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浅意从戏园子回来就病了,高烧不退,浑浑噩噩的躺在床上度过这难熬的日子。
张云雷也病了。
因为杨九郎的未婚妻,顾盼盼
顾盼盼原是杨九郎三婶的女儿,三婶执意要将自己女儿嫁给杨九郎,可杨九郎死活不同意,而杨九郎家里人除了杨家老太太其他没有不同意的人。
杨九郎的父亲就头一个同意,自己家儿子喜欢一个戏子,还是一个男的,虽说这断袖之癖也有可终究只是个例,真真落到自己头上的时候,心里总有一百万个不愿意。
所以,杨九郎的父亲私自替杨九郎定下了这门亲事。
当顾盼盼摇曳着身姿出现在张云雷的戏园子的时候,张云雷正练习新写的《生死恨》(我随便起的,不要纠结这个哦)。水袖挥舞之间,张云雷看到了搔首弄姿的顾盼盼。
顾盼盼站在墙边,仰头望着台上唱戏的张云雷:“张老板果然是个厉害人,这戏唱的百般滋味。”
来者不善。
张云雷从台子上慢慢悠悠的走下来,心中喟叹,“顾小姐过赞了,不过是吃饭的本事罢了,比不得顾小姐的好母亲。”
顾盼盼眼中有一丝傲意一闪而过,从手袋中拿出了一张纸出来,“既如此,张老板不如帮我看看我这出新戏写的如何”
张云雷接过来打开一看,纸上唯有两个字:聘书
张云雷如今才算明白,这顾小姐真的就要成为杨九郎的妻子了。
“张老板,人当有自知之明,你该知道你和九郎之间的爱情是有多肮脏,古今的你也是配不起他的。”
顾盼盼嗤笑一声,眉目流转间扫过墙上挂着的《老梅图》,“梅须逊雪三分白,雪却输梅一段香,但也要是真的梅才能与雪相争。”
当晚杨九郎便来了,张云雷已神志不清,灯光下见了来人,还当是梦,喃喃的叫他的名字:“九郎,我…我不想…离开…不想离开…你…”
杨九郎将手往张云雷的额头一贴,滚烫的温度让他恨得咬牙切齿:“怎么才几日不见就这样了!”
张云雷底下的徒弟哭的眼眶都红了,拧了冰冷的毛巾盖在张云雷的额头:“今个下午顾小姐来了一趟,也不知说了什么,晚上吃下饭睡没多久就这样了。”
顾盼盼?杨九郎神色莫测,他倒真没想到那女人会寻到戏园子来闹事。
“二爷(因为杨九郎辈分排行第二,所以众人一般都唤他二爷)不要怪我多嘴,早些给我家角儿名分吧,没的这样拖着糟蹋人的……”
娶他?他何尝不想。
可张云雷不同意,甚至不许他常去戏园子,杨九郎对谁都能熟视无睹,却不想叫张云雷为难一分,他本想守着他等到张云雷自己打开心结,好不容易稍有成效,不想却坏在了顾盼盼手中。
“九郎…九郎…九郎…”
杨九郎的心头越发沉重,心里沉甸甸的和压了一块石头一般,耳边满是张云雷迷糊的声音,他略略嘶哑的声音轻柔的说:“我在呢,角儿不怕。”
杜浅意在床上迷迷糊糊,总感觉耳边有女人的哭声,也有一个男人在叫着自己的名字。
杜浅意的父亲站在床边看着女儿惨白的脸,竟老泪纵横,甩袖离去。
杜浅意身边的丫鬟跪在床边低声呜咽,用手绢轻轻的拂去杜浅意额头上的汗水。
两个多情人奈何确是两个最无情的人,双双错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