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M国最顶级的精神病院内。
“病人萧暮沉,患有严重的解离性身份认知障碍。病人自述因亲眼目睹男友惨死,精神崩溃,产生强烈幻觉,将自己意识一分为二,分裂出男友人格。”
是个很麻烦的选手,萧暮沉的主治医师看着坐在自己对面的人,给他准备了一个安静舒服的环境。
男炮灰“只要你通过测试,就可以出院了。”
男炮灰“姓名?”
萧暮沉坐在沙发上,坐的板正,因为曾经是高危病患,他的手脚还都被铁链绑着。
萧暮沉“萧暮沉。”
男炮灰“职业?”
萧暮沉“帝律医院全科医生。”
听到这,就连主治医师都忍不住叹气。
男炮灰“你的医术我早有耳闻,要是四年前没出事,你应该早就是国际级别的专家了。”
萧暮沉“过去的事就让它过去吧。”
萧暮沉“请继续。”
主治医师在表上连着打了几个对号,终于问出了最重要的问题。
男炮灰“萧暮沉,你现在还能看见他吗?”
这个问题,就像是一滴水珠突然滴下,砸在萧暮沉心头。
萧暮沉“看不见了。”
男炮灰“那你现在还觉得自己是他的一部分吗?”
萧暮沉“…不会。”
萧暮沉“我是萧暮沉,不是任何人。”
可在所有人都看不见的地方,在萧暮沉的视角里,那个死了四年的男人,已经坐在他旁边,修长的手指不断撩动萧暮沉耳边的头发,突然凑近,在他耳边说…
言珐绥“说谎。”
男人留着和四年前同样长度的头发,唇色红润,眉眼如画,一点都没有死时的狼狈。
萧暮沉眼神不变,甚至身体都没有任何反应,定定的看着对面的主治医师,好似什么都没发生。主治医师观察着萧暮沉的状态的表情,扶了一下眼镜,继续问。
男炮灰“如果我提起他的死状,你还会崩溃吗?”
萧暮沉“不会。”
主治医师观察了半晌,低头抽出了资料,开始念。
男炮灰“言珐绥,男,二十七岁,M国知名律师,于二零二二年六月十八日晚,死于青山露营区。”
男炮灰“死者主要死因为坠楼,死状惨烈,因有车流经过,撞到尸体,车的底盘扯断了尸体的脖子,死者头部丢失。”
男炮灰“你匆匆赶到,找了好几天,找到了死者的头颅。”
男炮灰“但因他杀证据不足,被判定为自杀。”
主治医师说的极慢,每说一句,那些片段就不停的在萧暮沉脑海里闪回。萧暮沉强撑着,让自己的表演看起来天衣无缝,平静的说。
萧暮沉“人死不能复生,逝者安息。”
主治医师终于在最后一格打上挑,笑道:
男炮灰“萧暮沉,恭喜你,你可以出院了。”
萧暮沉表现的很平静,甚至看不出喜悦,只是微微勾唇,等人把手脚上的链子解开,就在护士的带领下朝出口走去。
等人走后,身后比较八卦的小护士就开始议论起来了。
男炮灰“幸好他出院了,他曾经是多么优秀的医生啊,要真送进了上级医院,他的人生就彻底毁了。”
女炮灰“什么意思啊?”
男炮灰“像他这样的病,已经不单是解离性身份障碍那么简单了,恶化到极致的话,就不仅仅是出现幻觉,而是把自己和幻觉合二为一,彻底变成一个疯子。”
萧暮沉坐到车上,他还没脱下病号服,蒋叔,也就是他的管家,递给他一份邀请函。
蒋叔“少爷,这是您要的婚礼邀请函。”
萧暮沉看着邀请函出神,感受到胳膊上有些温热,就知道,那个人又来了。
言珐绥坐在他旁边,双手环住他的手臂,整个身体贴近他。
言珐绥“这么盛大的婚礼怎么能少得了我们呢?”
萧暮沉“这么盛大的婚礼怎么能少得了我们呢?”
二人异口同声的说着,萧暮沉附上言珐绥的手,看向他。四年了,男人的脸一点没变,萧暮沉轻抚他的脸,越看,就越能想起当年发生的事。
他压下心里翻涌着地情绪,别开视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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