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敬华走了,却把锁灵戒留下了。
端木熙心猛的一沉,脸色瞬间被吓得发白,他攥紧了锁灵戒,鞋也没来得及穿连忙冲出去找人。
意料之外的,他刚迈出端木家大门,就撞见了迎面而来的杨敬华。
那人见他出来,有些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后脑。
“锁灵戒....还是再借我一阵子,等赌期到了,我再来还..”
“不用你还!”
端木熙红着眼睛向他吼,一副快哭出来的样子,就像真的在担心他的安危一样。
杨敬华笑了笑,没接他的话。“那我先走了。”
“你要去哪?”
杨敬华没回头,只是眨了眨干涩的双眼。
“我没有能去的地方,所以,能不走吗?”
杨敬华也没非等这个答案,见端木熙愣着,便轻笑笑转身走了。
干脆利落。
就好像知道结局一样...好像...没 有对他抱有丝毫希望。
这让端木熙感到十分不安。
“秦诗瑶。”
被叫到名字,女人才敢从门后探出身来。她手上拿着一双鞋,却没敢再上前。
端木熙茫然的望着杨敬华离开的方向,呢喃出声,“他....不应该是这样的反应...”
“去哪啊?”
杨敬华没理会突然出现的端木落月,反而加快了脚步,飞快的往前走。
端木落月也不生气,轻笑着悠闲的跟在他身后。
“小影灵,你难道不想知道小祭司为什么突然赶你出来吗?”
杨敬华依然没理他,却停下了脚步。转过身,静静的看他。
“你不想知道。"端木落月顿了顿,失了笑意,“因为你早就知道。”
杨敬华抿了抿嘴唇,良久,才缓声道,
“瞒不过你。”
“你是如何知道的?”
杨敬华转过身,“猜到了。”
“猜到的? "端木落月站到他面前,用力捏起他的脸,强迫他看着自己的眼睛,“都是猜到的?”
杨敬华-愣,错愕了一瞬,就匆匆别过头,“你什么意思.”
“还在装傻。"端木落月伸手按了按杨敬华柔软的下唇,又暧昧的望下瞥了一眼,“若是真傻,不把小狐狸带出来怎会罢休?撞破真相怎会息事宁人?又怎会放弃冲进祭场?怎会这样料事如神?小事装傻充愣,大事却冷静的令人发指,小影灵,你觉得自己是这样的人吗?”
“不是。”杨敬华低头笑了,“你这一顿分析,万一我猜的不对怎么办?”
“小祭司要成婚了,与秦家。”.“...嗯。”
“你果然知道。”
杨敬华淡然,没再反驳。
七天后,正月初七。
是端木熙和秦诗瑶大婚的日子。
那天飘了一场细雪,端木熙站在秦诗瑶的身后,为她绾发。而他,就藏在不远处的树后,听秦诗瑶笑着说,婚日落雪,十分浪漫。
“嗯,你就当我已经去过了,当我是亲眼所见。”
端木落月一怔,随即防备的眉眼舒展开,还伸手怜惜般的摸了摸他的脸。
“梦到的?”
杨敬华垂着眼,由着人摸,被端木落月说中也未感意外。
端木熙分明说过,灵鬼不会做梦,可他却时常梦见从前或未来发生的事。
“你说过,如果是我的话,就算做梦也不奇怪。我到...为什么会这样?”
“你真想知道?”
杨敬华长呼了口气,白眼都懒得冲他翻。“你说吧。”
“那不是梦,是月冥司的血脉正在觉醒。"端木落月玩味的笑了笑,“如果说,阳冥司是天地的祭司,那月冥司就是最上乘的祭品。”
杨敬华皱了皱眉,端木落月这是在说他是祭品的意思?
端木落月抬头望向天空,“月冥司血脉沉睡至今,如今却有觉醒的迹象....恐怕...”转过头,一双美目死死的望向杨敬华。“世间要迎来一场不献祭就躲不过的浩劫了。”
“献祭。”杨敬华突然笑了,“那个什么血脉的...要怎么完全觉醒?”
“你肯献祭? "端木落月的语气突然变得慌张又急切,“你知道被献祭是个什么下场吗?”
“你肯献祭?”端木落月的语气突然变得慌张又急切,“你知道被献祭是个什么下场吗?”
“如果这是我的命。我已经认了。”
端木落月沉默了一会,再开口的时,竟有些迟疑和不忍。
“献祭需要重塑肉.....过程...痛苦又漫长...”
杨敬华倒是无所谓的笑了笑。
“到那时,婚礼...也该结束了吧。”
不得不说,他和端木熙还真是有缘无分的天生一对。
都是百年难遇,万里挑一的倒霉蛋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