伍

亚轩穿着浅粉色的绣花帔，脸上没画那些花绿的妆，素着一张脸，在台上唱着《牡丹亭》。

刘耀文踱步过去，然后在戏台前站定。他随意地打量了院内的花草，“你们戏园子这后院风景倒是还不错，怪不得你整天就爱宅在这儿。”

亚轩唱完了这句，便收了声，将手收在身前，“再好的嗓子也总是要练的。”

刘耀文不可否置地挑了挑眉。他的大拇指摩挲着食指指节，低头端详了两下，然后抬头望向台上那人。

“你过来。”

亚轩迈着小步走到台边。

刘耀文朝他勾了勾手指，

“蹲过来。”

他站着没动。

刘耀文不满了，撑着边跳到台上，然后勾着他的手用力一拉，扶着他强硬按坐在台边。

亚轩微微挣扎了两下便随他去了，只是无奈地叹了口气，“穿戏衣后，上楼撩前襟，下楼提后裾。不准随便乱坐，更不许穿着行头躺下睡觉。现在还脏了，被师父知晓了我可免不了一顿罚。”

这小少爷最近是越发难缠了，无赖得紧。

刘耀文并不在意，他转身倒了下去，将头枕在了亚轩腿上，“没事，要罚的话我替你受。”

他摸索着找到了亚轩的一只手，拉着搁在了胸前，“不过我觉得你们这儿的规矩多的很，无趣又无聊，还无用的很。”

“总有它存在的道理吧。”

亚轩空着的那只手摸着刘耀文的头发，眼神有些飘远。

刘耀文并不想与他讨论这些无趣的东西，

“对了，那些个人怎么总叫你小楼先生，难不成你姓楼？那叫楼先生便好，怎还要加个小字？。”

亚轩抿了抿唇，沉默了会儿开口回他，

“我没有姓，这楼是我师父的姓。”

“怎么会没姓呢？是个人总有姓。”

“姓名是父母给予的，有名无姓总是有些缘由。”

刘耀文不解地追问，但见亚轩似乎不想多言，便咽了声。

他瞧着亚轩神情有些落寞，便咧开嘴笑着捏捏他的手，开着玩笑。

“你可以冠我的姓。”

亚轩回过神来，柔和的笑起来，也不反驳，只顺着他的话说，“行啊，那谢谢你了。”

“那倒是不用这么客气，应该的。”

刘耀文躺在他的腿上看着他笼在阳光下的笑，格外的灿烂漂亮，看的人心情都好了。