森白的月光照来,他悠悠然转身离去。白衣飞舞似蝶,散披在后边的青丝,服帖的贴在衣上,优雅的样子像极了魏晋风流才子。他呀!是一个比人类更加精致的妖怪。不过几步就已离荥阳楼几百米外了。
藤妖换了一件墨青色民国长衫。昨夜新绣好的古风火凤婚裙,从绣架上取下来,招招手,一个木质人偶从角落里自己走出来了。同人一一样将衣裙套上,这火凤好像在火红的裙上游动。栩栩如生大概就是这样吧!
天色微亮,为大地披上了墨色的纱,外边的行人分外的少,多数人都还在睡梦中。几盏路灯像瞌睡人的眼,发着晕黄的灯光。一夜未眠的藤妖打了个哈欠,眼角泌出点点泪光。呢喃到:“还差一件男式的呢。”天色渐渐亮开,东方的白晕出地一圈金光,早晨第一缕阳光照在他长长的黑发上晕出七彩的光。
“吱~”门外走进来上次请他帮忙修补旗袍的年青男子,不过起当初见面时没那么精神了。藤妖略惊异的看了他一眼:“来取衣服的?”男子坐到一个绣架旁的木凳上:“是的,还请先生帮忙把这把团扇的污绩想法儿修饰一二。”那团扇上绣的正是上次藤妖手中逃了命的天水碧古裙的女子。
“就放在你旁边的架了上吧!不过这团污渍有点难弄,你迟几天再来取吧。价钱还是老样子,就按这件衣服来吧。”藤妖把旗袍装入纸袋中,一边略略为难的看向仅余1/4的金缕线,该怎样绣出一件男婚装的花纹呢?“要这么久吗?”男子微微蹙起了眉,对时间之长难以接受。“先生忘了店的规矩吗?一切由店主自愿决定。要是不愿的话请回吧。”说着从里屋抱出一卷红色的锦绸,拿过粉片与铁尺画了起来。
男子蹙着眉,说实话这世上藤妖的绣艺着实是顶尖的了。除他外的大师级的人根本不接这样零碎的活,他们更加醉心于创作。男子不经意的瞟过那对玉石娃娃,那双黑玉的眼好像在嘲笑他,这么多年以来的自律不堪一击。那殷红的唇和嫁衣刺红了他的眼“那就麻烦先生了。”藤妖已经超起剪刀“咔嚓”“咔嚓”的剪裁布料。
“本职而已。”藤妖人人针线包取下一根暗金线的细针,将衣边绾好,男子看了几眼,也就不自讨没趣的提着装着旗袍的纸袋回去,纸袋上用彩丝绣成一对金丝鸟。
过了大概半个钟头,一件布料的边终于绾好了,随手将针别在衣服上,拿过团扇,原来那女子的一只眼上不知为何被溅上了不知名的红色液体。“原来是躲的这一方小空间休养去了。”一只手从一条手绢上抓出一只彩蝶,放入其中,彩蝶挡住了那只眼,藤妖摸出一枚细若发丝的金针,不穿线,在上面上凭空绣了一道符。女子欲挣扎而不能,真真的离不开了,团扇坏了,那她也就真正的消失了。
“咚咚”有人敲门,外面走来一位胖女子“店长,我订的披肩呢?”藤妖从身边架子上取下一布袋。待检查无误后,在花盆里折了一朵清紫花别在袋口“这是女士您订的披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