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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蛋糕交易

综漫之光辉

时光如米花町郊外艺术庄园的溪流,静谧地淌过又一个春秋。当庭院中的晚樱再度缀满枝头,铃木抚子——灵魂深处镌刻着AKB0048星辰大海记忆的六岁女孩,正站在衣帽间的镜子前。镜中的她,身高略微抽长,婴儿肥稍稍褪去,稚嫩的眼眸里沉淀着与年龄不符的沉静。今天,一种难以言喻的冲动,如同被春风撩拨的风铃,在她心间轻轻作响。她忽然想去冰帝学园,不是去那座属于她的艺术堡垒,而是真真正正地,踏入那片属于“普通”学童的喧闹之地。

一年级的教室,阳光透过巨大的落地窗,在光洁的地板上投下明亮的光斑。空气中弥漫着粉笔灰、新书本的油墨味,以及孩子们特有的、活泼跃动的气息。抚子安静地坐在安排好的座位上,指尖拂过书页,耳边是老师温柔讲解拼音的声音,周围是同学们或专注、或走神、或窃窃私语的各种情态。这一切于她,熟悉又陌生。她像一个冷静的旁观者,精准地完成课堂互动,内心却如同隔着一层透明的薄膜,观察着这个符合她生理年龄、却与她的精神世界相隔甚远的环境。课间休息,孩子们如同雀跃的鸟群涌向操场,她却只是倚在走廊窗边,望着远处中高等部那些更具规模的建筑群,目光不经意地扫过那标志性的网球场。

下课铃声终于响起。抚子收拾好文具,正准备如同出现时一般悄然离去,一个身影却精准地堵在了教室门口,带着不容忽视的存在感。

“哟,这不是我们神龙见首不见尾的铃木抚子小姐吗?” 迹部景吾——冰帝初等部一年级的“帝王”,穿着裁剪合体的校服,银灰色短发一丝不苟,眼角泪痣为他尚显稚嫩的脸庞平添几分早熟的锐利。他抱着双臂,嘴角噙着一抹了然的微笑,“难得大驾光临,就这么走了?”

抚子抬起头,平静地迎上他的目光。一年前,在一次家族联谊的茶会上,她无意中听到了迹部与家族教练讨论基础体能训练的瓶颈。或许是那段关于AKB0048严格训练的记忆作祟,或许是眼前少年眼中与年龄不符的、对“强大”的执着触动了她,她竟鬼使神差地,用果叉在餐巾纸上勾勒了几个简单的拉伸与核心力量激活的示意图,并轻声点出了几个常见于初学者的、容易导致运动损伤的细微姿态问题。

她本以为是孩童间的随意对话,转眼即忘。却未曾想,迹部景吾竟将她那随手画下的“涂鸦”奉若珍宝,不仅认真实践,更是在后续的接触中,不断以各种“请教”的名义,从她这里“撬”走了更多关于训练间歇、营养补充、甚至心理专注力调节的零碎想法。抚子每每皆是点到即止,用最孩童化的语言包装着来自另一个世界的、千锤百炼的经验。而迹部,这个洞察力惊人的少年,总能精准地捕捉到其中的价值。

“本大爷的新训练方案,根据你上次说的‘节奏变换’理念调整的。”迹部走近一步,声音压低,带着不容拒绝的熟稔,“效果不错,肌肉疲劳感下降了,控球反而更稳。不过,今天有几个衔接动作,总觉得差了点什么……你得亲自来看看。”

抚子微微蹙眉,下意识地想拒绝。她并不想过多介入这个世界“主角”们的成长轨迹,那会让她有种打破某种微妙平衡的不安。“迹部君,我只是个六岁的孩子。”她试图用最无懈可击的理由搪塞。

迹部却笑了,那笑容带着几分看穿一切的狡黠和属于他这个年纪的、难得的直接:“六岁的孩子可不会知道比专业教练更有效的肌肉放松手法,也不会在听了一遍训练计划后就能指出潜在的风险点。铃木抚子,在本大爷面前,就不用伪装了。” 他顿了顿,抛出了杀手锏,“听说街角那家新开的‘甜星舍’,推出了限时三个月的‘梦幻云莓挞’,每日仅供应二十客。还有他们家的招牌‘月光慕斯’……”

抚子的目光几不可察地闪烁了一下。甜食,是她作为“本宫凪沙”时因偶像身份需严格限制,而作为“铃木抚子”则可以坦然享受的、这个和平世界赋予的小小特权之一,是她与这个新生活建立情感连接的甜蜜纽带。迹部景吾精准地抓住了这点。

“……如果你答应每周抽一天,哦不,哪怕两周一次,来网球场‘旁观’一下,”迹部景吾的语调充满了诱惑,“本大爷就承包你未来三个月的‘甜星舍’特权供应,任何你想吃的款式,第一时间送达。”

空气安静了几秒。抚子看着眼前这个虽然年仅七岁,却已初具未来“国王”气场的少年,他眼中不仅有对网球实力的纯粹追求,还有一种对她这份“异常”早慧的、不带偏见的好奇与认可。这种直白的、各取所需的交往方式,反而让她感到一丝奇异的轻松。没有探究,没有怜悯,只有基于价值的平等“交易”。

最终,她轻轻地、几不可闻地叹了口气,嘴角却微微上扬了一个像素点:“……要加上每周一次的巧克力熔岩蛋糕。”

迹部景吾打了个响亮的响指,脸上绽放出胜利的笑容,仿佛完成了一笔巨额贸易:“成交!走吧,抚子老师,训练场在等着呢!”

冰帝初等部的网球场,虽不及中等部那般华丽,也已初具规模。场地上,几位小队员正在进行基础对练。迹部景吾将抚子安置在场边的长椅上,还体贴地放上了一瓶果汁,然后便迫不及待地投入了练习。

抚子安静地坐着,目光追随着场上那个奔跑、挥拍的身影。起初,她只是例行公事般地观察着迹部的动作,寻找着他所说的“不协调感”。但渐渐地,随着网球击拍的有节奏的声响,汗水在阳光下闪烁的光芒,少年眼中那份全神贯注的火焰……某种沉睡已久的东西,在她心底悄然苏醒。

(节奏……呼吸的配合……重心移动的流畅性……)

(还有那种眼神……想要变得更强,想要征服这片场地的眼神……)

这感觉,与她记忆中AKB0048排练厅里的景象何其相似!那些在镜前反复打磨的舞步,那些为了一个高音而练习到沙哑的夜晚,那些与伙伴们汗水交融、只为在舞台上绽放最完美瞬间的日日夜夜……追求极致的道路,无论载体是网球拍还是麦克风,其核心的精神竟是如此相通——自律、坚持、以及对自身极限的不断挑战。

她看到了迹部景吾在一个反手截击时,腰部转动略显僵硬,导致回球力量稍逊。这细微的瑕疵,源于脚步调整快了零点几秒,与引拍动作产生了微小的脱节。若在平时,她或许会继续用“小孩不该懂这些”来掩饰。但此刻,沉浸在那种奇妙的共鸣感中,她几乎是脱口而出,声音不大,却清晰地在击球的间隙传入迹部耳中:

“迹部君,第七拍反手,脚步慢零点一秒,等手臂送到再转身。”

迹部的动作猛地一顿,惊讶地回头看了她一眼,随即立刻尝试调整。下一次相似的回球,他刻意控制了节奏,击球声果然变得更加扎实有力。他眼中闪过一丝惊喜,看向抚子的目光更加不同。

接下来的时间,抚子的话依然不多,但每次开口,都直指关键。从挥拍轨迹的细微角度,到呼吸与发力点的配合,甚至是在连续对打中如何更合理地分配体力……她的指点,并非高深的网球技巧,而是直指运动科学的本质,关乎身体的高效运用与意志的精准调控。这些都是AKB0048时期,在严苛的星际巡演中,为了保持最佳舞台状态而积累下的、刻入灵魂的宝贵经验。

她看着迹部景吾依言调整后愈发流畅的动作,看着他那双猫眼里燃起的、因突破瓶颈而更加炽热的光芒,一种难以言喻的情绪在胸中弥漫。那并非作为“指导者”的骄傲,而是一种……欣慰?仿佛透过这个少年的努力,她看到了另一种形式的“演出”正在走向完美。她无法再站上舞台放声高歌,但她此刻的经验与眼力,却能在另一个领域,悄然助力另一颗新星的升起。这何尝不是一种跨越世界的光的延续?

训练结束,迹部景吾大汗淋漓地走过来,脸上却毫无倦色,反而神采奕奕。“难以置信,抚子!”他拿起毛巾擦拭汗水,语气是前所未有的兴奋,“只是几个小调整,感觉完全不同了!你简直就是……”他似乎在寻找合适的词语。

抚子从长椅上跳下来,拍了拍裙摆上不存在的灰尘,恢复了平日里那副波澜不惊的模样:“只是旁观者清而已。迹部君的基础很好。”她顿了顿,补充道,“……云莓挞,别忘了。”

迹部闻言,大笑起来,那笑声爽朗而充满自信:“本大爷一言既出!”他走到她面前,微微弯腰,伸出小拇指,“那就说定了?未来的‘特别顾问’铃木抚子小姐,用你无敌的洞察力,辅佐本大爷称霸全国网坛!报酬是……嗯,期限延长到半年份的‘甜星舍’顶级甜品,如何?”

阳光透过树叶的缝隙,在两人之间洒下斑驳的光点。抚子看着眼前那根代表着承诺的小拇指,又抬头看了看迹部景吾那双写满认真与期待的眼睛。这个骄傲的少年,正在用他的方式,向她递出一份独一无二的友谊与认可的橄榄枝。

她沉默了片刻,然后,缓缓伸出自己的小拇指,轻轻勾住了他的。

“我只负责看。”她轻声说,语气依旧平淡,但眼底深处,却有一丝极淡的、真实的笑意悄然化开,“而且,我要有优先品尝新品的权利。”

“当然!”迹部景吾收紧小指,完成这个幼稚却郑重的约定,“本大爷的王国,自然要配得上最好的‘军师’!”

两只小手轻轻摇晃,一场始于“蛋糕交易”的奇妙联结,在初夏的微风与网球场的余味中,正式达成。抚子知道,她的校园生活,或许将因此而增添一抹意想不到的、充满活力与甜味的色彩。而命运的丝线,也正以这种看似偶然又必然的方式,将她更紧密地编织进这个名为《网球王子》的世界脉络之中。未来的路还很长,但至少此刻,有网球,有甜点,还有一个……有趣的“合作伙伴”。这感觉,似乎并不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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