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全是血,擦不掉,为什么会擦不掉,南呦呦使劲擦着,鲜血却依旧布满双手怎么也弄不掉,脚底钻入一丝凉意,她垂头一看,血流已经淹没了鞋底。
转身顺着来向望去,尸骨成山,而尽头之处站着一个男子,她抬头,整个世界都像是染了血一样,刺眼的红。
瞳色淡漠白发散落,一身白衣浸满血迹,她看向还在滴血的刀尖瞳孔猛然一缩,心里的寒意更甚。
“阿离!快停下来!”
身体像是被别人掌控住,她只能眼睁睁看着自己朝离望舒走去,眼泪汹涌根本看不清眼前的一切,直到心口传来阵阵刺痛。
刀刃穿心而过,她垂眼看了看插在身上的唐刀,又看向毫无神志的青年,想要伸手抹去他脸上的血点,“阿离。”
没等她触碰,离望舒便利落抽出刀任由她倒下,再没给过一个眼神。
“叩叩叩,叩叩叩。”
“阿姐,要准备出发了。阿姐?”
被窝中的人突然惊坐而起,梦中的景象在脑中淡化,只留一抹鲜红久久不去。门口的敲响声还在继续,她迅速穿好衣服开了门。
少女的头发未挽,眼边还有泪痕,君言担忧开口问道:“阿姐,你没事吧?”
“没事,做了个噩梦。”
“好,那我和鹤徵在楼下等你。”
一楼坐着两桌黄衣的男女,脚下卧伏几只走兽,南呦呦趁着下楼仔细看了看衣服的袖口,果然绣着一只飞鹰。
鹤徵见她一脚踏在长凳拿起包子就往嘴里塞,忍不住啧了一句,“粗鲁。”
南呦呦像是没听到一般,放下腿坐下,问:“过了这浮咸城就该到焦作了吧?”
“是的,阿姐。”
接过君言手里的热汤,她顿时压低了声音,“那是梵音的弟子?梵音驭兽,这打架是灵兽自己打还是他们也一起?”
“以灵力驱动灵兽,就如同宿星使用符咒。”
“啧。”
她转头看向鹤徵,“你哼唧什么,你小子一天不杠心里不舒服是不是?”
“汤太烫了。”鹤徵轻摇手里的碗,作无辜状看着她,“这样也不可以么呦姐姐。”
“……”
又来了,这家伙每次这么叫她准没好事。
“别叫我姐姐,叫哥哥。”
瞟了她的男子装扮,鹤徵乖巧道:“好的,南哥哥。”
他今天如此听话到让南呦呦有些摸不着头脑,凑近默默看戏的君言,正想说话却被一道惊呼打断。
“小徵!”
三人一齐朝外看去,木南星那张笑脸在门口出现,南呦呦听到隔壁几个梵音女弟子在咬耳朵,她回头接着啃包子。
自己一身男装加上遮掩容貌的幻术,不可能被认出来,不过没想到在这里也能碰到老熟人,还是三个。
“木大哥,好久不见。”鹤徵的语气中透露出一丝欣喜。
木南星大力抱了抱鹤徵,向他介绍道:“来来,我给你介绍,这是我师兄陆青岚,师姐楚蔺。”
“师兄师姐好。”
两人回礼,“道友客气了。”
“这么生疏干嘛,师姐、陆师兄,叫他小徵就行了。”木南星攀着鹤徵的肩,看向君言和南呦呦,“之前激动没注意,这两位是你朋友?”
“是,他们是我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