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只有一句话

“唐欢，我们的调查结果已经出来了，你想知道吗？”第二天中午的时候，唐欢被再度带到公安局，此时李由已经将一系列的调查结果报告摆了出来，转而声音也变得极其严厉道：“你昨日所说的疑点其结果都在这里。”

“房产变更登记大厅的摄像头坏了？所以你没查到影像资料是吗？”唐欢随口道了一句之后看着对方似笑非笑道：“你有查过到底是谁破坏的吗？为什么这么不巧，偏偏在这个时候坏了？”

“我说的不是这个！”唐欢的话让李由一愣，随即道：“你在我市三家银行开过户，里面的存款可是有好几百万之多啊！而且这些支票我们也核实过了，就是你在李氏集团开出来的，上面的签字笔迹我们找专家核对过，是你的笔迹。”

“其三，这堆珠宝上，有你的指纹残留，而且非常清晰，你无可抵赖。”李由一拍桌子，朝着唐欢怒道：“事实俱在，光是这三条，你偷窃财物，就是罪证俱全！你还不肯认罪吗？”

“我只有一句话。”李由的反应唐欢没有理会，转而自顾自道：“我不相信你的这些狗屁检验结果。东西是不是我偷的，我这个当事人最清楚。所以我不会认罪的，而且就算是到了法庭之上，我也会这么说。陷害我的人手眼通天，我严重怀疑，你们都已经被他收买了。”

“唐欢，你要对自己的话负责人，这里是公安局，你的每一句话都是要记录在案的。”李由手指对方怒道：“证据面前，你还敢抵赖吗？”

“我没有怀疑公安局，我只怀疑你们这些人。”唐欢摇了摇头，没有理会对方的话语，而是自顾自道：“你们身为人民警察，头顶国徽，难道不应该对于审案的每一个环节都要做到实事求是吗？现在算什么狗屁罪证俱全？房产大厅的疑点为什么不继续查下去？我在李氏集团内无权无职，平时就被人看不起，所有人都说我是个吃软饭的，请问，我怎么从他们财务中心拿到现金支票的？银行的户头里有存款，难道不该去查查到底是谁存进去的吗？开户的时候我本人有没有到场？你别告诉我，这三家银行里面的资料也都失窃了吧？”

“我现在不是以犯罪嫌疑人的身份回答你的问话，而是以一个公民来问问你，李警官，李局长，这些没查清楚之前，真的叫罪证俱全吗？”唐欢看着对方，脸色不自觉的涨红起来，转而怒道：“笔迹鉴定，指纹鉴定你们找了哪个机构？里面有没有人动手脚？我就问问你，敢不敢去法庭上当众再验一次？”

“你这是胡搅蛮缠！”李由一拍桌子，眼神之中闪过一丝奇异的神采，虽然声色俱厉，但是双手却悄然将摆开的那些结果报告都收了起来。

“胡搅蛮缠也好，正当辩解也罢，笔不都是在你手上吗？不是你想怎么写就怎么写吗？你想怎么办那是你的事情，我只有一句话，我不服，也不会签字。”唐欢毫不迟疑道：“这数额这么大的案子，李警官，你立功了吧？但是我想说的是，踩着我一个无名小辈上位，你的良心不会痛吗？你真对得起自己胸前的警徽吗？”

“好，我让你死的瞑目！”李由连连点头，不知是气急而笑，还是因为其他原因，一屁股坐了下来之后，转而看着唐欢道：“你不说是吧，我有的是办法让你老实交代！今天我就来好好和你盘盘道，给你个机会，让你自己申辩，把你从入赘进入李家到如今的所有事情全部交代清楚，我现在严重怀疑，你不仅仅只偷了这些东西，我倒要看看，你这两年到底做了多少亏心事！还我的良心会不会痛？我看痛的人是你才对！”

“局长，这，不太符合规矩吧？我们不是只查偷窃案吗？李家的事情——”他的话音一落，旁边负责记录的警察倒是猛然间回头，看了看李由，急急忙忙给对方倒了杯茶道：“局长您消消气，别跟这种无赖一般见识，他就是急红了眼，自己的证据都被摆在面前了，还死硬到底——”

“别，你别拦着我！”李由一拍桌子道：“他不是只有一句话吗？好啊，今天把他所有的言语全都记录下来，我倒要看看，我堂堂的公安局在他眼里到底都成什么了！”

“好啊，我是藏了不少好东西，就怕你没胆子写。”李由此时的表情倒是让唐欢忽然有点反应过来了，跟着毫不迟疑的开口道：“你还还好意思当公安局局长呢，狗屁都不是，我看你早就对不起自己的职责了。”

“哎，无知凡人，他在套你的话呢。”此时素女在识海里也极速传来了一句话，不过唐欢却一瞬间心念微动道：“随便他怎么套，反正套不着我。”

这个时候，唐欢转而声音一下子变得低沉道：“我入赘李家，从未得到过什么，也从未想过得到什么，我只为我父治病，做儿子的没本事，但是尽孝心我还知道。但是我想说的是，这两年，除了父亲的医药费，我从未花过她李稚研一分钱，也从未做出过任何有损李家的事情，我没想过，只是因为我这个人喜欢遵守承诺，我不违约，不代表我不知道保护自己。”

“你什么意思？”这一次最先开口的不是李由，而是他身边的那个警察，这一瞬间的变故唐欢是一目了然，甚至于连李由那不经意间的转头都被他看在眼里。

只不过此时他却仿若未觉，自顾自道：“李稚研来报案污蔑我，那是她的事。但是我想说的是，真把我惹急了，谁都别想好过！若是真能随随便便靠着这些伪证都能弄死我，那梦青湖大桥上，她还用得着把我打落水中，伪造出一个跳湖轻生的现场吗？”

“你是说，有人要害你？”李由看了看身边的警察之后，转而朝着唐欢若有所思道：“你不是自己跳湖轻生？”

“废话，我一个大好青年，寻什么死？”唐欢看着对方似笑非笑道：“再说了，你们都说我偷了这么多东西，居然选择去死，那我偷来做什么？我脑子没坏，但是只怕有人的脑子要坏了。”

“把他今天所说的话全都一五一十记下来，让他签字确认。”李由没有继续追问，反倒是盯着自己身边的警察一个字一个字将唐欢的口供打印出来之后让其签字，转而打发走对方后，自己亲自押着唐欢前往看守所。

“我也只有一句话！”临走之前，唐欢耳边传来声音的时候，对方却已经自顾自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