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恒到底未有大碍,休息了几日,便已大好,照常办差。
富察皇后从宫里知晓这件事,看了看璎珞,低低叹了叹气,傅恒对璎珞的心思,她如何不知道,为此不惜负了依蓝,可是依傅恒的身份,即便她与富察夫人不嫌弃璎珞的出身,李荣保也不会同意。
傅恒和璎珞之间隔着的,是封建礼法制度。
没有人能够逃脱过去。
京郊马场宴,依蓝挑了件清雅的旗装,小两把头上簪了一对翡翠流苏钗,水头十分好,她不会骑马,也不热衷于参加宴会,无奈闺中好友齐佳·那敏相邀,她便没有拒绝。
马场尘土飞扬,几位满族格格骑着马飞扬在场子上,英姿飒爽,颇是吸引人眼珠子,那敏瞧了一眼,嘴边掩不住的笑意,又看向依蓝,见她神色淡淡的。
“你今儿怎么了,一点儿话也不说?”
依蓝摇摇头,“没事儿。”
那敏何等聪慧,几乎是眼珠子转了转,便知晓是年前退婚的事儿影响,她家与那拉家也算是世交了,与依蓝又是自幼的闺蜜,不由得打抱不平道:“你就别瞒着我了,旁人不清楚你,我还能不知道你的性子,你这人只是温柔良善,所以才能被富察傅恒那小子欺负的,要我说,能娶你,是他八百年修来的福分,凭什么还这般作死,真是……”
“都说这事儿过去了,还提做什么?”依蓝轻嗔了声,“我是真的放下这事儿,只是不希望因着我与傅恒,影响了大家,前些时日我兄长……当真是糊涂。”
那敏也有所耳闻,她面上满是担忧,“那你兄长没事儿吧?”
“他与富察傅恒都受了伤,阿玛训斥了他,他能长些记性罢。”依蓝道。
“你哥哥也是为着你好,傅恒这事儿做的太不地道,谁都知道退亲伤的是女儿家的颜面,幸好这事儿不过咱们这些人晓得,也不会传到天下皆知,可后来的事儿你打算没?”那敏压低声音关切道。
“什么后来的事儿?”依蓝疑惑的看着她。
“自然是你的亲事,你要相信天涯何处无芳草,也别挂在傅恒一棵树上,不值得……”那敏向来正经不过三秒钟,依蓝一阵无语,也就不说了。
她看向马场,今日这场宴会办的倒盛大,满军旗八大姓都来了少爷格格,那正从骏马下来的是伊尔根觉罗·朝惠,她的嫡母便是伊尔根觉罗夫人,那日言语中想要与依蓝家结亲的,可惜名声不太好。
朝惠显然是第一次见依蓝,她虽是伊尔根觉罗家的格格,但家世在一众贵族中亦不突出,再加上她是庶出,在一众嫡出跟前又矮了一头儿,近来被记在了嫡母名下,才出来走动多了些。
她看着依蓝,神色一怔,竟是从未见过生得如此美的女子,见她眉目如画,眸若繁星,美好的模样十分教人艳羡。
她与傅恒的娃娃亲该是京里女子羡慕的,可先前她听得人谣传说是富察家退了叶赫那拉家的婚事,她原本不信,后来花了重金买通了与叶赫那拉家相识的人家下人,才算是核实了,一时她嘴角勾起一抹笑,世家嫡女又如何,不照样被退亲,丢死人的事儿,若是她,才不要出来招摇过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