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眼神来自卡拉尔
打着哈欠，眼神虚浮，莫奈亚就像没找到这个世界节奏的局外人一样
水晶杯里的红褐色液体流入樱桃小口里，卡拉尔眼里蒙上了一丝醉意，伴着暖色的灯光，带着一抹媚意
他和这里所有人都不一样，这里的规则似乎也不适合他
卡拉尔摇了摇手里的杯子，她其实更喜欢喝酒，但平时总是有各种事情忙，如果不补充点糖分就容易感到头昏
因为之后还有事，所以她一年里连可以尽情喝一次的机会都很少
为什么会这么忙呢？卡拉尔问自己，但其实她一直都知道答案
很正常的，每个贵族都会有自己暗地里的情妇，而她就是落第子爵和一个女仆发生关系后产生的意外
后来那个女仆被辞退了，而她因为外貌可爱而被留了下来，仿佛一个吉祥物
她并没有被冠以落第的姓，只是每天像一个洋娃娃一样被打扮，然后供大家观赏
那个男人捏着她的脸颊，要她笑一个，她也会挥着手臂笑，而且笑得很开心，但她不知道，为什么那些仆人看自己的眼神，那么让人难受
有一次她不想笑了
地上的石块很多，她的手臂被划伤了，鲜血流了出来，她忍不住大哭了起来，那个男人捏起她的下颌，眼神里充斥着不满，然后啪的一声，他打了她一巴掌
再哭就再打，直到她再也哭不出来为止，他才笑了，但皮笑肉没有笑，随后垃圾一样把她摔到了地上
那之后，她因为脸肿很久都没有出现在那个男人面前。为她换衣打扮的仆人告诉她，要逗老爷开心，只有这样她才能在这个家好好活下去
她不知道怎么逗那个男人开心，但她知道自己很怕他，怕到一看到就忍不住颤抖，但那个男人像什么事也没发生一样继续和以前一样对待她
这个家的其他孩子一开始也会欺负她，但后来他们去了学堂后就自诩身份高贵，不和她一般见识了，只是那眼里的轻蔑，略微成长的卡拉尔已经能识得
雪花自灰色的天空飘落
今天的一切和以前不一样了，空气里的气压仿佛和天上的乌云一样低沉，遇到的每个人都脸色难看
那个男人罕见的醉倒在桌子上，写满东西的白纸洒落一地
颤抖的手指将白纸拾起，卡拉尔浏览着白纸上的一切
不知道什么时候那个男人已经站到了她的身后
默尔看到了吧，啊！看到了吧
默尔的声音因为喝酒有些含糊不清，但声音就像恶兽的咆哮一样
默尔对啊，我的家族要完了！欠债，该死，究竟是什么时候！一切都无法改变了
默尔将卡拉尔幼小的身体压在桌子上，眼睛布满血丝
默尔反正也要完了，你的味道就让我品尝一下吧！
满是酒味和一股没清洗的臭味，默尔的舌头在她的脖颈处游走着，留下滑腻恶臭的黏液
卡拉尔觉得自己必须要做些什么，不然就有什么东西要失去了，她绝对不想失去的东西
卡拉尔我可以，我可以帮你，我可以让家族继续存在下去
弱小无力的声音，卡拉尔觉得自己失败了，这么小的声音一定不会被听见
然而，默尔的动作停了下来，他眼睛瞪的像铜铃一样，双手狠狠抓住卡拉尔的肩膀
默尔你刚才说什么？你可以救我？
颤颤巍巍的声音，像是怕泡沫消失一样
卡拉尔嗯……
卡拉尔害怕的点点头
默尔那你要是能做到的话，我就冠以你落第的姓，给你钱和地位
默尔的声音像是溺水的人抓到稻草一样，但又骤然变得阴沉
默尔但如果你做不到的话，我会让你知道什么是残忍
如愤怒的深渊一样，那双眼睛至今仍是卡拉尔的噩梦
就结果来看，她是成功的，周边也慢慢有了支持她的人
但经过这么长时间的调理，落第子爵家的经济和权利结构也开始慢慢有了一套成熟的体系
也就是说，她已经不被需要了
嫁给一个能给家族带来好处的男人是她最后的价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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