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冷,刺骨的冷。身体像是掉进了冰窖,不受控制地颤抖起来。意识开始模糊,耳边嗡嗡作响。
宋亚轩晚上有个应酬,回来得比较晚。他带着一身酒气和疲惫走进客厅,习惯性地看了一眼楼梯方向。
温苒月的房间门缝下没有透出灯光,大概已经睡了。他揉了揉眉心,准备上楼。
张妈犹豫着走过来,脸上带着担忧。
张妈少爷,小姐晚上回来的时候淋了雨,脸色很不好看,我让她喝姜茶她也没喝几口就上楼了,我有点担心……
宋亚轩的脚步瞬间顿住,酒意醒了大半。淋雨?脸色不好?他立刻转身,大步流星地上了楼,直接推开了温苒月的房门。
房间里只开了一盏昏暗的床头灯。温苒月蜷缩在床上,被子裹得严严实实,只露出一个毛茸茸的发顶。她似乎在发抖,被子随着她的颤抖微微起伏。
宋亚轩苒月?
宋亚轩的心猛地一沉,快步走到床边。
没有回应。他伸手,轻轻碰了碰她的额头。触手一片滚烫!温度高得吓人!
宋亚轩苒月!
他的声音带上了明显的惊慌。他试图掀开被子看看她,却发现她把自己裹得死紧,还在无意识地呓语。
温苒月冷……好冷……
宋亚轩的脸色瞬间变得铁青,他立刻拿出手机,几乎是吼着给家庭医生打了电话。
宋亚轩马上过来!立刻!马上!
挂断电话,他试图唤醒她。
宋亚轩苒月,醒醒!你发烧了!
温苒月迷迷糊糊地睁开眼,视线模糊,只看到一个焦急的轮廓。她烧得糊涂了,下意识地往热源靠近,喃喃道。
温苒月哥哥……冷……
这一声带着依赖和脆弱的“哥哥”,像一根针,狠狠扎进了宋亚轩的心脏最柔软的地方。前世她病重时,是否也曾这样无助地呼唤过他?而他,却可能因为忙碌或冷漠,置若罔闻。
巨大的悔恨和恐慌如同潮水般将他淹没。他不再犹豫,俯身连人带被子一起抱了起来。她的身体轻得让他心惊,滚烫的温度隔着被子都能感受到。
他抱着她冲下楼,对惊慌失措的张妈吼道。
宋亚轩去准备冰袋和温水!
家庭医生很快赶到,诊断是重感冒引发的高烧,加上过度疲劳,身体免疫力急剧下降,情况有些严重。医生给她打了退烧针,挂了点滴,嘱咐必须物理降温,密切观察。
宋亚轩守在床边,寸步不离。他挽起袖子,亲自用温水毛巾一遍遍地擦拭她的额头、脖颈和手心脚心。
他的手因为紧张而微微颤抖,动作却异常轻柔。看着温苒月因为高烧而泛红的小脸,紧蹙的眉头,听着她难受的呻吟,他的心像是被放在火上烤一样煎熬。
张妈送来了冰袋和温水,想替换他,却被他挥手屏退。他必须亲自守着她。
夜深了,雨声渐歇。卧室里只剩下点滴瓶里药水滴落的轻微声响,以及温苒月不均匀的呼吸声。退烧针开始起作用,她的体温逐渐下降,呓语也少了,陷入了昏睡。

糕糕占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