怀中的人仿佛已重新陷入梦乡,聂怀桑微微垂下眼睑,下巴轻轻搁在怀中人的发顶。
江澄头顶上那对柔软的狐耳偶尔轻蹭过他的下巴,带来一阵阵细微的痒意,但聂怀桑此刻却无心在意这些细节,胸中怒火翻腾不已。
那名为幻烛的功能也不是见到最想见到的人,而是见到现阶段对自己情绪影响颇大的人,使之陷入幻境。
显然不是巧合?
究竟是谁竟敢设局算计他?
聂怀桑眼神骤然一凛,他抬手捏起一张通讯符,迅速给聂斌传下指令:
“聂斌,你仔细彻查此次拍卖会与那幻烛的来历。”
聂怀桑顿了一下,末了,他轻声开口:
“收拾一下,准备明日便启程离去,不再此处停留。”
“去金陵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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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澄从一片混沌中缓缓苏醒,抬手挡了挡那刺眼的晨光,待思绪渐渐清晰,便看见聂怀桑正端坐在桌旁品茶。
察觉到江澄醒来,聂怀桑看似随意地开口,却放下手中的茶杯注视着江澄,告知江澄他们准备离开此地,拜访金氏。
江澄心中一凛,梦中的片段如潮水般涌现,让他一时怔住,随即迅速调整好面部表情,带着些许疑惑问道:“为何要走?”
明明蓝氏禁书还未得到。
聂怀桑闻言,便知江澄并未有那短暂清醒时落泪的记忆。
想来也好,毕竟江澄自尊心是那么的高。
只不过昨日某人已经答应了,聂怀桑只得轻笑一声,悠悠道:“我们还是不要在一棵树上吊死,换个地方,或许另有收获。”
“比如?”江澄反问。
“比如……”聂怀桑想了想,缓缓开口:“金氏秘宝繁多,江兄不妨去碰碰运气。”
江澄:“……”
————金氏地界内————
再次踏入这片略带熟悉感的土地,仰望那令人神往的金陵高台,江澄终是叹了口气。
偏偏聂怀桑还走了过来,看着倚在窗边的江澄调侃道:
“江兄有感而发吗?”
“没有,”江澄关上窗户,转身错过聂怀桑来到桌子这边坐下,自顾自的给自己倒了杯茶,然后抬眸,看着聂怀桑,“不给我补全一下信息吗?”
毕竟江澄之前在聂怀桑的屋子里什么都不知道。
聂怀桑摇了摇手中的扇子,笑着开口:
“当然。”
说着便坐了过去,开口给江澄解释金氏最近的变化。
金陵台,这座外表看着辉煌的建筑,内里却陷入了无尽的阴霾之中。
金凌曾依靠着自己的舅舅在此树立威望,然而好景不长,随着江澄的离世,他仿佛一夜之间失去了所有的庇护。
那些曾经对他阿谀奉承的人们,此刻都露出了贪婪的嘴脸,一个个觊觎着家主手中的权力与财富,迫不及待地想要从中分得一杯羹。
但是他们心中仍存有一丝忌惮——夷陵老祖,魏无羡。
一个在修真界闻之色变的人物,其威名足以让所有图谋不轨者有所收敛。
可魏无羡云游,无法事事照料金凌。
因此,众人虽不敢明目张胆地行动,但背地里却开始了勾心斗角、尔虞我诈的权利争夺战。
背地里给金凌使了不少绊子,曾设计让他困在一个渺无人烟的地方。
“不过那小子倒是个倔的,”聂怀桑开口笑道,“失踪的那三天倒是硬生生撑住了蓝氏小辈的救援,他们合力斩杀了那头邪祟,金凌还满身血的提着邪祟的头就回来了。”
这个江澄知道,聂怀桑与他讲过,却没说金凌遭此是因为被人陷害。
“有些人服,”聂怀桑继续开口,“就有人不服,人心就是如此贪婪。”
“如今的金凌,想必不久,就会被那些老家伙架空了吧。”
江澄咬着后槽牙,使那的皮肤紧绷,聂怀桑注意到后缓了缓,开口:
“我的事不着急,江澄你想做什么便去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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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兜着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