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兰茗玉蹙着眉头听着启元磕磕巴巴的读着《过秦论》,从前萧承煦对启元的学习抓的紧,教启元的老师们也认真授课。
后来萧承煦因为照顾苏玉盈,没时间抓启元的学习,启元就开始了偷懒,老师布置的课业少写或不写,也没有受到惩罚。待萧承轩成了摄政王,老师将启元学习偷懒告知,萧承轩自是不会去管,启元越不学越好。
“停!”贺兰茗玉再也听不下去了,叫停了启元。
“启元,你怎跟着先生学习的,一篇《过秦论》读成这样?从前你九王叔在时,你背诵流利,现在怎么这样了?”
启元低头不语,贺兰茗玉的训斥他是一耳进一耳出,心里想着赶快训斥完,他好回去玩空竹。
凌蓁儿开口为启元求了情,让贺兰茗玉消消气。
贺兰茗玉看着启元,“你先回去,明日再考教你。”
“儿臣告退。”启元行礼转身出去。
望着启元的背影,贺兰茗玉叹了口气,“还是要请承煦回来才是,没有他管着启元,启元连书都不好好读了。”
午后刮了两天的风终于停了,苏玉盈想要出房间走走。
“承煦我都好几日没出房间了,我就在廊下走走,好承煦了。”苏玉盈抱着萧承煦的胳膊撒娇。
萧承煦受不了她撒娇,只得妥协。“只能在廊下站一会儿,我说回来,就要乖乖回屋。”
苏玉盈在萧承煦脸颊上亲了几下,“嗯。”
萧承煦将暖炉塞进苏玉盈手中,接过貂裘给她穿上,又给她系上兜帽,才拥着她到廊下走走。
回廊转角那株老梅开得正好,朱砂似的花瓣落在她肩头,被他轻轻拂去。
“等明年天暖和了带你去西郊猎场。”他忽然开口,手指摩挲着腰间的玉佩,“你从前不是说想看银狐吗?我们扎个红绸帐篷,夜里听着松涛数星星......”
苏玉盈抬眸看他,眼瞳里映出他含笑的面孔,萧承煦的瞳仁里却像燃起了两簇火苗,一左一右地跳动着。
“好。”她微笑点头。
寒梅幽香在回廊间流转,萧承煦的拇指按在苏玉盈腕间,脉搏在他指尖轻颤如振翅的蝶。忽然一阵疾风掠过檐角,梅枝上的积雪簌簌落在貂裘兜帽上,他下意识将她往怀里带了带。
“起风了,咱们该回房了。”萧承煦说着,将苏玉盈打横抱起。
苏玉盈侧脸靠在他的肩上,袅袅馨香袭鼻,连这冰冷的风也温柔了几分。
“摄政王,贤贞太后来了。”严海跪在垂花门外,呵出的白气在石砖上凝成霜花。
苏玉盈明显感觉环在腰间的手臂一僵,她仰头望去,发现萧承煦正盯着梅枝上摇摇欲坠的冰棱,喉结滚动时带起颈侧淡青的血管。
“告诉太后,本王一会儿去前厅。”
萧承煦转过头来,继续往房间走,将苏玉盈放到床上,“我一会儿就回来,你乖乖等我,不许出房间。”
苏玉盈点头,目送他转身离开。
贺兰茗玉听到脚步声,抬头就看到一个多月未见的萧承煦,他的眼眸中有些许不耐烦。
萧承煦行了礼,起身坐下。“太后怎么突然光临寒舍?”
“承煦,我今日来是请你回去的,朝堂上需要你,启元也需要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