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竟觉得喝下的那碗汤是苦的。不,不会的。人生疾苦不属于我,酸甜苦辣也不会属于我。
“你为何不过桥去呢?”
我盯着他那双笑意晏晏的眼睛。他在一瞬间变了脸色。
“我在等一个人。过桥后怕是就找不到了。”
“你怎知她没有喝孟婆汤呢?”
“她怎么没喝呐,这奈何桥,这阴曹地府哪会留还记得前世今生的人呢!”
他的脸上恢复了笑容。只是即使我不懂人世间的万千情丝,我也看懂了他笑容苦涩。
“那你呢,你怎么留下来了?”
“我?我怎么留下来了,我也不知道呐。听说阎王已经五万年没有出现了,我恰巧是那时候来的而已。”
我怎么不知道他在等人呢,从他来的那一刻我就知道。我甚至还知道他在等谁。她来了又走,他就等了又等。她来了想不起从前,他就等了再等。等她想起从前,想起往事。
我不知道该不该帮他一把。我不忍看着他这样受折磨。但是,我帮了他,谁又来帮我呢?他在等她,那我在看谁?
我在这阎王殿里坐了十万八千年。自五万年前他出现,我日日坐这殿前看着他,直直看了五万年。我怎么不知道哀苦喜乐,只是我不该知道而已。
“孟婆,速来。”
我站在殿前,看清了他脸色变了又变。看见了他焦急的拦住赶来的孟婆。
我不愿再看下去。
我进了殿内,时隔五万年再次坐在了阎王殿的主位上。
孟婆进殿时面色苍白,惶惶不安。
“孟婆,吾听闻你近日身患恶疾,可有大恙?”
“属下并无大碍。”
“哦。孟婆呐,吾想给你一个机会。你可想要你的前世因果,和你的前世情缘一起再度为人?”
孟婆从阎王殿出去的时候冷汗涟涟。
他来接她了。这次大概是认出我了,他狠狠的瞪了我一眼。
“子忤,走吧。”
“初研你刚叫我什么?”
“子忤。走吧。”
子忤,他叫子忤。这是我第二次听见他的名字。上一次还是五万年前。
他们走了。我让他们一起走了。不必过奈何桥,不必喝孟婆汤。就这样一起走了。
至走时,他神色复杂的看了我一眼。
有些事,他大概是不会知道了。例如,为何他会在这阴曹地府待这么久都没有魂飞魄散。他不知道我还孟婆前世因果只是为了成全他。他也不知道,这五万年来,我一直坐在阎王殿前,看着他,看着孟婆。他不知道,如果我是个姑娘,我一定不会让他这样走了。他不知道,永远也不会知道,本无生命的我,不应该有情欲的我,居然为了一介凡人触犯了条律。成全#他们,我付出的代价是我的永生。
我不会让他知道。
我也不知道我要看着的下一个人是谁,又要看着他多久。子忤还会不会回来我也不知道。或者他回来的时候我已经不在了。我不愿再待这阎王殿里。我想去彼岸,去彼岸做一株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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