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三日,依旧繁华的金城河边,苏拾衣仍旧支起了属于自己和落落的那方小摊子。
生意还是和前几天一样红火。
“让让,让让,挡着大爷的路了”
“想让大爷用拳头喂你吗?啊?还不快滚!”
一阵吓骂声中,三个泼皮如约而至。
“数数,这是给你的钱”为首的泼皮将手中一个并不圆满的钱袋子扔在了苏拾衣的摊子前。
苏拾衣面对着泼皮,眼角余光撇了一眼钱袋,瘪瘪的钱袋看上去毫无富贵之气,在这个世界生活了快5个月的苏拾衣估摸着里面的铜钱不超过一贯。
“怎么?还嫌不够?”泼皮又从上衣口袋里掏出十来枚铜钱,洒在了苏拾衣面前“小郎君,做人不要太贪心,见好就收你父母应该教过你的吧”泼皮面露凶相,恶狠狠地对苏拾衣说道。
“那您是准备强买强卖咯?”
泼皮漫不经心地拿起案板上的面团揉搓着,说道:“也是见你一个人带着妹妹在这帝都城中不好寻生活,换做旁人,小爷早就教他做人了。从今天开始,这杂酱只有我们能做,懂了吗?秘方拿来吧。”
“这位爷,我是同意的。”
泼皮面露喜色“算你识相,快交出秘方吧。”
“可是......”苏拾衣面露难色地说道。
“可是什么?”泼皮非常疑惑。
“可是我怕有人不同意”苏拾衣笑着说道
“谁,谁敢?”
苏拾衣指了指泼皮后面
三个泼皮猛的回头,看见身后乌泱泱地一大群人,不由得心里发怵。
“谁敢不同意?站出来?”为首的泼皮恶狠狠的说道。
一个小贩双目充血,脸色潮红,跨了一步。
泼皮见状,走了上去,猛的给了小贩一耳光。“还有谁!”
泼皮心里爽翻了天,觉得这个时候的自己有着万夫不当之勇,感觉自己能打十个北匈精锐铁骑。
苏拾衣怜悯地看着泼皮,心中为他默哀。
“打死他!”其他的小贩们怒了,一拥而上将泼皮三人围住,使劲殴打。
小贩们正指望着学一门菜式,多一点活路,泼皮把人活路断了,还能忍么?
百姓其实是最善良的,只要不触及他们的利益,百姓就如同小样羊,但百姓也是最凶恶的,一旦触及百姓利益,他们就会化为凶猛的饿狼。
苏拾衣将妹妹带到一旁,让妹妹转过身,不让落落看见,但是落落的小脑袋却仍不是向后张望。
......
等治安司的巡检到现场时,三个泼皮正躺在地上痛的死去活来。
治安司几个巡检面面相觑,似乎不敢相信地上那几个翻滚的面目全非的的人是帝都几个臭名昭著的泼皮。
“杂酱面嘞,汴州杂酱面。”苏拾衣心里有点发虚,急忙带着妹妹要喝起来。
这后世的传销手法太好用了,才短短几个晚上就将小贩们洗脑了,但是苏拾衣不敢继续使用了,因为没个时代精明的人不少,尤其是古代的政客们,要是被人发现传销手法里面有蛊惑人心的作用,那苏拾衣就基本玩完了。
......
后面几个晚上,苏拾衣履行着他的诺言,每天都去城外的村子里教授小贩们制作杂酱面。
在教完最为笨拙的几个小贩后,苏拾衣终于送了口气。
一人每天五文钱,一共教授了五十人,一个月就是七贯五百文,房租两贯钱
一个月花销五百文,还能剩下三贯钱,苏拾衣准备存起来,留着给妹妹当嫁妆。
回到家中,苏拾衣将之前给妹妹买的小木盒子拿出来,将铜钱放进去“咱们啊把钱存着,给落落当嫁妆。”
“哥哥,嫁妆是什么呀?”
“嫁妆啊,嫁妆就是落落的私房钱。”
“哥哥,那落落要好多好多嫁妆,给哥哥买糖吃。”
苏拾衣笑着刮了刮落落的鼻子,笑着说道:“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