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命运总是让人事与愿违。
“亭虚,事情都办妥了吗?”暗影中,勾勒出一名中年男子的轮廓,声线低沉。
“岳父大人放心,一切尽在掌握之中。”那行拱手礼的那人,不是段郎是谁?
“接下来,你需加快步伐,记住,切不可让印晴那丫头知道了,不然又要闹翻天!”
“只是,岳父大人,我.....”年轻人面露难色。
“怎么,你不愿意?”中年男子转过身斜视着他。
“不,但是....但是晴儿怕是会伤心....”
“哼,若要成事怎可陷于儿女情长,如此犹豫扭捏,怎能成大事?就算是老夫的女儿,也不能成为这个绊脚石!若此时不能识大体,将来该如何!”
“岳父莫气,岳父教训的是,小婿明白了。”
“我已经将你的身份都隐瞒下来,但你行事仍需小心,我会叮嘱印晴近日不要缠着你,要是实在想照儿,夜里偷偷去吧,做戏要全套。”
“是的,岳父大人。”
“此外,过两天我就要去边境了,大约一年左右能回来,记住我说的话,若是个男婴,按计划行事,若是个女的”中年男子不屑的瞟了一眼,“毒了之后喂狼吧。”
“小婿遵命。”
“段郎!段郎!你为何如此对我!就算...就算是我不好,你或许厌弃了我,可烈儿是你的亲骨肉啊!你怎么舍得!”若忧跪倒在地,俯下身子抱着段亭虚的大腿哀声乞求。
段亭虚闪身猛地将这个柔弱女子踹开,阴狠冷漠地表情在那张清秀的脸上显得格外瘆人:“贱人,就你这个身份,也配进我段家的门!让你送回明燕楼是物归原主!本官赐你一个孩子已是你的福气了!”他回首一个冷笑,“只是,不知你那吃饭的营生可还熟练,还没生疏吧!哈哈哈哈哈!下次爷去的时候,记得给爷来两曲儿,唱的不好,可没有赏钱嘿!”
“你这个负心汉!黑心肝的!我究竟哪里招惹了你,怎地如此狠毒的对我!”若忧眼睛通红,满腔的恨意在这个男人眼中不过是跳梁小丑。
“你错就错在,那年在我面前唱的那一曲梨花颂,唱的是真好啊!”段亭虚抬首像门外看,讥笑着看着天空。“好好养着内个小杂种,要是你敢跑,你该知道什么下场!”
阿烈望向车外“我和我娘在戏楼那几年虽是苟且偷生,可那是我最快乐的日子。之后我六岁时老狐狸把我从我娘身边带走,叫个郎中取我的血的时候我才知道,他还有个儿子,是个病秧子。”他将杯中酒一饮而尽,“他早就娶妻生子,这样看来,我和我娘就是一场笑话,”他冷笑一声,接着说:“我本以为他是为了救内个病秧子才哄骗母亲剩下我,呵,可能是他作恶太多,我这个同宗血脉也救不了他,没想到除此之外,他还狼子野心,把我扔进恨天楼,训练当杀手,切,恨天,他也有这胆量。”
“那阿云跟这些有什么关系呢?”钟镜问道“你只跟我讲过她是你的儿时玩伴。”
“在戏楼的最后那两年,若不是她,我和娘亲怕是会饿死。”阿烈拿起手中玉佩“说是玩伴,实则是救命恩人,她好像是个商人小姐,每天都会带着人来点我娘的曲子。”
“那个小子也真是巧哈”
“呵,要不是这小子,我都不知道我有多久听见阿云这个名字了。”阿烈垂眸,注视着玉佩。
“不过,阿烈,这小子一定有古怪,我们往年也是在霓裳坊订戏服,之前怎的不见这穆老板如此殷勤?怕是有鬼。”
“你说的不错,不过...”
“不过什么?”
“虽说这小子有些古怪,可咱们要是明面跟他处好点,是不下次的戏服能便宜点?”
(作者OS:你这样明目张胆把算计媳妇儿的钱的心思说出来真的好咩?)
钟镜翻了个白眼,“不是,我说大哥你挣了那么多钱你怎么这么扣啊!”
话音刚落,一个杯子直冲钟镜面门飞来,钟镜身子一闪“喂!我这要毁容了你可是得给我赔钱的嘿!你这得耽误我多少姻缘那!”
“你小子成天一份不挣就知道花,我不省点迟早让你败光!”阿烈恨铁不成钢,咬着牙:“还姻缘,不把那老狐狸整死什么时候能有姻缘!一天天不知道在想些什么,整日就知道吃吃吃,你怎的不托生成猪?每日睁眼就吃,一步也不用动。”
“嘿,我怎地就知道吃,我还天天给你搜集情报,还要管着庆月楼上上下下,晚上还要.....唔..偷跑出去...给你买烧鸡....你才是猪!”阿烈慌忙捂住钟镜的嘴巴,“要是让莲姨听见飞非打死我不可,闭嘴!”
伴随着两人吵吵闹闹的声音,马车渐行渐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