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苏抽噎着,只差没放声大哭。脸被她的脏手摸成了花猫样。
忽然听见草丛里有动静,她疑惑地走过去。
随后便大喊着,“来人啊!救命啊,他,他在这里。”
阮苏扑上前去,睁着大大的泪眼看着伤痕累累,已经陷入昏迷的陆征,忍不住大哭。
太惨了,他的衣服被烧了一半,此时衣不蔽体,背上黑黝黝的还留着血,惨不忍睹。只有轻微的呼吸声,证明人还活着。
她想着,要不是有他在,现在这样的肯定就是自己,或许还比这更惨,想着越哭越厉害。
等前来救援的救护人员来看到有个小姑娘哭得撕心裂肺的样子,还以为那人已经没气了。
随后,阮苏跟着救护车去了医院。
她红着眼吹着自己被包裹得严严实实的手,生理盐水止不住得流。
在她包扎完的时候,陆征也转进了普通病房。
身上被包成了木乃伊,只留一个脑袋,满脸伤痕。
来看他的人很多,慰问品堆满了病房。
阮苏愁促地站在门口,不知该是进还是就这样离开。
可一想到救命恩人还在里面躺着,自己就这么走了,也太不是人。
可就这么空手进去,也太没有诚意了。
林呯眼尖地发现了她,给队友们使了个眼神。
给两人腾地,他们走时顺便把陆征用不上的补品一并薅走了。
单人病房里空了不少。
刚有人在,阮苏还能控制情绪,这会儿忍不住了。
她可怜兮兮地走向他,郑重得道谢。
阮苏谢谢你呀!不然躺在这的就是我了。哦不,我这个菜鸡,有可能这会儿连骨灰都不剩了。
说着说着,把自己又说哭了。
陆征无语得呼出一口气,胸腔疼得厉害,却一点都没表现出来。
陆征别哭了,我手抬不起来,可不能帮你擦眼泪啊!
阮苏没get到重点,呜咽道:“我自己擦。”
这时门开了,走进一对中年夫妇。
那夫人饮泣吞声,心疼得望着陆征。
而那穿着军装,高大威严的男人一脸淡然,似是见怪不怪。
阮苏早在满月宴上见过陆家夫妇,知道这是陆征的父母。
她不知所措地站也不是,坐也不是。想走,那陆首长的眼神太凌厉,她不敢。
陆母你要我说你什么好,啊,早让你转业,你不听。你是真的想吓死我是吗?
陆母哽咽着,话毕,看向傻站着的阮苏。
陆母不好意思啊,小姑娘,让你看笑话了。
阮苏受宠若惊,直摇头。
看笑话?不可能的,请把她当聋哑人,她可不想被杀人灭口啊!
陆征妈,我都说了我没事。你们有事就去忙吧。
陆征看出了阮苏的不自在。
精明的陆家夫妇怎能听不出儿子话里有话。
陆首长看向他,冷哼一声,背着手就走。“出院了,直接回家。”
陆母才不管陆父的阴阳怪气,好声好气的嘱咐着陆征,走之前还拜托了阮苏,让她好好帮她照顾陆征。
阮苏毫不犹豫应下,并给了陆母一个“你放心”的眼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