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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婚

剑指心

泠剑阁终年飞雪满天,刺骨的寒风似乎从未断绝过,嚣张的围绕在剑锋附近,几乎要将人的血都冻成冰渣渣

泠剑阁在这片冰雪之地寂寞了一百多年,自从上任阁主逝世之后,这泠剑阁的大门就被新上任的阁主给闭上了,虽说不至于这一百年来都未开过,但也早已落了一层厚厚的雪了

而今日,终究是不同的

以往的素白被一种更为显眼的艳红代替,整个泠剑阁都披上了一层红装——红色的绸缎,红色的喜字,红色的蜡烛,红衣的侍从,给泠剑阁带来了少有的鲜活与生气

泠剑阁内,人声鼎沸,整个修仙界排的上名号的大宗的弟子及那些平日里个个不见踪迹的大能都聚集在这里,每个人的脸色都说不上很好,但也不至于苦大仇深,只是个个都带着怪异和叹息罢了

管事让诸位久等了,吉时已到,还请诸位移步到怜仙台

这人声音一出,就如清水入油锅般,人群转眼就炸开了锅

长川宗弟子·一这.......封阁主当真要与时仪君大婚........

长川宗弟子·二唉,赤流君如今可是还在满界追杀他们,结果.........

清岘宗弟子·二前些日子不是说,赤流君听闻封阁主和时仪君在北境的一个秘境里出现嘛,现在赤流君恐怕是还在秘境里吧

璇玑门弟子·一诶,这你们就不懂了,依我看,就冲赤流君那副不死不休的架势,只怕在听到封阁主同时仪君大婚的消息后就在赶回来的路上了,只是不知道能否赶得上罢了

众人边走向怜仙台,边在心里头吹嘘,没想到当年的宗家双剑也会走到这一步

当年的情意有多浓,如今的恨意就有多厚

长川宗弟子·一当真是天意弄人.......

众人突然一片静默,谁也没想到宗家最后的血脉竟然会步入这个地步

之后的路程中众人也不在谈起这些话题了,毕竟太伤人,也太压抑

不过一会,怜仙台便到了

怜仙台,正如其名,怜惜仙人,而他们这群修真者也可以是说得上是步入仙人之列的人,传闻,当初的泠剑阁的初位阁主泠天剑主就是在此处飞升的,当时人都认为这是天道对他们的怜惜,毕竟那个时候百年飞升一位也不稀奇,苛刻到了极点,与当下是显然不同的,因而,为了纪念泠天剑主,当时的泠剑阁弟子就在这里建了怜仙台

而后怜仙台的名字也确实如其名一样,仿佛真的受到了天道的怜惜,在此处飞升的几率竟然比那些洞府、秘境要高上许多,而且在这里立下的誓言后也会被天道的规则束缚,也就是说,在这里许下的誓言几乎就是牢不可破

也正是因为这个特性,怜仙台除了经常被飞升大能光顾外,还有一些有地位排面的修仙者的结侣大典也会在这里举行

众人穿过结界,只觉得一阵清风拂面而过,带来了不是严寒的刺骨,而是春日里的缱眷,让人不禁神情一松,在场的也终于有了在喜宴是该有的模样

怜仙台内的景色与泠剑阁的是截然不同的,若泠剑阁的是凌风造访的严冬,那么怜仙台的就是繁花眯眼的暖春,四周都被艳丽的海棠花所包围着,这海棠的红,与这婚宴的红恰到好处的融合在一起,更给人带来了视觉上的冲击

清岘宗弟子·二封阁主真的是好大的手笔

#长川宗弟子·二可不是嘛,这个时节廉州的海棠花怕是还没到花期呢,说不定是用灵气催生开花的

管事诸位还请入座,大典即将开始!

随着仙乐的响起,一架由两匹千块上品灵石都难求的飞马墨炎驹拉着的马车逐渐靠近,到了落到地面,侍童便引着宗景咨下了马车

宗景咨唇上的红,肌肤的白,发丝的黑,三种矛盾的色彩在他身上得到了统一,平日里总是以冷漠待人的时仪君穿山这一身红衣,走路时衣摆轻扬,一双勾人的挑花眼此时眼角带着微红,但眼中却又含着他自身的傲骨与冷漠,让人不禁想打碎他眼中的淡然,想看到他眼中含泪,在自己身下失态的模样

此时所有人都停下了交谈,就这么看着宗景咨,眼中是艳羡,是欣赏,亦或是不可言说的邪念

真美啊

所有人都这么想到

而结侣大典的另一位主角则是从怜仙台北面的大厅走出来,红色的长衫勾勒出男人修长的身姿,姣好的面容带着危险的邪气,嘴角挂着一抹漫不经心的笑,墨色的眼没有一丝大婚的喜乐,反而带着让人颤悚的阴冷,他好似不经意扫过盯着宗景咨看的人一眼,那些人个个仿佛被拎住脖子的小鸡仔一样,乖的不得了,也不敢再去看宗景咨了

众人懊悔——怎么就忘了还有一个凶兽在场呢

与宗景咨一派清风的名声不同,封迟淮可以说是一只脚踏入魔道的存在,他行事不拘礼法,从来都是随心所欲,心狠手辣,将自己的情绪永远藏在心里,让任何人无法窥探

更让众人心有余悸的是,七十年前,那次封迟淮将上一任泠剑阁阁主以及门内所有弟子几乎屠尽的过往,但是当众人都以为他已经疯了的时候,他却清醒过来,谁也不知道那时候发生了什么,到底是什么可以拉住一个快要堕入深渊的人,反正到了如今,封迟淮就这么游荡在疯魔与清醒的一线之间

封迟淮走到宗景咨身侧,牵起他白皙如玉的手

宗景咨身体一僵,抿了抿薄唇,但到底还是顺着手上的力道向前走

到了怜仙台的中心,封迟淮仍不放开宗景咨的手,反而是饶有兴趣的看着不自在的宗景咨,但他还没忘,现在可是还有那些烦人的家伙在,样子总是还要装得像一些的

管事多谢诸位能来参加阁主与夫人的大婚

管事现在.......

黑袍人慢着

怜仙台的结界突然被人强行撕开,寒风吹来,卷席着外界的细雪

一个黑袍人就这么骤然出现在这个大典现场

那人周身带着骇人的杀意,像是刚从战场上下来的一样

当然,事实也确实如此,他在撕开结界来到怜仙台之前,还在一个秘境了和那些不知好歹,阻挡他道路的凶兽搏杀,而就在刚刚他用了瞬移卷轴,从千里之外转移到了这里,至于那些凶兽?自然是死的不能再死了,挡他路的人,必死无疑

众人被这突如其来的转折弄得不明所以,这人,到底是谁?

参加这大典的人中也不乏聪明之人,也有不少人猜到了这人的身份,毕竟除了那个人,谁能有这份魄力直接阻止这场婚事

#管事赤流君,今日是阁主与夫人的结侣大典,还请.......

话未说完,就被宗玄铭打断,他扯下帽兜,露出一张美如冠玉的脸,但此时他眼中却像是含了狂风与极寒一样,冷得让人无法不敢直视

宗玄铭呵,我兄长大婚,身为他唯一的亲人,我难道就没资格来参加了吗

宗玄铭带着讥讽的笑,俊美逼人,紧紧盯着站在封迟淮身后的那人

宗景咨(轻声)阿玄.......

宗景咨看着来人,瞳孔一缩,他想说些什么,最终却是撇过头,错开宗玄铭的视线,一言不发

一直关注宗景咨的封迟淮不会错过宗景咨的这一抹迟疑与复杂,他看向宗玄铭,眸色渐深,不行,不行,还是差了些,不该有的,这样的偏爱........

封迟淮赤流君大驾光临,怎么也不叫侍从去迎接的?

封迟淮似笑非笑,余光却始终瞟向宗景咨,他当然可以猜得出宗景咨心里那些和世人一样的情感,怜惜也罢,怀念也罢,都是不行的啊,因为,到那天的时候,他的心就该变成真正的圣心了,这些累赘,不该有的啊........

轻嗤一声,果不其然,封迟淮看到宗景咨眼中那化不开的苦涩与思念

#宗玄铭封阁主说笑了,在下一介小人物罢了,那里用得着特意招待

封迟淮不以为然,看向身边的宗景咨

封迟淮夫人,既然赤流君都前来贺礼了,我们也该履行一下我们的待客之道呀

宗景咨听到封迟淮毫不别扭的喊出“夫人”一词,眉头一皱,神色更冷了几分

宗景咨封迟淮,你......

宗玄铭封阁主与兄长大人当真是情意浓厚.......

宗玄铭出言讽刺

宗景咨够了

宗景咨到底还是忍不住了,他抬起头,看向宗玄铭,神色冷清,但眼中那些异样的情绪全压在了心底

宗景咨阿玄,这不是你闹的地方.......今日,是我大婚的日子,其他事情.......今后我会给你个解释的

听到这话,宗玄铭原本勉强维持的冷静顿时崩塌,他双眼红肿,死死盯着宗景咨

每句话每个字,都像带着挥之不去的血腥

宗玄铭宗景咨!你还要装傻到什么时候!

宗玄铭你难道就真的什么都没察觉到?

宗玄铭你身边这个人,他就是当年屠尽我宗家满门的凶手!

宗玄铭现在你和我说你要和他结为道侣?!你有想过死不瞑目的爹娘吗?你有想过宗家那上上下下一百多位族人吗?

宗玄铭你到底是怎么心安理得的和宗家不共戴天的仇人大婚的!你心难道就不痛吗?

字字珠玑,宗景咨的脸色随着宗玄铭的一字一句渐渐变得苍白,他无法否认,他是知道的,封迟淮就是当年的那个凶手,但是他还是选择了封迟淮,因为他从来代表的都不是他自己啊........为了那件事,他不能后退,也不能反悔

宗景咨呼出一口郁气,他有一瞬的恍惚,其实他从未想过,自己有朝一日会和自己唯一的亲人站在对立面,但是看到宗玄铭眼中的狂怒,他又向是被人一盆冷水浇下,是了,回不去了,早在他拜入师傅门下.......不,也许还要更早一些,早在他被生下来的时候,就已注定了,这样的局面

宗景咨我做什么........还轮不到你来指手画脚,我们.......早就没关系了

听到这话,宗玄铭是几乎目眦尽裂,而封迟淮则是乐得开怀

宗玄铭宗景咨!

#封迟淮赤流君何必对我的夫人如此咄咄逼人,直接找我这个凶手不就好了吗?

此言一出,原本还鸦雀无声的众人顿时炸开了锅,宗玄铭的脸色也更阴翳了

清岘山弟子·一这.......封阁主真的是当年那个屠尽宗家满门的凶手!?

长川宗弟子·一封阁主不是已经认下了吗,估摸着就是他了,连赤流君都确认了,那便是有足够多的证据了

璇玑门弟子·一但这也说不通啊,宗景咨既然早已知晓封阁主是自己的仇人,又怎么会接受这个结侣大典

清岘宗弟子·二的确是无法解释清楚

在众人都百思不得其解的时候,宗玄铭的身影突然就动了,谁也不知道他什么时候拔出的剑,接着就是一阵刀剑相撞的声音

封迟淮挡隔着近在咫尺的剑刃,不见半丝慌张,淡定如常,反倒是宗玄铭,双眼红肿,周身带着肃杀的气息

封迟淮甩开宗玄铭,轻笑一声,这次换到他主动出击

手中的剑刃白如霜雪,封迟淮和宗玄铭对立着,然后下一刻,封迟淮直接就以一个超常的速度冲向宗玄铭,剑尖直指宗玄铭的心脏

宗玄铭反应同样迅速,反手挑开这一剑,又转手刺向封迟淮的左肩

封迟淮右脚发力,直接跃上中,身姿潇洒,剑气凛冽,直冲宗玄铭

另一个人也同样借力跃上空中,长剑横扫

二人就这么在空中胶着了许久,而众人始终无法看清他们过手的招式,眨眼就是百招过去了

但宗玄铭到底是经验不足,不像封迟淮,经历了无数个腥风血雨,逐渐落了下风

最后封迟淮一剑直接捅穿了宗玄铭的左肩,宗玄铭却笑的肆意张狂,他额角还带着血丝,但双眼却亮得惊人

封迟淮挑眉,对他这份表现有些惊讶,然后他就像突然明白了什么,四周安静的有些过头了,哪怕是之前那些杂碎的窃窃私语也听不见

呵,狼崽子也聪明了一回啊

他倒是没想到宗玄铭竟然会选择把他困在这个空间了,他还以为宗玄铭会像前几次那样不死不休,唔,难道是因为看到宗景咨要和自己大婚,所以终于聪明了一次

虽然心中是在以最大的恶意来揣测宗玄铭的心思,而且他也很清楚宗景咨是不会在最后关头再反悔了的,但他就是笑不出来了,心中的郁结和不爽到了无法忽视的地步

啧,狼崽子就是狼崽子

封迟淮挑剑,原本和他打了这么久的身影就这么直接被劈成两半,然后消失在了这个空间里

这个“宗玄铭”不过是宗玄铭留下的一个幻影,现在这么容易就解决了也不过是他的目的已经达到了而已,而宗玄铭的目的,从始至终都在清楚不过了,他是来截婚的,而他截婚的对象,就是他的夫人——宗景咨

勉强维持自己霁月风光形象的封迟淮终于忍不住在心里骂了声——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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