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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童养媳不好欺

林董厌恶自己这搬虚弱无力的模样。的模样。

吃力的抬起手臂,拿起搁置在床头柜上的水杯,不料这一个简单的动作,却让他满头大汗,甚至气喘吁吁。

他原本不是这幅虚弱的鬼样子,他能跑能跳,傲人的家世以及外表让他意气风发。他是万人瞩目的焦点,而不是像现在这样一副快病死的模样虚弱的躺在床上,连自己拿杯水喝的力气都没有。

他急、他怒!

好不容易直接触碰到了水杯,但他却无法再使用一点力气将水杯握住。一个不小心水杯碎落,破碎的玻璃散落一地。

"该……该死"连咒骂生都显得无力,没有平时的气势和蛮横。

"怎么啦?"门口的女图?听建玻璃摔碎的声音,慌忙的走进房间,"少爷你醒了要……要喝水吗?"年轻女仆队双那双犀利的眼眸不自觉吞了吞口水。

老天,少爷的眼神跟老太爷有得比,一样那么盛气凌人,就算他现在病了下不了床。可那是一样压得让人喘不过气啦。

"把地板清洗干净"林董垂丧的躺回床上,淡淡的下命令。

他是个废人,连杯水都拿不好,他妈的!他怎么会变成这个样子?

三个月前他在学校的体育课上无故昏倒。从那天起,他就再也没有下过床。

从小她就是个健康宝宝,没生过什么大病,而这次却病的太突然,也太过离奇。

没有任何预兆,他便突然倒下。而这一倒,可急坏了林家所有人。

他林董,是林家唯一的继承人。绝不能有任何闪失。

在各大医院做了详细检查后所有的报告都说他一切正常,但身体一天比一天虚弱却是事实。

在西药找不到解决的办法后,那么只好找中医。

爷爷透过关系请来大陆知名的中医师,也诊不出他的病因。直说他一切都很好。

只是他一切都没事,那他为什么会见鬼的会躺在床上?

女仆蹲在地上。静静的清理地上的玻璃碎片。不敢多发一语。

但她的沉默,却引起他的注意。

"我妈呢?"他的声音听起来有气无力,但感觉出他在质问。

女仆微微一愣,"夫人,夫人她出去了。"

结结巴巴的,一定有鬼。

他不相信女仆所说的,这个月以来,母亲一直陪在他身边。他也知道母亲因他这独生子,身体一天比一天虚弱,却无从帮起。终日已泪洗面。

她天天亲自熬药补汤,一口的喂他喝,但过不了多久,他就又会全数吐出来。

他现在的体力,完全依靠每天施打的点滴。

所以,母亲出门一定会跟他说,不会放他一个人在房间里。至少会有一个姑妈来陪着她。

因为他的病,远嫁,世界各地的姑妈们都回来了。。他们寻遍各地秘方和名医,换来的却都是一声声的叹息。

也许爷爷膝下有七名,六女一男,他父亲是排行老三的独子,也只有他这么一个儿子,自小,她就被视为继承人教养,也被六个姑姑疼着、宠着,爷爷更帮她申办了绿卡,让他不受兵役问题限制,随时想出国留学都可以。

"我姑妈她们呢?"林董邹着眉头问。

"呃……小姐她们……她们"女仆支支吾,不敢多说什么。

大家都交代他要看好小少爷,别让他知道,可是小少爷的眼神好可怕。他……他不是个病人吗?为什么会有那么炯亮的眼神?

女仆的闪烁其词,让他觉得事情不对劲。

"说,我妈和姑妈他们人呢?"一双锐眼危险的眯起。

"我、我不知道……"女仆几乎快被吓哭了。

"不知道?"林董定定的看了他一眼。倏地掀起被褥。

虚浮的双脚踏上地面,这是三个月来,他第一次下床。

他的举动让女仆吓坏了。

"少、少爷,快躺下,你需要休息。"

"我要出去。"他强硬的道,"不准拦我。"她眼一扫,女仆立刻噤声,不敢再阻止。

他缓缓的站起身,扶住床头柜支撑自己的身子,忽然,脑际传来一股刺痛和眩晕--该死!

"少爷!女仆尖叫,急着上前搀扶他,"不要勉强,快躺下休息。

要是少爷又晕了过去,她会死的很难看的。

"闭嘴!"简单两个字,阻止了女仆的聒噪。"扶我出去。"心高气傲的他终于认清自己的体力大不如前,这会竟要让个身高不及他胸口的女仆扶出房门,这个耻辱,他一辈子都会记得。慢慢的。一步一步踏出门外,不过几十步的距离,他却走的气喘吁吁。

一出房间门,门外的长廊弥漫着一股诡异的气氛。令他不安的邹起眉。

"那是什么东西?"林董沉声询问身边的女仆。

"呃……那是……"她支支吾吾的不敢回话。

在林家做事的首要条件。就是要话少,这一点林董懂,也明白从女仆口中是套不出什么话来,只是墙上贴着大红喜字,怎么看怎么碍眼。

家里并没有还未出嫁的姑姑呀!还是哪位表哥要娶媳妇,或者是哪位表姐要出嫁了?

"到祠堂去"他低声交代,就要往长廊的另一端前进。

"什么???!!祠……"女仆的眼睛瞪得老大,"少爷,这……"

"怎么,也不能去吗?"他眼一瞪,"别啰嗦,快扶我过去。"他感觉双脚越来越无力,头也越来越晕,他得快一点,不然就无法知道家里发生什么事。

好不容易来到祠堂门口,门是敞开着的。他看到里头聚集了许多人,包括自己的父亲母亲还有六位姑姑!连爷爷也出席了,每个人身上都穿着正式的服装,而他母亲点燃了一柱香交给他跪在祖先牌位前的一个小女孩儿。

小女孩儿身穿红色风仙装,将头发,扎成两个包包头,上面用红色绸带打了个蝴蝶结。她拿起香拜了拜,他母亲便将香取回,插进香炉内。

"梦梦,磕头"

"是。"小女孩对着祖宗排位磕了三个响头。

"乖。"林夫人,疼爱的摸了摸他的头。"从今天起你就是林家的人了,知道吗?以后要喊我妈。"

"妈。"小女孩儿顺从的喊了声。

"总算大功告成了。"大姑妈松了口气。

"可不是。"二姑妈捏了小女孩的脸颊,"梦梦,以后要乖乖听董董的话,知道吗?"

"嗯。"她点了点头。

"以后董董就是你的天,他说什么你就做什么,知道吗?"三姑妈,殷殷交代着。

"是。"

为什么他说什么那个小女孩就要做什么?

"她是谁?"突如其来的声音让祠堂内的众人一阵错愕。

"董儿!你怎么下床了?"林夫人一脸忧心地迎上前,"快回房间里躺着休息"

"妈,她是谁?"林董强忍身体的不适,坚持的问。

"她……"林夫人低下头,不敢迎上儿子那双质问的眼神。

"她是梦梦,李梦涵。"他父亲林纪刚开口说明,"她是你的妻子。"

世界在这一刻毁灭也不过如此。他父亲说了什么?

一个妻子?!她只是一个小女孩儿!

"爸,别开我玩笑。

"这不是玩笑。"林纪一脸严肃,两人相似的脸有着一样的倔强。"梦梦是我们找来替你冲喜的妻子和过你的八字,他很适合你。"

"见鬼了,我根本不需要一个小鬼来当我的妻子!"林董气的全身发抖,"冲什么喜?现在是二十一世纪,这种事情你们也相信?"

"小董,你的病请西医都没用,大姑便请人去问一位高僧,他说了你必须娶老婆才能度过这个劫数,所以……"

"所以你们就不经过我的同意私自找了一个这么丑的小鬼,当我的童养媳?"他言辞犀利,一点也不在乎。伤了人。

梦梦惧于他的怒气,身子不禁缩了缩。

一旁的林老太爷见了不忍心。朝她招招手。

她赶紧朝他奔过去,"爷爷"。

"他不是你爷爷,,给我住嘴!"见她像小媳妇儿似的向爷爷讨救兵,林董就一肚子火。

梦梦被他吓得眼眶含泪,又不敢哭出来。黝黑的小手紧揪着林老太爷的衣袖

"这个又黑、又丑、又干的小鬼,就是你们找来帮我冲喜的对象,我林董条件有差到这种地步?"他越想越生气,"把她给我送走,我不承认这件事,死都这不承认!"

冲喜,这种过气老套的事。他们还真做,且还找了一个小女孩儿,有没有搞错。他林董找不到配得上他的女人吗?

要一个黑甘矮瘦的小鬼干嘛?她连替他提鞋都不配。

"不管怎样,梦梦拜过祖先,他已经是林家的人是你的妻子。"从头到尾没说话的林家老太爷终于开口,"不管你承不承认,梦梦是留定了。"

林董到嘴边的恶毒言词全数吞到肚子里。

爷爷决定的事情从来没有反驳的余地,平时他可以任性、蛮横,但爷爷说的话,他从来没敢吭。

"我这么年轻,叫我结婚就算了,为什么对象是一个小鬼?"林董的态度有些微微软化,"她才多大?"

"梦梦十岁了。"林老爷子说道,"梦梦是个很懂事的孩子。"言辞间,不难发现林老太爷对梦梦的喜爱。

"十岁!"一个十岁的小女孩是他的妻子。

妈的!说出去他会给人笑死的。

"好,她可以就在林家,不过我又条件。"林董马上想到应对办法。

既然所以愿意接纳梦梦,林老太爷也就什么都顺着他了。

"好,你说,爷爷一定答应你。"

"我的条件是……"他恶意的狞笑,伸出苍白的手,指着躲在爷爷身后的梦梦,"这辈子,我再也不要看到她出现在我的面前。"

18岁那年,天平娇子林董,被家人硬塞了一个年仅十岁的冲喜新娘。

从那天起,他再也没有看到那个叫梦梦的黑瘦小女孩出现在他的面前。

他也没有费心思去询问她的下落,照样过着自己的生活。

奇迹似的,从那天之后,他的体力大大恢复,吞进肚子里的食物也再也没有吐出来,渐渐的,他的身体恢复到以前健壮的模样。三个月后,他便完全康复了。

最后在家人的支持下,他收拾行李离开台湾,到英国攻读学位,而这一去,就是很多年。

梦梦的去留,在林家成了很大的问题。

因为那小霸王的要求,她们不得不安排她的住处。

当初,林家大姑妈经朋友的介绍,向一位高人请示,得知必须让林董和八字相吻合的女孩结婚,冲冲喜,才能化解这次的劫数。

为了找到八字相合的女孩,她门利用关系,在各大医院的新生儿资料中一一找寻,最后在台东一家小妇产科诊所找到梦梦的资料。

而就在林家还未找到梦梦前,警车就先到了她家。

事发源于梦梦那酒鬼的父亲,再度对她挥拳相向,看不过去的邻居于是报警,从那天后,她就住在寄养家庭。

林家透过关系,让原本复杂的领养手续变得很简单,不到一星期,她就被领养回来。

不论林董承不承认,她确确实实是林家的一份子。

"让梦梦留在我身边吧,董儿去了美国,突然之间我也不知道该做什么才好。"林夫人叹道。儿子和丈夫一直是她的生活重心,儿子这一走,她的重心顿时少了一半,"我一直想有个女儿,梦梦刚好可以弥补我这个遗憾。"

梦梦穿着朴素的上衣和长裤,静静地坐在林老太爷的身旁。低着头不发一语。

小小年纪的她,知道自己的命运掌握在这一家人手中。

她未来该何去何从,她不知道,心里充斥着紧张、无措,可不管怎样,总比跟爸爸住在一起好。

至少在这里,她饿不着,有的吃、有的睡,且不会被喝醉的爸爸打骂,再怎么样?也比以前的日子好过。

大姑妈告诉她,来林家是当冲洗新娘的,不过她知道。林大哥一点也不喜欢自己。

想起林董指着他说,说此生再也不想见到她时。那痛恨的表情,她小小的身体不禁害怕缩了缩。

"林董会回来,就算他要国外念书还是会回来,台湾过节,如果让他看到梦梦他肯定会不高兴,让梦梦跟在你身边不是让梦梦受苦吗?"林老太爷了解自己的孙子很媳妇,"你这个当妈的怎么可能忍着不去美国看他,到时候你要把梦梦摆在哪里?"

"这……"林夫人犹豫了。

林老太爷重重的叹了口气,"罢了,我年纪大了,公司本来就该交给你们夫妻去打理,旧金山环境不错,我打算到那里去静养,梦梦就跟我去美国,和我这个老头子作伴。"他笑着摸摸梦梦的头。

梦梦虽然不漂亮,且一副营养不良的样子,可奇怪,这小女孩儿就是特别得到他的缘,让对别人一向不假言辞的他,对她另眼相待。

"爸!"众人发出不赞同的低呼。

"梦梦可以跟我回去啊!"林家大姑妈建议,"梦梦是我找回来的,我有责任教养她。"

"我已经做了决定,梦梦跟我去英国。"林老太爷不容人反对,"想看到我这个老头子,就到美国来吧。"

"可是爸,你一个人怎么带这个孩子?"林夫人担心的道。

公公年纪大了,身体大不如前,总不能还让他为这孩子操劳吧!

"我早就想到了,让阿香跟着去。"他要有计划,"阿香。"

"是!老爷。"年轻女仆听到他搞,连忙响应。

"你把护照拿给夫人,让夫人替你办签证。"

"是"

再无人敢反驳,梦梦就这样跟林老太爷一起到了美国,展开她的新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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