼光灼炙,仿佛要把她给看透,他早该知道她会这样做,他怎么没看出她精湛的演技,将所有杜撰稿的尊贵演技现成的表现在他面前以及不惜一切代价杀死蒋肃的决心。
他记得褚欲偏过头来对他说——
“死亡玫瑰与上尉绅士=.”
——
cj四幕戏就这样寥寥草草结了
cj我好像又给自己挖了个坑
cj(码字我真的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