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国十年春,湘南一水镇,八岁的甄小云进城卖草鞋,因沉迷看戏未得分文,回到家遭受亲娘辱骂,醉酒的继父毒打,便萌生了入戏班的念头.......
顾怜:小云,你真的要跟着我们走吗?学戏的苦,可不是一般人吃得下的。
甄小云:你看我都把东西收好带来了,我真的能吃苦的,怜姐姐,你就帮帮我吧。
顾怜那你爹娘那边怎么办(一脸担忧),我怕,我怕他们会来要人。
甄小云:他们巴不得我消失呢(苦笑),我走了,他们就少一个人吃饭啦。
顾怜行吧,我怕师傅不收你,这样吧,你今晚藏在衣物箱里,等我们到了水门镇,你再出来,我会给你送吃的。好么?
甄小云那,我怎么解手呢?
顾怜啊,差一点忘了,你瞧我这脑子,没人的时候我会来看你,我没来你就忍一忍吧。
水门镇离甄小云所在的太平镇有三百多里,是整个湘南最大的镇。
戏班在太平镇十里八乡并没有挣到什么钱,这年头,吃饱饭就已经不错了。师傅决定去水门看看。
邓湘:小怜,小怜,这丫头,跑去哪儿了?
顾怜:诶,师傅,来了来了,我在这儿呢。
顾怜:(把甄小云塞进道具箱)快,快进去,千万别自己出来啊,被师傅发现就死定了。
甄小云:怜姐姐你放心吧,我一定会安静地等你的。
顾怜:好(不放心地看了甄小云一眼,跑向邓湘。)
邓湘:你这孩子,动作越来越慢了,还不赶紧过来帮忙。
顾怜好的,师傅。我们现在就要走了吗?
邓湘:对啊,乱世出英雄,盛世产戏子,哎,英雄没出,戏也没人听咯。
顾怜:那我们还去水门镇吗?师傅。
邓湘:去啊,怎么不去?不去怎么养活一班子的人?不就讨口饭吃吗,哪里不是讨?
顾怜:我们可以去大一点的城市呀,那里不是贵公子阔太太多得很嘛。
邓湘:你懂什么,我们戏班子又没有镇得住脚的名角,哪个豪门大户寿宴会请我们啊?况且,举国上下,也只有湘南远离战火啦,哎。还不快去帮忙收东西,净贫嘴。
顾怜:好好好,我这就就去。(小声嘀咕)明明就你话最多。
一行人挑东拉西,踩着晨光上了路,戏班子要走半天的旱路才能搭到船。
吴军:嗐,今天这道具箱怎么这么沉呐?莫不是哪个小兔崽子往里面放了石头作弄我?
陆科:吴师傅,说什么呐,我们整个戏班最重要的人就是你啦,谁敢捉弄你呢。
邓湘:你俩整天价叽叽歪歪,还不走快一点,晚了就赶不上船啦。
湘南依山傍水,多数人家靠水吃饭,甄小云的爹爹曾经是码头上一名出色的搬运工,五年前因为军官凌侮妇女,他看不过去出了头,被士兵击中头部,掉下河,等到军队走远,人们下河去捞,两天一夜,终究是尸骨无存。
戏班在正午来到码头,船家们一看这阵仗,都争相来拉客。邓湘为了省钱,选了一叶小破舟,一群人放了吃饭的家伙,堪堪落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