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生有七经八脉,八脉之上,第九脉为武脉,觉醒武脉:通灵智,淬身体,夺造化,窥神机。
武之极,撼天地日月,逆阴阳生死,乱八卦乾坤。一怒 八 荒红尘动,九脉俱开命通天。
一束月光从窗外射拉了进来,照在桌上的雪白信条上,清晰的黑色小字显现出来:六百年已过,沧海成田,有谁还记得曾经风华绝代的星云神子。
繁雨幻坐在桌前,扶着额头撑在桌上,那白色信条上的黑色小楷在月光下成了扎眼的黑。他一时思绪如潮,陷入了沉思。
星云神子,武灵界东域万宗之首星云殿神子,亦被评为星云殿立宗以来最强神子的他在六百年前陨落,转世重生在了东域一角的飞云城里。
弹指便过六百年,这件事除了繁雨幻外并没有任何人知晓。可今日,繁雨幻从城里回到家时桌上便多了一张信条。久思未果,繁雨幻起身,目光转向窗外,他决定冒一次险,按信条上的话去做。
一缕晚风从窗外吹了进来,轻轻的将桌上的信条卷到地上,信条一角:福来店一叙。
今日元宵,夜色初降的夜是格外热闹,来来往往的行人车马,喧嚣的吵闹声。城里灯火如潮,随处可见灯笼,便是翠云河上也飘满了花灯,如一条光流在静静流淌。一条青石砌成的石桥跨在上面,数计的青年男女成双成对。
福来楼,飞云城里数一数二的大酒店,平日里便是座无虚席,今日更是人满为患。繁雨幻的目光在店内快速的扫过,福来楼的第一层有数百人,,这其中有飞云城的一方富甲,也有有权有势的王公贵族,更有少数武道修士坐于其中。
忽的,繁雨幻似有所感的转过头去一目光与一银发男子相触,那男子正举杯看着他,嘴角露出一抹略含深意的笑。
繁雨幻恍惚感到有一瞬思维凝滞,但仅仅是一瞬,。他走了过去,银发男子微微一笑,朝店内喊道:“小二,再拿一副碗筷来,要一瓶上好的梅花酿。”
“好嘞,客观您稍等。”
“你是谁?趁这空当,繁雨幻问道。银发男子没有回答。
“客观,您要的东西来啰。”
银发男子拿过酒坛,打开坛盖嗅了嗅,叹了一声:“好酒。”便起身为繁雨幻满上再给自己满上,放下酒坛,举起酒杯开口道:“先干为敬。”
繁雨幻看了他一会儿,小饮了一口,便又问道:“说吧,让我来这儿有何目的?”
“叙旧而已。“银发男子笑了笑:“单纯的叙旧而已。”
“我们认识?”繁雨幻问道。
“并非要认识才有旧可叙,俗世中,一个人每天几乎要和上百人碰面,上千人擦肩而过,他们算是认识吗?或许你自己并未在意,但他人就未必不会在意了。”银发男子顿了顿说出了让繁雨幻心悸的话:“六百年前,东域青年才杰第一人,亦有着星云殿历代以来最强神子之称的繁雨幻被一青衣修士所杀,六百年后,他再次重生……”
繁雨幻的目光死死的锁在他身上,仿佛想找出一些东西。六百年前,他前世的事并无多少人知晓,至于他为何陨落,除了他一人外,便只有那杀他的青衣修士知晓。他当时并未彻底死去,圣魂来到六百年后,那青衣修士是否察觉,眼前这个人该如何解释,据武灵界有史以来,还未有任何一人能跨过时空,可若眼前这人当真与那青衣修士有关,他又是否是在试探我的身份呢?
繁雨幻想了很多。
银发男子毫不在意走神的繁雨幻,拿起筷子夹菜,一边说:“快吃吧,菜得凉了。”
繁雨幻看着他,没有动。好一会儿,银发男子放下筷子,似在叹气,但仍面带微笑:“兄台并没有吃饭的打算啊,也罢,与兄台相识,也是一场缘分,在下孟璇玑,蜀山剑阁弟子,特邀兄台参加明年的论剑大会,三月三,天下英雄齐聚,万剑争鸣,我在蜀山恭候兄台到来。”
蜀山,传闻中武灵界剑道起源地,剑阁,蜀山的核心重地,有名的便是天下人都皆知的万剑谱,內藏名剑无数。
论剑大会每隔十年召开一届,历届都是钉在七月初七,这次不知怎的,却是有了变故。
繁雨幻忽的意识到,孟璇玑做了这么多,最重要的无非是这次论剑大会,他为什么要特意邀请我,他又为什么害怕我会错过?
繁雨幻前世与蜀山并无来往,星云殿与蜀山也一直是井水不犯河水,曾经的几次论剑大会他都没去。
“蜀山再会。!孟璇玑起身离开,刚走了百步,又停了下来,扭过头来对繁雨幻说道:“哦,对了,提醒兄台一句,近几年世道不太平,行事须小心。 福来楼内,繁雨幻仿佛屏蔽了听感,将周身的嘈杂之音都拒之耳外,陷入了沉思。
与此同时,福来楼二楼一角坐着一中年人,他戴着竹笠,披着一件黑斗篷,一身衣裳粗而破旧,胡子应是很久没打理了而爬上了两颊,他的眼珠混浊,目光沉而阴暗,一张脸像是风华后的山岩,皱纹遍刻。他的对面坐着一个精瘦的小老头,须臾鹤发,目光炯炯,一身干净的道袍和中年人形成极大的反差。
“你没必要来,这儿有我就够了。”中年人开口,他的声音就好像他本人一样,显得低而沉。
“你已经暴露了,那小子不好对付。”老头开口道。
“一个乳臭未干的小毛孩罢了,不足为虑。”中年人道。
“你太自傲了。”老头摇了摇头:“上面对他的评价极高,不容小觑,,万事还是小心的好。”
“呵……一个被称为天才的蝼蚁,资质再高,也终是蝼蚁,他若敢干涉,挥手灭之便可。”中年人眸中闪过一抹锋锐。
“无论如何你我都得合作,这次任务极为重要,我们准备了这么多年,就差这一环了。”老头神情严肃,
“不必你说,这次任务我志在必得,你看着就行,不要做过多的干涉,不然我很乐意把你的脑袋拧下来。”中年人阴狠道。
老人头沉默了,似乎担心他真会这么做,片刻,他道:“这是真主的意思,如果这次任务因为你的倨傲而失败,我们谁都承担不起这个责任。”
“你在威胁我?”中年人半睁的眼里猛然睁开,射出寒芒,周身的空间似受到挤压而产生了形变,所有的空间都朝着老头挤入去。
“你……”老头的脸憋的涨红,像是无法呼吸,想说什么却说不出话来。
“呵……不过是一只较大的蝼蚁也配和我这般说话?若非真主有令,你连见我一面的资格都没有,最好安分些,否则我不介意在任务期间宰了你。”中年人眸子里闪着红芒。
“哦,对了,不要用真主的话威胁我,我对真主的忠诚不是你能亵渎的,这世上,没有任何人能!”中年人冷哼一声,整个人化作一团黑雾,不断的缩小,直至剩下一个点,消失不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