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清晨的风吹过树梢，不知名的鸟儿叽叽喳喳。遥远的海岸线上是鸣笛的货船呜呜作响。不管什么人看到这小城市这样宁静与活力兼并的景象，都会感叹几句。可此时的网吧里确实彻夜无眠的昏暗与呛人的烟味。噼里啪啦的敲击键盘声和带着耳机大嗓门的对骂声此起彼伏，响彻整个网吧。

一个光着膀子玩游戏的青年人叼着烟，眼睛因为休息不够而布满红血丝。他健硕的后背纹了半个背的凤凰，那只血红欲火重生的凤凰蔓延在他古铜色的后背，有一种神秘的落差感。

前台是网吧里唯一还算干净的地方，许一葛优瘫在转椅上，扒拉着手机。

一阵猛烈的噼里啪啦声短促地响起又结束，龙岩骂骂咧咧地起身捞起挂在椅背上的T恤，穿上后走到前台点了一支烟。

缩在椅子上玩手机的许一看见龙岩过来了，立刻起了身，笑着说“龙哥。”

因为通宵而精神不佳地龙岩点了点头，猛吸了一口烟，稍微缓过劲儿来，压着嗓子道“吃点？”

许一答应着，和龙岩一块出了网吧。一出门就可以感觉到外面的空气比网吧里方便面和烟味弥漫的空气好了不知道多少。

龙岩和许一去了网吧附近的一家早餐店，这时候正是早餐店最忙的时候，招呼客人的老板娘往塑料袋里夹着包子，头也不抬地喊“里面没位子了，只能打包，吃什么？”

许一刚想过去点餐，却被龙岩拦住了胳膊，龙岩眼神示意许一跟上他，然后大摇大摆地走进了人满为患的早餐店。他走向又两个男生做的靠角的位置上，拿脚踢了踢桌腿，笑道“哥们儿，让个位置。”

没想到穿着校服的两个男生看起来呆呆傻傻，实际上一点也不肯吃亏，其中一个当时就拍桌子站了起来，不耐烦地说“凭什么？懂不懂什么叫先来后到啊？”

龙岩嗤笑一声，“不懂。”

“行，你他妈就是皮痒了！”男生话音未了，操起一个酸奶瓶就往龙岩头上砸去！不料却被龙岩单手截住了，龙岩一用力，扯过瓶子，掂了踮，对许一喊“哥们，上！”

一阵昏天黑地，盘子和瓶子碎的稀里哗啦。

早餐店里一片狼藉，龙岩打得那两个家伙趴在地上起不来才肯罢休。

两个人一前一后地走出了早餐店，出了店门，许一对龙岩说有东西拉下了。跑回去拿。

许一跑回店里，蹲在地上的杨红收拾残片，并没有发现他。

许一掏空自己的口袋，把钱留下就跑走了。

龙岩等他等的不耐烦，蹲在路口又抽起了烟，就在他百无聊赖，四处观望之际，一道骑着电动车的靓丽身影撞进了他的视线。

顾橘带着黄色头盔，晨风吹动她额前的碎发，她的脸上还挂着淡淡的笑容，龙岩看着她，竟没有发现自己的出神。

顾橘骑车来这里是要给杨红送今天早上刚抓的海鱼，接过还没到店，她就看见了从店里匆匆忙忙跑出来的许一，她欣喜之余刚要打招呼，就果许一一看见她，就慌忙低下头，快步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