素汐端着药碗走在廊下,见萧承煦赤着上身跪在院子里,他的身上已经被冻红。
苏玉盈躺在床上,眼睛又红又肿。闻到苦涩的药味,睁眼就是素汐。
“郡主,摄政王还跪在院中。”
“去告诉他,苦肉计已经对我没用了,他若还念及当年一起长大的情分就随了我的心愿,让我……”苏玉盈说着咳了起来。
严海焦急的走到廊下,“请王妃劝劝摄政王,摄政王身上还有旧伤,这样跪下去会出事的。”
“素汐,你去问问他,是不是要逼死我才甘心?”素汐领命而去。
萧承煦看着走过来的素汐,开口问:“玉盈喝药了吗?”
素汐摇了摇头,“郡主让奴婢来问摄政王,是不是要逼死郡主?”
“你去回她,就说她不要我了,我已经没什么好留念的了,冻死也好过孤身一人。”
素汐转身回去,将萧承煦的话告诉苏玉盈。
苏玉盈听罢,起身下床,素汐赶忙取过貂裘给她披上。
门帘被掀开一些,苏玉盈走出来,看着跪在院中的萧承煦,她还是心软了。
“严海,扶摄政王起来。”
“是,王妃。”
“你肯原谅我,我才起来,否则我就一直跪下去。”
“萧承煦,你就会用苦肉计,你……你非得让我做那心狠之人吗?”苏玉盈攥着貂裘的手指节发白,檐角冰棱折射的光刺得她眼眶生疼。
萧承煦肩头落满碎雪,背脊却挺得笔直。他仰头望着阶上单薄的身影,喉间泛起腥甜:“我从前确实错了,自己罚自己,求你不要离开我,我想和你白头偕老。”他忽然剧烈咳嗽,暗红血沫溅在雪地上,“如今我心中只有你,你要离开我,生活还有什么意思?”
苏玉盈看到雪上殷红的血,拿过素汐手上抱着的貂裘,踉跄着扑下台阶,貂裘散开似折翼的鹤。她颤抖着将他抱进怀里,用貂裘裹着他。
“你快起来,你是存心要我……”哽咽堵住未尽的话语,眼泪掉在他的肩上。
萧承煦握住她冰凉的手贴在心口,掌心跳动如擂鼓:“如今这里全是你,你就是我的命。你离开我,我就是失去生命。”
“快起来,有什么话回屋说。”
萧承煦身子冻的有些僵硬,严海将他扶起来,送回房间。
“素汐,去让厨房煮碗红糖姜汤。”
“是,奴婢这就去吩咐。”
苏玉盈又让严海去请太医来。
很快,太医提着药箱匆匆赶来。
“王爷这是寒气入肺引动旧伤。”太医把脉时瞥见苏玉盈通红的眼眶,“好在还不算太严重,喝几剂药再泡泡温泉,休养一个月左右就没事了。只是以后要注意不能再受凉了。”
苏玉盈点了点头,横了萧承煦一眼,气他不爱惜身体,这么冷的天非要学什么负荆请罪。
太医开了药方,便提着药箱离开。
萧承煦望着苏玉盈,“玉盈,你……你……”说着咳了起来。
“先别说话了。”说着递了一杯水给他,“喝口水压压。”
“你原谅我了?”萧承煦捧着水杯,眼睛直勾勾的看着她。
苏玉盈别开眼,“你存心让我心疼,我不原谅你,还能怎么办?难道要看你冻死?”
萧承煦坐起身,张开双臂将坐在床边的苏玉盈搂进怀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