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呼呼……真是大闹了一场呢。不过,接下来是接受制裁的时间了呢」
被逼至墙壁的忍者面前,男人抡着锁镰。
似乎被这个锁镰所压制,忍者步步后退。然而,背后就是绝壁。
忍者已经走投无路——。不过,这里还有我!
我分开围观群众和追兵,从背后接近锁镰使后,向后颈挥下手刀。我现学现卖用出了侦探的巴顿术。
「咕……!」
漏出一丝哀鸣,锁镰使摔倒在地。话说这货到底是哪个社团的啊,竟然玩这么危险的东西。
就这样,我重新面向追兵们,保护忍者。
「快逃,忍者!这里我来应付!」
「高桥……为什么你……」
忍者瞬间识破了我的真面目。不愧是跟踪我的人,并非虚有其表。但如果他用名字来喊我我就惨了。
「我不是你认识的那个人。对了,你就叫我谜之头罩侠好了」
「高桥——」
「都说不是什么高桥了!你快逃就是了!」
「可是高桥,我可不记得让你来帮我……」
「别叫名字!再说我不叫高桥!你赶快逃你的好不好!」
「……对不住了,高桥!」
「我不是高桥!」
说起来,趁着我们对话的时间,周围已经围了上来。
我和失去退路的忍者背靠着背。
「嗌嗌嗌,把那个叫高桥的砸扁!」
不知谁一吼,周围围上的人一齐袭来。
可恶,为啥只有我单方面的暴露姓名啊。
尽管怀着无法释然的感情,置身于此也只剩下战斗一途。
「忍者!一边战斗一边寻找空隙逃走!」
「我知道了,高桥!小心啊,高桥!」
已经受不了这货了。这货比我的交际能力还要坑爹是吧?
话说回来,忍者果然名不虚传。加上我的协助已经没有死角,虽然区区两人无法撕开突破口逃出,却在万般紧逼之下一城未失。可是,我们周围的人逐渐增加。虽然并非所有人都参加狩猎,围观群众也有相当的数量,然而这样下去会寡不敌众的。只能从某处杀出一条血路。我一边这么想着,一边优先躲开飞来的双节棍。
「老师!老师!」
我听到这样的叫声从远处飞来。一瞬间误以为是在叫老师,但我重新一想,这所学园里的老师没有那种干涉学生胡闹的热情。
「老师,贼人就在那边。快快,请务必让我们见识一下老师的神力!」
听对方的口气,估计请来了保安——就算不是这样,也是从附近社团带来了功力了得的人物。结果人墙被分开,出现一个大男人的身影。
就连死战之中的忍者看到这个身影的瞬间也面色大变。不,正因为忍者的能力登峰造极,所以瞬间看透了这个男人的强大。粗身、粗臂、粗腿——但身体并不臃肿。从肉身之上能够看出骨骼的壮硕。躯体犹如从岩石雕刻出来的一般。
正可谓是伟丈夫,正可谓是豪杰。话说这头豪杰我见过。
而且还差点被他杀掉。
巨大的身体一边摇摆,一边显露身形的这个人,正是猪熊辰虎。
◇
「虽说是逮捕贼人,可完全就是以多欺少,这不是武人的战斗。然而,一对一的话就另当别论了。周围的人别出手。你们两个一起上也没关系。放马过来吧,来场堂堂正正的较量吧!」
「我不要。做不到」
高桥严正拒绝!我一边扭扭捏捏地发表主张,一边抓住想要从怀里掏出手里剑的忍者的手腕。
「为何拦我,高桥」
「因为会死的!我和你会死的!你一个人要打我无所谓,别把我也卷进去。还有我不是高桥」
「高桥?」
听到我名字的猪熊前辈缕着胡子。
「不,搞错了,不是那样的」
「原来如此,虽然事情俺不了解,但俺知道该怎么做了」
「哈?」
等我注意到的时候,猪熊前辈的巨体已经缩短了距离,下一瞬间,我只能看到他的背,然后我心想
——永别了,世界。
类似情感系青春SF电影里警句的东西从我脑中我脑海中瞬间闪过。犹如曾几何时的体验,风景以凌烈的速度飞逝。
或许这个技法我已经体验过无数次。
这记背摔的确威力无比,然而想象不到会是出自猪熊辰虎之手。尽管速度超绝却没有杀气。更重要的是,若是以杀人为目的会缩小角度将对手摔在地上,然而角度拉得太大,就如字面意思一样的,画出一道欲将重物扔向远方的轨迹。而且,将死之际的回忆镜头也没有发生。
——这难道是……十有八九!
我一边被摔出去,一边抓住猪熊前辈的双肩,在半空中完成倒立的姿势,利用投技的力量飞向前方。本应将我摔在地上而抓住前襟的手,选择恰到好处的时机松开了。
就这样,我的身体高高地飞向空中,越过人墙完成着陆。
和以前所使用的『猫』原理相同,但『猫』却远远飞不了这么远,这多亏了化身发射台的猪熊前辈。换言之,猪熊前辈在知道谜之面罩侠就是我的情况下,将与我相识的事情隐瞒下来,并救了我。
「哼哼哼,名不虚传。以心传心,武道家之心无言自通」
猪熊前辈一边缕着胡须,一边低语。想到以心传心万一玩脱就会死人,我觉得还是需要更加依赖语言的力量比较好。
不过总而言之,就结论来说多亏猪熊前辈我才成功脱离险境。
我用眼神告诉前辈「可以的话请救救忍者」。
感觉眼下只能用以心传心的方法了。我深感通信塔不足的无奈。
「俺明白」
猪熊前辈似乎回应的不是我,而是回应周围的期待一般说道,同时抓起忍者的前襟。我用眼神给忍者送去信号「没问题,这个人是自己人」。
然而,我的眉目传神失败几率相当高。不如说,最近对佐藤用了很多次,但失败概率是1/1。
搞不好会错译成「我想见识前辈的天狗摔!」「用苦无刺向柔道家的眉心!」。单方面的通信失败是会死人的。不过我只能强咽下口水,注视这一切。
「你这家伙——」
两人扭在一起,猪熊前辈低语道。
「……怎么」
「没什么。虽然让之前那个贼人给逃了,可那家伙是模仿不来的」
换句话说,这是在询问对方能否逃脱。
「……哼,那种技术,对忍者而言易如反掌」
于是,忍者如此回应。
「哼哼哼,高桥阁下亦是如此,世外竟还沉睡着这样的人才。像你这样的英杰,真想招来俺们社团……」
「恕难从命」
「哼哼,想也知道。那就只有这样了。——看招!」
猪熊前辈像对付我一样,迅猛地背起忍者。忍者并没有做出对抗的身体动作,而是像我一样飞向空中,然后在我身旁着陆。我的眉目传神以及人间大炮第二季大获成功。
人群的视线本被我和忍者分割成两个方向,现在一口气集中在了这边。
「好嘞,要逃了,忍者!」
「明白,高桥!」
这家伙是不长记性呢,还是故意这么干的呢。
「那个叫高桥的家伙和谜之忍者要跑了!」
不知是谁这么喊起来。不过我的名字已经完全跑到忍者前面去了。
然而人们本想将一切都交付于名为猪熊辰虎的怪物,动作启动得非常迟缓,感觉都在等待身边的人率先追上,自己再紧随其后的样子。
趁此机会,我们全力冲了出去。忍者平心静气地跟上了我的天才脚力,并肩飞驰。
虽然我的跑步技巧是天才级别的,但体力与常人无异。不可能一直跑下去。
「我说忍者,找个地方暂时把忍者装和面罩脱掉吧」
「什么」
「不可能一直这样逃下去。只能找个人多的地方混进人群」
「你想让忍者把真面目暴露在你面前么」
「总比被抓到之后暴露给全校好吧。而且你也知道我的身份,所以两不相欠」
「……没办法了」
忍者勉为其难地点点头。
「——喂、高桥」
「怎么,忍者」
已经对订正名字改单厌烦了,所以我直接答应了。
「……不、高桥先生」
「怎、怎么突然改称呼了」
如今要改敬语,还不如先把高桥两个字改掉。请叫我谜之面罩侠。
「高桥先生,要不要做忍者?」
「——哈?不、某种意义上现在就在干吧,而且我已经不想干了」
「我一直在找您这样的人。一直在找您这样在这所学园的暗处时而奔驰,时而飞翔的人!」
「听好了,我讨厌忍者」
「看到您战斗的样子,我恍然大悟。尽管很不甘心,但体术、剑术、武器术、心术、语言术、还有消除气息——不管哪门技术,您都比我技高一筹。请务必作为上忍,统率忍者部」
「……所以听我说话啊」
说起来,总感觉话题跑向奇怪的方向了。
「正好,就在这里脱下忍者装吧」
忍者在校舍的阴影下停下脚步。
「呀、就算要脱,没有替换的衣服也不行。你穿着运动衫么?我只用脱掉面罩就行了」
「没问题。里面穿着制服」
常听说有游泳课的时候会在制服下面穿好泳装,然而在制服上面穿上忍者装是闹哪样?
「……不热么?」
「心静自然凉。而且还贴着冷敷贴」
说着,忍者首先脱掉了头巾。果然很热,脸都红嘟嘟的了,贴着冷敷贴的额头也浮出汗珠。然后按顺序解开腰带,脱下酷似灯笼裤的忍裤。
「——呼。怎么样。我不知道这样能不能蒙混过关」
「——」
「……高桥先生?」
「主啊」
太好了。
「不是忍者……」
没有变身运动短裤绅士真是太好了。
「……你是、くノ一(注19)?」
「是」
她露出害羞的表情,笑了起来。
※注19:くノ一(kunoichi)是女忍者的隐语,字形拼起来就是女。
◇
到了活动室,立即召开了高桥部紧急会议。
议题是忍者的待遇,参加者是我和佐藤还有忍者。
「这次给前辈们添了这么大的麻烦……」
忍者(くノ一)从磕头谢罪的姿势缓缓抬起头。
前不久还裹着头罩的这张脸,重新暴露我面前。尽管在换下忍者装的那一刻我就知道,但重新一看,果然是个波波头的女孩子。换句话说,就是所谓的くノ一。而且还非常可爱。顺带一说,她制服的上衣和佐藤不一样,是水手服,这就表示这位くノ一不是普通科,而是商业科的学生。
「没想到忍者的真身竟然是女孩子呢。该道歉的是我们——才怪呢」
佐藤说着,注视起女孩的脸。
「啊咧……?你难道是今年入学的风间同学?」
听到这句话,忍者瞪大了双眼。
「——为、为什么知道我的名字!……前辈果然不是泛泛之辈……是比我高好几个级别的忍者……」
她保持正坐,用畏缩的神情仰视着佐藤。
「佐藤同学是忍者?」
「不是。因为这孩子挺出名的。由于是万能的运动少女,所以作为备受期待的信任,被许多社团看上了哦。可没想到竟然做起了忍者呢」
「这没什么了不起的。因为不精通各种技艺是当不成忍者的」
「就连新来的一年级的情报也收集了?」
「对啊,因为能否得到充满希望的新人对社团而言是生死存亡的问题,金蛋从入学之时就会被贴上标签哦。不仅是社团,委员会也需要优秀的人才,所以会在做过很多调查之后然后进行优录。我就是在这个调查过程中找到了高桥君。所以在某种含义上,她就像小高桥君呢」
被这么一形容,总感觉对这位忍着少女涌现出一股亲近感。
「不过她和高桥君不一样,很平常的交了许多朋友」
亲近感涌现不出来了。
「另外,高桥君拥有如此惊人的才能,在一年级的时候却完全没有被标记出来,一定是因为所有认识高桥君的人都不愿提及关于高桥君的回忆呢」
「我觉得现在不是挖我伤口的时候吧。然后呢?已经变成现在这种状况了,希望你能毫无保留的全部告诉我们。话说,你到底是什么人?忍者么?还是脑袋很欢乐的人?」
被我一问,名叫风间的忍者收起表情,
「诚如所知,我是忍者。是忍者部的人」
抬头看着我们,斩钉截铁地说道。
「可是我没听说过那种社团啊」
「没错。说出很不好意思,现在的忍者部只有我一个人」
「诶?就一个一年级?这么说来,在去年年底没有部员咯?没有部员的社团不会废部么?」
「没错。忍者部的头领本来是我哥哥担任的。他留下话,将忍者部托付给了错开入学的我。我继承哥哥的意志入学的同时,决定复兴忍者部,可是我能力有限,现在无法找到志同道合的人」
「那么,为什么要找其他社团踢馆?」
「不管怎么说,体现社团力量的都是数字。特别是为了得到活动室,需要足够的部员数——可是我是一年级又是一个人,而且召集的还是忍者,遇到了相当大的困难。所以我肤浅的想到打倒其他社团来扬名立万——将踢馆的忍者名声树立起来,让更多的人追随忍者,然后让聚集在我周围的优秀人才成为忍者部的部员。可是我误算了,名声卖过头了,结果在学园中被到处追赶。我真是太不成熟……」
「那么,袭击我也是我了出名?」
「不,这件事不是」
风间斩钉截铁的说道。
「风间同学。就算你生理上再怎么无法接受高桥君,也不能成为朝他扔手里剑的理由哦」
佐藤明明在教育くノ一,却不忘毫无意义地伤害我。
「其实是因为,这间活动室原本就是忍者部的活动室,打败前辈的话就能让活动室空出来,夺回忍者部也不再是空想……」
「你说这间活动室,原本是忍者部的?」
我下意识在活动室内环视起来。由于没有备品,是一间没有任何任何特点的活动室——不过我想起一点,就是清洁柜里面藏有暗门。原以为那是侦探部擅自设置的暗门,现在感觉更像是忍者部留下的机关。
「不过,感觉也倒像呢。高桥部成立之前好像是有别的社团用过这里……一定要用这里的话,我还是转移到别的活动室好了」
「等一下,这间活动原本的确有其他社团在用。因为手续是我办的我记得,但之前的社团应该是偶像研究会哦」
「没错。但那是忍者对世人的伪装。尽管有忍者这重身份,但不可能把忍者部的招牌悬挂出来。因此忍者部对外用的是偶像研究会这个名字,尽管是在演唱会场挥舞荧光棒的偶像研究会,可真身是手持手里剑潜伏在学园暗处的忍者部。这些事是我从哥哥那里听说的」
「真是麻烦的家伙……」
「可是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热衷于本应用来对外伪装的偶像研究的部员增加,频繁有人翘掉修行去地下偶像的会场。他们懈怠作为本业的忍术修行,利用高超的身体能力开始修炼宅技。这段时间里,似乎还有对忍者毫无兴趣,仅仅只是偶像粉丝的人入会」
「因为表面上是偶像研究部啦」
「这种事情持续到最后,偶像研究部中支持不同偶像团体的上忍们开始对立,最后分裂成了四个偶像研究团体。将这间活动室坚守到最后的哥哥也在今年春天毕业了,这样一来,忍者部便在事实上消失了。顺便一说,我哥哥支持的是名叫『阴沟色冬虫夏草Ω』的团体。说是什么鼠色推,我不太明白什么意思」
「结果你哥哥也在彻彻底底的搞偶像研究啊!」
讲完不知该感到哀伤还是不哀伤的过去,风间再次将额头贴在地上。
「所以,恳请高桥前辈和我一起复兴忍者部」
「不,我对忍者有点……而且我姑且已经加入高桥部了……」
「那么,能否只把活动室给我呢?」
「这个有点……」
话说,这也太自私了吧。
「——这样啊」
风间抬起头,突然拔出藏在水手服胸口里的短刀,
「那么,觉悟吧!」
伴随着杀气,向我挥了下来。
「为什么会变成这样!被追的时候我可是帮过你耶!」
我用天才等级的反射神经让我躲过刀刃,并且发出抗议。
「忍者坚于仁,重于义。对我来说,忍者部的存续比任何事情都要重要……。如果高桥前辈不肯成为我的上忍,也不肯将只将活动室交出来的话,我只好挥泪斩高桥了……!」
受不了了,眼睛好痛。感觉完全说不通。
「等一下等一下等一下,给我等一下!」
「高桥前辈,今时今刻,我将超越你!」
「不要擅自把我当成死人!不要随便给我戴高帽子来超越!哪有这样自说自话的!佐藤同学也说两句啊!」
「得赶快去折纸鸢了……」
佐藤又想把折纸部部员装到底呢。
「觉悟吧!陨落的到底是我还是前辈!还是说成为忍者!」
短刀一步一步向我逼近。为什么我要遭遇这种没天理的罪啊。这个社团才刚刚开始啊……。
「我知道了!我知道了!这种活动室我不要了!给你、给你行了吧!」
既不选择死也不选择当忍者,我选择了第三选项。
「等一等高桥君,那我的野心要怎么办」
折纸部的佐藤从旁插进嘴来。
「我才不管你什么野心!命要紧!」
「我知道了……没办法了」
佐藤不自然地叹了口气,起身瞪着风间。
「妨碍我的话我可饶不了你」
风间横眼盯着佐藤。另一边,佐藤若无其事地化解掉风间视线的锋芒。
「风间同学。我有一个提议」
「提议——?」
短刀依然指着我,风间将视线转向佐藤。
「嗯。我认为我能给你你所需要的东西」
「……是活动室么」
「连公开的社团活动都不是,而且只有一个人自称的社团是拿不到活动的」
「那么到底是——」
「忍者最需要的的东西是什么?活动室么?不对吧。先代的忍者部或许的确执着于活动室。但是,活动室什么的终归只是物件」
佐藤走近眼中浮现困惑之色的风间,在耳边细语着什么
「忍者需要的东西。那便是——」
后面的话我没听到,但是下一刻,短刀从失神的风间手中掉了下来。
风间露出魂不附体的表情,凝视着佐藤。
「总之,要不要顺着这个方向谈下去?」
佐藤邀请之后,风间站起身来。
佐藤亲切地抱住风间的肩膀,离开了活动室。
这一天里,佐藤和风间再也没有回到活动室。
很少见的,佐藤似乎救了我。
◇
第二天,佐藤若无其事地出现在了活动室。看样子没有发展成被忍者斩杀那种最糟糕的事态。
「佐藤同学,和忍者交涉的顺利么?」
我刚一问,佐藤露出浅浅的微笑,手掌啪、啪地拍了两声。
「……刚才是干嘛?」
「你就别问了」
再一次,比之前更大声音的拍起手。
「……?」
佐藤将我无视掉,无言地抬头望向天花板。我也循着她的视线望了过去,只见天花板的一部分突然滑开,从哪里可以窥见忍者的脸。
「您叫我么,前辈」
与忍者不相符的激昂声音,从上方降下。
「叫你并没有什么重要的吩咐……给我买冰红茶过来」
佐藤将零钱抛向天花板,忍者飞快地将它接住。
「遵命。这就去办」
天花板迅速地阖上,掩去了忍者的身影。
「差不多变成这样了」
「不对,我搞不明白,给我解释一下」
「所以说,这个上面就是忍者部的活动室了」
「上面——楼上的活动室么?」
「就算是我,也不能在这活动室紧缺的时候突然给风间同学弄到活动室。而且原本就是风间同学独自主张的忍者部,根本不是正式的社团。于此,我有效利用了没有用到的空间」
「没有用到的空间是指——」
我不由自主地望向天花板。
「这栋活动楼的二层与三层之间挺宽敞的,所以就把天花板里面的空间提供给了忍者部。自然也是瞒着学校的」
就算不能提供活动室,也能提供社团活动空间么。话说,天花板里面也不归佐藤所有吧。
「但是那时候说的,比活动更重要的东西是?」
「这个嘛,我从渡部说过的话里得到了启发」
「渡部同学……?」
我在渡部同学说过的话中,回忆出印象深刻一句出来。
——越是近在咫尺的东西越是注意不到呢。幸福也是……眼镜也是……
不,大概跟这八竿子打不着吧。
「高桥部一边帮助各种各样的社团以收集人望,一边暗地里化身忍者高桥击破妨碍自己的社团,打算表里双向地这所学园进行支配——渡部最开始不是说过这样的话么?」
「但我终归不是忍者」
「没错。但是,我觉得这种手段本身非常实际。之前我也想过支援能够为自己提供利益的社团,藉此拉拢。为此才成立的高桥部。可是,只是这样还不够完全。有时我也需要有人做些不干净的事情呢」
佐藤又开始说起了她肮脏的野心。不过最近感觉佐藤思考这些不干净的事情的时候也挺可爱的,真是不可思议。
「那种不干净的事情,忍者部最合适了!她是够得上资格称为小高桥君的能干孩子,而且忍者部在表面上是不存在的,所以就算捅破天也不会怀疑到我头上。所以我跟她是这么说的」
——忍者最需要的,不是应当事奉的主公么?
「对我的提议,她欢欣雀跃地接受了」
「好过分。光是玩弄我的纯情还不够,甚至还要利用忍者的纯情帮助自己完成野心」
「没有那种事。这是双赢的关系哦。我能让风间同学顺从,风间同学可以帮我办事。双方都很Happy不是么」
我完全听不出哪里双赢了。倒不如说,这只能认为是单方面的榨取。如果存在这种例外构造的双赢关系的话,只能想到字母表十九位与十三位的关系了。
「多多仰仗佐藤前辈了」
「噫!」
神不知鬼不觉地从天花板中探出脸来的风间窥视着这边。好像地缚灵一样,有点吓人。
「想来所谓的忍者,拥有应当侍奉的主公才算真正的忍者。没有主公的忍者部,就像没有比赛的棒球部,没有舞台的演剧部一样。忍者的修行终归只是手段而并非目的。佐藤前辈让我注意到了这件事」
「这就是问题所在么」
「这就是问题所在。啊、佐藤前辈,您要的东西」
绑着线的冰红茶塑料瓶从天花板上缓缓降下。
「这是大义」
佐藤说着大名一样的话,接过塑料瓶。光秃秃的线看上去就像蜘蛛丝一样,升上去后,天花板应着清脆的一声关上了。
感觉真不像忍者,倒只像跑腿的。
「怎么说呢。就是这样的感觉,拍拍手忍者就会从上面出现」
「拍手是必须的么」
「毕竟以心传心我做不到呢。必须得用信号」
「佐藤同学,这个世界上有种名叫智能机的方便产品哦」
「用电话或者邮件叫出来,感觉就没有忍者风采了不是么」
那么,风间同学为了佐藤同学无论何时拍手能够出来,一直都要在天花板里待机么。若是这样就太悲惨了。
「所以你们要好好相处哦。我今天委员会的工作有点多,所以先走了」
说完,佐藤走了出去。
活动室里只剩下我和忍者。正确的来说,是活动室里和天花板里。
由于佐藤经常不在活动室,所以我也习惯一个人呆着,不过知道了天花板里有忍者,无论如何还是在意得不得了。
「……你在上面我静不下来,还是下来吧。没什么好介意的」
我抬头看着风间可能在的地方。
「不用客气。请把我当做不存在,不必在意」
从完全不同的地方降下声音。
「就算高桥前辈跳**舞,发出怪声,做些不可以说出来的行为,我也会在这里静静守候的。这才是所谓的忍者」
「……你刚才说什么?」
「跳**舞,发出怪声」
「往前一点」
「那个,高桥前辈跳**」
「就是这里!」
「……**」
难为情的声音从天而降。这个很有看头,然而
「不对不对,我说的是前辈哦!」
前辈——这才是无法形容的甜美音色。
这份甜美,当然仅限被学妹呼喊的时候。
「我终于盼到有人这么喊我了么。我终于也有自己的学妹了么……!」
「前辈没有被人用前辈喊过么?初中的时候呢?」
「不是我自大,根本就没有学妹靠近过我呢。而且学妹们暗地里都用『那货』和『渣桥』叫我哦」
「这显然不是值得自大的事情呢」
「所以,能不能再喊我一次前辈么?尽可能字句分明地」
「高桥前·辈」
忍者万岁!くノ一万岁!くノ一学妹万岁!
我在空无一人的活动室里高呼三声万岁。
感觉某人在天花板里退了几步,不过这种事根本无所谓了。
从客观的角度来看,只能感觉我是一个人在那里扑哧扑哧地自言自语,然后突然开始高呼万岁的电波男子,不过这种事根本无所谓了。
就这样,高桥部的天花板里,入驻了一位忍者学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